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丝飞絮

12、释怀

　　手腕被扣紧，龙小蝶吃痛不禁低呼：“师兄……”

　　被这叫声惊醒，展昭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已被妒火烧昏了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一向淡然自若终有一天因为儿女之情变得心浮气燥，难道自己也逃不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规律？展昭放开扣住龙小蝶手腕的手，深深地呼了口气，情绪也平情了下来。“小蝶，对不起。”

　　龙小蝶见状，忙笑着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我还没这么脆弱呢。”

　　“不……我是说那天，对不起。那天我太过份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我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展昭顿了顿，“我知道你有些事、有些人都放不下、忘不了，但是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接受我。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将心情藏在心里，这样子，我们两个都会很痛苦。”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在言语上表达感情的人，说这番话的时候，手心里已冒出了冷汗。

　　展昭等着龙小蝶的回应，然而屋内却是一片的寂静，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两人就这样不言地站着，各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展昭叹了口气：“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歇息吧。”说着看了龙小蝶一眼，便拿起佩剑转身离去。

　　刚才的话一直缠绕在龙小蝶的心头，他以为她在想着另一个人，而她竟让他如此不安。这些年来相思的折磨已让彼此的心变得脆弱，他们已无法再承受任何的打击与误会。“师兄！”看着那失落的背影，龙小蝶不再压抑，冲上去从后紧紧地搂住那颀长的腰，将已是梨花带雨的俏脸贴在那宽厚结实的背脊：“不是那样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师兄还是那个疼惜小蝶的师兄，但是小蝶已不是那完美无暇的小蝶，是我背弃了我们的誓言，现在我已是残花败柳，不值得……”

　　“好了，别说了！”听到龙小蝶的话，展昭转来身来心痛地将她抱住，不让她再说下去。

　　龙小蝶双手在他胸前轻轻地将两人撑开，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不，你听我说！这些年来皇上对我真的很好，我对他充满了愧疚，但是每次与他……与他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想的都是你，让我支撑着活下来的是你。”龙小蝶咽下泪水，“上次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师兄没有嫌弃我。但是那一刻，我确实想到了他……想起了与他一起的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忘记不了……这样对你不公平。”

　　听到这里，展昭已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千次万次，他居然吃醋，居然妒忌，完全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想过，没有顾虑她的感受。一个女人为了他人欲望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已是一种悲哀，但可悲的是她深爱的人却不理解她，反而误会她。他只知道自己的痛苦，却没想到其实这些年来最受伤害的是她。

　　想到这里，展昭激动地捧起龙小蝶的脸让她清楚地看着自己：“小蝶，从没想过你会这么痛苦，我等你，我会等你！”说着便激动地往那半张着的小嘴唇深深地了下去，吻中充满了歉意、安慰与珍惜，希望以此抚平她那受伤的心。

　　彼此打开心扉真诚相对，两人度过了平静而又暇意的十个月，转眼间已是天圣七年的盛夏。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炎热，烈日当空，蝉鸣响亮，相对的，雨天的日子却比以往明显少了许多。

　　由于天气闷热，龙小蝶窝在屋里，练武的时间少了倒是常常爱上了看书。这天，龙小蝶像往常那样侧躺在椅子上，一边看书，一边扇着绢扇，旁边还放着一碗酸梅汤。一阵熟悉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龙小蝶只是笑了笑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书，直到脚步声进入屋子，她才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今天这么早？”龙小蝶为展昭放好清风剑，便朝厨房走去。展昭打了凉水洗了个脸，冰凉的井水让一路而来的暑气消去不少，整个人也舒爽了许多。此时龙小蝶厨房端来了一碗酸梅汤递到他面前，“喝了消消暑吧。”

　　“嗯。”虽然没有冰块，但是经过井水浸泡的酸梅汤清凉可口，让人喝了精神爽利，展昭一口便一饮而尽。看到龙小蝶又躺回椅子上拿起书，展昭知道最近她喜欢看书，便笑着上前：“什么书这么好看？”

　　“没什么，一般的书而已。”龙小蝶嘴里说着，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书。

　　展昭倒是好奇了，玩闹似地一把将书抽起。原来是《玉台新咏》，虽然当初徐陵编纂《玉台新咏序》主要收男女闺情之作，但是也有不少描写真挚爱情和妇女痛苦的作品，而书页此正翻至《孔雀东南飞》。

　　“干嘛看这个？”虽然这首诗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夫妇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但最后却以殉情结束，展昭并不喜欢。

　　龙小蝶坐了起来微微一笑：“只是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展昭将书合上放到一边，坐到她身边：“以后别看这种书了。”

　　“瞧你这么认真，只是打发一下时间而已，别想这么多！”龙小蝶知道他不喜欢，望着他那认真的神奇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师兄，前些天听夫人说城南开了家新的冰店，里面的冰元子特别好吃。”

　　她那明媚的笑容总是能感忍到他，展昭伸手往她鼻子上轻轻一刮笑道：“就知道你爱吃，下次一起去吧。不过，可能要等半个月后了。”

　　“怎么了，你要出远门？”龙小蝶眨了眨眼。

　　展昭点点头：“是的，今年各地旱情严重，不少地方已经三个月没下一滴雨了，良田干涸失收，民不聊生。今天早朝包大人奉命前往陈州放粮赈灾体察民情，我和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亦一同前往，两天后就要出发了。若是顺利，十天半月便会回来。”

　　“这样啊……”这是自她在这小农庄安家以来展昭离开她最久的一次，龙小蝶心不免里有些失落。

　　其实展昭亦有同感，便握住她的手安慰说：“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去吃冰元子。”

　　“嗯。”龙小蝶点点头，倾身靠向展昭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