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世界》猫食眼

8、绝界⑶

　　起风了，风越来越大，光球愈发黯淡，维露卡降落到了地上。身着洁白色长裙的她在风中犹如随时会被折断的纤弱花朵。
　　风不停地吹着，却吹不散维露卡的目光，维露卡对卢修斯的担忧。
　　“你身上，有誓言？”一个声音传来。
　　维露卡回过头，却没有看到人影。
　　破碎的光之城，被恶魔吞噬，失去了誓言的庇佑，它的天空被污染得不再阳光。卡塞尔从随身携带的黑瓶中倒出几只海星般的怪物，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怪物很快开始分化形成了庞大的种群。它们又开始侵入光之城战死士兵的尸体与之合体，变成了不死的活尸。
　　“尼乌大人，光之城士兵已经全部被焦虫变成僵尸态了。”卡塞尔向尼乌报告。
　　“很好，这样我们的兵力又扩大了。西姆这家伙呢？”
　　“和这些士兵一样变成了僵尸，幸好克鲁鲁阁下使用的是分身，不然恐怕也是要变成这个样子。”
　　“损失这种人也无大碍。对了，那个女人身上还有誓言，一定要抓到她。为了保护那个女人，卢修斯一定会把她送到其他创造者那里，而且他失去誓言力量弱了许多，应该是会选择送到较近的创造者那里。”
　　“较近的创造者的话，终日祈祷尤恩和风眼的科科都有可能。”
　　“只好兵分两路了，我和克鲁鲁，希格尔带着这些尸兵去尤恩那里，卡塞尔你就和夏尔多米尼亚带着我们的士兵去找风眼。”
　　此处为洁白，仿佛空无一物的洁白，极简风格的建筑里，一位蒙着纯白面纱，身着白色长袍的银灰长发的人物正端坐于树叶所铺成的坐垫之上。
　　“尤恩大人，有一群奇怪的人造访。”同样纯白服装的侍从说道。
　　尤恩不语，招了招手，侍从似乎就明白了尤恩的意思，为尤恩整理了妆容。尤恩起身，侍从在后为其扶持着长袍。
　　“你们是何人，来我诞生源何事？”侍从替尤恩询问。
　　“我们是何人暂不告知，只是想请问尤恩小姐最近有没有收留一位金色长发的少女？”克鲁鲁回答。
　　侍从好像被克鲁鲁话中某个词激怒，刚想说话，尤恩招了招手，侍从冷静了下来，重又说道：“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金发的少女来过，各位请回吧，我们教主还要静修，不能受到打扰。”
　　“那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克鲁鲁回头看了看尼乌，“尤恩小姐愿意交出誓言吗？”
　　尤恩没有做声，起身准备回去。克鲁鲁一个闪身就冲到尤恩的背后，侍从想阻拦克鲁鲁，被他一刀两断。克鲁鲁接着又刺向尤恩。鲜血染红了尤恩白色的长袍，沿着褶皱流淌下来。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弱。”克鲁鲁不屑的看了一眼尤恩的尸体。
　　“赶快取出这家伙的誓之石。”尼乌催促着克鲁鲁。
　　“奇怪，怎么没有誓之石显现？”
　　风呼啸着，扶乱少女金色阳光般的长发。“你是谁？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誓之石？”
　　维露卡的面前卷起小旋风裹挟着树叶形成人形，逐渐变成了一位个子不高的少年。“这是光？你是卢修斯什么人？”
　　维露卡再次听到了卢修斯的名字，泪水无法抑制。“喂喂喂，你别哭嘛！诶，真拿女人没办法。”少年很无奈，左哄右哄着维露卡，还说着一些并不搞笑的笑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维露卡终于稳定了下来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看来第比利斯的死亡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反叛这个世界。”科科眉头一皱。
　　“那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呢？”
　　“杀害倒是无所谓的事，重要的是创造者身上的誓言，其具现化所形成的誓之石。誓言是稳固这个世界必要的东西，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其他世界的一部分，通过誓言的力量将其分离出去。要是誓言超过半数都崩坏了，这个世界也就面临毁灭了，但是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承载力是多少，所以誓言还是尽可能要全部守住的。”科科开始担心起自己身上的誓言。
　　“所以你能感知到卢修斯吗？我很担心他有没有事。”维露卡擎着泪水。
　　科科摇摇头：“我们是通过誓言相互感知存在的，但是卢修斯自己脱离誓言的，我现在无法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维露卡满怀的希望再一次破灭，眼神黯淡了下来。“嘿，你也别往坏处了想呀，那家伙好歹也是个创造者，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吧！”科科试图安慰维露卡。听到这话的维露卡似乎也稍微振作了点，无神的眸中重又泛起光点。
　　“现在誓言在你体内吧，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尝试运用誓言的力量。你既然可以这样安然的和誓之石融为一体，那你一定也可以发挥它的力量。除了创造者，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可以承载誓言。”科科身体化成旋风，“走，我带你去找一个人，她应该可以教你如何更好的融合这些力量。”科科正想拉起维露卡的手，一只巨大的触手伸了出来。
　　“维露卡小姐可让我们好找呀。”夏尔多米尼亚坐在一只巨型的焦虫身上，身后站着的是卡塞尔。
　　“就是他们想要夺走誓言！”维露卡对科科说。
　　“看来那位就是风眼的科科了。我奉劝风眼阁下乖乖交出那名少女和风的誓言，否则别怪我们动武呦。”夏尔多米尼亚轻佻的瞥了一眼科科。
　　科科没有理会，拉起维露卡化成风想走。
　　“非黑的白，既白的黑，渲染始末的虚妄在此回归。”夏尔多米尼亚咏唱着术式，浮现出数个黑色与白色的飘动球体交错冲撞着正逃跑的科科他们。“白即是空。”科科风化的身体变回了原型。“黑即是无。”科科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
　　“这个女人有问题！”科科坠落到地面，不能小看面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