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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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开始的五年前，欧尔麦特在跟AFO的战斗中身受重伤，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失去了胃袋跟半边脏器。而身为和平的象征，尽管他受了重伤，但这件事情却被完美的封锁而不为大众所知。然而这场战斗的后遗症却是致命的，长久的手术让他日渐消瘦。从此，他失去了作为欧尔麦特的健康跟力量，能够使用个性的时间越来越短，不得不开始寻找自己的下一代。
而他的身体状况不断恶化，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会咳血。
虽然偶尔，作者是为了搞笑地需要才会让他夸张的咳血，然而，似乎用这样的身体能够活多久，哪怕作者没有详细说明，读者们也都明白。
【如果有欧尔麦特，我就无所不能。】
【快告诉他，快告诉他，欧尔麦特。】双手交叉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想【你错了啊，绿谷少年，等到那个时候。】
【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那个画面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哪怕很多上辈子的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但我无法忘记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立即不受控制而流出的眼泪。
我不想看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他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和平奉献了那么多，怎么可以还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未来就先一步离开呢？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
‘借你是可以，好吧，难得看到你那么急切的样子，机器跟资料你都可以带走。’
‘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那么多人的信任，我不能白费，这是我成为医生的理由之一。
“欧尔麦特！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战斗了，现在退役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可以交给我们。”
“不行，大家，大家正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必须去——”
倚靠着墙壁的男人用力地站起身体，却还是脱力地倒了下来，夜眼连忙扶住他，却被他挥开，正当他准备再次往前迈出步伐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你哪里，都不要想去。”
走廊里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一个彻底，空气之中回响的，只有我沉重的脚步声。
“小初？”那个靠着墙壁的身影慢慢地转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方向，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你怎么？”
“忘记告诉你了，俊典，这次你的手术就是初一主刀的。”塚内警官对他露出笑容：“很抱歉，因为主刀医生的命令，你现在完全没有外出的自由。”
“我是百川初一，欧尔麦特先生的主刀医生。”我看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阐述：“接下来的时间，请您听取我的‘建议’好好地修养，在我没有确认您可以自由活动之前，您不能踏出这个医院一步。”
“事情就是这样。”夜眼先生推了推眼镜，把担忧压下：“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我今天就先走了，欧尔麦特。”
“那欧尔麦特就交给你了，初一。”治愈女郎对我点头：“你导师那边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您。”我摘下口罩对她笑了一下，也礼貌地对站在她身边的格兰特里诺鞠了一躬：“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塚内警官扶着欧尔麦特回了病房，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一旦那种紧张感消失之后，我累的几乎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哪怕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是让我的心脏疼的无法自已。在国外我特地专攻外伤跟修复手段，虽然他的伤势还是重到难以想象，但我借用了国外的资料跟设备。而且我提前一个月回来做好了一切准备，所以接到了他受伤的消息之后，我就用最快的速度感到了现场。
医生最擅长的，就是跟死神赛跑。我平时跑步从未赢过谁，但只有这一次，就算是累死，我也得追上去。
胃袋切除了三分之一，呼吸系统受损，但好歹是保住了大部分肺叶。尽管这对之后也会有影响，后遗症也无法避免，可是要比起我所知的那个情况要好上很多。
这已经是全力抢救的结果了，可我却依旧觉得不够。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那么——
“百川医生，您已经整整五天都没休息了，不然这里交给我们，你去稍微睡一下。”
“不了，我没事。”
彻夜不眠，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继续思考有没有更完美的办法，甚至根本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我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了手心，我想哭，但是眼睛却因为长久的疲惫而干涩不已。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我努力不去思考病房里的人现在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情。
哪怕怪我也好，在他没有达到健康标准之前，我就算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他，也绝不能让他踏出医院半步。
然而不管是大众还是医院这边，都对我的做法产生了质疑，虽然大众那边有夜眼先生做解释，然而我没有想到——
【他继续休息的就是不断有生命离开——】
所以，难道他就不是人了吗？难道他就不需要休息了吗？你们难道没有看到他的痛苦吗？看不到他身上的血液吗？
一个影子站在我身前。
“抱歉，都是因为我的任性。”我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握住自己的双手，看着地板：“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一点上做出退让。”
塚内先生却是笑了一下：“不，我很感激小初的心意，俊典总是勉强自己，这次也多亏有你在，不然恐怕我们都拦不住他。”
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一点轻松，只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让我难以呼吸。
“初一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你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塚内先生叹了一口气，伸手放在我的肩头：“你太过勉强自己了，在这一点上，你跟俊典不分上下，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好像有些执念。”
“执念？”我喃喃自语，有些不理解他为何会在此时对我说这件事情，还是说，我果然没能瞒得住他吗？不，我一向不会隐瞒什么，他看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身为欧尔麦特的俊典让人头疼，他‘自我牺牲’的觉悟让人望尘莫及，甚至有时候我也会猜想他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去做和平的象征。”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我抬头对上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谢谢你，小初。”
我被他的道谢给惊呆了：“我，我并没有做什么——这个手术也是，说不定找到更好的医生，会——”
“不会有人比你更好，在这一场手术上，也不会再有人比你准备地还要全面。”
他的话让我心凉了半截，果然，他看出来了，他看出来我对这场战斗的结局早就有了准备。
“我——”我的声音颤抖着，想说什么，可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无法出声。
“不想说也没关系，但初一要答应我，如果觉得自己无法撑下去的时候，不要再继续勉强。”他语气之中的信任跟劝慰让我鼻头酸涩起来，我只能闷闷地点头。
“青木是你的朋友吧？”他突然开口问。
我点点头，这才想起之前青木告诉我她已经考上了警校，正在参加训练，想到此，我仰头看着他，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难道您现在是她的负责人？”
他对我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大概是我心不在焉的表现说明了我此刻的心思，他还有事情，就跟我告别离开了，在他走后，这个病房门口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扭动门把，却又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我想起他刚刚硬是撑着自己的身体，也想要出去的背影。
还是算了——
收回了手，我转身离开。
欧尔麦特的病房因为我的要求换了一个地方，但是院长对外宣称他已经出院。
我很感激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对我任性的包容，毕竟，我当时情急之下说了如果不让欧尔麦特继续住院，那么我也会离开这家医院。
我是院长花了重金从国外挖回来的人才，好不容易才让我的导师松口。当初我的导师在得知我想要回日本之后，强烈请求我留下。可我还是回来了，因为我放心不下，我为了他想要成为医生，而我同样也能够为了他，放弃这个梦寐以求的机会。
除此之外，我只有在欧尔麦特先生睡着的时候才会去见他，这次我那么任性，也是抱着从此之后哪怕被他厌恶的心情，也要强迫他留下的觉悟。
哪怕我之后都见不到他，我也绝不肯让他现在就出去。
“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啊。”跟在我身后的护士小声地说：“就算是这位先生对您来说很重要，您也——”
“不用担心。”我回头对她微笑，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护士是个比我小了一岁的女孩子，我叫她小鞠。她经常叫我前辈，从我来到这个医院就开始跟着我，总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笑起来时候很可爱，并且十分固执。是个会因为我长久不休息，把我反锁在办公室的那种固执。
她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拿起病历本，转身出去了。
我叹口气。
别人对我的担忧我理解，甚至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完全是幼稚而任性的，可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都不见了踪影。回过神来，我就已经站在院长面前说了那番话。
我无法收回，也不会收回，我不是小孩子了，那我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做了错事就想着撒娇糊弄过去。
哪怕他厌恶我，对我失望，我也无法退缩。
我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八木先生，他依旧在沉睡。
他所遭受地身体损伤让他已经显露出来我所熟悉的那个样子，面部轮廓开始变得尖锐，身体也消瘦了下去。虽然我记忆里的他因为肌肉感满满，所以连面部都是粗狂的样子，漫画里经常会说‘画风不同’。
但现在消瘦下来之后，倒是让我看到了一点属于亚洲人地清秀。我苦笑的想，至少比起那图画里跟丢在僵尸堆里都不会被人发现的样子，还是有点区别的。
我伸手想要去碰他在睡着的时候也紧皱地眉头，然而却在即将接触他皮肤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现在的我，还有资格去碰他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重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