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卷式的爱恋》西瓜没有籽

2、第 2 章

　　陶白银心想，这里面还有学问？
　　“你还是和学校里一个样，而我就不一样了，胖了。”
　　“没有。”陶白银不太会客套地笑笑。
　　“你怎么坐在这里？去包厢啊！”
　　“包厢？”
　　“难道你不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
　　陶白银后悔出公司的时候没有去看一下李采尼记下的同学聚会的地址。在她还没有说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来意时，就被丁小荷拉着往包厢里去。
　　门打开，包厢宽敞雅致。陶白银进去后都做好了面带微笑，至少别让人觉得你过于生疏。然而，视线撞入卫擎漆黑的眸里时，她脸上的笑便维持不住了。卫擎慵懒地坐在沙发里，旁边是他的死党箫络。箫络看到她微愣，随即恢复他的满面春风。
　　包厢里的说话声因她进来都鸦雀无声。
　　身上被尖锐的视线扎得无法忽视，这不是卫擎的，卫擎在她进来后就瞥了眼，便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
　　陶白银看过去。是苗绮。她就说了，不应该参加同学聚会。
　　陌生，尴尬，局促，一言难尽。
　　准备往桌子去的时候，有人问：“陶白银，一共有两桌，一桌是名花有主的，包括已婚；一桌是单身，未有婚史的。你是哪一桌？”
　　丁小荷才想起来，问陶白银：“你应该是没有结婚吧？看起来不像。”
　　陶白银摇摇头：“没有。”
　　“那就可惜了，我们两个不坐一起。”
　　陶白银在坐下的那瞬间，看了眼坐在‘名花有主’那桌的苗绮。苗绮的‘主’应该是卫擎吧。在学生时代的时候，苗绮一直喜欢卫擎，卫擎也喜欢苗绮，否则当初她为何退出的那么不留后路。
　　在座的同学，陶白银虽然不是个个认识，但是所有人知道，她曾经和卫擎相爱，又分开。再见面，暗处的异常氛围就算尽力压制，也难免不去丝丝感受。
　　“陶白银，你在国外真的没有谈恋爱？还是分手了？”旁边有人好奇地问。
　　陶白银只说：“没有时间，我要读书。”
　　在她刚说完，隔壁桌就传来苗绮的话：“我最近养了一只狗，很可爱。你们谁养狗了？”
　　“我养了。”
　　“我也养了。”
　　苗绮说：“很多人都喜欢养狗，那是因为知道狗有灵性，你喂它一根骨头，它就巴巴地跟着你，视你为主人，恩人。而有的人，你再怎么养她，回头就变得六亲不认。这样的人真是连狗都不如。”
　　陶白银的视线垂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陶白银，你养狗了么？”苗绮问。
　　“没有。”
　　“为什么没有？你不觉得狗很忠诚么？”苗绮似乎不依不饶。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里的卫擎放下酒杯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苗绮见状脸色微变，也站起身跟上去。经过陶白银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并说：“你就不应该出现！”
　　陶白银想，是啊，她是不应该出现，可是偏巧地就出现了。还把氛围弄得那么奇怪。
　　车子稳稳地行驶在路上，看不出什么来。
　　卫擎一向都是沉默起来连整个空气都是停止不动的，很压抑。坐在副驾驶的苗绮也跟着沉默半晌，随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回头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陶白银回国了？”
　　“昨天无意遇到的。”
　　“卫擎，你不会因为陶白银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又想和她在一起吧？陶白银一向心机颇重，你不要被她给骗了。”苗绮担心地说。
　　她要是知道陶白银已经回国的消息，肯定不会让卫擎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的。
　　卫擎只说了句：“不需要你教。”
　　苗绮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陶白银提前离开了包厢，站在酒店门外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去找吃的。随便找了家小吃店凑合了。
　　以前的时候，她和苗绮经常跑出学校找各种重口味的小吃。是了。她和苗绮是好朋友，后来因为卫擎，陶白银居然不知道苗绮一直都恨她。
　　苗绮在同学聚会上说的养狗论，陶白银清楚万分，不是说她和苗绮，而是和卫擎之间。
　　听起来严重的像是养虺成蛇。
　　在陶兴华和曹雪梅结婚后，陶白银根本就融入不到他们的生活中去，恐怕主要原因是她也不想融入，所以直接住进学校，不回家。那时高中的生活也是紧凑的，让她无暇去管其他人的想法。陶白银也曾消极地想，别人的任何想法中，也不会出现她的话题吧。
　　有次学校组织去孤儿院做义务劳动。那天刚巧卫擎和他的父亲卫海在那里做慈善。
　　远远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卫擎。在孤儿院设立的小型篮球场上，一个人拍着篮球投篮。每个姿势都是那么地完美。跳跃，伸展，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特别有韧性。汗水洒在他的额头上，沾湿了鬓边的黑发，却依然给人冷酷清爽的魅力，扬起头的时候，性感的喉结是那么迷人。每次的投篮都必中，旁边观看的小朋友开心地叫着。
　　陶白银更是看得着迷。
　　在学校里也有打篮球很好的男生，却比不上那刻的卫擎。小眼神一直跟着卫擎的身影打转。
　　直到另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意乱神迷’。
　　“你是陶白银吧？”
　　“我不认识你。” 陶白银说。
　　“你是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啊。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也只是看过你的照片，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这个人便是卫擎的父亲，卫海。
　　当时，卫海确实是陶兴华的朋友，刚认识没多久的。对后来的陶白银特别的照顾。在陶白银高三毕业后，就将她弄到卫擎所在的学校里读书。陶白银的成绩很好，可有的学校不是有成绩就能进得去。所以，陶白银还是很开心。
　　卫海不仅给她安排学校，还让她住在了卫家。卫海说住在学校里总会不方便，家里更好些。陶白银是拒绝的，想着，她如果住进卫家，那就不仅仅是一饭之恩了。可卫海很坚持。
　　就那样，陶白银在卫家住了将近两年，卫家将她视为女儿，可最后弄得像个陌生人。
　　苗绮的话也不都是无理的吧……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又是如何的让人难以接受……
　　丁小荷打电话过来说抱歉。因为电话打到办公室内的同学就是丁小荷。这又不是丁小荷的未卜先知而故意为之，所以陶白银没有说什么。倒是丁小荷的外型有所变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是以前一样。
　　算是难能可贵了。
　　陶白银比较在意的是给丁小荷电话的那个人。丁小荷说是陶倩。
　　陶倩是曹雪梅的女儿，气量小脾气大。在陶家的时候对陶白银喜欢横眉冷对。
　　男装门店里有销售，有高级定制。陶白银在公司里还没有去过门店，便去了。
　　职员说要去给顾客量身，陶白银想着她是第一次来门店，就主动去给顾客量体裁衣。
　　可推开贵宾室的门，脚步猛地顿住。想转身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卫擎抬头看到了她。
　　不过她心想，卫擎肯定是不想她来做这件事。两个人可是比陌生人还要冷漠的关系啊。
　　陶白银准备去叫其他人过来量尺寸。
　　“害怕了？”
　　害怕什么？陶白银或许在当初做了分手的决定，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全部的责任。她逃避，只是单纯地认为两个人没有必要去接触。
　　“不需要做出这种刻意的行为，拿出你的专业技术就可以。”低沉淡漠的声音。
　　平静无绪，却像是在陶白银的脸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稳了稳紧张的情绪，朝卫擎走去。
　　陶白银给客户量身向来都不需要人在旁边记录的，她可以清清楚楚地记住每个数字，然现在后悔没有让职员进来。
　　在给卫擎量尺寸的时候，始终保持视线下垂15度，那么近的距离，需要努力克制自己紊乱的心跳才不至于失了‘分寸’。
　　五年的卫擎身材修长，肌理削薄而结实。五年后，却发现肌理线条愈加深刻清晰，每次触碰都心惊内在的强硬。
　　不管身材还是气质都‘变本加厉’了。
　　不过对于一个男装设计师来讲，这个身材很完美，比陶白银接触的那些男模身材数据还要好。
　　陶白银在量的时候也想，难道卫擎来这里定制衣服，苗绮没有陪他过来么？
　　现在卫擎和苗绮是一对，她没办法不这么想。
　　“为什么没有交男朋友？”
　　陶白银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说：“在同学聚会上我已经说过了。”
　　“那是说给他们听的，现在是说给我听。”
　　陶白银沉默了下，说：“读书，没时间。”
　　“是没时间，还是没有男人能满足得了你对金钱的渴望？”卫擎的话里带着冷讽。
　　陶白银收回软尺，说：“我想……是不是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