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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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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月色极好。
江南忆信奉承诺,带苏幕遮回了家。
不是苏家,不是江家,是挂在她名下的小公寓,独属于她们的家。
事情说清后,语文老师终究没让她们一起受罚,只是摇头说:“你本该有更适合的方法,却单单选择了最冲动的那种。理性和成熟,才会让你未来的道路走得更平坦顺利。”
江南忆调皮地眨了眨眼:“或许吧。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我不后悔那么做。重来一次,我只会下手更重!”
出口气,端看是为谁出这口气。
如果一味地避开那群人,再暗地里解决他们,对于苏幕遮而言,这是一块永远都揭不开的伤疤,在阴暗的角落伤口化了脓,日日夜夜操心着那样的事重演。倒不如用最粗暴的办法解决,挖开这块伤口,从此长出新肉,与过去告别。
除夕的时候,两家人终于凑齐过年,只是冷冷清清,循规蹈矩地完成每年一次的“任务”。
江南忆和苏幕遮避开两家大人,偷偷逃了出来。
“想吃冰淇淋!”苏幕遮神采奕奕,显然解开了心结。
江南忆拿过她手里的围巾,细致地给她围好:“江老师说不行。”江南忆的手正搭在她颈后打结,似乎怎么都不满意,一次次重来。
苏幕遮踮起脚,飞快地碰了下她的唇:“这是第一次月考的奖励,江老师不给我只能自己讨了。”
江南忆笑了笑,吻了下她的脸颊:“这是第二次,因为进步不大,所以江老师勉强给个小奖励。”
接着是眼睛:“第三次,考砸了,没有奖励,但是江老师是个心善的大好人,还是给点鼓励。”
停下来,江南忆眉眼带笑。
苏幕遮红着脸,大着声音质问:“那这么好的江老师怎么能拖欠期末奖励!拖欠了十天,我要利息!”
呼吸骤然加热,江南忆眸色暗了暗:“可惜江老师目前只给得出利息。”
于是,江南忆买了一支冰淇淋,当着苏幕遮的面,狠狠咬上一大口,冷得直呼气:“太凉了,少吃点!”
苏幕遮小口小口吃着,笑眯了眼:“让我少吃,你还吃这么多!是不是傻!”
江南忆气得捏了捏她的耳垂:“真不知道谁傻!”
苏幕遮小声哼哼:“反正不是我。”
夜空里突然下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皮肤上,迅速化成水,激得人一个激灵。
江南忆漫声道:“如此良辰美景,总该做点应景的事。”
苏幕遮懵懂地看着她,头上突然被套上帽子,温软的唇印在自己唇上,滚烫的呼吸在唇间逃逸。舌尖撬开唇,探入扫荡,牙尖细细碾磨着唇*瓣,唇*瓣有些发麻。
持续了许久,有些喘不过气来,苏幕遮晕乎乎的,只听到耳边沙哑的一声。
“嗯江老师给的期末奖励,喜欢吗?”
不等她反应过来,江南忆弯唇:“看起来是喜欢极了,嗯?还要高考奖励吗?”
苏幕遮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听见自己肯定地说:“要。”
便听到江南忆笑起来,屈指敲了几下她的额头:“真是个小傻子!高考还没考,要也没用,江老师不允许以前预支!”
苏幕遮脸热心跳,控诉道:“那你还欠账呢!欠了这么多次,一次,两次……”她板着手指数着江南忆有多少次欠账,一脸较真的样子,看在江南忆眼里只觉得欢喜极了。
一年半的时间一晃而过,高考来临。
“所以呢?她说了什么?”江南忆漫不经心地问,手中批改的笔没停过。
苏幕遮不可置信地说:“重点不在程瑶找我吗?!她以前多骄傲的一个人,每次见到我鼻孔都要上天了!还时不时打小报告,害得我被英语老师找了几次,哼!”
一年半的时间,程瑶自是不甘沉寂,每隔几天就要刷一次存在感,两人都习以为常。打小报告也无伤大雅,至少苏幕遮的进步老师们是看在眼里的,不会过多为难。
江南忆掀起眼皮:“我只知道重点是你这道题又错了!”她拿着笔敲了敲卷面上的一道大题,“第几次了苏苏?这和我们前天做的那道题只改了两个数据,第一句话换了一个说法而已!”
苏幕遮咬着唇:“要不我们跳过这道题吧,我记不住,每次看到它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响,只有和尚撞钟的声音在回响,其他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江南忆瞟一眼她:“我看你才是当一天撞一天的钟!老规矩,抄二十遍,再做一次。这种题型高考常考,不能放过!”
苏幕遮一边抄题,一边不忘说程瑶的事:“程瑶跟我说,她发现我们在谈恋爱,说看到我们接吻了,她要告诉老师。”
江南忆继续给她整理笔记:“别理她,简直有毛病。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个,就是想让你乱了心,高考发挥失常。”
“我知道啊,是不是很聪明?”一遍吵完,苏幕遮甩甩手。
江南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你能不再错这道题,那才聪明。”说着,她敛了笑,一脸冷漠,“但我知道,不可能。”
知道这是激将法,苏幕遮还是很气:“谁说不可能,你等着!下次你再敢瞧不起我,我要你好看!”
江南忆淡定地把她抄错的第二遍划掉:“我本来就好看。”
高考两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前几日的闷热一扫而光。
江家和苏家两家家长不在乎孩子成绩,就算没考好,他们也有办法让自家孩子上好大学,终归只是个名头,最后都要继承家业。因而,两家家长都没有迫切地接送。
考完后,江南忆在大门处等苏幕遮。
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几次踩到她的脚。江南忆一声不吭,死死盯着教学楼的一个出口。她三番两次嘱咐过,一定要从那个出口出来。
那么多人过去了,她终于看到了,人群之中矮矮的,瘦瘦小小的人。
她只需要待在大门,等着那人经过这扇门时,一把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守株待兔,甚好。
雨过天晴。
江南忆背着苏幕遮:“今天那道题做对没?”
“当然了,”苏幕遮咬住她的耳垂,“谁让你损我看不起我!”
“所以你要我好看?”江南忆任由她咬,酥酥麻麻的痒意。
苏幕遮恼羞成怒:“不许接这个梗!”
江南忆故意捏了捏她大*腿:“嗯,你最好看。”
所以要细细看,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