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墙来了

5、第 5 章

　　圣踪和剑子仙迹认识缘自两人的师父。臻霄虽然出自道境，与苦境道尊地域有别，但皆为道家顶峰高人，偶遇之后便成知交，如此之下，虽是圣踪虽是性情古怪孤僻、不喜与人交往，但也日渐与剑子熟稔起来。
　　说不上是为何，剑子很喜欢与圣踪在一起的感觉。每每随着师父拜访道门道尊，剑子总会去找圣踪；圣踪打坐，他便冥想；圣踪练武，他就陪练；圣踪修课，他也修课….常此以往，道门中人每日都可以看到两个同进同出的灰白身影。圣踪起初也不太理会剑子，却发现时间渐长，剑子从未在自己清修时打扰自己，并且实在是聪颖乖巧。直到后来，剑子师父过世，剑子也会经常一人前去道门找圣踪，而道尊也着实对剑子仙迹这讨人喜欢颇为疼惜，便也欣然欢迎。渐渐，圣踪习惯了剑子的存在，久而久之，也不知是谁起得头，二人便有了只字片语的闲聊；如今，更成了亲密挚友。
　　自圣踪师成下山，也没有成名江湖流芳百世的宏愿，便随便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继续独自修行，并为此地命名为：悬浮奇谷。而剑子便理所应当的成为悬浮奇谷的常客。也因剑子仙迹是圣踪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中唯一能与之相较而不逊色的修道之人，所以剑子每次拜访，二人必会或以道法或以武学或以见闻或以棋术等其中之一较量几番。
　　此刻，石桌旁相对而坐的两人正无比悠闲自在地品尝茶点。茶，自是由剑子来煮；点，为圣踪所备。
　　只是…..
　　剑子仙迹拈起果盘中的精致点心，左右细看之后，迟疑片刻，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阿圣，这点心….看起来甚为眼熟….怎么好似上次来时余下的那几个？”
　　圣踪闻言，不甚在意道：“嗯，的确就是当日招待你时所剩下的，吾本不喜甜食，上次是偶然得来，后来见你甚是喜欢，便将余下的留着了。”
　　说至此处，转瞬便明白了剑子言下之意，好笑道：“小剑无需有此担忧，这东西被吾设下术法维持质味，也掺了些平日所练丹药，不仅可保鲜度，且益处良多。”
　　“哦，阿圣死什么时候研究起制药来了？”剑子闻言便放下心，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鲜而不腻，入口即化，果然如初尝一般美味。品尝之际，不忘问出心中疑虑。
　　“只是闲来无聊时即兴而做的小东西罢了，算不上研究。”圣踪不以为意地解释，转而便将话题引至别处，二人开始天南地北闲聊起来，圣踪谈武学，剑子诉见闻，相谈之下，不甚愉悦。
　　一日，论及剑术之时，圣踪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小剑，如今你的剑术造诣早以不在吾之下，却尚无佩剑，现今你在江湖走动多年，可有找到中意的？

　　“还没，不过，道家讲究凡事顺应天意，机缘到了，自然会有，无需强求。”
　　圣踪早知剑子会这样说，不赞同地摇头道：“你虽说地有理，但是机缘一旦出现，也要你看得到才行。”
　　剑子听出圣踪话中有话，便道：“照你这般说法，可是有什么奇遇？”
　　“奇遇不算，只是日前听一个故友说起，西北小地有位铸剑名师不久前完成了一把不世名剑，广结知名剑客，只为为那剑寻觅一位良主。后来，无因为好奇，便随友人前去一探，果真是一柄旷世好剑。小剑，你若有兴趣，不妨前去一试。”
　　“听你这么一讲，吾还真想看看这柄能得圣踪如此称赞的好剑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圣踪起身轻笑，“要说这剑是如何样子….倒是让吾想起，初见此剑之时，脑中立即浮现出一个人。”
　　“咦？有这般奇妙，不知是何人与此剑能够如此相似？”剑子当真是被圣踪勾起来不限好奇，不禁问道。
　　圣踪转向剑子，凝望片刻，继而饱含深意轻声缓缓道出：“此剑外形与一般佩剑无异，却神似璞玉不见锋芒，利刃之中可见铮铮傲骨，.劲气充盈足有倪视天下之势，可堪无双。”顿了顿神，又道：“静水流深不染尘，实乃令人心动。”说着，又停下片刻，漆黑的深眸望向一脸静默的剑子，道：“小剑，吾这样说，你可知晓此人是谁？”
　　剑子抬头，突然觉得不知不觉在此作客已有一些时日，该是时候回去了。想着，便也不去看圣踪，起身道：“天色已晚，吾该回去了。”
　　许久，察觉圣踪毫无动作，心中叹息间便侧身一揖，有礼道：“这几天叨扰了，请。”说罢，便要迈步离去。
　　“剑子。”
　　圣踪终于还是出声唤住了剑子，看着剑子停下脚步，却也不转身。渐凉轻风吹过，带起落叶纷纷。这一刻，剑子身影似乎变得有些模糊，圣踪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沉寂过后，终是扬起唇瓣，道：“下次若再是姗姗来迟，圣踪恕不远迎，还请剑子自番寻路。”话中口吻模糊不定，似是说笑，似是嗔怒。
　　剑子闻言，心中突然大大松了一口气，转眼笑道：“你吾总算好友一场，别这样啊….”言语间，轻风浮动青丝颜面，神色黯然，委屈至极，好不惹人怜。
　　圣踪有些无语地背过身，看似坚决实属无奈道：“你不是要走么，再这般耽搁就天黑了，悬浮奇谷的夜路可不好走。”
　　剑子闻言，觉得也是，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直待剑子仙迹离开，圣踪依然伫立于原地，亦如一尊雕像。许久之后，终是化作一声叹息，灰色云袖轻扬，石桌之上便赫然多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对这册子静视片刻，继而淡淡道：“也罢，既然求之不得，就由你来作伴以解无趣孤寥的人生吧。”话语方落，便化光而去。唯留石桌之上那残留的淡淡茶香，以及圣踪留下的那本书：双极心源。
　　半月之后，西北之地，名剑认主之时，一名少年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白衣清冽，仙姿卓绝技压群雄，尚留三分余地，可问顶峰。铸剑高人将此剑赠与少年先天道子，少年得剑，为其名曰：古尘。值此之际，因之前有人见其出没于苦境道教，即，道教先天剑子仙迹之名，响彻江湖，天下皆知。
　　而就在剑子仙迹随后返回闲居豁然之境闭关静修之时，分散已久、各立其势的儒门先天坐拥龙首之位，仅一年间，肃清内外，归于一统。儒门顶峰，已成定势。
　　之后的地二年，豁然之境的另一条路段多了一所豪华新宅，名为疏楼西风。
　　十年之后，剑子出关，佛剑相迎。得新邻函邀疏楼西风，三人见面，或是了然或是惊讶或是漠然，总而言之，相谈之下，竟心生相惜之态，故，交往甚密。
　　三十年之后，证道大会上，道家中人人苦境蔺无双与道境六弦之首苍出现锋芒，震惊四座。同一年间，佛剑分说受赠佛碟，正式脱离佛教定居不解岩。
　　三教顶峰之位与证道大会中首次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