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莫问》司徒大哥

10、霍家阿成与床单的故事

　　第十章

　　那女子的眸子是浅棕色的，就像是家中二嫂夏日里消暑的梅子的颜色，霍家阿成这一刻嗓子里润润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虽然两个人近在咫尺，却感受到了不知从哪里漏出的思思凉意。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看着。像是过了很久，胡馥不由得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嘴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来她想着，这程国小哥内里也该是个内敛含蓄的，她这么一扭一坐，那小哥还不闹个大红脸。

　　没想到，这小哥儿脸是红了，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自己衣裳衬的，可这手，自从放在自己腰上了，可就没下来，还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看。这下她倒不知道该怎么耍笑这小哥了。

　　陶茂看着二人的姿势，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到了木国，陶茂觉得自己总是处于一个无言的状态。那日夜宴上看着冶浪的木一笑，陶茂无言以对，然后被当成断袖的时候，陶茂无言以对，再后来知道木一笑怀里的绝世妖妃的是自己亲姐姐陶苒的时候，陶茂无言以对，现在，眼睁睁看着霍成被姑娘坐大腿的时候，陶茂，一个算得上读了十几年书，读书造诣也还行，偶尔能言善辩，还时常给自己老爹出出治国良方的大程才子，又一次无言以对。

　　陶茂只能保持看着二人的姿势，呆滞地想：“这木国，虽没有什么狂风大作，可是也算得上妖气横行了吧。”

　　“你干嘛！！哪有女子随便往男子身上扑的，你害臊么！”霍成终于反应过来，并不负胡馥和陶茂的意念打破了这奇怪的局面。

　　“我害臊，你刚刚盯着我乳儿看的时候，你都不害臊，我干嘛害臊。”胡馥一边抬高了声音，一边站直了身体：“你这个登徒子，我今天还非得给你个教训不行。”

　　胡馥顺手拿起刚刚还没喝完的半杯茶，就势泼到了霍成脸上：“登徒子，嘴上说着什么持礼有度，这手下可一点便宜没少占，老娘腰上的大猪蹄子可一直没放下。不要脸，你们程国的礼数就是先对姑娘出言不逊，再对姑娘上下其手，然后再卖乖讨巧把自己说成绝世白莲么！”

　　“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大热天开门做营生，客人来了没茶喝也就算了。我心里烦躁抱怨两句，你上来就往我怀里躺，我这不是怕你掉地上么，你这是栽赃。”霍成一边用袖子擦脸上的水，一边也提高声音喊回去：“果然是烈日莫出门，小心遇到狗。”

　　“你，你，你们给老娘滚出去，回头老娘就给你画个像贴招牌上，谁他娘的给你一巴掌，老娘就给他少十个珠。”胡馥一听对方说自己是狗，就更生气了，一边说着一边回后院拿纸和笔。

　　“你画呀你画呀，我倒要看看看哪个敢打我霍成，你画完了顺带在上面标注，程国霍政将军九子霍成，我家在哪儿去我们都城打听一下就知道，我家大门常打开，就等你们来找茬。”霍成一边说，一边往店外走，“陶茂，你干嘛呢，走啊。你是被这里的猪油蒙了心窍，还是被那妖婆子迷了心智。”

　　陶茂：“…… 你们剧情太快，我这大程才子着实跟不上。”

　　……

　　在回驿馆的路上，陶茂和霍成难得没有说话，要是在往日里，霍成总要随便讲点什么，好觉得两个人走在路上不要太尴尬。

　　好不容易看到驿馆大门，陶茂从来没觉得门口那棵玉兰树那么好闻过。

　　“今儿出去的这叫什么事儿。”陶茂一边摇头，一边坐在了上午坐着的位子上：“大热天的，就这么坐着挺好的。”

　　至于霍成，在闻到那棵木兰树的时候就用自己来木国之前刚刚掌握还不甚熟练地轻功，先是撞在了院里的树上，被撒了一身的叶子。然后扶着自己的肩膀冲进了自己的屋子，怒气冲冲地脱衣服上床睡觉：“木国什么破地方，女子一个比一个穿的少，那天夜宴上的舞娘姐姐们，身上也不知道有几块布，跳舞的时候从裹胸上垂下来的珠串随着腰肢的扭动一波一波地摆动，不知羞耻。今天的妖婆子就更不用说了，穿的倒是比那天的舞娘姐姐们多了几块布。那又怎样，就算腰肢裹的严严实实的，扭起来外面薄纱抖动地样子还是那么，那么，那么…… ”一时间，霍成竟然找不到词来腹诽：“不行，我一定想出来！”

　　就这样，霍家阿成把今天那女子的动作想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睡梦中，霍家阿成又一遍见到了女子，不同的是，这次那女子虽然还是那番泼辣刁蛮模样，可是却又有些不同。

　　程国都城长阳街上算命的刘瞎子说过，梦是每个人最私密的心事。

　　今天晚上，霍家阿成的梦有些热，还有些其他的感觉。

　　至于，他的梦到底是些什么，大家从第二天驿馆大婶洗的床单上，可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