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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   临走前,蝉一把妹妹爱花也带上了。他说妹妹呆在山上无聊,难得他回到白山,带妹妹出去,做一些幻术上的修行。虽然我们这一次下山没干什么任务,相当于我私下里的勾当做了个交代。回去之前,路过我们山下的镇子,蝉一停了下来,说要接妹妹去了。
      他愁眉不展,还冲我挺勉强的笑笑,我和火核互相看一眼,都看出一点这小子的门道来。
      他去的地方叫椿屋。那地方,是男人都明白。
      我和火核都有点受刺激,见他熟门熟路的进去,一路的老板和游女对他都很熟悉,天气微微有些热,白天也没什么客人。爱花被他从里面领出来,躲在他怀里,我咳嗽两声:“这是?”
      “修行而已,前辈不必害怕。”蝉一微笑着说。

      害怕。我被他激怒了。
      “我怎么会害怕呢,这种地方而已,哈哈哈哈。”我干笑了几声,拉了拉火核:“差不多该回去了,咱们走吧,别耽搁了。”
      “前辈真的不害怕吗?”蝉一跟在我后面说。
      火核居然也跟着认真起来,问道:“什么修行?”
      “嗯,声音系幻术的修行,爱花对音律理解不足。”蝉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道:“平时没有人跟着,我也不敢让她一个人来。”
      “青川。”火核说:“你敢不敢留一晚上?”
      我瞪着他,他毫不退让的瞪着我,旁边的蝉一,看热闹不嫌事大,摸摸爱花的脑袋,说今晚带她去逛逛附近的街。
      等蝉一走了,我把火核拉到里面,压低声音:“山上出了什么事?”
      火核推开我,面上冷得可以刮霜。

      我猜山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有证据。仔细想想,除了这个借口,斑不在山上,泉奈不在山上,等于斑这一系的人都不在山上。是个把大事干死的好机会。
      火核不肯说,只是胡乱把我推进屋子里,还说他要一个人听歌姬唱歌,听一个晚上。
      我心情烦乱的坐在屋子里,下人们送来了酒菜,半天,有人站在外面抱着琵琶。我一向分不清这些,她走进屋子里,低垂着头,头发挽了个复杂的样式,身上是淡粉色的裙裾,她低声谦辞了一番,便坐下来弹琵琶。
      “不必弹了,你出去吧。”我不耐烦的说。
      她手指一顿,停了下来,我哪里是听别人弹琴唱歌的闲情,心里愁的慌。不为别的,泉奈一个多月前走了,斑是被日向的人引走的,我听说火阵和右斗他们下山,是因为外面出了点事儿,需要支援。
      而我呢,我是为了还濡女的钱,赶上火核和蝉一都在。
      这要是出了事,那是多巧,总不能是撞时候,说真的,如果斑怀疑我在里面掺和了一脚,调走了火核。这话说出来,连我都要信了。

      “客人。”那女子走到了门边,轻轻推门,门纹丝不动,她声音颇有些婉转莺啼的味道,叫我打了个哆嗦,她说道:“妾身只奏一曲,望您……”
      她说的可怜,又有些黯然。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她又慢慢走了回来,坐在前面的榻榻米上,弯腰把纸灯的罩子抬起来,挑亮了蜡烛。

      我兀自喝着酒,面上板着不动,想着要不要跑路。其实仔细想起来,泉奈总不会对我做什么,看火核这一次拉住了我,不让我回山上,又七拐八弯的,大概我是安全的。
      确认了自己还能苟一苟,我又心惊肉跳,想着谁是站出来跳反的。
      山上能干大事的还有谁,大概就是山之介叔叔他们了。
      我这一想,仿佛几年来的担忧成真了,不觉的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吐不出来。
      好端端的,何苦要搞窝里反。如果真的搞起了,今年的白山,怕是不能安稳了。
      我喝了一碗酒,又喝了一碗,不知不觉,琵琶声音停了。我抬起头看向那游女,她抱着琵琶,指套掉了下来,弯腰去捡。
      我叹了口气,等在山下,终究不像话。斑大概不会在这里栽跟头,至于我会不会栽跟头,就要看兄弟两怎么商量的。
      我亲爱的媳妇儿,可爱的奈奈,门第太高,我攀不上。可也不能等着你决定我的生死,是个人都想多活几天,奈奈也会明白的吧。

      打定了主意,我放下碗,敲得桌案轻轻一声,那游女哆嗦了一下。
      “我要出去走走。”我刻意放低声音说道:“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不在这屋子里。”
      我从怀里摸出一袋钱,放在桌案上,她惊惶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站起来,走到窗边:“下次下山,我一定好好听你弹。”

      为了防止被人跟踪,我特别饶了一个圈子,挑了人烟稀少的山路上去。这点谨慎用在这时候,总觉得讽刺。
      夜里,族地的火光都熄灭了。我想了想,先去了山之介叔叔家里。如果那里安安静静,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我想多了——是火核太反常,害我误会了。
      我推开没有关紧的门,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声音,我一阵阵晕眩,脚下发软,好不容易才站住了。
      月光照在庭院里,有人站在那里,他回过头来,就着地上的鲜血,用那双血红的写轮眼,投来森冷的目光。
      我害怕极了,那人握紧了刀,手腕一翻,翻出漂亮的波光,他侧转身看向了我,仿佛就要走过来。我还不想死,我哆嗦了一下,嘴唇抖得厉害。
      “青川哥。”他清朗的声音轻轻响起,脸颊上沾了滴血,像雪地里落了一朵梅花:“不要怕。我不会杀你。”

      我的奈奈说,不会杀我。他的眼睛暗极了,透出血色,他眨了眨眼睛,没有笑,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收起剑,走了过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出去。我犹豫了一刻,还是跟着往外面走。

      我想过要问他,火核和智子姐姐知道么,山之介叔叔是他们的亲叔叔;又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现在这个情况,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
      默不作声的走了一会儿,影影绰绰的有人聚拢在周围,我看见了眼前的宅邸。
      是斑和泉奈的住处,泉奈推开了门,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像我回到家里,也会觉得放松和束缚,毕竟是家里。我停了下来,泉奈就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青川哥?”
      “我想回去了。”我说。
      “不行,”泉奈清晰的说:“现在还不行。进来吧,我给你找个房间。”
      我浑浑噩噩的跟着他,麻木的走进了屋子里。突然间,一种奇怪的酸楚打在鼻子上,我忍耐着后知后觉涌上来的苦涩,泉奈推开了门,示意我进去。
      我对他说:“我大概不适合做忍者。”
      这句话出来,他沉默的看着我。
      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发现了,毕竟我也转世投胎这么多年了,可这是第一次我情不自禁的说出来。在这种世界里,不做忍者,还能做什么呢。
      “好好睡一觉吧。”他温柔的说。
      他转过身,走了出去,没忘了帮我把门给关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过来,天花板是陌生的。
      我不想起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外面树枝上的鸟雀叽叽喳喳起来,热闹得很,我不知所措的听它们吵闹个没完,还是坐了起来,推开了靠着庭院的纸门。
      清瘦的身影就坐在门前的走廊,他转过头,手指还搭在嘴唇边,吹出一个呼哨。庭院里的鸟雀听见了,也高高兴兴的应和起来。
      “青川哥。”泉奈说:“你醒了。”

      火核狠狠瞪了我一眼,有别人在,他没对我再说什么。
      气氛不是很好,泉奈站在斑的位置,声音清澈而冷:“山之介叔叔昨夜旧疾发作,人已经走了。”
      火核不再看我,他垂着眼睛,不吭声。
      宇智波火阵说:“其他人呢,也旧疾发作?有几个连战场还没去过。”
      泉奈看向他,视线极冷,火阵不肯退让的看着他。
      “泉奈,他们都知道,也看到了。”右斗说:“他们不会忘了的。”
      “没关系。”泉奈说:“山之介叔叔走了,其他人掀不起风浪。我们赢了一次,就能赢一百次。其他人放了。”
      右斗皱了皱眉,显得不服气,火核漠然的站在了旁边。
      我站在角落里,假装自己并不存在。接着火阵又汇报了一会儿其他几个人家的情况,这个会议开得太长,我看着庭院里,花木扶疏,斑还没有回来。
      正说到这里,泉奈的声音变得清晰:“……二尾的事是真的。”
      火核说:“那么说,他带了二十个人就下山?”
      “二十个就够了。”泉奈说:“山上的事情,他本来想要留下来处理的。带了二十个人,就是为了迷惑敌人。”
      他们又讨论了一阵,渐渐沉默下来,于是泉奈宣布散会,让其他人都去收拾残局。

      我渐渐找回了吓掉的三魂六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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