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是你的鸟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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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尘歌最近一直向外面扩张，他的血腥伴着他的仁慈一起被传播，他只负责扩大，管理什么是一向扔给小孩的。
有时候他恍惚觉得自己像古地球里的将军，一生征战，开疆扩土。
最后被帝王斩杀于殿前。
当然，用这描述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准确，帝王并非自己想当帝王，让他主动去杀将军更是无稽之谈。
他回来的时间不定，有时白天有时黑夜，有时隔天，有时一星期都不回家。
而这种情况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小孩的睡眠越来越不好。刚开始还能勉强瞒住，到最后赫尘歌无意中知道他居然在白天办公的时候睡着了，这一下事情就变的很严重了。
他找到小孩，本来准备是去兴师问罪的，最后却抱着他结结实实的睡了一个下午加晚上。
这次“兴师问罪”的后果就是他每次不管在多远的地方，当晚一定会赶回来，实在回不来也会再第二天白天回来。
算了，算了，就最后的再纵容他一回，这是赫尘歌最近想的最多的话。
又是一天清晨，赫尘歌最近在读一些歌的短句子，小孩就和着他，一句紧挨着一句的跟读，好像这样两个人就能建立起一种奇特而美好的关系似的。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这个时刻，他好像有了佛性，显出一种被救赎的光辉来。
“我是鸟儿，永远为您歌唱。”
在等小孩诵读完最后一句后，赫尘歌问小孩：“小孩，你想要一个同伴吗？”
不想要的，小孩在脑海里飞快的回答，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是不是遇见了别人？他是不是想抛弃我了。不行的，不可以的。
他的心里潮声万千，但他到了现在的位置，早就学会了什么叫表情管理，什么叫不动声色。
他微微收敛了眼睑，低下一点点头，掩住了眼底的暗色，问：“大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这城中的事物，我处理的过来的。”
“只是觉得你该找一个人分担了。”
赫尘歌这么想是有原因的，他们领地扩大的有点快，他担心小孩会分不过来，而且小孩不是很擅长武力。他自己又不是很愿意练，他在的时候没什么，但是他走了以后指不定有什么魑魅魍魉。
这个时候如果再有一个人，两个人一个管文一个管武不是挺好，至于怎么控制对方，他相信小孩自己有数。
而且他最近也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一个挺有趣的苗子。
在昨天的时候，发现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文文气气，打起架了却是一股跟人拼命的气势。差点把一个成年人的耳朵咬下来了。但是她跟他交谈的时候，却是害羞的脸都不敢抬，声音细若游丝。感觉像个精神分裂患者。
很有趣。
夜晚，小孩窝在大人的怀里，他凑近了大人，发现大人身上除了平时的皂角香，还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怎么了，大人怎么受伤了，还有人伤的到他吗？
“大人，你怎么...怎么突然......谁伤的了你。”一时情急下居然敬语都忘记说了。
“没事，被一个小苗子抓伤了背。”赫尘歌想了想，居然轻笑了一声。
他当时试着把小女孩抱起来，却反抗剧烈，那个小爪子挠的，他现在想起来都有点疼，又有点好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保护母亲养成的性子。
这种性子也好，说明是一个有弱点有软肋的人。而且这种女孩子野心也不会大，对她来说，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意义比拥有权力大多了。
......？！
什么什么？什么？
大人，除了对自己在意，其他全部都漠不关心的大人，什么时候被人划伤了却只是轻笑一声。一句没事就是对对方的全部处置。
“大人，我想看看你的伤。”小孩声音干涩的开了口。
赫尘歌顺从的背过身去，趴着。小事不要跟小孩纠结，这是他多年的求生欲告诉他的道理。
小孩看着大人白皙有力流线自然的背上交错的鲜红痕迹，眼睛都嫉妒红了。
他见过这样的伤。
在幼年时，有时会有一些男人光裸着从母亲的房里出来，他们的背上就全是这种痕迹。那些男人会放肆的抚摸母亲的身体-在他面前，调笑地说着一些不干不净的黄色笑话。然后就是用一种滑腻的，粘稠的，仿佛带了恶臭的目光上下的扫视自己。
当然大人跟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是但是......
什么位置，什么姿势，会伤在背部。伤的这样色/欲而煽情，给人带来许许多多不好的联想。
什么人，什么资格，让他/她在伤了大人以后，大人还只是笑着淡淡说一句伤到了。
啊？凭什么啊？
是谁啊这个人？
他很快就知道了，是一个女孩子，是一个笑起来文文气气安安静静的女孩子。
因为大人把她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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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少年嫉妒的看着练功场上的一幕，脸黑黑的。虽然说这个女孩子来了以后大人待在家里的时间也变多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感谢她。
因为大人大部分有空的时间全在训练她，全-在-陪-着-她！
赫尘歌能感觉到小孩从背后抱着自己并且试图爬上自己的背部，他微微向前倾一下身子，让小孩更好的上来，同时抬手，顺手替正在扎马步的女孩子把被风吹到眼睛前的头发别到耳后。
在背上的小孩一下顾不得自己还在‘爬树’，马上把赫尘歌的手给抓了回来。紧紧的拽着，整个人刹不住的往下滑。
赫尘歌没有办法，只好托着他的屁股，把人重新抬到背上。
他扔给女孩一句“好好练着。”，就托着人往外走。
这个小孩，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毛毛躁躁的。
小孩把自己的脸贴在赫尘歌的肩膀上，脸止不住的发烫，大人的手，托着我的......而且前面因为走路还在碰撞着.....
不行不行，不要乱想，太肮脏了，你在想什么呢。
“你是不是该下......”来了。赫尘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孩机智的打断了。
“大人，我把我妈杀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诶，这小孩，养着他妈的时候很突然，杀的时候也很突然。
“最近吧，大人一点也不关心我。”
于是赫尘歌就不说话了，算了算了，祖宗，再背一会算了，不然估计又一堆话呢。又要抱怨自己对他不关心了。
于是两个人就静默无言了一会，又过了一会小孩搂住了赫尘歌的脖颈，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大人，我是你的鸟儿，永远为您唱歌。所以...所以，你不要养其他鸟儿好不好。”
“你这小子”赫尘歌无奈的说了一句，能让他这种冷漠的人露出这么明显的无奈也是很难得了。
他怎么可能再养一个任务人物，养这一个已经很累了，不过倒是提供了一种思路，要是下次任务人物都不怎么样就用这招。
久久等不到想要的答案的小孩眼睛变成了暗金色。所以大人，最终还什么回复也没有给出。
他想到刚刚的场景，慢慢把手收紧了。他紧紧的贴着大人，感受着从宽厚肩膀上传来的热度。嫉妒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胸膛，他能听到风吹过心脏空洞时带来的呜呜的哭声，他的心里已酸涩一片，但他面上还是笑着笑着，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大人，你不要这样，我会生气的哦，真的会的哦。
会疯掉的哦。
他把他妈妈杀了，是因为他派过去盯梢的人告诉他，他母亲在和一个陌生男人私会，他还是如常一样的跟母亲相处，但是让人全部摸准了那个男人来的时间。
然后那天，他就站在门外，听着她妈妈一边娇喘着气，一边跟那个男人确定着杀他的细节，杀大人的细节。还有一些陈年旧事的碎片。
“那个孩子，我原来是养了给他爸爸的，皮那么嫩，在床上不知道多舒服。还有他爸爸的好兄弟，一个个都可以享受一遍。”“我要他爸爸把他给用了，然后再告诉他，那其实是他儿子，当年他敢抛下我，那我就让他尝尝睡了自己唯一一个儿子的滋味。”“哈哈我贱，你现在不是享受的很舒服吗？”
女人的笑声，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些男人的目光。冰冷，粘稠，恶心。
于是他面无表情的下了一个全灭的指令。
管她到底是低贱愚昧还是无知呢，徒徒显的人性凉薄。
诗中的童僧叫道：让我尝一滴蜜，我便死去。
他怕是无法从母亲身上寻得那滴甜蜜的蜜了，有的只有像大人一样止渴的鸩酒。
直饮的人是肝肠也寸断，五内也俱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是你的鸟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