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惊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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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想过很多次再次见到顾惜朝的场所和地点，可是没想会在这个等待密使的小树林里，也没想到皇上派给自己一起秘密前往辽国的对象会是顾惜朝。为什么顾惜朝会为皇帝所用，会什么他看自己的目光那么的诡异，带着嘲笑和怜悯，戚少商绝对不该是被怜悯的对象，可是顾惜朝却这么做了。
“顾惜朝，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戚少商手中的“痴”只要一发力，顾惜朝绝对会血溅三尺。顾惜朝这种形式的出现却让戚少商对当年的那场千里追杀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的始作俑者者可能就是那个人。
“知道了又怎么样，你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仗剑江湖，意气风发。”顾惜朝并不避讳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也不直面回答戚少商的问题。有些事，说的太明白了，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特别是对戚少商，这件事的真相，可能会摧毁戚少商一直坚持的所谓的道义。
“我需要给死去的连云寨的兄弟，毁诺城的仙子，卷哥一个交代。”戚少商的指骨握的发白，抖动的剑锋已经在顾惜朝的脖子上拉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那就杀了我，一切一了百了。”顾惜朝不想死，但是他更不希望戚少商知道事情的真相。
“杀了你会有第二个人告诉我真相吗。”戚少商收剑，眉目尖锐，“我一直以为你是杀人夺剑，看来，杀人是真，夺剑怕是个幌子，看来，知音只怕也只是一个笑话。”
顾惜朝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受伤，快的就像一个错觉：“戚大侠，一切以大事为重，辽国这次阴谋如果不能破坏，你我二人恐怕都要做亡国奴了。”
“呵，顾惜朝，我很怕，这次会是另一个阴谋。”戚少商有点颓废地笑道。
“戚少商不是会害怕的人，这次如果不是失态紧急，怕也不会找你我二人。”顾惜朝知道有些事对于戚少商是不可触碰的，但是，这次的事非他二人去解决不可。
“到底什么事，神候他也没明说，只让我尽快过来。”戚少商发现顾惜朝的神情并不是调侃或是挑衅那么简单，但是，到底什么事一定要这两个冤家在一起解决，而且连当年的是不惜暴露真相。
“魔攻的修炼秘籍被盗，毒人的制作方法也一并失踪，目前的所有调查结果都指向了辽国。但是，最好不要相信一切朝廷派来的人说的话，包括我，毕竟，这次是借刀杀人还是杀人灭口，我也说不准。”顾惜朝说的简洁而明了，也表面了这次的事情可能是针对两人的某种测试。
“你果然是朝廷的人。”戚少商感觉遭到了背叛，虽然顾惜朝早就背叛过他。
“我不是朝廷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不是我要杀你，”顾惜朝顿了顿，考虑了一下，“但是，连云寨，的确不是无辜受牵连，傅宗书的事，不过就是一个借口。”
“这些话，他们让你说？”戚少商听到顾惜朝一定程度上的坦白，还是很欣慰的。
顾惜朝冷哼了一声，也不回答，纵身便窜上了树梢，几个起落眼看就要追不上了。戚少商连忙提气追赶上去，这人的武功果然没有丧失，反倒还精进了不少，这轻功颇为俊俏，倒是与他很是相称。
顾惜朝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负手以足尖点立在一棵翠竹之上，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归然不动。戚少商停在顾惜朝的身边，奇怪为什么顾惜朝会突然停下了。
“我劝戚大侠还是把白牡丹的手帕扔了的好，如果你要提醒身后的探子我们的踪迹，直接在脸上写上大名倒是会方便一些。”顾惜朝微微侧脸，略带鄙夷得看着戚少商的衣襟，“别忘了那女人是伺候谁的，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戚少商把怀里的手帕随手抛进了风中，任由那块绣着牡丹的丝帕被风裹挟而去。他在意的是顾惜朝的话，顾惜朝见到自己似乎话总有一些多，而且，不得不承认，每次都是为了提醒自己：“你们倒是重视我，浪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倒是我的不是了。”
顾惜朝歪了歪头：“是他们，而不是我。”说这话的语气，竟然有一些可爱，当然，这个想法戚少商很快把想法压力下去。
去边关的路上，两人的交流实在是少的可怜，一开始是赌气似的顾惜朝与满怀心事的戚少商，谁也不乐意再挑起话题，到后来，夜以继日的赶路让两人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讲话。当然最糟糕的是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暗杀明斗，暗杀对的是九现神龙，明斗对的是玉面修罗。
边关的风沙阻断了雨水的去路，到了这里，两人都觉得减缓行进的速度，打算从长计议。但是，偏偏在这里出现了变故，戚少商中了毒。完全没有预兆的毒发，让两人终于真正意识到了这次行动的不简单，先不说戚少商的武功和江湖阅历，就连熟知医理的顾惜朝都没有意识到戚少商什么时候中的毒。
戚少商中的毒叫金风，金风本身无毒，但是一旦碰到玉露，那便是断人心肠的毒药，就像是刻骨的相思，疼的你读秒如年，痛的你生不如死。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金风一但遇到玉露，世间其他的毒药都只能甘拜下风。但是，玉露是什么，玉露是水，天上的雨水，碗里的汤水，甚至是坛子里的酒水。人不喝水会死，喝了水也会死。万幸，有一样是可以喝的，那就是血，血是燥的，多喝无益，但是，好歹可以保一条命。所以，顾惜朝在戚少商第一次毒发之后就开始给他喂血，为了保证不会中其他的毒，他只能直接用自己的血，所以，躺在床上的那个脸色反倒比解毒的那个要好了不少。
第三天，戚少商终于醒了，只有戚少商自己知道，他前一天下午已经恢复了意识，当他感到对方将他的头抬起，然后是一碗腥味极中的液体被灌进了自己的喉咙。他知道他喝的是什么，但是他在醒了看见顾惜朝手上的伤口之后，才知道，顾惜朝用的是自己的血。
见戚少商盯着自己的手腕，顾惜朝也没去遮掩：“大当家的要是觉得在下的血脏，那也没办法，现在大当家可以信任的人，只有我。”说道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顾惜朝的心情相当的好。
“这不是长久之计，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也会受不了，以后三天喂一次血就足够了。”戚少商知道顾惜朝在担心自己怀疑他，但是又用这么别扭的方式告诉自己，不知怎么的，戚少商对这个用尖刺保护自己的人，生出了一种怜惜之感，而且绝不是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惊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