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斯内普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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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等着吧，圣诞节的时候我一定要让菲尼亚斯后悔和我打过赌的事。”
第二天早晨在大礼堂，莉莉坐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一边用叉子狠狠地戳着盘子里的煎鸡蛋一边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着。现在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生气，菲尼亚斯绝对是故意的。
“算了吧，莉莉，他很狡猾的。”雨果说着喝了一口南瓜汁。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小女孩赌气地说，“菲尼亚斯太可恶了！”
“放弃什么？你还想和他打赌？”雨果问。
“那跟你没关系。”莉莉拉下脸，不高兴地回了他一句。
“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雨果撇撇嘴，悻悻地低下头开始继续吃他的早饭，打算把昨晚的事连带嘴里的香肠一起咽进肚子里。但是莉莉可不一样。她没办法就这么算了。想想看，为了这个她计划了那么久，考虑了那么久，甚至连她爸爸的袍子都偷来用了，怎么能因为菲尼亚斯的“守口如瓶”就彻底放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莉莉深吸一口气，捋了捋头发，打算琢磨个新的计划来。
“但是……菲尼亚斯可曾经是校长呢？”五分钟以后，雨果抬起头，忍不住又说。
“那又怎么样？”
“是不怎么样，可是你要是真对他做了什么，他会告诉你爸妈的。”
“我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莉莉皱起眉毛，不以为然地说，“只要过圣诞节的时候，我把他格里莫广场的那幅画像弄得……嗯，特别点，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告状的，至少在我回学校之前。”说完，她又狠狠地戳起了一节烤香肠。
“菲尼亚斯又怎么惹你了？”对桌的詹姆隔着一摞高高的面包片望着自己的妹妹。显然，他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没，没什么。”莉莉简短地说，然后低下头咬了口煎鸡蛋，好像它突然变得美味起来。
詹姆一挑眉，转脸看向雨果，但是男孩似乎压根就没听见他的话，现在正专心致志地吃着早饭。
“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菲尼亚斯是刚刚过去的暑假吧？”詹姆问。
“嗯，对，没错。”莉莉点点头。
“那他是又做了什么让你……记到现在？”
“没有，没什么。真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莉莉很快地咧嘴笑了一下，然后一把拽起雨果，冲着詹姆说，“好了，我们得去上课了。咱们中午见吧。”就拉着男孩飞快地离开了早餐桌。
枯燥无味的魔法史教室里，一大群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坐在一起，昏昏欲睡地听着宾斯教授那些冗长乏味又干巴巴的讲解。尽管已经到了秋天，但是挤满学生的教室里仍然闷热得让人厌烦。加上幽灵那特有的，能使人迷糊的声音，一遍一遍不断地回响在屋子的每面墙上，掠过学生的耳朵。基本上，不出二十分钟，大家就差不多都要睡着了。莉莉坐在角落，无精打采地记录着刚刚听过的重点。眼睛瞪着透明的，飘来飘去的宾斯，忍不住又想起了昨晚校长办公室里那位阴沉的教授。
唉！小女孩老成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说实话，她本来还期待着在见到那位教授之后能得到对方的一个微笑呢。要不，没有微笑，至少也该有个温和有礼的态度吧？但是，结果呢？昨晚那位教授说什么来着？嗯？啊！对，他说——
“——你们两位格兰芬多的小朋友在进校第一个星期就创下了历史纪录呢，真了不起！如果我是你们的院长，一定会先扣你们五十分！再关一个星期禁闭！不过，我很怀疑隆巴顿是不是有这个胆子教训——‘万人迷波特’的孩子。”
莉莉记得昨晚这位教授说话的口气相当冰冷，没有一点温度。而且他的表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冷漠，高傲以及——不屑。就好像他们俩以前得罪过他似的。这个发现让莉莉感到十分不舒服，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置，不在它们原本该在的地方。会这么想其实并不过分，毕竟，这之前可没有谁像斯内普教授那样用这么特别的态度对待过她。他还叫她爸爸“万人迷波特”呢。莉莉知道自己才十一岁，但她不傻，她听得出来教授实际上是在讽刺她爸爸。可是，让她不明白的是，爸爸以前告诉过她说教授是位英雄啊？还救过他的命，不止一次。既然这样，他怎么会不喜欢哈利•波特？再说，英雄不是都该有……嗯，聪明的脑子，谦卑有礼的态度或者出色的外表吗？但是想想昨晚斯内普教授那模样，他哪一点看上去像个英雄了？莉莉在她魔法史的笔记本上胡乱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注意力已经完全离开了她所在的教室。
就在她入学以前，就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听说过这位著名的校长。他是保护了霍格沃茨、和伏地魔对抗的哈利•波特、甚至是整个魔法世界的——伟大的，勇敢的校长。令人钦佩的人。特别是他死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是好人，还没得到大家的理解。然而他不在乎，仍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仍然勇敢地承受所有的一切。也因此，在大战结束以后他变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勇士，绝对的偶像。
结果，昨天晚上，在校长办公室，当菲尼亚斯阴险地将问题丢给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借着窗外的月光和手里魔杖发出的亮，莉莉却看见他那张苍白的脸枯瘦而且冷硬。阴沉得好像全世界都和他作对似的。乌黑发亮的头发软绵绵地垂在肩膀的两侧，像个不愿被打扰的中世纪教士。表情就和刚被冒犯了的贵族一样，透着股愤怒和孤傲。他还用那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眼睛尖刻地瞪着自己，似乎是希望马上把她哄走。唉！想到这儿，莉莉不禁又叹了口气。她突然发现，不但教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连她和雨果恐怕也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第一印象吧？不然教授怎么会是那样的表情？还威胁说要告诉麦格校长和纳威，再罚他们。莉莉晃着手里的羽毛笔。觉得心情又开始郁闷。他真的不太友好。不过，话说回来，她想就算没有昨晚的事，没准教授也不会对她有多好的印象。哼！因为菲尼亚斯是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的。譬如————
“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烦制造者，小捣蛋分子。”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拈着他的山羊胡，在他的画框中悠闲地踱步。中午时分的太阳透过校长办公室宽大的彩色玻璃照进来，让整间屋子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平日无聊的老校长们此时也全待在自己的座位里听着菲尼亚斯又一次情绪激昂的演讲。
“我从她出生那年开始，每个假期就见几次面——那小丫头从这么高，”菲尼亚斯伸手在膝盖的位置比了一下，“——到如今，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但她从来都是没大没小，见了我的面只会‘菲尼亚斯’、‘菲尼亚斯’的叫！”斯莱特林的老校长学着小女孩特有的甜甜的嗓音喊道。“一点礼貌都不懂。还喜欢到处转悠，打听那些她不该知道的事。”
“知道吗？西弗勒斯。”他把脸凑到斯内普跟前，很肯定地说，“我敢打赌，如果你昨天晚上没吓唬他们，那小丫头一定会缠着你问大战的事。绝对的！哼！因为我了解她。”胖胖的老校长挺了挺肚子，继续在画框里走来走去。
“她和我打赌也是为了这事儿。她想知道她爸爸是怎么赢的。她对这个特别好奇呢！”
斯内普没说话，低着头在他自己的画框里慢悠悠地翻看着手里的一本厚厚的硬皮魔法书。
“她其实是想问你的。”菲尼亚斯懒懒地瞄了他一眼，“她对过去的事知道一些。不过，当然啦，不够详细，别人又不告诉她太多，所以她一定是打算先认识认识你，再找机会问问看。”
“我没兴趣回应小女孩无聊的好奇心。”斯内普头也没抬地说。
“是啊！”菲尼亚斯尖声笑道，“波特家的麻烦精碰到我们的小斯莱特林就注定要吃鳖了。对吧？”
斯内普表情有些怪异地扭头看了眼旁边的菲尼亚斯，撇撇嘴没再说话。
“不过莉莉也挺招人喜欢的不是？”戴丽丝说，“小孩子都这样。”
“哦，她长得像莉莉，我是说，哈利的妈妈。”埃弗拉补充道。
“对，尤其是那头红发。”
“还有脸蛋和五官。”
“可惜她没继承她奶奶的绿眼睛。”
“是啊！倒是让她哥哥给抢了去。”画框里的其他校长们纷纷发表意见。
“我记得波特家的孩子除了阿不思，其他两个都不是绿眼睛。”
“嗯，詹姆长得像哈利。”
“知道吗？西弗勒斯。”菲尼亚斯提高了声音盖过其他校长的，“我敢用斯莱特林的骄傲来打赌，那小丫头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喂！阿不思。”午饭的时候，莉莉跑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不客气地推开斯科皮，一屁股挤坐在了她哥哥旁边。
“怎么了？”阿不思放下手里的叉子。
“嗯，有件事，我想问你。”
“有件事？可别是什么不好的事吧？”阿不思笑着说。
“不是，嗯，是关于——”
“嘿！莉莉，怎么着？打算背叛勇士来投靠我们这些阴险的家伙？”
“得了，我看她是要说服阿不思背叛咱们才对。”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开玩笑地说。
“或者是要把詹姆也拉拢过来？”
“不会吧？小不点，真的吗？”
“我说！吃你们的饭吧！”莉莉不耐烦地朝他们瞪了眼，然后一把拽过阿不思，把头凑到他的耳边说，“我有件事想问你，是关于……嗯……关于斯内普教授的。”
“什……什么？你说谁？”阿不思意外地侧过脸来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是说我想问有关——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事。”莉莉小声重复道，“……那个和你有一样名字的校长。”
“你……你怎么想问这个？我是说……教授他……”阿不思诧异地打量着莉莉。
“就是想问问，不行么？”莉莉不太高兴的看着哥哥。“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斯内普教授了解多少。又没别的意思。”
“你问这干吗？你又没见过他？”
“嗯……是没见过。”莉莉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就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想问问你对教授知道多少。我上午的时候问过詹姆，他说他就见过他一次，而且他觉得教授是个……嗯……很凶暴的人？”莉莉越说声越小，不确定的打量着阿不思。
“什么？”阿不思挑起一条眉毛，表情和詹姆一模一样，“他这么告诉你的？”
“对。”
“他说凶暴？”
“对，他是这么说的。而且，我觉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么，亲爱的，我认为……”阿不思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鸡肉，然后冷静地说道，“根据过去十三年我和那家伙（他伸出拇指朝对面格兰芬多的桌子动了动）的相处经验来讲，詹姆说的话，通常最起码有一半以上是含有‘逗你玩儿’或者‘胡编乱造’的成分的。”
“有时候还不止。”旁边的斯科皮•马尔福笑着补充道。
“对，没错。”阿不思点点头，“就算他有时候看上去挺正经的。但是，莉莉，记住，詹姆说的话大多不能信，但也不全是他自己编的。斯内普教授……嗯，我觉得他确实……有些特别，总的来说就是脾气不太好吧！可是离凶暴可是差了最起码一个魁地奇球场那么远。”
“那你见过他几次？我要土豆，谢谢。”莉莉把盘子递给阿不思。
“嗯，其实也就那么两三次。”
“才两三次？都是在校长办公室？”
“对，他的画像不是只有办公室才有吗？”
“嗯，那……他对你好吗？我是说，他什么态度？”
“态度？就是严肃了点。其实教授没和我说过话。”
“没和你说话？”
“对，怎么了？”
“没怎么，既然没和你说过话……那就算了。”莉莉小声嘟囔道。
“什么算了？”
“没，没什么。”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斯内普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