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君后》倚楼无语

13、鹬蚌相争谁得利

　　北蒙调兵之事几乎在同一时间也传到了南昱，为此南昱的朝堂之上也是众说纷纭。
　　“皇上，北蒙此时调兵，必会牵制住那司马逆贼的兵力，我军之前不敌那逆贼，正是因为兵力处于弱势，如今他们可调动的兵马骤减，我方可趁机起事，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复国好机会啊！”作为姬渊的传声筒，姬睢率先发言。他既然这样说，那必是代表姬渊的意思了。
　　“皇上，此时虽是个机会，却更需慎重行事。那北蒙狼子野心，早就对我中原虎视眈眈，我等此时起事，怕是会成为北蒙渗透中原的帮凶，即使成功复国，到时北蒙占领北方，便是国将不国啊！”王朔作为一员爱国大将，虽因轩辕澈而与司马氏的朝廷对峙，却不愿因此使国土沦丧，让外敌进来分一杯羹。
　　不过总的来说，像王朔这样想法的人毕竟占少数。大多数的人能一直支持轩辕澈是想要封侯拜相，若轩辕澈不能成功复国，只盘踞在江南这几座小城中，他们终是难以实现抱负的。所以相比而言，还是姬渊这派声势更大。
　　轩辕澈自是不愿姬渊成功的，便支持王朔的做法。
　　“听说北蒙军队兵强马壮，可以一当十，若是我们此时出兵，即使胜了，最好的情况也是两败俱伤、大损元气，到时又如何面对北蒙铁骑。怕是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如等他们打败北蒙，到时两方皆元气大损，我们做那渔翁，岂不更好？”
　　轩辕澈此话一出，霎时朝堂上的保皇派们纷纷开始应和称赞。
　　“皇上所言甚是啊！”
　　“皇上英明！是这个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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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一直未出声的姬渊，用一句话打断了王朔等人的应和之声。
　　“还请皇上三思！”
　　此时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姬渊此话一出，轩辕澈不得不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哦！监国有何异议？”
　　“北蒙确实难应对，这点臣是赞同的，可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趁此行事。自古以来，昱国与北蒙就没有彻底和解过，每次战事都相持不下，往往一打几年都难以停止。若此次战事也持续几年，我们是否还要一直等待下去。”
　　说着说着，姬渊竟也打起了感情牌，停顿片刻让众臣思考后，语气颇有些感伤的继续道“堂上众臣数年如一日的努力，无非就是望昱国早日恢复正统，如今已等了快五年了，若继续毫无希望的等下去，那我们这一干老臣，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复国成功啊？！若不能助吾皇重新掌控昱国，那我们这些老臣死后如何有颜面面对先皇，面对列祖列宗啊！”
　　此话确实唤起了一部分老臣的感伤，不管姬渊目的如何，他们是真得忠心为国，有此想法的。一时之间，其他人似也被这些老臣的反应触动了神经，纷纷慨叹起来。
　　看着一些老臣已经开始落下泪来，轩辕澈知道这次的战事怕是无法幸免了。
　　这一次，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要为此失去生命、失去家园、失去家人了！他多想在此时告诉这些臣子，他不想复国！不想生灵涂炭！他已经饱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不想为了一己之私去将这些痛苦带给无数无辜的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可是，他不能。姬渊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放弃的话；这些臣子此时的执念，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曾经为此牺牲的无数生命也在不断阻拦他说出这些话。
　　他只是不想承担更多的罪孽，难道是他错了吗？
　　无论轩辕澈怎么想，姬渊此次都是一定要出兵的，这是与北蒙计划中的一部分，自然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更改。
　　此时看已无人反对，便替轩辕澈决定了此事。接下来便是探讨详细的安排了。
　　说是探讨，其实无非就是姬渊让自己人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他再象征性的询问其他人的看法，有异议的一一驳斥，等无人敢反对后，再面对众臣一一敲定，以示是听取意见而行，并非独断专行。
　　轩辕澈坐在一旁沉默听着，不发一言。看着姬渊作秀，很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明明知道，这朝堂上下没几个不知他狼子野心的，他偏偏还一本正经的继续惺惺作态，和众臣虚情假意，费这些功夫。
　　轩辕澈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一人一个想法，谁知道姬渊脑袋怎么长的？
　　他只能默默把姬渊的安排记在心里，虽然很机密细节的东西，姬渊也不会拿出来说，可总能找出些有用的信息。若能从中找到突破口，快些结束战争，也能少死几个人。
　　就在众人各自谋划的时候，北蒙却不再动。没有叫阵，也没有撤退，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管北蒙是战是退，只要军队在边界驻扎，昱国就不可掉以轻心，两方便一直就这么僵持着。
　　半月之后，南昱差不多准备妥当，进入了备战状态，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进攻。
　　而南昱这么大动静，北边自然已经知悉。
　　轩辕澈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再次吵成一片，很有些事不关己的意思。
　　南昱的事情，有轩辕澈在，他自然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比朝臣们多很多。
　　其实，早在北蒙调兵之时，他就猜到了。北蒙此次并不是想要和往常一样直接攻打，而是想和南昱来个两面夹击，让他腹背受敌，自乱阵脚。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计策，如果换一位君王的话，遇到这种情况，怕是真的会手忙脚乱。到时候朝堂再出些事情，怕是真的就让北蒙成功了。
　　可是，现在的皇帝是他，那他就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过多久，由姬睢带领的军队深夜突袭中阳城，虽然中阳作为南北昱国的一个分界，对姬睢的进攻早有防备，但依然损失惨重。
　　虽然未被来势汹汹的南昱攻陷，但中阳城内百姓受战乱的影响，不得不全城向外迁徙，以防止受战乱误伤。
　　这一战打破了中阳城百年的平静，即使官衙已做了安排，助他们迁往临县，仍有无数人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