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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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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五月的某一天,秦树被一阵阵疼痛从梦里折磨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觉得光亮刺眼,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事,就听到老妈颤抖得不成调的声音传过来:“快...快秦禾,通知医生,你..你弟弟醒了。”
然后呼啦啦一群人围了过来,然后又被医生先遣出去了,对着一脸懵怔的秦树做了一系的检查,又询问了一些类似于,你叫什么,你感觉怎么样之类的话。便把门外焦急等着的人唤了进来:“初步检查,秦公子恢复的很好,接下来我会按排再做一次头部磁共振,再查一下头部血块的吸收情况。”
医生走了好一会,秦树才从老妈的哭哭笑笑声中,听大哥秦禾把自己出了什么状况搞明白。
“大哥,你说出了车祸,已晕睡了七天?”秦树一脸惊诧,头部和腿部的疼痛也印证着,自己经历了什么。“我腿也骨折了?哈哈哈...太好了!”
众人一听秦树的笑声,莫不都吃了一惊,马上向按了病床上方的呼叫器。秦树的头部会不是造成了什么损伤?
“老妈,别...别哭啊!”秦树方觉出来自己的失态。“大哥,快!快跟妈说我没事的。”
“现在知道紧张了,不要尽说些疯话。”秦禾直觉秦树不是大脑有了什么损伤,只是不知道他抽了哪根筋。
“妈!哎呀...妈!别哭了,妆都哭化了,一会让我老爹看见有损形象哦。”秦树马上安慰起来。
“你个皮孩子,没个正形,别吓妈。”说着方芒拭去了脸上泪,轻轻点点秦树的额。
“我这不是事出有因,高兴的口不择言,没分时间嘛。”秦树安慰的拍了拍老妈扶大自己额上的手,接着说:“妈你不也不同意这门婚事嘛,现在我出了车祸,腿又骨折了,这婚礼肯定不能如期举行;正好也趁这个时侯,你赶快和爷爷说,他选的这门亲事哪是我的福啊,明明就是我的祸,婚还没结就搞成这样,要是真结了还不定什么样呢!”秦树真是搞不懂爷爷,为什么就非得给自己安排这门婚事。
秦树此言一出,又中是惊起千层浪,病房瞬间安静了下。就连秦禾都有些拿捏不准,秦树的脑子倒底出没出问题了。秦树看着安静下来的人,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大哥?”
“秦树,今年是哪年?”秦禾问。
“2014年...不对吗?”秦树被盯得发虚,弱弱的回了一句,却被无视了。
好在主治医生应铃而到,又是一番询问。最后秦树知道自己哪出了问题,他的时间整整丢掉了一年,他对前一年到发生车祸的这段记忆丢失了,原因可能是因为车祸造成的脑出血,形成的血凝块压迫了神经造成了脑损伤。正常血凝块是需要手术清除的,如果不清除容易造成脑血肿。但是秦树的血凝块不大,而且从几天的检查来看,它正变小、被吸收着。如果完全吸收后,他这一年的记忆有可能会恢复,但是也有可能会永远的消失。因为大脑结构复杂,能不能恢复也不好说。就目前能查到的案例来看,有的人恢复清醒后几天就恢复了,也有的人一生都没有恢复。
几天后经历了各项检查后,“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恢复的很不错,你们看,这个血块已完全被吸收了,没有什么损伤。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腿就好了。”主治医生的话,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心这时才算是落下了。
只是秦树的记忆还是停留在一年前,完全没有要恢复的迹象。但是在秦树看来情况也并没有多糟糕,虽然过去的自己没能逃脱掉结婚,但是一觉醒来,被告知他已经离婚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搞得惦爷爷的,但是看着大家提到爷爷躲躲闪闪的表情,又想到住院这么久来,爷爷一次都没有出现,想必自己离婚还是让爷爷动了大气的。不过这都不是事,一切都等出院再说,爷爷怎么也不会不要自己这个“乖”孙儿的。只是...只有眼下有一件让秦树头痛的事,三天两头有一个叫赵怡晨的女人自称他的女友,前来探病。转眼看向大哥,秦禾一副事你自己搞定的表情;转向母亲,倒真是喜欢赵怡晨样子,一副恨不得代他娶进门的样子。可是...MD,自己对她完全没有记忆。
最后在赵怡晨找来的各种资料,以及微信的聊天记录证明下,秦树接受了自己婚内出轨的事实。MD,这一年鬼知道都经历了些什么...,现在他是提到楚天就烦燥,但看到赵怡晨时情感更复杂。病房再多呆一天磨难就多一天,没经医生同意,他趁晚便让发小项子平把他接出了院。
当秦树兴奋的回到秦宅大门前,迎接他的不是大家的或惊或喜,而是另一种难言的更复杂的情绪,一时间仿佛没人惊诧他提前出院了,只是似乎是...抗拒他的突然回来,显然将秦树接回来的项子平也察觉到了,推着轮椅的手踌躇不前。
“秦树,来书房,我有话和你说。”秦爸爸秦怀儒说完,便转身上楼先行去了书房。
秦母方芒却例外的没像小时候偷偷给他打预防针,而是沉了沉脸,让人扶着一脸懵怔的秦树去书房。
从书房了来的秦树,整个人像是抽了九成精气,一脸灰败与萎靡。方芒上前想扶一把,秦树却像没看到她般,只是顾自扶着拐杖挪回房去了。躺在床上的秦树,在黑暗中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多年未曾流过的泪,顺着眼角流淌落下。一时无法接受---爷爷去世了,疼爱自己爷爷去世了,而未失忆的自己一个月前就参加过了爷爷的葬礼,秦树狠狠的锤着自己的头,恨自己怎么这么混蛋,连这种事都能忘记,又扯过床上的被把自己完全裹在里面,纵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秦树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无法嚎啕却也是极力压抑的哭泣。
爷爷秦正德,对于秦树来说是心里最敬爱的人,无可替代。小时候父母接下爷爷的事业后,便全心忙于打拼,哥秦禾那时候八岁,便送进了私立寄宿学校,开始了独立生活;而小四岁的秦树,便交到爷爷处生活。别的孩子整天都是妈妈、爸爸的不离口,而小秦树基本就是整天跟在秦正德身后,爷爷的叫个不停。那时候秦正德身边只有一两天伺候起居的人,也是寡居,于是这一老一小虽然生活富足,却颇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这么说吧秦树儿时记忆基本上都有爷爷的影子,同时虽说秦正德绝不是一个温和的人,但是对着自己的小孙子却是疼爱有加。从小秦树就知道,爷爷待他和别个人不同,爷爷喜欢大哥,那是因为大哥的行事沉稳、英明果断,对大哥赞赏;爷爷对秦炀、秦悦那是老一辈对孙子辈的慈爱;而对自己虽然绝不是毫无原则的溺爱,却是完全意义上的宠爱。从小到大爷爷从没有强迫自己做什么,而自己也从没有忤逆过爷爷,不对,有一件,也只这一件事!爷爷完全不听自己意见,给自己定了这一门亲事,而自己是激烈的反对,虽然忘记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显然最终是自己妥协了...而自己却在婚内出轨了,还搞得动静不小。不知道这些,爷爷是否生自己气?爷爷过世仅一个月有余,自己就与爷爷中意的人离了婚...这算是...很大的忤逆吧?!究竟自己忘掉的这一年发生了什么?逝者已逝,可是这些在秦树心里是一个过不去坎,他只希望他那一年所做的事情没有伤到爷爷的心,忘掉的事情让他的头痛的的紧,他的心乱得狠。
楚天?他对她的记忆少的可怜,又都是些让人不太愉快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