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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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你在那个地下水道里有没有发现什么？”我、真·ZERO、cheyenne和小水回到了客服的办公室，刚刚把门锁上我就急切地问道。cheyenne看着办公室的那个留下锁链印痕的桌子腿，抖了一下躲到真·ZERO的旁边。小水打了一个响指，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嘿，那地下水道……不，不应该说是水道了，其实就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基地……感觉和咱们DSRPG的仓库布置得差不多，不过可能是因为离海比较近，不敢挖得那么深，所以从那个入口下面没有两三米就能挨到地……”她翻着手上的资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那里确实很大，并且很容易迷路，我害怕有什么陷阱，就没敢走得太深，也没有留下来过的痕迹，我想应该是没有被他们发现才对……”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心下顿时一片雪亮，不由得侧头看了看真·ZERO。零，莫非你杀掉小霜……也有灭口的目的在里面么……
“不过……那里确实暗藏玄机……”cheyenne点点头，“可是很奇怪，虽然那里经常会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上次跑来这里追杀我的那两个人却从来没去过胸膜农场，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一路人？”我有点疑惑地猜测。“应该是一路的。”真·ZERO的声音冷然响起，“那个黑影男子，非常熟悉DSRPG的路线和布局，上一次是侥幸逃脱，他没有继续追赶，否则……”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下去。然而我的心里却浸过一阵淡淡的冰冷。否则，我晕倒在厕所里拖累真·ZERO的时候，可能就会被他们所杀……么。
平静了一下心绪，我抬起头：“我们应该还要去那里看看吧……”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我们一起看向门口，外面传来小真焦急的声音：“zero！水姐！雪莉！你们都在么？！开门，出事了！”真·ZERO比我先一步掠到门前，敲门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砸的，他拉开门，我们都看见了小真的面庞几乎被恐惧和焦急扭曲。还没等我吃惊地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便冲我们大吼：“小姐——小姐被人绑架了！！！”
恍如一声霹雳打响在房间内，所有人都惊呆了，连一向冷淡不问外事的真·ZERO脸上都浮现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窒息般的沉默持续了两三秒，小水首先镇定下来，迅速上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是谁做的？条件是什么？要在哪里交换人质？”一连几个问题毫不拖泥带水地问下来，干脆利落，让我不由得佩服起她在这种关键时刻的清醒和理智。小真刚才急得快成个傻子，听到她这么一问也冷静下来了，闭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然后缓缓地说道：“我去接小姐的时候，已经放学有一阵子了，但是没在教室里看见她，到她经常去的一些活动室也没有看到。听她认识的同学说，刚放学后没多久就有一个穿着水手服的高中生样子的女孩来这里找她，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就一起离开了……”
我眨眨眼睛，“那也许是小姐的朋友也说不定……？”“你他喵的先听我说完！”小真急得气不打一处来，“我也觉得可能是她的朋友，然后就给她发短信……然后就收到了这个！”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我们凑过来，上面写着：今日凌晨子时，摸胸之地，梅芙之灵，换君之灵。“这啥……？”cheyenne一脸的匪夷所思，“除了凌晨十二点，我别的都没看懂……”“梅芙……是我费了很大心血保护下来的……最重要的‘蔬菜’……”小真把手机握紧，缓缓地垂下手，“而小姐的全名叫做……‘灵缡心’……所以……”“要用你上次保下来的那个东西来换小姐么？”我倒是听明白了。“……嗯……”小真的眼睛里荡漾着剧烈的阴暗的神色，咬紧了嘴唇侧过头，似乎不光是在担心小姐的安危，还有什么无法诉说出来的矛盾和痛楚在他的心里纠缠着。
“他们把话说得这么晦涩，为什么不把电话打过去问问？”小水皱着眉毛。“我打了，每隔五分钟就打一次，可是那边始终关机……”小真一跺脚，“喵的，小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宰了他们那群犊子不可……”“摸胸之地……”我重复了一下那个词，突然又想起来那个梦。“摸胸农场……胸膜农场！”我叫了起来，“一定就是那里了，胸膜农场！”
夜色浓重，如同生冷的铁块，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月色苍茫，竟是如此令人无法喘息。委托天后、cheyenne和光郎替我们看守闇影和E，当我们四个人整装待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距离交换人质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作战需要抢占先机——虽然我们都知道，先机早就被敌人占领——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借此机会，不光救出小姐，也把这个秘密基地下所有隐藏的内幕，全部挖掘出来。站在胸膜农场的草原上，远处冰凉沁骨的海风吹了过来，将大家的表情一寸寸地冻结，僵硬，我们听见草原里时近时远的微弱声响，仿佛鬼魂在游荡哭泣的哀嘶，令人不寒而栗。
“$scene = Scene_Battle.new！”小真打开了战斗空间，那声音的来源终于清晰地浮现在黑暗的草地中。凭空之间多出了无数虚晃的白影，瞪着空洞可怖的双眼，不，那不是双眼，只是两个黑不见底的窟窿罢了……是鬼！我按了一下心口，平抚着被突然出现的这些飘动的白影惊吓的情绪。“你们看那里！”小真指着不远处，居然有一块刻成箭头形状的路标，突兀地插在地上，指着的正是羊圈的方向。而这群白色的家伙，在通往那羊圈的必经之路上影影绰绰地飘来飘去。“幽灵么……呵，看来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一场欢迎盛宴……这些个RTP，只是开胃菜罢了……”小水用故作轻松的口气说着，眼神却是冷冽的，“那么……如果我们不能够在十二点之前赶到他指定的地点，恐怕灵小姐就性命堪危了……”
“那还他喵的等什么！”小真按捺不住地将背上用带子绑紧的罐子又紧了一紧，“我先冲，你们给我掩护！”说完长剑出鞘，提起一口气冲着那群幽灵们跑了过去。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幽灵本不怕人，看见有入侵者，立刻不由分说包围过来，露出森森的白色尖牙，喉间带着尖利诡异的嚎哭声。小水沉心静气，发出一道水龙将其中一只幽灵围住，它迅速在奔腾的水花中化为一片迷朦的红色消失。真·ZERO冲至我身侧，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保存体力。”然后左手一甩，一条紫色的链枪已经从他的手里如同长蛇一般窜了出去，灵活地在我周身游走一圈，将所有逼近我的幽灵全部刺穿。我惊愕地看着数团红影慢慢地消散掉，不由得心下一黯：真·ZERO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领没有让我看见？包括那次骇人至极的暴走，都是在护我周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不要分神了，圣！”他的口气突然略微抬高了一些，“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先把要做的事情做完！”我被他的话猛地惊动，当下用力点点头，挥刀砍飞了一只迎面扑来的幽灵。
刚当一声，羊圈的门几乎被小真一脚踢穿出一个洞来，厚重的门板轰然倒地，我们四个人的身影被惨白的月光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地上。羊群被惊动，在栅栏里不安分地用力乱挤，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强势的杀戮气息席卷进来。重要之人被虏，小真此时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急迫，小水刚刚一打开那个盖子他就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甚至未曾想过下面有什么埋伏……或者说，早已经不惧怕任何埋伏。
“我们动作也快点，不要让他一个人在下面乱走！”小水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我回头看看真·ZERO，他向我投过来一个肯定的目光：“你先下去。单独留在上面搞不好也有危险。”我点点头，于是转身也向着那个黑黑的洞口纵身一跃。没想到的是并没有太深，似乎只是五六级台阶的高度，我稳稳地落在地上——也落入了一个混乱而残忍的战圈之内。蔬菜——在看到它们的第一眼我就笃定了……那些毫无感情的人，有东方的剑客也有西方的机械人也有五颜六色的怪兽，挥动着他们手中的武器或者触手，来势汹汹地向我们发动了进攻。
“可恶……”小真手上的剑已经化为了一阵白光，前后左右把企图欺近他周围的敌人全部隔开，不容他们碰到自己背上的罐子，“这个空间里一定有操纵着这些‘蔬菜’的RGSS能力者，只要摆平他，世界就清静了！”长剑一挥，将那些蔬菜逼退好几步，他侧过头：“zero，你和雪莉走左边，水姐走中间，我走右边，我们分头去找那个家伙，时间已经不多了！”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容不得争议，我们立刻答应一声，分别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基地的深处冲过去，一边走一边杀，蔬菜在我们疯狂的攻势下化作红光一团一团地消失，有那么一个恍惚的瞬间，我竟觉得仿佛是漫天的鲜血纷纷地泼下。
三条狭长的岔路，最终居然在同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汇合了。我们几个精疲力尽地赶到那里的时候，几乎是哭笑不得地面面相觑。早知道就四个人走一条路，也许能够轻松一点儿……不过托那些蔬菜的福，我现在运用Skill的能力已经强大许多了。暗暗地看了Scene_Skill，我吃惊地发现自己掌握的RGSS还真不少……
“真是冤家路窄啊”
黑暗里传来的熟悉声音让我的神经骤然绷紧。走出来的那个人一头火红的发，皮肤带着淡淡幽幽的紫色，嘴角挂着一抹让人浑身发冷的充满邪气的笑容，眼神却是空洞无物的。他的一只手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另外一只手则是慢慢地抬起来，直截了当地指向小真：“那笔旧帐，今天就在这里一起算清楚吧。”
“小冰？！”“凌冰？”“冰冰！”“是你？！”我们四个人一起叫了起来，混合了意外、吃惊、讶异、震怒的声音复杂而又混乱。是的，面前那人就是曾经在我面前被小真封印化作细碎晶体消失的凌冰。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真似乎是预料到什么似的，神色略微有些恐惧：“莫非，已经有人掌握了破除Scene_End的能力……”凌冰一挑眉毛，嘴角撇了撇带着不知所谓的神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我被解放出来了……你一定想不到，我在那个天杀的Scene里面受了多少折磨，那里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一扇明显是通往下一个房间的大门被一层厚厚的冰壳迅速覆盖冻结，“今天……就让你们也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水虽然是我们中间反应最快的，但是此时面对暴走状态的凌冰也是唯一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小真的目光飞快地在手腕的表上划过，顿时周身上下的杀气几乎是被焦虑强迫而出，爆发得惊天动地，爆发得毫无预兆。“大家，”他握起了长剑，“我们还剩下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务必把他踏平冲进去……可以帮我么……？”似乎是被他口气中的冷峻和坚决所震动，我无声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贴近了身边的真·ZERO。此时此刻，谁也别无选择。
凌冰的嘴角开始蔓延出满足的笑容，仿佛从封印中解脱出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场战斗。他腾起身形冲我们扑过来的时候，大家几乎是商量好了的一般，烈火咆哮，剑光交织，能量炮弹，急流水柱，最强大的RGSS全部像多得用不完一样凶猛无匹地招呼过去，摩擦着空气的地方似有苍蓝的电火花噼噼啪啪地闪现。汇集在一起的RGSS竟如同划破天外的流星一般，带着无法直视的夺目光芒，照亮了阴暗的地下，向着凌冰和那一层厚实的冰壳洞穿而去。
凌冰的神色在接触到那一束汇集在一起的力量的时候骤然冷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从手里推出一个硕大无比的冰球，表面遍布着雪花和寒冷气息的冰球在和众人发出的Skill碰撞的时候轰然炸裂，四散陨落的霜花让周围的空气急速下降至冰点，冰球的碎片犹如雹子一般沉重地砸向我们的头上。“小心！”小真脱口而出，挥剑旋转，将冰雹尽数切成冰碴子，小水则是一挥手，四周喷泉一般地升起了水幕，被降低的气温冻住后反而成了结实的屏障，以牙还牙地将冰雹格阻在外。真·ZERO的手上浮现出了盾牌一样的东西，极快地挡开了冰雹，而对于用火的我——使用冰来攻击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我一挥手四周腾跃起几条火龙，把我周围的空气迅速烤热，所有的冰雹在还没有飞近我身侧的时候就已经纷纷消融，化作团团的雾气蒸腾开去。
当我们化解了凌冰的生命一击之时，看见他倒在地上，似乎是被我们发出的力量重创，已经气息奄奄。小水第一个冲上去把他扶了起来：“冰冰，你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凌冰微微地睁开眼睛，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缓缓地抬起手，按在了小水的肩上：“水水……其实，我……很喜欢太平的……”随后还没等到我们呆滞，那只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前后并不到一句话的时间，结束得那样的快。小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许久没有说话，突然她撇开凌冰的身体，冲过去对着那层冰壳用力地捶上一拳，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冰壳片片碎裂。我们跟上去，我担心地问道：“小水……你还好么？”小水侧过头，绽开一个淡淡的笑脸：“咩~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是啊，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我们要面临的也许不仅仅是一桩绑架……也许那背后是更加残酷无情的，需要用生命进行祭奠的，无法逃避的……
——悲剧。
（第十五章·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