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梦想成真》末水孤辰

11、11.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哈利放下餐盘走过去，特地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杯子。里面的浅金色液体果然还是满满一杯，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一个泡泡——药效已经开始减弱了。

　　哈利虽然觉得现在叫醒西里斯并不厚道，但还是拍了拍大黑狗的脖子，“西里斯，醒醒，你得把这个杯子里的东西喝了。”

　　大狗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纹丝未动。

　　哈利又叫了一声。

　　大狗仍然毫无反应。

　　这可真的是……哈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西里斯，如果你听的见的话，”哈利不敢太使劲，他用双手把大狗的头托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看见大狗缓缓睁开了双眼。

　　“西里斯，你醒了吗？”哈利看着眼前这一双深灰色的眸子，有些手足无措。因为那双眼睛只是茫然的睁着，完全没有焦点。

　　哈利抽出魔杖，对着大狗打出了几道伤势检测的咒语。魔咒形成的光芒在触碰到大狗毛发的时候，统统消失了，并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西里斯，”哈利低声说道，“西里斯，听着，你需要回复人形。”

　　哈利当然知道那个逼迫阿尼玛格斯显形的咒语，但是他并不想对着西里斯使用。那个咒语无疑是粗鲁至极的，而且对被施咒者本身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听见哈利的声音，西里斯似乎清醒了不少，他摇摇脑袋，在哈利的注视下，缓缓变成了人。六英尺多高的男人蜷缩在地板上，姿势看起来痛苦极了。

　　哈利拿着魔杖的手不受控制得颤抖起来……这没有道理！他记得很清楚，三年级他见到西里斯的时候，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但至少整个人都是好好的……然而眼前发生的让他没来由觉得害怕……

　　他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不让西里斯再承受更多的痛苦。他可以提前找到西里斯，放他在自己身边，告诉他自己相信他。然后再将真正的凶手老鼠彼得抓住——这看起来简单极了。

　　事实是，事情从最开始的地方就出现了偏差——

　　他想起来赫敏曾经拥有过的时间转换器。哈利和赫确确实实敏曾经用它救过巴克比克和西里斯。但是他同样记得，赫敏一直在强调时间转换器的禁忌——不要试图改变历史。

　　哈利觉得自己把这些想的都太过简单，甚至连赫敏都没有意识到，不仅仅会发生自己对自己举起魔杖这种事……更可能的是……

　　哈利看着西里斯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恐惧……更可能的是你将面对全然不一样的历史，而你以为自己熟知这一切，可以掌控这一切，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历史，呈现出来的种种却完全不给你反应的机会……

　　如果……西里斯注定要离他而去呢？如果……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呢？

　　“不会的！不是这样！”哈利止住自己的想法，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命运……去他的命运！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这些！怎么可能所有的预言都会实现！这不过是一种可能罢了。他要做的就是杜绝这个可能发生。

　　“西里斯……”哈利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傻站在原地看着他。

　　哈利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西里斯身上……他不应该在这时候纠结那些可有可无的可笑至极的宿命论。他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搞清楚西里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哈利再一次打出了几道检验伤势的咒语，这一次的咒语终于起了作用，五颜六色的光芒笼罩在西里斯身上，并没有消散开去，它们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沿着各自的轨迹缓慢移动，最后停留在既定的位置上，不动了。

　　这些光几乎布满了西里斯一整个身体。而左侧肋骨上的光芒尤为绚丽。

　　“哦，西里斯，你都做了什么……”

　　哈利不过是个半吊子，知道的检查咒语也不过就是几个经常用的罢了，然而现在看来，西里斯的身体完全称得上千疮百孔，虽然从外面并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

　　他想，为了能让西里斯尽快接受正规治疗，有些事情应该加快进程了。

　　哈利现在十分庆幸自己之前选择了生命药剂。他又把那一杯浅金色魔药端了起来，“西里斯，你需要把这个喝下去！”哈利难得对着自己教父用这么强硬的口吻说话。

　　西里斯的眼睛半睁着，显然意识已经相当薄弱，他嘴唇微微开合，声音也同样微弱到一定程度，哈利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说：“我需要出去……哈利……他……他在霍格沃茨……”

　　到了这份上……西里斯想的还是他……哈利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然而他能做什么？他以为自己这一次有能力反过来保护西里斯不受伤害……令他完全没想到的是，不过短短十天不到，他会再一次产生上辈子那种无力感……

　　哈利蹲下身将西里斯托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趁着他还有意识，把那一杯药剂慢慢喂他喝了下去。西里斯比他高了将近十五英寸，显然躬身倚在他肩上并不舒服，但是哈利却不想放开他。没错，该死的！他怕了！他承认他见不得这样子的西里斯。

　　在他印象中的西里斯，即便是在最绝望的日子里，还会对着他笑，即使他……是的，即使他走向死亡的那一刻，也依旧挂着笑容。

　　而现在，西里斯的脸色差极了，不仅仅是眼眶下面不容忽视的黛青色，整张脸都泛着青白，连带着嘴唇也毫无血色，怪不得他这几天一直无精打采，不怎么理会哈利。

　　西里斯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忍受了多长时间的痛苦！

　　哈利无法原谅自己，他看着西里斯一天天消沉……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什么都看见了，可是他毫无反应！竟然该死的以为他的教父只是在同他耍小脾气！

　　这真的是……哈利把头深深埋进西里斯的肩窝处，强忍住眼眶中翻涌的泪水。

　　“是的，我在……我不仅在霍格沃茨，我还在你身旁……西里斯，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哈利轻声安慰着他，西里斯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什么，终于放平了紧皱的眉头，依靠着哈利睡着了。

　　哈利一直在观察西里斯的情况 ，但他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也跟着睡了过去。直到他醒过来，仍然维持着这个姿势。

　　他摸了摸西里斯的脸，看着他嘴唇上终于有了血色，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西里斯身体上这些伤显而易见是日积月累造成的，如今只是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了出来，一杯生命药剂看起来简直杯水车薪……

　　窗外已经大亮了，哈利隐约还能听见街上驶过的汽车声，还有人们友好的相互交谈声。他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微微动了动脖子，紧跟着西里斯便睁开了眼睛。

　　“西里斯……你醒了吗？”

　　西里斯从迷糊中反应过来，猛地直起了腰，看见是哈利才缓缓放松下来，“哦，哈利……我昨天……哈利？！”最后一个单词几乎被他提高了整整一个八度，低吼出来。

　　哈利看着他瞪视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是的，西里斯，是我，你没有认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西里斯显然还有点忐忑，“我现在感觉棒极了！我是说……从来没有这么棒过。”

　　“是吗？”哈利想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两条腿一点不给他面子，全部失去了知觉，他只得又换了个坐姿，“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吗？”

　　西里斯听到哈利这么说，更加不知所措，“伤……”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明白哈利在说什么，“你是说……我身上的伤？我身上……不……现在我……之前确实……好吧！其实我不知道前几天到底怎么回事……”

　　感受到哈利还在看他，西里斯下意识避开了哈利的目光。

　　“说真的，我想要听到的是实话，西里斯，你瞒着我这些有什么用呢？”哈利说道，“那一杯生命药剂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我现在十分庆幸我在还没有发现这些的时候，就选择了那副药剂。你知道你左胸的肋骨断了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断的那些并不仅仅是一根！这还只是左胸。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我……”

　　哈利说不下去了，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愤怒，他现在甚至想要同西里斯发脾气，大吵大闹……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在刚刚同他的教父摊牌的第二天，搞砸他俩的关系！

　　“左胸……”西里斯似乎想起了什么，“如果是左胸的话……我之前有一次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时，似乎出现了偏差……”

　　“骨头错位了？”

　　“我……我当时在躲避摄魂怪，没有注意，后来只是看见了血迹。”

　　“哦，西里斯！你别告诉我你只是对着出血的地方施了止血咒！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终于感受到了他的腿，他揉了揉肩膀，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就是抽出魔杖，对着西里斯再次施了几个检测咒语，看见那些光芒变淡了不少，才让他压下去几分烦躁。

　　西里斯盘腿坐在地上，表情严肃，并没有阻止哈利在他身体上动手脚。直到哈利放下魔杖，西里斯才说道，“我没什么问题，变形出现问题这种事，不会时常发生的，当时不过是情况所迫……”

　　哈利知道西里斯在安慰他，他点点头，“生命药剂果然还是不错的，你的肋骨已经接上了，但是我的本意……”他的本意其实是为了让西里斯缓和一下摄魂怪对他造成的灵魂上以及精神上的创伤，而不是用生命药剂最基本的用途，去缓和西里斯身体上的创伤。

　　“哈利，不说这个。”西里斯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我似乎应该问一问……”

　　西里斯并没有来得及说出他要说的话，因为房间的房门被敲响了，紧跟着门外便传来罗恩的声音。

　　“哈利！哈利，这是你的房间吗？老汤姆说的你在11号！我想我没有找错……哦，乔治，饶了我吧，这就是11号！你瞧瞧你做的好事，你把1变成字母L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