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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作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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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堂上几个四方城的衙役垂手而立,尺怀谷,尺琮,尺焉父子仨和仵作正围在一副担架察看。
“死者何人?”尺怀谷问道。尺焉尺琮立于身侧。
“翠墨轩新妓,年约十四岁,洛河人士,名唤婉约”仵作答道。
“怎么死的?”
“被线或丝状物勒住脖子窒息而死。”仵作又答道。
只见担架上的女尸脖子一圈深深的红印,胸前一个可怕的血窟窿,额头上还被贴了一张符咒。
“那她胸口上的伤不是致命伤吗?”尺焉摸着鼻子问道。
“这是死后才被挖的心脏”仵作答道。
“死于何时,何处?”尺琮面无表情问道。
“城南一处荒庙里,据翠墨轩老板前一个晚上婉约姑娘独自一人外出,彻夜未归,第二天派小厮到处寻,未果。午后农夫在破庙里发现尸体,遂报官。官府见死状和符咒,极像之前的一桩无头尸首案,亦见类似符咒,觉得不是普通的杀人案,更像是邪祟或修仙人所为,遂求助于仙门。”几名衙役望向尺怀谷,应声点头。
“另一无头尸苦主又是何人?”尺琮一边查看符咒所画的内容一边问。
“找不到头,无法判别身份,女,年约十四五岁,看衣着打扮,亦似烟花之地的女子。仔细查问一下四方城的风月场或有眉目。”
“此符为作伥符,死者死后会化为伥为凶手物色下一个作案对象。”尺琮说道。
尺焉一听,一脸愤恨,“这凶手太歹毒了! 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遍这个世界,就这样被杀了,还要化成伥鬼来替凶手作恶。”
“无头女尸是在哪里找到的?”
“东城的一个炼油坊,三天前。”仵作答道。
“那当务之急先确认无头女尸的身份,藉此推断凶手的作案缘由。推测他下一步的行动。”尺焉说完又侧身向尺怀谷躬身拱手行礼道:
“父亲,东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就是花月楼,孩儿对那里比较熟悉。请求父亲解除我的禁足之戒,允我前去查看,待查明凶手为何人继续受戒。”
尺怀谷脸色凝重,若有所思。“你不能单独行动,必须跟你二哥在一起。”
听意思就是可以解除禁足了,尺焉眼珠子转了一下,窃喜。
“父亲,跟二哥哥一起去可以,但是得让二哥哥听我的,否则我就自己去!”说吧瞟了尺琮一眼。
“若不犯戒,便可依你。”尺琮看着他的双眸变得冷厉。
“同样的一件事情,犯不犯戒要看当时的处境吧,非常时就有非常道,只要没有伤害到无辜的人就不算犯戒!”尺焉把剑抱在胸前说道。尺琮不置可否。
“不反对,就是同意啦! 好,我们御剑回西院换衣服去!”
尺焉回到栖霞阁换上的她橙色火炼衣裳,摘去家徽发冠,束以橙色发带。为了保持抵抗力,腕戒不能摘。这个腕戒名唤冰火,满镶特级方形水蓝石的软腕镯通过细链与三枚戒指相连,中间一枚戒指镶着鸽子蛋般大的特特级水蓝石,幽蓝晶莹,在光下折射出强蓝光,两边的戒指分别镶嵌着两颗比鸽子蛋略小的鸽血红宝。腕链戒的设计以防戒指在细滑的羽丝胄外滑走。
这是尺怀谷特选最好的宝石,并用天外陨石矿提炼的金属为尺焉打造的,水蓝石强大的净化能力除了加强压制体内的魔气外,还可以在一丈内形成结界,邪祟无法近身。水蓝石性寒,故配以红宝来巩固体内的阳气。其实除了护体外,冰火还是灵力非常巨大的法器,只是尺焉无灵力,没法驱动发挥它的威力,只作护体之用。
冰火佩戴在手上太过张扬,那么稀罕的宝物在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尺焉侨装外出就是要装作普通人图自由不受束缚,故不喜佩带。此番与二哥哥同行,不能任性,就不能像往常一样摘下了,在外面就不宜把左手露出来了。不能撇下的还有“无用”剑,藏哪呢?只能藏在左手广袖内了,哎,跟二哥哥一起出去,实在太难了。尺焉叹了一口气。
“可动身否?”一旁的尺琮问道。
“我可以了,但你不行。”尺焉瞅着他一身蓝月谷族服说道。遂把他引到皎君堂,从陈列的五颜六色的衣服中给他挑了一套纯白的衣服换上。
白绸光面衣襟和腰带,悬着尺焉设计的玻璃种平安扣,垂着浅灰色的缨子,外披着刺绣着波浪纹的网纱外袍,广袖低垂,衣袂飘飘,发冠也换上尺焉设计的波浪纹发冠,中间镶嵌的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配上尺琮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真是绝了,纤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宛若天神。尺焉后退几步打量了一下,“不错,不错,再配个面罩就完美了!”
“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尺琮问道。
“二哥哥你是想告诉凶手我们蓝月要查这个案子吗?况且咱家规不是禁止进入烟花之地吗?还有,你的宝贝佩剑也要藏起来!”
尺琮凝神一刹,手上的剑就不见了,尺焉一看乐了,把自己的无用从广袖里取出扔了过去“二哥哥修为高,快把我的‘无用’也变走!”
“无用?”尺琮接住软剑问道。
“对,这剑就叫‘无用’!软趴趴的,在你们眼里它就是没有用,碌哥哥哂笑时取的名字,没关系呀,无用就无用呗,反正我也不用它,若不是你坚持要我佩,它会一直呆在我杂物间的旮旯里了”
“是父亲给你铸的剑?”尺琮发现剑鞘也是软的。
“当然!我们用的剑不都是父亲铸的?!”
“是父亲铸的就不会无用,他会根据我们的特点来给我们做最好的武器和法器!”尺琮拔出无用,剑身又薄又窄,柔韧性非常好,亦非常锋利。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根金属带子。收剑入鞘,再仔细端详剑鞘,原来是皮制的,压着古朴的花纹,而且做成腰带模样,剑柄可以扣在剑鞘的一个活动扣上。
“阿焉,你可以把它当腰带扣在腰上!”尺琮把无用递回去。
“我才不要,丑死了。再说,用它的时候,等于解腰带,那多难看!”尺焉嘟嚷道。
尺琮摇摇头,把无用也收了。
尺焉见他把无用也变没了,便伸出左手,摇着腕戒道“二哥哥,能不能把这冰火也变没?”
“不能,我并没有把它们变没,只是用法术把它们收到隐形囊里。若把冰火也收到隐形囊里,它就不戴在你手上,也就不能保护你了。”
“好吧,那我在外面左手就不宜伸出来了,否则容易暴露身份!”说着从面罩架上拿了一顶能遮住双眼及到到鼻子的上半边脸的银色面罩给尺琮戴上。又从广袖里掏出一把折扇,打开一面是一幅山水画,另一面题着“无涯”递给尺琮。自已掏出“辨机”摇了起来,背着手在尺琮边上度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陈列架上拿了一套橙色衣服到内间更换。出来以后摇着折扇背着手一步一步慢慢的度到尺琮身旁,尺琮扭头看他,发现他竟比方才高出许多,原来只到他的肩膀,现在已经高到他鼻子了。
“我穿了增高靴,二哥哥你这么高,我不垫高一点咱一起出去可不般配!”尺焉尬笑道。
“可动身否”尺琮面无表情道。
尺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