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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几天后。
      “容儿,你是照我说的那样给你爹说的吗?”
      “是,我说娶了潋滟就可以得到太极拳法陪嫁,我若加以苦练,谢家终有一日会在江湖上声名鼎立。”
      “潋滟,你回去跟你爹说,谢家有一套武功秘笈叫做太极拳法,呆会儿让谢容教你一招半式,回去给你爹练练,你爹是行家一瞧便知。你就说谢容日后必成大器,非他不嫁,否则你就离家出走。”
      “至于曲家产业的问题,可以协商解决,你跟谢容在谢家住半年,再回到曲家住半年,如果你肚子争气,生几个男娃,一家发两个,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至于容儿这边,你可以跟你爹说,曲家的财产迟早都是谢家的,不过早些打理罢了,相信他不会说什么,只会催着你早点提亲。”
      我一口气说完,看向谢容,他喜得搓手,曲潋滟脸色绯红,大约是因为我那么直白的说生娃儿的事情。
      曲潋滟即刻返家,谢容仍呆在飞鸿山庄,有时练武,有时陪楚水寒巡庄。
      两天后,曲潋滟满面春风地来到飞鸿山庄,我知道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这个年代,名正言顺何其重要。
      谢容携了曲潋滟双双跪倒在地,“谢师父大恩!”
      这是做什么?
      “起来,起来!”
      曲潋滟郑重地道:“滟儿以前不懂事,多有得罪,请乐瞳师父原谅,我跟谢容……多亏了你,……以后谁找你麻烦,我帮你出气。”
      乐瞳师父,这个称呼可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乐瞳吧!起来,起来,有人找我麻烦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唉,真有人找我麻烦,我估计只能托梦给她了,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成了朋友?
      两人这才起身,对望,这一望,眼中只剩了彼此,谢容剑眉如峰,星眸如水,水中倒影出一位含羞露俏、直率而热切的红衣少女身影,寻影而去,曲潋滟翠眉逢春,脸似锦花,皓齿明眸,如朝霞,如日出,让人驻足凝望,赞叹不已。
      我这个大活人完全被晒在一边,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曲潋滟红晕染了两腮,她摸了摸脸,又看向谢容,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恋,我又是一声长叹,“小两口出去缠绵吧,别让某些孤家寡人眼红啊。”
      曲潋滟跳过来,“哈哈,别是想寒哥哥了吧!”
      我斜眼看她,“不怪我抢了你的寒哥哥了?”
      她嘟嘴道:“我那时候哪知道你是好人嘛。”
      想到那一巴掌,唉,好人难当啊!
      两人亲事订了下来,飞鸿山庄成了两小的革命根据地,好一番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直羡慕我得流口水,我跟水寒都还没有这样惬意过呢!
      视线落在脚踝上,试着把脚放到地上,起身,痛,跌了回去。
      游曲端了东西进来,略略看了我一眼,“小姐,药端来了。”
      我示意他放下。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你下去吧。”
      游曲修长的背影走出我的视线。
      游曲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觉得……,错觉,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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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渐圆渐明的月亮,我颤颤兢兢地等着十五的到来,未知的恐惧让我眼皮不停地跳,入厕的次数也明显增加,不知道这回等着我的又是什么?
      满月那一天,我既希望月觞城的到来,又恐惧他的到来,心力在水深火热中交瘁,当人声响起时,我浑身哆嗦不停,牙齿格格地打着颤。
      “这是解药。”
      我分外惊喜,来的是玄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多活一个月?惊喜之余又纳闷,飞鸿山庄高手如云,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能轻松潜入且准确地找到我的位置?
      事态不容我多想,我迅速接了伸到面前的解药,吞下,呼,心终于恢复了频率。
      “宫主有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好好享受!”
      什么意思?享受剩下的生命,还是享受现在的生活,还是享受他将要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
      玄衣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心如乱麻没有头绪,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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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喝药的关系,我常常犯困,变得越来越爱睡觉,有时候醒来会有一种感觉,象是去登山回来,两腿酸痛,我的脚应该不会有事吧,我感觉得到它在一天一天好转。
      楚水寒虽然住隔壁,但我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是间或听他说起,来寻藏宝图的人越来越多,原先只是在暗处,现在明访暗探的人也多了起来,更有甚者直接了当地问藏宝图在不在飞鸿山庄,且江湖上关于飞鸿山庄有藏宝图一事越传越广、越传越确实,当他爹站出来澄清时,别人都认为他在欲盖弥彰。
      对于藏宝图,武林人都有一种想法,认为藏宝图是大家的,但往往拿大家当说辞的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个体。
      他应该忙于应付那些贪婪之人吧。
      最近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两天前还是三天前?
      那次见他,他静静看着我,神色很是复杂,最后问道:“瞳儿,你……喜欢我吗?”
      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刚欲回答,他又低声道:“我是知道的,你不用说。”
      他跟谢容和曲潋滟说了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们各自回家,不要留在飞鸿山庄以免累及,谢容、曲潋滟却不肯,说是要共患难,我告诉他们,要作最坏的打算,以他们回去就是我们的后路为理由,把他们劝出了飞鸿山庄。
      又有几天没有见到楚水寒了,我很想他。
      楚水寒近来的笑容越来越少,既便笑,也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我为逗他开心,绞尽脑汁地想笑话,他面上虽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末了,又叹着气吻我。
      是藏宝图的事让他烦心吗?
      “瞳儿。”
      我惊喜地道:“水寒,今天怎么有空?”
      “抽空过来看看你。”他在我颊上轻吻一下,握着我的手道。
      我靠着他,戏道:“你再不来看我,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他微楞,皱眉道:“瞳儿……”欲言又止。
      我伸手抚平他的眉头,“还在为藏宝图的事烦心吗?”
      “事态越来越严重了,庄外聚集了不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弄不好就会……”
      我知道他未出口的话是什么,弄不好就会——庄毁人亡,“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他摇头,“瞳儿,我看你还是去庄家或曲家住些日子吧。”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此时此刻,我怎能离开他!
      他握紧我的手,“可万一……”
      看他又皱起眉头,我故意逗他,“为了宝藏,我豁出去了!”
      那个宝藏……是他。
      没有我意想中的笑容,甚至连强颜欢笑都没有,他松开握着我的手,直直地看着我,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我突然害怕起来,“水寒,水寒……”
      “你歇着吧,我走了。”他转身离去,背影伤痛哀绝。
      我在害怕什么,他又在伤痛什么?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和我之间溜走了,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这次离开时没有吻我。
      渐渐,他面对我时,神色犹豫迟疑,说话也不如往常随便,例行的吻别早就莫名取消,连肢体接触也越来越少,我很想当面问个清楚,但他总是短暂的停留,我毫无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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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的天气,呵气成冰,但我不想再躺在床上,见时雨不在,我起身下床,拿了做的简易拐杖,准备在房间里走走。这拐杖做好也没用几次,时雨怕我跌倒,一直在我耳边嚼,我只在没人扶我时用它上个厕所。
      展昭竖起耳朵,看它反应,定是有人来了,会是楚水寒吗?
      这些天,我从未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比起月觞城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更胜百倍,这次我一定要问个明白,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拄拐急步往外,刚到院门,就听见一个声音道,“寒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如惊天炸雷在我头上响起,直震得我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若是以前,我一定冲出去对庄秦楼说,他喜欢的是我,但现在,什么都不确定了……
      “秦楼,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冰冷苦涩的心有了暖意。
      “那你喜欢她吗?”
      我的心提了起来,楚水寒会怎么说?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我的心渐渐下坠。
      “寒哥哥,我知道了。”庄秦楼的声音透着坚决,丝毫没有被拒绝的沉闷和沮丧。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阵风过,我哆嗦了一下,天边阴郁沉积,要变天了。
      楚水寒跨步进门,看到门边的我楞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扶了我回房,没等我开口,他就扔下一句,“你……别多想!”走了。
      我怎能不多想?
      第二天,庄秦楼的老爹——庄元城,那个笑眯眯的弥勒佛,罕见地上飞鸿山庄来了。
      我心绪不宁,不知道紧张什么,也许人家只是普通的造访。
      “老爷把少爷叫去了前厅。”时雨端了早点回来对我说道。
      “哦。”我不敢问是什么事。
      时雨看我一眼,欲言又止,“小姐……”
      “嗯?”
      “……听说,庄老爷是为了庄小姐和少爷的婚事而来。”
      “……哦。”得到结果反而平静了下来,该来的迟早会来。
      “时雨,我自己来,你下去吧。”我对正在摆早点的时雨道。
      时雨乖巧地退下。
      他会怎么做呢?
      目光一一扫过他送我的东西,我无声流泪,“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临近晌午时分,楚水寒来了我的房间,我朝他一笑后默不作声,他见桌上的早点未动半分,远山眉轻蹙,秋水瞳眸闪过一丝波澜,“怎的连早点也没用?”
      我低声道:“不想吃。”
      他叫人撤了下去,吩咐重做一份送来。
      他还是关心我的!我鼻子一酸,泪意涌上眼眶。
      他叹气,坐到我旁边,“瞳儿……”
      我将泪水忍了回去,抬头笑道,“天天躺着,吃的东西哪消化得了,一两顿不吃,不碍事的。”
      他只是叹气。
      我见他一幅欲言难言的模样,便主动开口问道:“水寒,有事吗?”
      他蹙眉看着我,半晌方才开口,“瞳儿……,今日……庄伯伯来……提亲。”他终于艰难地说完。
      自古都是男方向女方提亲,哪有女方向男方提亲的,庄秦楼真豁出去了。
      压下酸楚,看向楚水寒,“然后呢?”
      他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我,象要看到我心底去。
      我转了眼,强笑问道:“然后呢?”
      “……我爹说,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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