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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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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容远叫人烧了水,两人洗完收拾妥当,聂容菲也进门了。聂容菲领着严天麟来的。严天麟刚进门就冲着聂容远跑过来,在聂容远身前转了一圈道,“舅舅看我的新衣服”。
聂容远抱起来严天麟点了点他鼻子说,“小天麟穿什么都好看”,随后又指了指沈宁对严天麟说,“天麟叫舅母”。
严天麟脆声声的叫了声舅母。聂容菲脸黑了,沈宁也脸黑了。
“快放他下来,多大个孩子了,不能老抱着”,说着聂容菲从聂容远怀里接过来严天麟,把他放在地上。
沈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踩了聂容远一脚,以报刚才他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的仇。聂容远嘴上痛快了,脚下就让沈宁占了些便宜,对着沈宁抛了个媚眼然后领着聂容菲进屋。
聂容菲先看了一下周围,又打量了聂容远一番,感叹道,“这一晃就几年过去了,你也长这么大了,按理说不应该我操心了,可我却总是放心不下”。
聂容远正拿着糖球逗严天麟,听罢抬头看向聂容菲,“男人,总该出去闯一闯的,姐夫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当上旅长了,我不能总在你们的保护下,更何况我也有想护着的人”,说完瞧了沈宁一眼。
聂容菲掩唇干咳了一声,目光有些凌厉,“你去外面是替你姐夫守着那里。我们不在跟前你也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别整天想些风花雪月的。等再也没人敢指着你鼻子骂的时候你爱怎么疯怎么疯,可是现在你必须给我小心行事”。
“是是是,姐姐的嘱咐我记在心里,还要抄在纸上裱起来,挂在床头每天看”。
聂容菲睨了他一眼,恨不得揪着他耳朵,让他再重复一遍自己刚才的话,“你们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那边天气潮湿,你千万注意关节的地方,一定要护好,我给你们一人做了双鞋,着急忙慌的也没做多精细,不过保暖还是很好的。进门的时候给了王管事,让他放你们行李里了……”。
聂容菲唠唠叨叨又嘱咐了许多,倒真像个将送儿子出远门的母亲,生活上事无巨细又叮嘱着沈宁,替她操劳一些。聂容远听着眼角有些泛红,“姐姐,我长大了,这些事我都知道”。
聂容菲拿手绢甩给他道,“长大了还在我面前哭鼻子,你瞧瞧快过年了府上连个彩灯都没挂,哪里有过年的气氛,两个大男人过成了什么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的下”,说着说着也哽咽了。
聂容远忙给聂容菲抹泪,“姐姐别挂心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过年过节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倒是北平这里,局势越发动荡,姐姐也要多多保重”。
严天麟也走过来拉了拉聂容菲的衣角,嘴巴瘪瘪的像要哭出来,聂容菲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坐好,擦了泪笑着轻声哄道,“没事没事啊,天麟乖”,等严天麟又重新笑起来才抬头对聂容远道,“我听你姐夫说过白师长,这个人很有才干,你有什么事多同他商量商量”。
聂容远点头,把聂容菲的嘱咐一一记在心里。聂容菲留在聂府吃了午饭才回去。
聂容菲走后聂容远让王管事拿来两双鞋试了一下,沈宁换了鞋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又脱下来包好。聂容远瞧见问,“怎么了?不合脚吗?”。
沈宁垂着头,把手里的鞋子揣紧了些,“没有,很合脚,严夫人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聂容远走过去把沈宁手里的东西抽出来放在一边解释道,“前些日子姐姐托姐夫向我问来着,我告诉他我们的鞋码一样大,姐姐今天特意说了我们一人一双,就是特意给你做的”。
“我自小连母亲亲手缝的衣服都没有穿过”。
“你母亲出身书香世家,这些针线活自然就做得少,况且以后你有聂家了,有姐姐还有我,你母亲也不希望你不开心”。
沈宁视线又转到聂容远脚上的鞋,“真好”。
“嗯,顾之,对不住,让你背井离乡”。
沈宁摇头,“是我对不住严夫人,对不住你们聂家”。
聂容远同沈宁在北平过了最后一个春节,节后两人揣着调令奔赴安徽。聂容远任职安徽总督军,接手安徽大小事务。
走了十几日两人到安徽的时候正赶上当地的元宵节,这边有个说法是“正月十五大如年”,因此元宵办得异常热闹,湖上每艘船上都点缀着花灯,街上有划旱船,舞龙舞狮,花鼓灯等等各种表演,还有杂技班来表演,昼夜不停,晚上更是漂亮,各家都张灯结彩,登上高楼望去,像是置身星空。
沈宁嘴里哼着曲儿,好心情地俯在阁楼的窗边,远远望着湖边流光溢彩的景色。
聂容远坐过来和沈宁一同趴在窗边看,“你哼的什么?我之前怎么没听过”。
沈宁哼完一段才说,“这是昆曲,我师父会唱,我听他唱过两回,昨天在外面看表演又听到了”。
“来,再唱一段”。
沈宁回过头来睨着聂容远,眼中自带一抹风情。聂容远趁机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接着说,“这边的元宵比北平热闹多了,以前在北平总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从没觉得元宵有什么好过的”。
沈宁支着下巴,重新把目光放到外面,“以前在牢笼中自然瞧什么都不好,现在你正可以大展拳脚一飞冲天,自然同以前看东西的眼光不同”。
聂容远扬唇,“大展拳脚吗,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人要收拾”。
“林素山?”。
聂容远捏了捏沈宁的脸,十分赞成沈宁的话,“对,现在田靖还在他手上,我要想个办法把田靖引出来,然后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