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瑟夕

33、第 33 章

　　两人正看着风景厨娘端来了糯米汤圆，沈宁接过尝了一口新奇道，“这与我在北平吃的不一样”。
　　沈宁长得较秀气，虽然跟着聂容远锻炼了半年，但是脸摆在那里，薄唇凤眼，小巧的鼻子，怎么看怎么斯文，天生让人觉得和蔼亲切。厨娘自然也喜欢同长相漂亮的人搭话，见沈宁正对着那碗元宵研究，放了盘子耐心给沈宁解释道，“这个同北平的做法不一样，材料也不一样，这糯米粉用水搅拌成团，要先放几个时辰，等它饧透后用手搓成的”。
　　沈宁又吃了一个道，“怪不得皮看起来这么光滑”。
　　厨娘瞧着沈宁喜欢，眉开眼笑地说，“这个晚上还是不要多吃了，先生喜欢吃我改天再给你弄，一次吃多了不好消化，一会儿我给大人送水果解解腻”。
　　“多谢吴嫂”。
　　吴嫂笑得合不拢嘴，摆手道，“谢什么，先生真客气”，说完收了盘子出门去准备水果。
　　大戏唱了几场，表演看了几天，这元宵终于是过完了。白长风白师长把整理好要处理的军机要务册子都给聂容远搬了过来。不错就是搬。
　　白长风名字取自李白关山月中“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里的长风。他父亲也曾随军出征，后来打完一仗白长风的父亲就没了音讯，白长风的母亲怀着他，兵荒马乱的他母亲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夫，于是就在家里守着等他父亲回来。后来孩子出生了，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母亲给他取名叫“长风”，希望他真的可以腾霄几万里去寻回他父亲。
　　白长风年纪与聂容远相仿。右眼眼角有颗泪痣，眼睛很大也十分灵动，有些娃娃脸，长相斯斯文文的。笑的时候和蔼可亲，可是他的笑容里包含了太多信息，比如他算计你的时候会对你笑，他看不惯你的时候依旧会对你笑，而他喜欢你的时候同样会对你笑。死于轻视他笑容的人都可以组成三个团，他行军打仗自有一套策略，善于排兵布阵，他打的仗并不多，但是每次有他参与的战役他总能以少胜多，不费吹灰之力完败敌军，所以人称“笑面诸葛”。
　　放在聂容远桌子上的公文足足摞了三堆，每堆都有十几本。聂容远坐在桌子后面看着白长风道，“白师长，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怎么除掉田靖以防他东山再起吧”。
　　白长风用一张娃娃脸对着聂容远严肃地点了点头说，“好吧，督军想怎么做？”。
　　聂容远手指轻轻扣打着桌面，沉思片刻问白长风，“你如果是林素山，你会怎么做？”。
　　“杀了田靖，振臂高呼直取安徽”，说着走过来从公文堆里找了一个档案袋，抽出来打开放到聂容远面前，“不过林素山留下田靖自然有留下的理由，田靖手里藏着一个军火库”。
　　聂容远看完档案弯起嘴角哼了一声，“田靖经营安徽这么多年，没保命的东西他也不敢跟北平开战”。
　　“田靖的军火藏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安徽多丘陵，地势起伏不定，要找东西也并不容易”。
　　聂容远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看来我们只能先盯着林素山那边的动静了”。
　　白长风颔首，又从公文堆里抽出一袋，“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第一把烧到了林素山头上，下面该烧第二把了”。
　　聂容远拆开看了一眼，抬头看向白长风，“白师长的意思是商会？”。
　　“田靖经营多年，安徽有多少他的眼线我们并不知道，所以我们首先要从商会查起，田靖从哪里得来的军费我们要调查清楚”。
　　聂容远接道，“从商会下手，如果我们进展顺利还可以掌握整个安徽的命脉”，顿了顿又说，“可是我们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白长风看着聂容远张口，“督军家里那位，您还想保护多久？”。
　　“不行”。
　　“聂督军还没听我的建议怎么就急着否定”。
　　聂容远半眯着眼睛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去的”。
　　“我去”，聂容远的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沈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