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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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既不想象的那么坏，也不像想的那么好。——莫泊桑
希尔是无数个奴隶中极其普通的一个，除却被主人青睐赐名之外，和别的奴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低下的出身，贫苦的生活环境，每天单一枯燥的生活……生活将这些奴隶们磨砺地几乎一模一样。他不算是个善人，也不算是个恶人。他从小到大坚守着墨守的生活，在遇到卡尔菲斯时崩溃了。它被赋予了一个奴隶不该拥有的姓名，他的人生从此脱离了一般奴隶的轨迹，他单调的生活在那一瞬间出现了颜色，然后一天天的过去，卡尔菲斯于他而言，就像一束阳光，使他看到了除了奴隶的世界之外的艳丽。
于是他动心了，被那个鲜艳五彩的世界所吸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脱身后奴隶世界的桎梏，他拼命地靠近卡尔菲斯带给他的温暖。于是他不断接近卡尔菲斯，最后偷出鞭子自己抽打自己，想要博得卡尔菲斯的同情，借此走入那庄严华美的城堡。
他错在哪里？
欺骗？还是诱惑？
谈不上诱惑，他对卡尔菲斯甚至谈不上爱情。
欺骗，却罪不至死。
伊撒尔犯罪了吗？他杀死了希尔，一个生命，一个人类的生命；他杀死了很多宴会上的贵族，许多人类的生命。他是恶吗？明明他对卡尔菲斯的爱那么炽热，几乎燃尽了他的生命。
此刻卡尔菲斯刚刚走进城堡的大门，一眼望去城堡漆黑无比，平时浴在阳光下泛着暖光的家具暗沉着，形成一片片阴影。一切就像黑白的剪影，空旷而没有人气的城堡，像极了一座堂皇的坟墓。
卡尔菲斯抬眼向二楼望去，伊撒尔猩红的眼睛成为古堡唯一的色彩。当他与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对视时，一股彻骨的寒意像电流一般将他击中，再也无法将眼镜从那双猩红中移开。他无法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从前伊撒尔温柔的凝视，那像大海一般涌动着爱意的湛蓝色眸子不见了，他只看到了冷漠，像是眼前什么都没有的冷漠。
卡尔菲斯轻声唤着伊撒尔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神智。可伊撒尔清醒得很，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卡尔菲斯不肯，他轻声安抚着伊撒尔，然后道：“伊撒尔，好伊撒尔，你听我说，我和那个奴隶之间什么都没有，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伊撒尔，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赶我走……”
长久的沉默，伊撒尔终于开口：“三秒钟，从这滚出去。”伊撒尔的声音空旷冷寂，穿透冷凝的空气向四方散去，听起来更加可怖。
卡尔菲斯的腿像糠筛一般抖了起来，微微后退了一步，他转过头去，身后就是灿烂的阳光，心底的恐惧与不安刺激着他的心脏，然后涌向四肢百骸。可他终究没有走出去，他将头扭了回来，看着那双冷漠的眼睛，道：“我在这里陪你，伊撒尔，我……”
可还没等卡尔菲斯说完，身后的大门轰的一声关了上去，城堡里陷入更加死寂的黑色，二楼猩红的眼睛消失不见，卡尔菲斯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呼唤着伊撒尔的名字。却见身侧红光一闪，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液体溅出的声音，然后他才感受到左侧胳膊的剧痛——他的胳膊被伊撒尔齐根削掉了。
“这是你抱住他的胳膊，很脏。”伊撒尔扔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卡尔菲斯被剧痛击倒，他蜷缩在地上，终于抑制不住的大声喊叫，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的泪水疯狂涌出，与地上腥红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几个月很快过去，卡尔菲斯几乎习惯了一只手的生活。他将沏好的红茶端给倚着窗台边的伊撒尔，换来一个淡淡的吻。卡尔菲斯安安静静的看着伊撒尔小口抿着热茶，伸手环住他的腰肢，微微低头用柔软的唇磨蹭着伊撒尔的鬓角。伊撒尔喝了几口，放下精致的茶杯，转过身抬头给了卡尔菲斯一个深吻，直到卡尔菲斯气喘吁吁才恶意的停下来。湛蓝的眸子露出孩子气般使坏的笑意。
窗帘被拉开，阳光照在伊撒尔苍白的皮肤上，说不出的病态。他就像个珍贵的瓷器，泛着冷凉却温润的光芒。卡尔菲斯沉溺与他装着沉沉爱意的眼睛，可那源自灵魂的撞击，使得他终于闭上了眼睛，专心于下一个吻。
安逸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皇城由于卡梅伦事情的暴露，掀起一股击杀消灭吸血鬼的浪潮。消灭吸血鬼的民众甚至渐渐在政府的引导下渐成规模，一个又一个击杀了那些吸血鬼。吸血鬼通常都是形单影只，根本无法与大规模的绞杀抗衡。
伊撒尔杀死希尔后关闭城堡的消息不胫而走，隔空移物的能力是血脉较纯正的吸血鬼才能使用的技能。于是伊撒尔的城堡外，越来越多的奇能异士相继而来。
而当乔舒亚敲响城堡大门时，家族的秘密终于可以窥见冰山一角。
“好久不见，我来找小少爷。”乔舒亚略带疲态的面庞出现在卡尔菲斯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