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家A团]毕业生(Y2/模特)》carrotmiao

39、第二十二、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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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长因为你进了警察厅的事正在暴怒呢。”经纪人刚从社长室领了一顿牢骚回来，脸色难看得像正在闹肚子一样：“我跟他说你去杂志拍摄现场了。”
　　松本润耸了耸鼻子，把下巴埋在围巾里，只露出眼睛看着一脸苦相的经纪人栗野。
　　“其实吸毒这件事在演艺圈里面也算平常……只是居然被记者拍到进入警察厅的照片了，这样总不好吧……还有你那些朋友。”栗野从腋下拿出了一直夹着的文件袋，放到茶几上。
　　松本的目光从栗野脸上转移到了文件袋上，眸子看着那微微卷曲的袋口，有些颤动。

　　栗野见他就这么定定地盯着文件袋也不动手，就索性自己解开袋口的缠线。
　　照片从里面被倒了出来，七零八落地散在茶几上，一张叠着一张，密密麻麻。
　　不甚清晰的照片有很多，松本终于从袖子里掏出一直揣着的手，开始动手翻了起来。凌晨的夜色使得人脸的轮廓不甚分明，在靛蓝色的夜幕中，被警察厅门口微弱的顶灯一照，隐约透出绿色的毛边。
　　走出警察厅的自己被拍了个正着，头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还是能看见小半个下巴。而相叶就在前方不远的位置，正转头看着自己，只有后脑勺，但那身高体型加一头乱发，细心的人肯定会把他和上一张照片里与自己手拉手的人联系起来。

　　“底片呢？光盘呢？”松本的声音有些沙哑：“就拿这些回来有什么用？这样就能保证不被登出来？”
　　栗野在他身边坐下，闷闷地点了支烟。“反正上头尽力在遮掩这件事了。倒是你，怎么当晚就被放出来了？”
　　松本张了张口，决定还是不要把二宫供出来的好：“因为药检结果没吸呗……”
　　“你那位朋友倒厉害啊。”栗野讪讪地说，他显然知道松本被人保释的事，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而已。而现在，松本却刻意瞒着他，这令他有些怀疑。
　　他在一堆照片中翻了又翻，发现除了拍到松本和相叶之外，再无其它人了。“救你出来的那位朋友呢？”他的目光含着探究的意味。
　　“没其它人。”松本恼怒地把照片随手一丢，又闷闷地靠在沙发上。

　　“你的同性爱人我调查过了，应该没那么大能力。”栗野用一副很漫不经心的预期说出了这句话，松本润却觉得好像被人背叛似的，被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松本睁大了眼睛瞪着栗野，他不相信栗野会做这种卑劣的事情：“你调查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音调也明显抬高了，栗野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你的经纪人耶，有权知道你正在交往的到底是什么人吧。”
　　松本润有些愤怒了，他一脚踢到了茶几上，茶几经不住这么一踢，晃了晃，几张照片飘到了地上。
　　“你凭什么管我的私生活？啊？凭什么？”松本润的眉头皱起来，朝他大吼了起来。

　　栗野也被激怒得站起来，把手里的烟掐到了烟灰缸里：“我不调查怎么敢说出让你们交往的话？！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松本攥紧了的手指，又慢慢松开。他的牙齿咬着下唇，喘着粗气，拼命忍耐自己的情绪。
　　“别孩子气……”栗野叹了口气，伸出手按住松本的肩膀：“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咱们都别给对方难堪。”

　　松本润咬着嘴唇重重地靠在沙发上，又恢复了把头埋在围巾里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绒布的沙发扶手，盯久了，直到眼酸了，才揉了揉憋红了的鼻子，转移了视线。
　　栗野叹了口气，又摸出了根烟点着。松本扬了扬手，示意也要。
　　“最近听说……比你高两届的青木谷由佳被公司雪藏了。”栗野低声说：“好像有什么人专门等着公司爆丑闻呢……风声鹤唳啊。”
　　松本闷头不说话，一口一口吸得急猛。
　　“明天公司有个迎新会，还有……”栗野抓了抓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别再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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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迎新会在新宿的希尔顿酒店举行。
　　与其说是迎新会，不如说是巨头拉拢其它巨头的分赃会更为恰当。
　　模特儿作为公司的固定资产被打扮得分外高档，甚至连栗野这样的经纪人也穿上了Tom Ford的春夏新款。
　　松本润握着葡萄酒杯在人群中穿梭了一圈，瞅着哪儿都是流光溢彩的身影。
　　模特儿的眼影画得比鹅肝酱还厚，甚至连男明星也打了粉底，描了睫毛。
　　当然，松本润也没权利鄙视别人，他自己也是经过造型师一番精心的打理才上了台面，单是发蜡就打了一个小时，整得他脖子有些发僵。

　　社长出现的时候，会场迎来了一个小高潮。正在往嘴里塞食物的栗野急忙捅了捅旁边一脸放空的松本润。
　　“据说……只是据说哦……”栗野凑在松本润旁边小声说：“社长年轻的时候混过□□。”
　　松本润打量着年近七十却依然挺拔的身姿，觉得这传言挺靠谱。

　　“我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三宅重水先生，为我引荐了个人才。”社长挥挥手，示意松本润走上台去：“这是我们公司今年的新人，松本润。”
　　身着华丽服饰的模特儿报之以得体的微笑和齐刷刷的掌声。
　　走下台之后，松本润被拉着引荐给这个社长，那个社长，名片收了一堆，却记不住任何一张脸。
　　“硬件不错，软件不知道怎么样……”这个评价引发了旁边的一阵的有深意的笑声。
　　“该硬的地方可绝对不软哦。”一位社长这么说着，手还搭上了他的腰。
　　松本润瞬间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被搭着的地方往上蹿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酒会结束了之后，松本润有些气急败坏地扯下领带。
　　“当我们是波斯猫么？”他愤愤地盯着后视镜映出的自己那双被装点地过于浓厚的眼睛。
　　栗野扣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分明是Gay Party，我算是看透了，社长绝对不是个好东西。”松本润嘟囔着，又略嫌不够地一脚踹在前方的椅子上：“不签了不签了，什么破公司，三宅先生推荐的也是害我呢。”
　　栗野沉默了一阵，仿佛赌气似的打开音乐。

　　“日本最大的演艺公司就是这家……即使签约其他公司，也要靠它给资源吃饭。”栗野皱了皱眉头，他的情绪比松本润好不到哪去。尽管他还说着百般周旋的话，但心底却不舒服。
　　“退出退出，反正不吃这碗饭我也能活。”松本润又闹起了栗野所谓的小孩子脾气。
　　车子轻轻歪了一下，大概是栗野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不稳。
　　“你把这些孩子气的话都收回去。”栗野端起了严肃的面孔：“别轻易说退出、违约之类的傻话，你看清违约金是多少了吗？”
　　松本润不说话了，他看过那个数目，一辈子也赔不起。

　　增加劳灾补偿的提案在省内没遭到多大阻碍便被通过了。
　　樱井翔不得不相信小泽昭弘所说的，上头有人这句话。
　　写进预算的时候还找荒泽确认了一下，荒泽拍着他的肩说没问题。
　　“增加福利金对厚生省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嘛……去年的预算全部划归经产省了，今年内阁适当偏心一下也是应该的。”荒泽似乎对这个提案胸有成竹。
　　“大久保先生夸你会办事，等到一月份预算提交国会的时候，可能还是要请你去提案。”荒泽透了个口风。
　　樱井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能站在国会上发言了。

　　“你没看出来么？这是党内提拔你呢。”荒泽一副挺开心的样子搓着手：“没想到同期的你这么快就扬名了。”
　　樱井点点头，这个程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听说你以前当律师的时候，为自民党办过大事。”以荒泽的情报网，应该什么都瞒不过：“现在我们党这是用人的时候，我看好你。”
　　他大力地拍了拍樱井翔的后背，打得他只觉得胸腔嗡嗡作响。

　　过程过于顺利了总是会担心结果怎样，但结果却遥遥无期，不可预测。
　　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像横亘了一根鱼骨一般，樱井翔很想找个人聊聊。
　　父亲当然是个合适的谈话对象，但不知为什么，樱井翔下意识地不想与父亲有过多的牵连。
　　这大概是每个头顶罩着光环的太子党，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尽管知道自己在这个光环的荫蔽之下。

　　在他公寓门口转悠的年轻人还没撤走。二宫挑开窗帘望着街角三三两两的晃悠着的年轻人，又抬眼看了看对面烧得只剩支架的残骸。

　　二宫走到对面，那烧得面目全非的房屋被拦在了警戒线的另一侧，他进不去。
　　他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发现那些青年人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那视线是无形之中绑在身上的绳。

　　微弱的橙红色的灯光就这么星星点点地在半空浮现，无法映照头顶那墨黑的天空。萤火虫之光啊……
　　晚风吹来，刮搔着二宫的耳畔。他的鼻子翕动了一下，有些苦涩的依旧保持着仰起头的姿势。

　　乱糟糟的情绪，如被大火烧过后只剩支架的房屋一般。如果没听到太阳会的演讲，可能还存着皮肉，但那场演讲却犹如大火一般，烧掉了平和的外表，煽动起了他骨子里的反叛情绪。而现在，这些情绪犹如七扭八歪盘枝错节的钢筋骨架，立刻凸显了出来，戳出墙皮，翻出内瓤，赤裸裸地让人看见了。
　　可能樱井翔也看见了，但不管看见没看见，樱井翔不会改变立场，他也不会。
　　那个人的固执，他最清楚不过。

　　不想就这么看着樱井翔和自己越走越远，无论如何靠近也不能制止他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二宫试图说服自己和他保持工作上的独立，依旧维持这段关系，但却无法阻挡樱井翔的势头，就这么……远离了。

　　“让我帮你吧……要不然，就让我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二宫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梦呓似的喃喃地说着。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脖子由于长时间的仰头而有些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