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丝飞絮

13、赈灾

　　“包大人来了，包大人来了！”受灾的百姓一见到开封府的包大人前来发粮赈灾，就像见到救苦救难的观世音那样，原本的绝望和愤怒一下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希望与激动。因为有大家所崇敬的包青天在这里，百姓们都十分自觉地一个跟着一个排队领取粮食，原本混乱的状况也因此变得井然有序，发粮的进度也大大加快了。

　　“谢谢大人……”拿到白花花的馒头，灾民都是激动得热泪迎眶，不停地向开封府的大人们鞠躬道谢。开封府众人都以微笑回应着，心里是既安慰又心痛。

　　包拯感叹道：“此情此景，真的令人痛心不已。”看见粮食已派发得差不多了，但仍有不少灾民正在排着队，便问道，“公孙先生，我们所带的还有多少粮食？”

　　“回大人，就只剩这些了。”公孙策说道，虽然他们带来了不少粮食，但是一路上灾民都太多了。

　　但按情形看还有不少灾民未领到食粮，而且还有不少是老弱妇儒等没有劳动力或不能照顾自己的人。“展护卫，将我们的粮食都分给灾民。通知陈州府今后三年税粮全免，现在立即开放所有粮仓赈济灾民。还有，绝对不能激发灾民情绪。”包拯立即下令，如今首要的是稳定灾民的情况，同时以防暴乱的产生。

　　展昭拱手应道：“是，大人。”

　　“等等，”展昭正要转身，包拯突然想到什么，“分粮时老弱妇儒者优先照顾。”

　　展昭点头：“是，属下明白。”说完立即便转身安排。

　　虽然已有暂时的对策，但是包拯心情依然沉重：“如今开放粮仓只能救一时燃眉之急，最重要的是如何帮助灾民开挖水井、引水灌田、开阔水源，否则每到天旱之时百姓周而复始必受灾难。”此事不是一时一刻就能解决的，而是一项长远的水利工程，而这些亦要等回京之后上奏皇上才能计划进行。

　　开封府众人都十分赞同包拯的话，百姓生活艰苦，朝廷和地方父母官就有责任帮助他们改善生活，但是又想到朝廷千方百计地整顿朝纲、实行许多为民利民的措施，但一些地方贪官污吏却为了一己私利而置百姓身家性命于不顾，在许多利民工程上偷工减料甚至谎报灾情，今年旱灾、明天就是水患，如此下去百姓根本无法安家乐业。如今跟随包大人奉命到灾区视察赈灾，就要竭尽所力辅助大人了解民情，帮助灾民。想到这里大家的士气又大大提高了。

　　此时展昭亦回来了：“大人，属下已派人先行快速前往陈州府传令。现时我们起程，大约在傍晚之前会到达陈州府。”

　　包拯点点头，看到此处赈灾情况进行顺利，亦事不宜迟尽早赶到陈州府与官员共商赈灾抗灾事宜。于是众人立即起程前往陈州府。

　　出了村庄往陈州府要越过两个山头，此处是山荒野岭，一路上却看见不少横卧路边的尸体，有老有少、有妇女也有小孩，看上去是似是因为家里因旱灾而逃荒到其他地方却支持不住死在路上的。相比因战争的腥风血雨，此时此景更加令人痛心。

　　正当众人怀着悲凄之心上路之际，一阵婴孩的哭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展昭提手一扬，队伍立即停了下来。

　　此时包拯亦扬开桥帘：“展护卫，你是否听见婴孩的哭声？”

　　“属下听到，亦感奇怪，如此山荒野岭为何有婴孩的哭声。”展昭说道，而且哭声听上去很有力响亮，“让属下前往一看。”

　　包拯点头：“好，一切小心。”

　　展昭一走开，王朝、马汉立即上前护住桥前。

　　顺着哭声，展昭逐渐走入草丛，由于天旱无雨，原本充满生命力的野草也开始枯黄。哭声渐近，展昭拔开干枯的杂草，本以为会见到婴孩，却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一只野狼。展昭一怔，本能地瞬间提剑握住，然而就在他望向野狼的眼睛时，他定住了。因为他发现这只野狼神情平静，没有任何的杀气。更让他惊讶的是，从野狼的眼睛里竟然闪出慈爱与担忧。

　　都说万物皆有灵性，野狼似乎感受到展昭并无恶意，而且亦感受到他身上的正气，于是低声嚎叫了一声，转身便向林子里离去。而展昭亦发现了草丛中的婴孩，才恍然大悟，原本刚才那只野狼是在保护这个婴孩。

　　展昭将正在哭闹的婴孩抱入怀中，说起来真是奇怪，婴孩彷佛会认人般，看到展昭那温柔的笑容居然不哭了，静静地躺着还朝着他呀呀地笑，展昭见了直觉可爱。众人看见展昭平安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怀里还多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都松了一口气。

　　“大人，原来在草丛中有一婴孩，看似刚出生没几天。”展昭将怀中婴孩微微靠向包拯，“而且很奇怪，刚才属到找到之时竟有一只野狼旁守护。大人请看，这婴孩嘴角还留着几滴奶渍，料想是那野儿狼喂哺过，而这腿上的伤可能是被野狼的爪不小心划伤的。”

　　包拯朝婴孩看去，正如展昭所说的，婴孩嘴角留着几滴奶渍，小腿上还有几道划伤的痕迹“竟然会有此事，真是怪哉。”而且这婴孩看上去身强力壮，定是与那野狼有关。众人决定将婴孩一同带到陈州府再作打算。

　　正如展昭所预计的，开封府一行人终在傍晚之前到达了陈州府衙。由于赈灾事情重大，包拯命公孙策留在府衙照顾婴孩和整理行装，其他人则跟着包拯前往视察赈灾。忙了一个晚上，快到子时了，众人才回到府衙，看到公孙策安排准备的饭菜干粮，大家才发现自己饿了。由于正是旱灾时期粮食珍贵，所以公孙策只是准备了简单的稀粥青菜，但是大家都觉得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公孙先生，那婴孩怎么样了？”包拯并没有忘记那个婴孩，于是问道。

　　公孙策笑着说：“学生刚刚看过了，婴孩虽然出生没几天，但是看来天生体质强壮，又经过野狼喂哺，身体十分健康。至于他腿上的伤只是外伤，学生已用草药敷上并无大碍。”其实在刚才，他还逗弄了婴孩好一会儿，想起那婴孩那机灵的模样真是人见人爱。

　　“但是为什么这婴孩会落在草丛中？若是灾民无法养活而抛弃倒也有可能，而他身上裹着的却是官家富人常用的丝绵绸布，看来是出生于富贵人家，但为何……难道另有隐情？”展昭说道，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越想越觉不妥。

　　包拯亦表同意：“展护卫分析得极有道理，如今我们赈灾之时还要麻烦展护卫打听一下，此事似乎并不简单。”

　　“是，大人。”展昭答到。

　　吃完了晚饭，其实应该说是宵夜了，展昭心里记挂着那婴孩，在回房休息之前决定先去看看。看到婴孩此刻正躺在婴儿床里熟笑，睡梦中小嘴轻翘，嘴角水嫩白胖的皮肤上还流着水迹。展昭不禁一乐，伸手轻轻擦拭了他嘴边的口水，又为他拉了拉被角。

　　此时公孙策也走了进来看见展昭来看婴孩便说：“展护卫，还没休息啊？”

　　“原本是公孙先生，”展昭转身一看是公孙先生，只是点了点头，便又转身望向婴孩。“只是过来看看。不知这是谁家的婴孩，这么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真的很可怜，料想他的父母此刻亦是很担心吧。不过这个婴孩真的很讨人喜欢，刚才本是哭闹，我一抱起来他就不哭了，还在笑。”说到这里展昭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看到展昭的模样，公孙策不禁一笑：“没想到展护卫这么喜欢小孩子！其实展护卫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然后生个一男半女，那你也不用像现在逗着别家的孩子为乐啊！”
　　“啊？”展昭没想到公孙策竟然拿自己来开乐，不禁苦笑，“公孙先生真是的，居然拿展某开玩笑。如今我大宋局势刚定，展某现在只想专心帮助大人……”

　　公孙策听见展昭拿什么国家大事来搪塞，立即就反驳：“展护卫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成家立室也并不妨碍你辅助大人啊。”其实整个开封府上下都知道，虽然展昭跟他师妹还未成亲，但已将那城外小农庄当成了一半的家，两人已是结不解缘。但看到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喜讯，大家心里都有些着急，公孙策就乘这个好机会好好刺激他一下。

　　展昭沉默无言，其实这个问题自己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龙小蝶现在虽然看上去已经没事了，但其实心里还是有许多不愿碰触的伤痕，而且他们两人也很享受现在生活，心灵相契彼此守护着对方的爱，也并不强求夫妻名份。

　　不过经公孙策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点想念龙小蝶，自己离京已有七天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还坐在懒懒地躺椅上看着书，不知道每天早上练剑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想着想着，展昭心里倒是觉得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