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梦想成真》末水孤辰

10、10.摊牌

　　哈利并没有直接去找马尔福，他去了一趟古灵阁，取了两袋子金币出来，好好的犒劳了下自己的肚子，这才抱着一箱子书同一纸袋子零食再次回到破釜酒吧。

　　西里斯还在房间里打瞌睡，听见门响，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看见是哈利又把头放回到两只爪子之间。

　　哈利觉得他有点无精打采——因为昨天他暗示明天出去玩，西里斯都没给他一个正眼，甚至今天早晨任他怎么叫，西里斯一概无视了。这可不正常！

　　哈利有些摸不清头绪。他手里举着刚买回来的冰淇淋，蹲到了西里斯面前，“嘿！我猜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西里斯现在连眼皮也懒得睁开了。

　　哈利觉得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至少在之前，他对他亲爱的教父的认知还是比较直观的——哄孩子怎么哄——参考一下没有坏处（鉴于他一直觉得西里斯跟他比起来，还是西里斯更像孩子）。

　　哈利看着眼前闷闷不乐的西里斯，心情相当不好，尤其在之前还被赫敏问的心烦意乱。

　　他确实想了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让他结束掉赫敏的好奇心，但是相比赫敏在他没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时候，会把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哈利立刻排除掉了告诉她真相这个选择。

　　虽然说赫敏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他同样更不想让赫敏为他担心，又或者说，既然有了重来的机会，并且哈利也有能力做的更好，为什么还要把赫敏牵扯到这个漩涡之中……哈利更倾向于看着赫敏能安安稳稳度过在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涯，和罗恩在一起好好的，甚至组成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生儿育女，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

　　他相信这一定也是赫敏想要的。

　　赫敏值得拥有最好的。

　　哈利摸了摸西里斯的耳朵，然而大黑狗却并不领情，偏过头避开了他的手。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理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充满整个空间的安静。

　　“我们都会好好的。”

　　这一次，我们都会好好的……

　　于是马尔福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哈利在哄一只大黑狗吃冰淇淋。这个画面对马尔福来说，简直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波特，你的智商被你的宠物狗吃了吗？”

　　哈利还在出神，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就看见一脸嫌弃的马尔福。

　　“你回来了，怎么样，羽毛笔还顺利吗？”哈利心不在焉得问道，又看了一眼完全不理会他手中冰淇淋的大黑狗，决定自己把这个蜂蜜牛奶巧克力味的吃掉。

　　马尔福看着他把冰淇淋放在嘴边……而这个冰淇淋，哈利之前还想喂那只狗吃掉……马尔福的手已经下意识放在了门把上。

　　这真的是太过于挑战他的底线了。

　　然而显然哈利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然后马尔福低下头，看见了被哈利压在一箱书下面的烂袍子……这逼得他不得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他决心永远忘记的……黑历史。

　　于是马尔福听从心意的，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哈利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追出去，路上还顺便解决掉了手中的冰淇淋。

　　“马尔福！”

　　走在前面的那个拽的不行的小男孩，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马尔福，行行好！”

　　“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哈利紧赶慢赶将人堵在了楼梯上，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喊了马尔福的教名，“哦，别这样，我知道赫敏之前反应过激了，但是……”

　　马尔福停下脚步，保持着面无表情看着哈利。

　　“但是……好吧，这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看在我已经把书都带回来的份上！连一个漂浮咒都没用，亲手搬回来的份上！包括那两本还企图咬死我的书！”哈利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十三岁的马尔福能这么难伺候。这可比哄女孩难多了……最起码……金妮就十分的通情达理……

　　“你在想谁？”

　　“对不起，什么？”哈利愣了一下。

　　“因为你的表情恶心到我了，”马尔福的笑恰到好处的停留在了一个讽刺的弧度上。

　　“……我……好吧，这不关你的事，”哈利感觉自己脸红了，因为他清清楚楚感受到了脸上的热度。

　　“我以为这几天我们相处的还算愉快……”哈利挠了挠头。

　　“是什么给你的错觉？”

　　“得了吧，口是心非的家伙！小子！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哈利笑了笑，至少这小屁孩肯跟自己说话了，不是吗？

　　这种差了辈分的口吻，再一次成功惹恼了马尔福。

　　“闪开，波特。”

　　哈利张了张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马尔福没再说话，而是用行动告诉哈利他现在很不想搭理他……马尔福撞了下哈利的肩膀，哈利猝不及防之下，一连向后退了两步，肩膀狠狠磕在了后面的墙砖上……这可真疼！

　　哈利顾不上肩膀，一把拉住了意欲下楼的马尔福。

　　“放手。”

　　哈利现在也被惹恼了。他同样冷冷的看着马尔福，依旧没有放开手。

　　马尔福冷笑一声，从衣兜里拿出了魔杖，咒语还没有成型，已经被哈利打断了，连带着整个人被无声的定在了原地。他完完全全没有看清楚，哈利是怎么把魔杖拿出来的。而现在哈利手里的那一根冬青木魔杖，正戳在他的心脏处，分毫不差。

　　马尔福有一种错觉，仿佛他只要再动一下，哈利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他永远留在这里。

　　“马尔福，比魔法吗？你以为自己可以赢得了我是吗？”哈利冷笑道，“是什么给你的错觉。”他又把马尔福之前说的话，一个字不差的返还给了他。

　　“现在，回到房间里，把那副你答应我做好的药剂熬完。”哈利的目光依旧一瞬不移定在他身上，“很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马尔福身上的咒直到哈利拖着他回到房间，才被解开。

　　马尔福从此之后再没说过一句话，直到晚上他收到了扎比尼给他的药方还有熬制生命药剂特别需要的护具，再一次失败之后，终于凭借着他一个人，将魔药制成了。这还得归功于那一刻阿布拉火蜥蜴的眼珠子——强势降低了整个药剂的难度。

　　马尔福飞快的完成了装杯工作，他拿着那一小杯生命药剂，终于看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哈利，“隐身衣。”

　　“开学后我会给你的，现在不行。”

　　出乎哈利的预料，马尔福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将杯子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缓缓站起身，临出门时又看了哈利一眼，“波特，我会记得的。我们走着瞧。”

　　哈利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外，伴随着门被合上的“咔哒”声，他满脑子一直都在想一句话：他再一次搞砸了。

　　在他和马尔福关系稍稍有缓和迹象的时候……搞砸了。

　　哈利拿起桌子上还带着余温的魔药，烦躁得抓了抓头发，但还是走到了西里斯面前，企图哄他喝下去。

　　西里斯已经维持这个状态很长时间了，哈利甚至认真的考虑过找兽医来看看他。当然这个想法用来搞笑比用来实践更为合适。

　　所以哈利现在完完全全将希望寄托于这一小杯药剂，能让西里斯有所好转。

　　然而大黑狗仿佛并不领情，他拒绝喝杯子里这个还在吐泡泡的浅金色液体。

　　哈利觉得他需要跟西里斯谈谈……哪怕真的是摊牌。

　　“哦，大男孩，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哈利笑了一下，放在大狗脖颈上的手滑到他的耳朵上，轻轻抚弄，“你究竟在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马尔福？还是因为我？还是……”

　　大狗深灰色眼睛一瞬不移定格在哈利脸上，里面带着的探究是哈利怎么也忽视不得的。毕竟没人会和一只狗说这个……西里斯心再大，也警觉得发现了问题。

　　“我知道你的想法，”哈利将大狗拉近自己，唇角的笑完全掩藏不住，“你说是吗？”

　　“我实在不应该在现在说这个，然而有时候你表现的确确实实不像一只狗……”

　　大狗听见这句话，周身的毛仿佛都炸了起来，眼神带着别样的情绪，一时间如临大敌。

　　哈利紧紧搂住大狗，不容他挣扎，“是的，你怎么可以一直做一只狗呢，西里斯……我怎么会允许呢……”

　　大狗在哈利怀中僵住了，他感受到颈毛似乎被什么沾湿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哈利的眼泪。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抬起爪子，想安慰眼前的黑发男孩，然而动物形态的他做起来这个动作并不怎么顺手。

　　大狗从哈利怀中挤出来，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恢复了人形。

　　眼前的男人高大，却瘦弱的很，一头黑色半长发，杂乱得披散在肩部，深灰色的眼睛讳莫如深，薄唇轻轻抿了下，张了张嘴，后来又徒劳的闭了起来，只在间歇时轻轻呢喃出了一个名字，哈利没听清，但他知道，那个名字是他的。

　　“西里斯，你早就应该来找我的……”哈利看着目光闪烁的男人，轻声说道，“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你，”西里斯咳嗽了一声，继续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他声音嘶哑，仿佛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一般。

　　“哦，是的，是的，你掩藏的很好，不，我不是察觉出来的，我……我就是知道。”哈利懊恼的挠了挠头，也许之前他想的很简单，既然碰见了为什么不相认，既然有机会改变自己教父的命运，他怎么可能忍住，看着悲剧重演，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想要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

　　西里斯显然并不认同，他目光带着探究，又带着些许忧虑，“不，哈利，我一直都想见你，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害怕，你懂吗？”

　　“当然，”哈利点了点头，“你害怕我不相信你，你害怕我恨你，当然，如果我要懵懵懂懂一直偏听偏信，当然会是那样子，但是，西里斯，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我早就怀疑那天发生的事了……”

　　西里斯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一般，躺倒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道，“是吗，哈利，你跟你父亲可真像，相信我，永远相信我……哈哈哈，他为他盲目的信任付出了代价……”

　　“别这么说，”哈利快速答道，“我不管你在阿兹卡班经历过什么，既然出来了，你就别想再回去了！”

　　哈利看见他笑了下，“哦，男孩，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了，没人能想象的到我在那究竟经历过什么……没有人……”

　　“西里斯，你太累了……”哈利猛地站起身，“我去外面拿吃的。”哈利走过去想扶他起来，西里斯只是摆了摆手，“让我在这躺一会就是了，不用麻烦。”

　　哈利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西里斯身旁，“你知道的，这个药剂是为你配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喝下去……”说着，他走到门口，又觉得不是很放心，临出门又看了他一眼。

　　男人看起来很是疲惫，不过一会功夫，已经闭起双眼，呼吸都变得绵长了。

　　哈利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房间跟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除了仰躺在壁炉边上的男人又重新变成了那只毛色黯淡的大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