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论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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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青年骤起的发难，少年显得有些应付不过来，支支吾吾许久。还是赛奇出声，打断姜阳一连串的逼问，童虎才有机会喘气，随即脸色涨红的快速解释。
“我曾经听白龙大人提到过，西泽的无色结界固然强悍到无法破坏的程度。但每甲子一次，结界都会出现旋流，旋流就是进出的出入口！但现在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即便有出口，无色结界已经隔绝了小宇宙之间的联系，我们没有办法联系告知史昂和姜七夏这事。”
童虎说的迅速，姜阳更是将影帝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耐着性子狞着脸听他说下去。可童虎越说，姜阳越是没办法继续演下去，脸上担忧惊诧的表情已然成了心底情绪最真实的表现。愕然之中带着惊慌和不安，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之前他是听说过西泽大荒之地是妖魔的乐园，却完全没有听说过西泽竟然有那棘手的无色结界的存在。若着玩意真的存在，谁知道旋流出口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又会出现在什么地点？能出现多久？小丫头能否赶上时间出来？如果赶不上怎么办？
纷纷一连串毫无预兆的问题引发的担忧，将镇定的青年打得零落一地，脸上勉为其难的镇定已经消失不见。这是不是他刚才进来时，他们一行人面色凝重的缘故？
“白龙大人曾经说过：六十年一次，旋流会先打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而后闭合。之后过了七天，旋流会再次打开，同样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进出。错过了这次，就要再等上六十年。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当初他们落进去的时候，应该是六十年一次的旋流开口打开……”
童虎瞄着姜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担忧着要是说下去青年会怎么样？可未等童虎说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原地乱转的姜阳突然停下。转过身一脸冷厉的看着童虎，那种直视锐利的目光，将童虎口中的话给硬生生吓到吞回去。
“如果使用双子座的绝技·空间异次元是否能打开那道结界？”
“哎！…Σ(⊙▽⊙"a …”
听到姜阳口中说到双子座的成名绝技空间异次元，童虎下意识看向站在队伍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双子座青年。深蓝色长发的青年顺着童虎的目光看了过来，对方淡漠轻蔑的眼神让童虎脑后一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等下的解释，算不算是当场打双子座的脸。
“喂！到底行不行？你说句话啊！”
姜阳是真的急了，如果结界进不去，那派遣出去的使令尔雅、笙桐必然碰壁归来。这么一来，他就必须想好后续的处理方式。要快，要快才行！
“双子座的绝技空间异次元我会用，银河星爆我也能使出来。只要这招式有用，别说用一次用十次都没有问题！”
姜阳除了会用巨蟹座的招式外，竟然还会用双子座的绝技？！这爆炸式的消息让马尼戈特脸色一变，转头看自己的师傅。看到座位上的教皇正襟危坐，看不出丝毫惊讶之处。难道……姜阳会用双子座的绝技这事，师傅是知道的？！
姜阳会用双子座的绝技这事，二十多年前赛奇就知道，关于此事他一点也不惊讶。作为当时和黄金狮子伊利亚斯并肩齐名的天才候补，巨蟹座候补生姜阳有多优秀？现在说起来赛奇依旧可以自豪的说，现在这一代的黄金都无人能出其左右。
在姜阳来到圣域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战斗天赋，曾经让赛奇深深赞赏。光是平日的对战模拟，就能让他透析对手的招式，从而拆招学招。正是这样的天赋，让年仅13岁的姜阳在短短4年的时间内，不但熟练掌握小宇宙，学成巨蟹座的绝技。甚至自己无师自通，学会狮子座、双子座、摩羯座、金牛座的绝技奥义，在实战中将他们的招式化为己用。
当时的赛奇和白礼就曾赞叹，他若出生在上代圣战，试问冥斗士除了三巨头还有谁能和他抗衡？可惜，这样的天才后补，毁在那一场人性抉择的烈火之中。曾一度险些将白礼生生气死，更是让自己和同代的黄金圣斗士扼腕叹息。
那一场大火过后，姜阳选择顺从了自己的心意离开。赛奇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能够理解姜阳的选择，在他离开时并未多加阻拦。哥哥白礼更因为懂得这事，选择怄气，这气一怄就是十年。如今姜阳再回圣域，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赛奇忍不住心底叹了一口气：命运啊，你真是莫测得让人敬谢不敏。
姜阳的话让空间异次元招式的原主都忍不住看了过来，殿上其他黄金圣斗士更向姜阳投来审视怀疑的目光。而始作俑者姜阳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时的情急之言，说的到底是个怎样样让人震惊的话。压根就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进一步逼问童虎。
童虎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已经说过了，无色结界没有办法破坏，已经将西泽从仙境分割出去。就算是仙境之主白龙大人，也没有办法破坏无色结界……空间异次元在无色结界面前，根本无法打开次元的联系……”
果不其然，童话的话让双子座的阿斯普洛斯不满的轻哼出声，没等阿斯普洛斯说些什么。
姜阳蹙眉满脸疑问，“不对啊，既然无色结界无法破坏，典型的有进无出有出无进的。仙境之主又是怎么知道无色结界有旋流出口这事？这说不通啊！”
童虎额汗连连，连忙摆手，“西泽是妖魔汇聚之地，常有暴动和异象，白龙大人身为仙境之主，自然对此地十分关注。白龙大人曾经久远前西泽的在一次暴动过后，巧合碰上无色结界旋流开启，进了西泽。而后被困在西泽六十年，在西泽山神的指点下，等到结界旋流再开，才得以离开……”
听完童虎的解释，姜阳微微瞪大眼，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仙境之主也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竟然还巴巴的跑了一趟西泽，真是……尽职尽责的让人无话可说。不对啊！随即，姜阳反应过来。这小虎崽子说了这么多，白龙大人不就是目前解决这事的关键吗？
这想法让姜阳两眼放光，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那根救命稻草。
“白龙大人既然进过西泽也出来过，想必比起我们这群对西泽半点毛线了解都没有的菜鸟熟练！是不是可以请白龙大人帮个忙把我徒弟弄出来啊！”
说到这种请求，姜阳此刻的表现，完全没有任何尊严可说。像个突然看见糖果后兴奋不已的女生，双手抱拳，眼神闪闪发亮的提出过分的要求。
“这……”
白龙是仙境之主，既是说见就见的？就算是当年的童虎，也还是受到了白龙大人的召见，才能在朝英殿上得见白龙大人的真容。要知道在那之前，童虎进了灵都朝元可是整整七八年。都是只闻白龙大人的各种事迹，从未见过真容的乡巴佬。
直到命定之刻来临之时，他被破例召见，才得以见到敬仰已久的白龙大人的本尊。朝英殿上，白龙盘缠在武英玉石台上巨大的银白色真身，曾一度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少年惊叹得说不出话来。召见期间甚至频频出丑，但好在白龙大人如传言一般睿智、仁慈宽厚。并未怪罪与他，反而指引了他，让他来到圣域追寻自己命定的信仰。
现在的姜阳提出的要求实在太过了，根本没有办法答应他。别说姜阳想要求见白龙大人，就算是现在身为黄金圣斗士的童虎，要见白龙大人都未必是件易事。
童虎微微后退一步，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心绪，向姜阳解释求见白龙大人并非易事。姜阳听后，脸上的情绪就是打翻的色盘，或青或白，或忧或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玄衣青年后退一步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别的对策。童虎则是没了注意，转头看向教皇。
顺着童虎的目光，教皇微微侧头开口。“关于求见仙境之主白龙大人这件事上，圣域可以代为出面。毕竟白羊座在不久将来的圣战中，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教皇刚说完，喜的解决之法的姜阳大喜或望的一拍掌心。圣域代为出面这感情好啊！他刚才还在想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亲自拜访仙境。以他‘还魂者’的身份，他就不信见不到仙境之主。还没等他走投无路用此下下之法，教皇已经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教皇能襄助求见白龙大人，姜阳铭感五内，吾徒若能平安出西泽，姜阳愿为圣域一效犬马之劳。”
姜阳怕啊，怕教皇改口，急忙堵住教皇的口。教皇是只总把算盘打得噼啪响，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老狐狸。既然主动出面代为求见，难保教皇不会有别的打算。与其等教皇暗示，他索性豁出去把自己送上去，堵了教皇的悠悠之口，先稳住这条出路再说。
姜阳说完这话，心底忍不住流下面条宽的泪：…TAT…徒弟啊，为了你，师傅我可是把自己都给称斤打包好了卖给教皇。你可得出息点啊，好歹在武夷山学了那么久的逃跑本领，可千万别在我找到你之前出事啊！
姜阳那一席话让教皇愉悦的勾起嘴角，那显而易见得逞的笑容。看得低下一群旁观，脑细胞明显单纯的黄金圣斗士感受到了来自教皇的恶意。马尼戈特的反应最为明显，搓了搓涌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心底为自愿卖身的姜阳默哀三秒钟，由衷赞叹师尊的算无遗策。
打从姜阳出现那刻开始起，马尼戈特就有种感觉。比起关注那身份疑点重重的姜七夏，师尊似乎更关注这个姜阳。虽无明显的表现，但从很多小细节方面就可以看出来。师尊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姜阳往里跳。而且这买卖还是跳一送一，实在划算。
对自己师尊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马尼戈特，怎能不同情这对被打包称斤买的师徒两？搓了搓鼻子，想必接下来，教皇派往中国执行此会任务的黄金圣斗士，是绝对少不了出身仙境的童虎。姜阳吗？他还真暂时猜不出来，师尊会怎么处理他？
果不其然……
“事不宜迟，童虎，你现在就回中国，带上这封求见信拜见仙境之主。我已经在信中说明此会拜访的目的，以仙境之主宽厚睿智的心性，必定会协助圣域找回身陷西泽的白羊座。顺便将姜七夏带回圣域，姜阳……”
“哎？干嘛？”姜阳有不好的预感，这求见的书信竟然早就写好了。我去！教皇到底已经算到哪一步了？！
“此会仙境之行，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姜阳嘴角一抽，对于这个命令似的口吻有些抵触。无奈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姜阳叹了一口气，终于是轮到他了。“我知道了。”
“马尼戈特，此会仙境之行，你和童虎一起行动。西泽之地既是如此凶险之地，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被点名顺带躺着中枪的马尼戈特觉得：我心口疼！
无论心底如何抱怨又被师傅怼成跑腿，一贯被师傅坑惯的马尼戈特满脸不爽的举手表示。“是是是是……我去、我去就是。”
“会议到此结束，其余的黄金圣斗士，有各自任务的就各自执行。姜阳，你跟我来。”
教皇说完散会，示意姜阳跟上。玄衣青年一脸要赴刑场的表情跟上去，没有注意到队列内没有离开的阿斯普洛斯对他投来的视线。那是一种见猎心喜的危险目光，仅此一瞬便被桀骜淡漠的青年完美的收敛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青年缓步离开教皇厅。
于此……
【命运的梭子已经开始纺织，那曾一度断掉的因缘长线，已经被那些表面上看着毫不相连的事物，一一串起。纺车啊……开始转动了。】
“此言何意？来自德爾斐的女祭。”
【上代雅典娜大人在圣战开始前留下这样一句话，要吾等在百年后的今天转达给身为教皇的您。】
“嗯？什么话？”
【尘世种种，夙愿如此，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请您一定要紧握在手。】
万分之一的机会吗？走在前面的赛奇忍不住再次细细品尝这句上代雅典娜大人留下的话。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想必也是时候了。三十几年前，曾被德爾斐女祭预言为命运梭子的孩子诞生在莽林内。在女祭的指点下，白礼找到了尚在襁褓被的姜阳，将他带回嘉米尔养育。
从那刻起，兄弟两心底就藏着一些没有办法说出口的担忧。看着姜阳在命运的指引下一步步走向圣域，也看着这个孩子如何一步步的离开圣域。
德爾斐的女祭曾经预言：【不管梭子如何失落，那绑在梭子头上的长线，都会指引他回到最初的所在。】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看着姜阳离开圣域却没有多做阻拦，赛奇等了整整二十年，姜阳终于再度回到圣域。虽然不是他期待的那种……不过，也是时候了，让偏离了圣域的姜阳一见这代的雅典娜大人。也许，这两人的相见，能给他带来一些启示也说不定。
姜阳不懂教皇在想些什么，这一路走来的默不作声，让他的心肝莫名的有些发颤。他还是时隔多年又再度体会这种感觉，让他微微的不适应。教皇不开口，又摸不清教皇有何打算，他也只能跟着就是。
穿过久违的廊道和建筑，姜阳来到了位于教皇厅后面的女神殿。看到女神殿入口的那一瞬，姜阳诧异的挑眉。
这是……要觐见雅典娜的节奏？
未等姜阳理出所以然来，赛奇已经离开，姜阳只能摇头作罢继续跟上。来到安放雅典娜石像的广场之上，雅典娜巨大的石像下站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此刻正在东张西望，明显的让人感觉到对方的慌张和忐忑。
对方那一头显眼的紫发，让姜阳在瞬间就可以肯定这就是这代的雅典娜转世。同时也不由的纳闷起来，教皇把他带到这，而且还是这代雅典娜的面前，是何用意？
未等姜阳理出关键，赛奇已经先行向萨沙行礼。“雅典娜大人，十分抱歉，让您久等了。”
“啊，赛奇！不、我没有等很久……”
少女有些慌张的解释，眼神四下张望，一下子就看到赛奇身后，一身奇装异服的姜阳。少女先是一怔，随即捂嘴惊呼。
“啊！梦里梦见的……那只青色的鸟儿！”
少女雅典娜的随口惊呼，让姜阳脸色一变。她、竟然能看见自己肩头栖落的青鸟之灵！这青鸟之灵是神尊御赐，也是最初救了姜阳一命的关键之物。更是后来姜阳和廉贞一行使令缔结令主御遣使令关系的关键，就算是仙这样的级别也未必能轻易看出来。
这样一个刚觉醒小宇宙的丫头，竟然能毫无阻碍的看见了？
青色的鸟儿？赛奇先是一怔，回头看上姜阳。竟在这个曾经的弟子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诧异和震惊，赛奇的目光随即在两人之间来回审视。
萨沙从没有想到，会在现实之中看到那只反复出现在梦境中的青鸟。少女难掩欢喜，跑到姜阳跟前左看右看。圆嘟嘟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欢喜，从姜阳跟前跑到身后，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那只静静栖落在青年肩头，同样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鸟儿。
“真是漂亮……”萨沙由衷的赞叹，小手捂住嘴激动不已，随即又开始疑惑。“可是……好像和梦里见到不太一样啊……”
“……雅典娜大人，您看见了什么？”
“赛奇看不到吗？那个叔叔肩上有只十分漂亮的青鸟，你看……”
赛奇顺着萨沙的指引看去，只看到一脸尴尬站在那里的青年。并没有看到有除他以外的东西，更遑论雅典娜大人口中的青鸟。这样的现象让教皇微微眯起了眼，选择不做声。
“啊！我知道那里不一样了！”萨沙围了姜阳转了好多圈后，突然一拍掌心。“这只鸟儿身上，没有那种……赤金色的羽毛！”
都说童言无忌最是真，这话让姜阳忍不住深深扶额。这种被当成珍稀动物围观的体验暂且不提，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要怎么应付教皇。这代雅典娜大人口出惊人之语，鉴于之前种种事情还未处理。这孩子就爆出这样的猛料，教皇能放过他……
那才真叫有鬼！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论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