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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还阳之书 ...


  •   当时钟指到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周葩犹豫着推开了家门。这是一套新装修好的三居室,丈夫住在北面客房,而她则住在南边带阳台的房间,两个人的婚姻生活除了偶尔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外,几乎互不理睬,各自生活在不同的空间。
      当她摸到电灯开关时,一个男人忽然在身后说道:“这么晚,去哪里了?”
      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发现萧寒有些不悦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张脸仍然是光灿灿的散发魅力,忧郁的眼神总让小葩想起某位英年早逝的明星。丈夫总是擦RUSH,她习惯而且十分喜欢的味道,但是今天闻起来却是那样刺鼻。
      “我去街上随便走走,散散心。”她往后错了错,不想和丈夫靠这么近,毕竟前天那幕仍然让她心里疙疙疙瘩瘩。
      萧寒发现妻子的脸色很难看,也许真是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了,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现在,他们的关系这样紧张,以后还怎么谈生小孩的事?唉,全是他考虑不周。
      “很晚了,洗个澡睡吧。”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他还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些日子就让她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对周葩来说接受这些事实需要足够的时间。
      此时,寄宿在小葩体内的荒不由得冷笑着说道:“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长的没有我英俊嘛。”
      虽然这是在标榜他自己,但小葩觉得也不无道理,因为荒的感觉更超凡脱俗,或许这是因为他并非世间之人吧,但正是这种气质才给人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而丈夫萧寒则属于忧郁小生那类型的,更吸引成熟一点的人士。
      周葩回到房间别上门,走进属于自己的那间浴室,开始脱衣服,很想痛快的泡个澡。当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半裸的身体时,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身后钻了出来。
      “呦~~~,很漂亮的□□。”荒色迷迷的说,盯着她的胸脯不眨眼,确实不错么,饱满不下垂。那个男人真是浪费资源,把这么好的女人晾着不理!不如让他来浇灌这朵迟开的花儿好了。
      “啊!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流氓。”她出神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荒的存在,自己不再是独自生活了,身边多了个男性鬼魂,看来今后的日子注定不平静。周葩急忙把衣服遮在胸口,几乎把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砖上。
      “怕什么,我们就开始甜蜜的同居生活了,不用害羞,我会好好呵护你的。”荒微笑着把胳膊撑在了她的肩头,再次用幽深的眼神迷惑她。另一只手则不老实的顺着她的腰线向上慢慢滑行,挑逗着这朵迟开的花。
      小葩觉得晃的手有些冰冷,可自己肌肤却本能的释放着热能,回应着对方的挑逗,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这就是所谓的情不自禁吗,难道说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注定是面前的这个幽灵?
      “没想到你是这么容易激动的类型,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开心的。”说完他深深的吻了她一口,然后抱着她凝望了很久。
      忽然,荒觉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模糊的脸,那女子也是羞红着脸,微垂眼帘,但他却想不起对方是谁,当他试图想再看的更清楚的时候,所有的图象却瞬间消失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也一并飘走。
      “荒,不要这样。”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小葩终于挣扎着离开了他,躲到了浴帘后面。
      荒回过神,摇头说:“开个玩笑,你洗澡吧,我去阳台上吹吹风。”他很怕那些破碎的记忆突然出现,又没有理由的匆忙消失。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不由得惆怅,苦闷,有种四处漂泊,无处容身的感觉,此刻也是他最寂寞的时候,自然不希望别人与他分享。
      周葩很奇怪,刚才还像只色狼,现在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她锁上卫生间的门,一边洗澡一边回想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或许谁也不怪,只怪她太天真。
      以前被她视作生命中真爱的萧寒一下子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这让她无法忍受,于是才会想要报复吧。不过,真的要那样做吗?
      不,绝不对这样算了,不能再默默忍受了,这样她的人生就会和以前一样只会面临失败,一定要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她仰望着天花板上的蒸气,把整个身体浸入水中,自己的个性真是糟糕透了,宁可吃亏也不愿意去抗争,甚至是以牙还牙。大家都说好人有好报,可她现在却是什么境遇?
      当周葩走出卫生间时,荒已经不知去向了,她反倒觉得踏实许多,赶紧钻进了暖和的被窝,打开空调。上海的冬天真是难以忍受,没有暖气只能靠空调和暖风扇扛着。还是在北京的老家好,冬天有热乎乎的暖气。
      好想北京的老妈呀,真想向她倾诉这三个月来的痛苦和委屈,但是她却不能。结婚当天她是多么兴奋,怎么忍心让母亲和自己一同伤心?
      “小葩?起床,那个男人已经卖苦力去了,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迷糊中,她听到有人喊自己的乳名,于是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的看了一眼。
      这个男人是谁啊,长的真酷,他的脸离自己好近,近的就要亲上了!她本能的飞起一掌,却好象打在一个虚无的东西上,手竟然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真是个糊涂女人,我是荒,你命中注定的男人。”他打趣的说着,摸了摸她的面颊,早上睡醒的女人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然而他认为这也是可爱的另类表现。
      对了,昨天半夜她本来想寻死,却碰上面前的鬼魂,这个家伙还和自己订立了契约,帮她报复那个冷酷的丈夫。
      “嗯,你快去洗漱,我要借用你的身体,先去打听点私事。”荒,盘膝坐在床前的半空中,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她胡乱揉揉头发,习惯的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很大的哈欠,这才觉得有些失态,即使面对鬼魂也是异性呀,于是只好赶紧灰溜溜的进了卫生间。
      当荒以人类姿态出现在久违的阳光之下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很舒服的仰起头,吸收着太阳的光芒,还好今天老天作美没给上海哗啦啦的下场雨,也没哭丧个脸。
      然而他的衣着,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黑皮衣配皮裤,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装饰的细节太过华丽,回头率500%。荒显然钟爱古典的银饰物,他的腰带,靴子,甚至是袖口,拉链都装饰着银质的花纹和图案。尤其是腰间的皮带扣更招人喜爱,一个长角的恶魔左右手交叉更执一把弯刀盘膝蹲在云雾深处,双眼都是深红的宝石所制,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夺目光辉。
      他帅的一踏糊涂,令人窒息的眼神和神秘的气质提升了这套装备的气质,可以说是毁天灭地,鬼哭狼嚎,人见人迷!
      而被迫蜷缩在□□中的小葩自然受不了这么多人瞩目的眼神,她紧张的问:“那个,你的穿着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我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看。”这个BT鬼出门前在镜子边上磨蹭了足有十五分钟,摆出各种雷死人的姿势(一般人认为是耍帅)。
      “他们不是在看你,而是我,呵呵,习惯就好。”荒到是很喜欢这感觉,他戴上黑色墨镜,走到了周葩所住的公寓的停车场。
      一辆崭新的叫不上名字的红色摩托停在醒目的位置,它的气势把周围的高档轿车全比下去了。小葩到是觉得这车子更像是只奔跑中的红狐。
      “它叫绯,是我的手下,白天是摩托,晚上却是个捣蛋鬼。”荒骑上车,向她介绍自己唯一的同伴,一只红狐化成的摩托车。天啊,她有时真的怀疑是不是在做梦,这么搞的东西也会出现在眼前。
      摩托飞弛在公路上,简直就是速度与激情在燃烧!快把周葩烧化了,她最怕坐快车,吓得连连在身体里喊叫,可是晃仍然在以自己喜欢的速度行驶。
      “不要太过分啦,身体是我的不是你的,万一搞坏了,你赔的起吗?”已经愤怒的小葩叫着,这该死的自以为是的魔鬼!
      “我这是标准速度,没有超速,放心吧,不会伤到你身体的。谁让你家在武宁路,而我的目的地在淮海路呢。”他的目标是那里的一间小酒吧,有个人可以提供需要的消息。
      “你去那里做什么?”她不解的问,没想到他对上海还挺熟,和自己这种超级路痴截然不同。
      “香草酒吧,那里有人知道如何还阳,你要知道什么他都能告诉你,包括你丈夫的一切信息。”荒也是听说的,是否有这个人存在还未知,不过他相信感觉。
      小葩惊奇的追问:“他也是鬼吗?”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本人,不管他是什么,只要提供我需要的东西就好。”
      一路扼杀了很多手机内存和众人惊奇的目光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淮海路那间不起眼的名为香草的小酒吧。
      荒把车停在店门口,也不管门口已经挂着CLOSE的牌子,便走了进去,小葩到是以为这家伙不懂英文呢。
      “有坏家伙进来了,主人,有坏家伙进来了!”一进门欢迎他们的却是门口笼子里狂扑乱叫的绿色鹦鹉,它被荒吓得够呛,羽毛抖掉好几根。
      而它的主人则站在吧台里,平静的擦酒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像解说员那样责备着:“SEA,不准说客人的坏话,小心我不给你饭吃。”吧台里的年轻男人,好象没看到荒似的,仍然忙着手里的活。
      鹦鹉“哇哇”叫了两声立刻闭上嘴不敢再乱讲话,只是紧盯着荒的脸不放。
      “你就是MAX。”荒问道,坐到了吧台前,英文的发音很正点。
      小葩很诧异,她仔细端详那个像酒吧侍者一样的男子,是个皮肤雪白,戴眼镜的斯文人,看不出什么古怪之处。这样人会知道所谓还阳的方法吗,就算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注意的类型。
      “就是在下,客人有何贵干,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MAX终于擦干净手里的杯子,将目光集中在来人身上,他显然不惊讶,像所有侍者对客人般露出了服务品质优良的微笑。
      “有人说你知道这世上,甚至不是这世上的所有事情,我想打听一下还阳之书的下落,顺便帮朋友问下她丈夫的情况。”荒也大为吃惊,这样的人类会知道阴间,阳间的所有事,或许他来错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仍然坐在位子上等待MAX回答。
      MAX扶正了眼镜,点头道:“这么说未免夸赞了些,只不过是我朋友多而已。还阳之书本来被一个叫锦月的人所得到,他用这本书还阳后,书却被他本人毁掉了。”
      荒微笑着继续问:“那想知道还阳的方法必须找到锦月本人了,你知道他在哪里?”此人并非范范之辈,他今天没白来。
      MAX轻声笑着说:“我的问题一般只回答一次,下面的事情需要你去解决了。至于你寄宿女主人丈夫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他经常和一个叫玛克.张的男人在一起,他们总去二目丁酒吧消遣。我的问题回答完了,那么客人是否点瓶本店珍藏的红酒?”生意人总不忘记赚钱,连这个万能NPC也一样。
      荒低头自语:“别担心不会让你买单的。”他显然是对小葩说的,因为小女人已经叫唤好一会儿,看到昂贵的帐单,肯定不在她精神承受范围内。虽然每个月都能从丈夫的卡里拿到几千块的零花,但是出身普通家庭的她还是过惯了朴素的日子。
      “绅士是不会让小姐买单的。”MAX笑眯眯的收下了大钞,不忘记给对方点台阶下。任何消息都有价值的,收这男人几千块算便宜了。
      “你花几千块买一瓶说不上名字的酒,是不是疯了?”荒刚步出酒吧,小葩就发起牢骚来,似乎觉得花的是自己的钱一般。什么破酒,能值几千块啊,分明是坑人么。所谓的线索,也只是说了一半,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荒抱着胳膊,摇头道:“女人就是女人,永远头发长见识短。这个世上不存在免费的午餐,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虽说是这个道理,但是那么多钱......。”她还是免不了心疼,虽然这钱不是她付。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有钱的鬼魂,或许和他在一起也是不错的的选择。她在想啥呀,男人都是不可信的,难道她吃的亏还不够多吗?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嘻嘻,老大,公主殿下似乎看不惯你挥霍的毛病。”从摩托车上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纤细,悦耳。光天化日之下,摩托车说话,小葩还是接受不了,她的世界果然翻天赴地的产生了的变化。
      “闭嘴,绯,你现在只是一部车而已,小心我踹你屁股。”他很不客气的斥责小狐狸,这小家伙皮子又痒痒了。
      “遵命,老大,请上车吧。”绯打算暂时闭嘴,但他却没打算一直听话。
      坐上摩托的荒,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他还阳的计划看来要暂时搁下了,先帮小葩搞臭她老公再说。MAX所说的锦月,他到是听说过其人,原本是个有名的占卜者,死于非命,大概是泄露了太多天机。不管此人躲到何处,他都会把对方揪出来。因为就算是借用小葩的身体,他也不能超过12个小时,否则不仅会折损她的阳气,自己的魂魄还会因流失过多的灵力而可能魂飞魄散。
      当荒步出酒吧大门后,那只鹦鹉转过头望着主人,原本呆滞的双眼忽然多了分神采,它用另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道:“他果然出现了,和你意料的一样。”
      MAX开心的数着钞票,笑着:“只要有他们这样的人,生意就会越来越好的。”
      “你的个性真差,呵呵,那个可悲的男人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未来呢?”鹦鹉冷笑着说道。
      他把钱细心的放到黄色的小保险柜里,整理了一下领结,眼睛盯着窗外,眯起眼睛清淡的说:“这就与我无关了,只要买酒我就告诉他们需要的消息,至于死活我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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