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期》雪山楂

3、曾经-初识

　　九月，楚天在一众新生中看到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心跳不觉加快，眼光紧随着那抹身影穿梭在人群中，脚下的步子即不敢太快又怕慢了他消失不见。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热烈，那人似是有感应般停了步向她的方向望过来。楚天只匆匆撇了一眼，便紧张的收了眉眼低下头。心咚咚欢跃的跳，他回来！他回来！他终于回来了。
　　一年来漂荡的心终于归于正位，楚天不禁感叹：喜欢一个人也太累了！真不知，他身上有什么魔法，怎么自己就着了他的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时时想见着他，听听他的声音，哪怕是看看他的背影或者听谁说说他的事情也好。
　　一切还要从大二那年运动会说起，按理说大学二年级的学生虽然必须全员到场，但是可以不参加项目、不用排练的，但是当时他们班在争优秀班集体，班长和导员要求全员报检阅方阵或是参加比赛项目。那时候楚天不想让爷爷的负担太重，所以在课业不忙的时候都是出去做家教和小时工的。检阅方阵他们班级选的是舞蹈性质的，必然要投入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排练，楚天看了排练表，全是排课后休息或是晚自时间，一时感觉两难。正在这时，体委郑佳楠给楚天提议：不如你报个体育项目部，这个的练习时间都在早上。不耽误你打工。
　　楚天眼晴一亮又暗下来：我就小时侯跑的还行，可从高中开始吧就没跑过，怕拖后腿。
　　郑佳楠撩了撩她并不长的短发：我看了咱们系报体育项目的不少，看最终练的情况，到最后你想拖后腿还未必能让你上场呢。
　　楚天心动了：上不了场的话不影响咱们班成绩吧
　　郑佳楠嘿嘿一笑：你只要天天准时五点半到体育场报到，保证坚持训练到6点半，就一切OK。
　　“真的？太好了，那我就报体育项目吧，长跑短跑都可以。”楚天兴奋的伸手踢腿，差不多就要开始练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体委郑佳楠在那暗忖忖的笑。热血、想参加体育项目的倒不少，可是想早起训练的真是没有几个。
　　几天后，楚天看着别人训练回来都在加餐，可是自己累到手抖，真是提不起劲吃饭。别人都在吵嚷着吃太多怕胖，可是自己体重却在减少。楚天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小时侯可是能从早满山遍野的跑到晚的，可是现在，围着体育场跑八圈，3200米，真的就是自己的极限了。因为个子高，所以排在了队列的前面，之后每跑一圈，掉几排队，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楚天真是咬着牙紧持才没掉最后一排。
　　“不行，你练跳远去吧？”郑佳楠挠着头问，这个算是半诳来的，可也别真累病了。
　　楚天眨了眨眼晴，然后狠狠的亲了口郑佳楠：“你才是最可爱的人。”
　　看着人家助跑、起跳、腾空、落定，一套动作作的那是身轻如燕的立落、漂亮，看得楚天目瞪口呆，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就练了起来。本来感觉自己170的个子，体重102斤，练这个应该有优势，但真是不练跳完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沉，如果别人是飞过去的，那楚天就是摔过去的，而且丫的次次都是脸着地。
　　还没等楚天说不练，郑佳楠拽着楚天就跑了，那架势是恨不得遁地的样子。
　　“我还没找到诀窍呢。”楚天还想在坚持一下。
　　“姐姐，咱们还是回去跑吧，再趴几回，我的脸面也让你摔没了。”
　　“哈哈哈...哪有那么糗啦。”楚天用手背揉了揉脸，脸还真是有点火辣辣的。“哈哈哈...以前看他们跳，不少都是屁股着地，你说我怎么总是大头沉呢？”
　　郑佳楠真是要扶额了，刚刚看她跳，真是肠子都要笑转弯了，楚天趴倒在沙子池里的时候，自己也基本上趴在那里锤着地的在笑，形像啊形像啊，全让楚天搞没了。
　　“就是出来训练没带手机，要带录下来给你看看。”郑佳楠说完就开始慢动作模仿楚天的动作，“助跑时--很美，动作很到位，接着...起跳--像是这样..好像脚尖突然被粘住了一样，然后腾空要跳的时候，哈哈哈....你丫跟跳水似的扎个猛子哈哈哈...就钻沙子堆里了哈哈哈...别掐我了，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让我平静一下，丫的快喘不过来气了。“
　　楚天看郑佳楠夸张的模仿自己，也被那滑稽的样子逗笑的直不起腰来，眼泪都笑了出来。一时没力气说话，就动着小手轻掐着郑佳楠那结实的小腰。两人好一会儿，才从一阵反复的笑中平静下来。
　　“你这腰练的可真结实啊。”楚天感叹到。
　　“你可真是会夸人啊，有说女孩了结实的吗？”郑佳楠拍掉楚天的手。
　　“嘿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男生。心里还在想，怎么这么娘？”楚天又掐了掐郑佳楠胳膊上的肌肉。
　　“我高中的时候，还收到过隔壁班女生的情书。”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说？”楚天也很好奇，性别都没有确定，就能确定自己喜欢吗？“她不是现在所说的蕾丝吧？”
　　“真的，当时我也很懵逼。我对她说，姐妹，我也是女的啊！”郑佳楠用手把了把头。“听到我的声音她也是一愣，她是真的把我当男生了，之前喜欢这事一直都没敢和别人说起过，所以没说告诉她我也是女生。她是挺内向的一女生。”
　　楚天当时还一时理解不了，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要先了解一下吗，会喜欢一个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吗？就像追星，这个人不一定多帅或是多美，但是你是听他的歌或是看了他的表演，然后被他的才气及样貌各方面所吸引，然后喜欢，才变成迷弟或迷妹的。
　　“哎！”郑佳楠用胳膊撞了撞楚天：“看，左前方有一帅哥，正向我们方向望过来。”
　　楚天还沉浸在思考“喜欢”这个词的定义，完全没把郑佳楠的话从耳朵传到大脑，只是机械的顺着她话看向左方，一脸茫然的盯着那个方向，五秒钟后感受到对面似有眼光照过来，楚天这才恍过神，顺着目光望去，左前方，确实有一个帅哥，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套短款运动服下是一副因为特训而晒成小麦色的矫健身躯，向上打量他的飞机头下那帅气的脸，眉毛浓黑笔直略显犀利，眼却是水波流转似柔似强，而他的唇形极好看，多一分厚少一分薄，现在他的嘴唇由轻抿转为轻侧到一旁的微笑，真是帅得楚天心狂跳个不停，再转目望向他的眼，那眼里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着水光，而是似是有一丝嘲讽。就是这一丝嘲讽，才把楚天瞬间从神游中拽回现实。知道自己唐突了，不到两米的距离，直盯着人足足看了半分钟。脸红得直低下了头，转过身不再敢望向那个方向，拉着一脸迷妹状的郑佳楠逃也似的跑掉了。
　　不过也就是从这一刻，一颗爱情的种子，悄无声息的在楚天的心尖上生了根，至此以后，火速的发了芽，每天用着楚天的心血养着，慢慢的一朵小花生了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没有结果，经年之后楚天苦其无果想连根拔起时，才发现虽然没有果实的它，根须却是那样深、那样密，已经完全把她的心包裹住。根除它，莫不过心死。
　　情窦初开，度娘上查到的是注释是：指刚刚懂得爱情（多指少女）。显然楚天是个少的：20多岁的大龄少女。也就是此时此刻，这个大龄少女，在心里有了对喜欢的定义，她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女孩会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对郑佳楠表白。
　　避开同学后，楚天摸着还在狂跳的心，虽然还在为刚才自己的唐突难为情，但是还是有些许欣喜。只有短短的一见，可是一闭眼，他的样子就像是印在脑子里。对他的喜欢来的毫无理由，这算是一见钟情吗？
　　自那天一见后，楚天知道他也是同样在接受短训的，于是时常在训练之余四处搜寻他的身影，只是一直快要到短训结束，也再没有寻见他的身影。校园那样大，既不知道他的名字又不知道他的院系，上哪去偶遇？
　　连着几天的训练楚天都是恹恹的，直到有一天郑佳楠神秘的过来：“还记得那天帅哥不？”
　　楚天一愣。郑佳楠以为她不记得了，马上提醒到：就那天练跳远摔得狗吃屎那天！
　　楚天回过神：“你才狗吃屎，体狗。”这一段时间的想处下来，楚天和郑佳楠因为脾气秉性相宜，早就处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什么体狗？”
　　“体委狗吃屎，简称体狗。”
　　“那你就学狗，小白学生一枚--，正好小白也是狗，你！简称学狗！”
　　“体狗，说你的帅哥吧！”那个人，楚天颇着急的想要了解到他的信息。
　　“狗子，还是帅哥吸引人吧。嘿嘿...”
　　“烦人，爱说不说，不说我去跑步啦。”楚天详作不想听状，其实心里早已盘算好了，要是她再不说，她就打得郑佳楠跪地求饶，要是还不说，那就换作楚天跪地求着她说。总之，她要听，她要听。
　　“别别啊，这不是要确定报项目的人嘛，我刚才去系里开会，就看到那个帅哥了，就是你看直了眼那个。”郑佳楠特别把“看直了眼”狠狠的咬着说。
　　“恩。”原来那天她有注意到啊，楚天被羞得一阵脸红。
　　“嘿嘿...他是裁判员，不过具体是负责哪一块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看了他的签名表，商管研一的，叫秦树。”说完郑佳楠对着楚天飞了一波眼，弄得楚天的脸更红了。
　　五天后，楚天做一件让郑佳楠差不多要吐血的事。事后郑佳楠评价：为了帅哥，也真是太拼了。
　　本来运动会，以楚天的资质是铁定的冷板凳了，但是女子110米栏的运动员临时退赛，因为这个项目对于平时完全没有接触的人来说，真的是很难的。所以当时只有那一个有体育底子的人报名，现在完全没有后补的队员可用，一时导员是又气又急，想矮子里拔大个，可是这一众女生，没有哪个敢偿试，郑佳楠底子好，但是个子矮弹跳力不好，可她爆发力好，所以主攻的是短跑。眼看这一项就要缺赛，楚天一眼瞟着负责田径终点处的秦树，一心想着：我要是跑得不好，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脑袋还没转完，手和嘴就先行动了：“导员，我，我申请110米栏可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只能算得上楚天的初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