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革命》阿尔忒斯

3、第三章 少女丽贝卡

　　在圣诞前夜提起恶魔的诞生，难免让人惊悚，电筒里射出的惨白光柱照进车内，使诺伊凡的寓言显得更为真切。

　　是什么人有这样镇定的情绪反应？案犯到底是怎么夺下□□？既然有能力夺下□□分子唐森的手/枪又为何会被羁押到丁香长廊？

　　在周围警察们各式各样的议论中，诺伊凡早已洞悉了一切：“其实这个案件没有那么复杂。对了，邱耳朵，三天前北爱尔兰区的林特夫人被害案和两天前的飞蝗巷便利店三人死亡案现场，我们有什么发现？”

　　考试真是无处不在，而且诺伊凡这人还总喜欢当着尸体的面提各种chi裸裸、甚至是有辱尸身的问题。如果不是资历尚浅，邱耳朵肯定会直面提出来。但很可惜他只是个需要服从命令听指挥的警界新人，只好去回想那两起惨案。

　　北爱尔兰区是菲尔德都会贵人们的聚集区，至少得是中产阶级才有能力在此处买房置业。而三天前遇害的林特夫人除了为人刻薄一点外，就邻里关系来看也没什么让人特别厌恶的地方，所以当邻里们从警察口中套出些风声。

　　得知林特夫人尸体的臀部遭到了严重分解后，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更是有很多人当天就搬出了林特夫人所在的街区。据他们所说都会警察都是白痴，目前为止通缉令上的人他们一个都没抓到过，这很可能是雨夜屠夫那个变态狂干的。

　　为什么变态们会和发电厂、纺织厂一块儿冒出来啊？以前的新不列颠可是绅士满街走的地上天堂，人人谨慎守礼、态度谦和，少数的□□也是辅助警方进行地方管理的灰色派系。

　　总之一切都遵守着生态平衡的原则，但目前来看是有人想要打破这种平衡。

　　至于两天前发生在飞蝗巷的案件就更是让人震撼，当警察们冲入案发现场时从未见过那种血腥场面的邱耳朵还吐了出来。

　　抛去人类脏器以不可描述的状况分挂在电风扇或是正常扔在警卫室办公桌上不讲，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三具尸体胸口处几乎统一口径的刺伤口。

　　据法医的判断，刺伤口是裁纸刀造成的，但现场并没有发现裁纸刀，疑似被案犯带走。

　　三具尸体其中一名是便利店服务员，有他的同事提供证词，凶杀案发生前店里曾进来一名栗色披肩长发的少女，被死者发现其在货架上拆开裁纸刀的包装后，死者借口怀疑她偷窃了某种糖果，把她请到警卫室内进行询问。

　　大约一刻钟，那名后来死去的女服务员从警卫室独自出来，还笑容可掬地朝同事打招呼，而且以要提前回去准备圣诞晚餐为由买了两截黑面包离去。

　　再一刻钟后见警卫室再没人出来，死者的同事生怕警卫室内发生不好的事情，于是带人进入了警卫室。

　　随后看到的场景如同警方，而地上的三具尸体中，其中一名正是早已离开店面的服务员。她赤身裸体，割断喉咙是她的致命伤，室内大部分血迹也属于她。

　　另外两具尸体被证实是便利店警卫，室内大部分内脏属于他们。两人是被一副手铐铐在隔离杂货间的铁丝网上，诺伊凡探长推理，两名警卫是遭那名少女案犯诱惑，走到铁丝网旁。

　　然后被该名少女案犯使用诡异的手法，将本该铐在她手上的铐子翻转，近乎同时扣住那两名壮硕警卫的手腕，接着使用她从货架上得到的裁纸刀，凶残杀害了两名警卫以及被吓到昏倒的服务员。

　　“可是我不明白那铐子是怎么同时把两名警卫，铐在铁丝网两旁的？”邱耳朵自认记忆力还不错，这个显得很离奇的问题，他早就想问诺伊凡。

　　但是三天前身处案发现场时，他却没有考虑过这个突兀的地方。他想这也许就是探长和寻常警探的区别吧。

　　毕竟，新不列颠的黄金猎犬，女皇陛下的钻石狗狗可不是吹的。

　　诺伊凡闻言笑了笑，就好像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深奥：“你关注错了重点，邱耳朵先生，我是在问你另一件事情，是两处案发现场有没有什么共同的发现？但是既然你问到了铁丝网的事儿，出于长者的礼节，我可以告诉你。”

　　“求您告诉我！诺伊凡长官！”邱耳朵一副热忱的表情，使得警察们发出爽朗的笑声，以及各种“邱耳朵先生请咱们喝酒！”之类的怂恿言辞，“好吧好吧如果诺伊凡长官的答案让我满意，我会请大家去喝一杯。”丁香长廊就在隔壁两百米不到的地方，邱耳朵扫了一遍那边昏暗迷离的光芒。

　　诺伊凡缓缓张开双手，使劲儿按住邱耳朵的肩膀：“现在，你就是那面铁丝网。”

　　“嗯，是的，我是铁丝网，而且是有很多窟窿眼的铁丝网。”邱耳朵笑说。

　　“不错，很多窟窿眼的铁丝网。而且这些窟窿眼能轻易地把铐子穿来穿去。”

　　“这已经被证实了，但我想警卫一定是把她铐在了铁丝上。”

　　“她被铐在铁丝上，然后两名警卫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问问题。”诺伊凡闭上眼。

　　邱耳朵凝息不动，静静地看着诺伊凡进入念海徜徉。

　　“喂，你叫什么？”

　　诺伊凡的声音都有些变化，如今仿佛化身成呼吸沉重的壮硕警卫。

　　“呃，我叫……我叫什么来着？我叫丽贝卡……”记得有时候诺伊凡需要人来配合他还原现场，于是邱耳朵就用一种近乎娘炮的声音对付。

　　“哦丽贝卡。”这个时候，诺伊凡突然在“铁丝网先生”肩上摩擦手腕，似乎是想要碰触他的硬领章，邱耳朵还没到不用穿制服出动的资历，所以鸭绒风衣的里面他时刻穿着警服。

　　“少女丽贝卡”碰了几下硬领章的尖角后，邱耳朵明白了什么。

　　被铐住的无名少女，她在尝试使用铁丝网上翘起的铁丝结，打开手铐。

　　“她为什么会这种技能？！”这样的问题，让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没有人质疑诺伊凡所演示的动作，因为它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说服力。

　　诚如你所知，较早点的铁丝网工艺还不是浇铸，而是要靠工匠使用钳子一点点拧好，在打结的地方一定会留下参差不齐的尖锐铁丝。

　　虽然为了防止人们被它划伤工匠会尽量剪短，但当做钥匙戳进手铐里还是绰绰有余的。

　　诺伊凡没有回答铁丝网先生惊呼式的提问，双手在他肩头悄悄按下，意为已经解开手铐，而且是很镇定地藏在手下面，铺设进一步的残酷陷阱。

　　“两位先生我感到很热呢，能帮我拉开衣服透透气吗？”诺伊凡突然换成一副勾引人的语气，用词造句媚态十足。

　　两名壮硕警卫相视一笑，在抱着肩膀百无聊赖的狠毒女店员注视下，他们准备对偷窃店里东西的少女施以兽行，当然如果女店员也愿意参与其中的话，他们倒是可以玩一出波澜壮阔的四人行。

　　事实证明当时房间内确实很热，有两台煤火炉不停地烧着，警卫们可不会亏待自己。静谧的温室，孤身一人的少女，裸露出连衣裙的皮肤闪烁着雪白的光泽，热气窜入人的脑袋里，使得两名警卫脸色通红，往铁丝网这边靠近。

　　站在冰冷风雪之下，圣诞前的夜晚充满了邪魅的气息，伴随着冷风的呼啸吹拂在警察们的脸上，所有人脸上沾满了上帝赐予的寒霜，手中的电筒僵硬地对准抚摸着邱耳朵、搔首弄姿异常妖邪的诺伊凡探长。

　　“别这么粗鲁，可爱的先生们。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装做无法挣开双手的诺伊凡，模仿少女甩动长发的姿势，妖娆地看了后方一眼。

　　邱耳朵知道轮到自己对台词了，于是他换成粗重并伴有喘息的声音：“作为绅士我们很同情丽贝卡小姐的遭遇，所以只要你能证明你的无辜或者就地认错我们大可网开一面。”

　　“我决定认错。”仿佛是媚眼如丝的少女，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邱耳朵的背。

　　一名警卫眼神古怪地看了看同伴，同伴很识趣儿地点了下头，然后少女任凭两人走到她前后的位置，以夹击的姿势开始轻轻抚摸。

　　“哇，先生你的小朋友都这么昂扬了？我就是很好奇他究竟能不能从铁丝网那边，伸到，这边？”

　　“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尽管知道这是在模拟现场，但全神贯注的诺伊凡探长还是让所有人都犹如钻进实景，邱耳朵仔细观察着五官俊美的诺伊凡探长做出各种矫揉造作的表情，他想当时案犯的心情一定是爽到了极点。

　　幻想着无名少女在中间、两名警卫前后夹击的姿势，所有警察仿佛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纷纷倒吸冷气。

　　接下来“少女丽贝卡”轻轻地挥动手掌，做了个手铐上撩坠下的举动，先是铐住了伸手过来想要摸她脸颊的警卫，又在同一时刻拽住攀上她肩膀的另一只胖手，落下铐环。

　　“接下来，是你，脱光你的衣服。”不顾所有人惊叹的声音，诺伊凡迅速离开铁丝网先生邱耳朵，表情冷淡地走到几米外空旷的雪地，仿若眼前是被吓傻的便利店女店员。

　　“不！你想要干什么？你究竟是谁？”诺伊凡扑入雪地，做出双手抱紧祈求的模样，仰视着，把刀刃弹出的“少女丽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