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君后》倚楼无语

12、身在局中不知局

　　轩辕澈对此结果有些震惊，他只觉得此人不寻常，却没想到竟是北蒙人。
　　‘北蒙竟在十八年前就派了此人来，到底有何目的？那时的他还在母后肚子里吧，北蒙人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吗？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多少？若已潜伏到了奕修身边，怕是奕修现在很危险！而且他已与姬渊接触，怕是在密谋什么。’越想越是心惊，轩辕澈只觉心中的不安在不断蔓延。
　　“消息传给皇上了吗？”
　　“主子放心！摘星阁一查出来便派人出通知皇上了。如今皇上应该已收到了。”寒烟也有些不可思议，这么久了还查不出他们的具体情况，这般隐秘，怕是背后有个大阴谋，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了！
　　“派人继续盯着此人，隐秘些，莫要打草惊蛇。”
　　“已经派人跟着了，是摘星阁那边的人，他们行事有分寸。”
　　这寒烟是暗狼亲自带出来的徒弟，且幼年失去双亲，独自生存，是暗狼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受司马家恩惠长大，对司马睿忠心耿耿。他深知此事重大，在没有请示轩辕澈之前，已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合适的部署。
　　“你做的很好！”轩辕澈真诚的夸赞了一句寒烟，有寒烟在，他是极放心的。
　　很快他便又琢磨起姬渊的异常“最近姬渊不再在朝堂上频繁提起进攻之事，我之前还不甚在意，如此看来，倒像是在蓄势了。怪不得在听说皇上已基本稳定朝堂秩序后，也无太大的反应。”
　　轩辕澈隐隐有一种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彻底结束这场南北的对峙，机遇和挑战往往是并存的，单看他们怎么应对了。如今有了准备，也可增加些胜算。他想念奕修了，真希望能快点斩断姬渊的势力。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此时的司马睿也接到了来自摘星阁的这则消息。
　　“这回澈公子又立了大功呢！若不是他无意中发现了此人，我们怕是很难得知北蒙的安排，若哪天突然事发，也难以应对及时。”
　　元海也不得不承认，轩辕澈不但潜力无限，还运气绝佳。姬渊此人虽然自负，却也是真的颇有本事，他府里的事就连他们安插的人都很难完全触及。没成想，如此隐秘之事却被轩辕澈恰巧碰到。真是不知如何评说！
　　“这也是修泽机灵。姬府每日出入的人甚多，若换了他人，即使看见了也未必多想，也就不能得到这样的信息了。”司马睿语气中满是骄傲，这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小孩儿，还是他的爱人，他的每一点成就，都足以令他自傲。
　　“师兄，你才比他大六岁，不是十六岁，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一副大家长的模样？！”元海就见不得司马睿这副嘚瑟样，每回听到都忍不住呛他几句。
　　司马睿也没和他抬杠，只浅浅笑一笑，就当默认了。元海九岁就离开父母，被父皇送去天机门陪伴他，一直到现在，从未分开过。虽然长他几岁，却因为是最后去的，又成了小师弟，所以司马睿不但从未低看过他，对他倒像是对弟弟一般，事事都让着他。这倒也符合各自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司马睿亲眼看着元海为情所伤，从一个单纯活泼的人变成如今深沉的模样，让他很是心疼，一直在为没保护好他而自责。也知道他还未完全忘记过去，所以一直注意着，不在他面前炫耀与轩辕澈的感情。
　　“你速速秘密传旨给北边的秦源，让他随时注意北蒙的异动，切莫放松警惕！再让摘星阁的人深入北蒙，探探古丽迦有什么行动？”司马睿整整表情，开始严肃的发布命令，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更像一个凌然不可侵犯的君王。
　　“是。”元海也整肃表情很快下去传达命令了，每当这种时候都难以将他和太监联系在一起。
　　如此便静等北蒙和姬渊的反应了，到时见招拆招，只看谁棋高一着了。
　　没让司马睿等太久，在半月多之后，北蒙便开始有了异动。
　　在秦源的正式奏报传来之前，司马睿已经从摘星楼传回的情报里，得知了北蒙的部分安排。
　　所以在秦源的奏报传到朝堂上时，除了司马睿，众人都有些吃惊。
　　“北蒙近日频频往两国边界处调兵，至今已有八万兵马驻扎边界，似欲与我国开战。”
　　司马睿安坐在龙椅上，听着传信兵在大殿之上，将他早已知道的信息说了一遍后，面对下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的众臣，徐徐开口：“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臣以为，北蒙虽然调了如此兵马，却只是驻扎，并未宣布开战，我们不妨看看之后的情况再做定夺。”一位比较保守的臣子率先开口。
　　“臣以为万万不可！李大人，北蒙这等行事，已经是在向我国挑衅，如何还需等待？皇上，臣以为我军应该即刻开战，在北蒙后续兵马陆续到来之前，率先挫挫北蒙的锐气，向北蒙人一展我军军威。”这是一位一向主战的将军。
　　“皇上，老臣以为，应该先与北蒙王约谈，若是可以和解，便不要开战，以免生灵涂炭啊！”这是一位主和派的臣子了。
　　“皇上，万万不可妥协啊！北蒙狼子野心，欲壑难填，若是此次妥协了，那必是养虎遗患啊！”这位大臣眼光比较长远。
　　……
　　各位大臣各抒己见，朝堂很快便因意见不合吵成了一片。
　　“好了！”司马睿一声大喝，吵得面红耳赤的几位大臣顿时不敢再言。“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北蒙还未怎样呢，你们便开始内乱了，还如何对敌？”
　　轩辕澈沉吟片刻，便做了最后的决断。
　　“命北方军队严阵以待，严守城池，临近城池派出部分兵马增援，由秦源统一管理。告诉秦源，先不主动出兵，视后续情况而定，要随时保持与京城通信。兵部提前准备好充足的粮草，以备不测。我北方有十五万兵马，何惧他八万士兵？若对方要开战，便让他们有去无回！”
　　“是。皇上圣明！”众臣齐应道。
　　司马睿已做了决断，其他人也不再议论。但每个臣子心中一时都难以平静，自司马晨在五年前大败北蒙之后，北蒙便一直沉寂，如今突然调集兵马，不知后续会如何？北蒙人虽少，却个个实力强悍，司马睿能挡住北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