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魔药课的新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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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请问，你和菲尼亚斯打的赌——跟那场战斗有什么关系？”吃过晚饭，雨果和莉莉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他们俩躲开人群，挑了个比较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准备完成自己的家庭作业。然后，当莉莉开始着手写她的魔药学报告时雨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莉莉从她的书上抬起头张望了一下，看见詹姆在休息室的另一个头和几个朋友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然后转过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雨果。说实话，他那模样让她想起了赫敏舅妈。
“好吧——”莉莉叹了口气。“我就告诉你。”她尽可能小声地说道。她知道雨果有多固执，也知道这事自己不可能瞒太久。所以决定还是痛痛快快说出来比较好。
“首先，你对——很久以前那场‘著名的战斗’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嗯，不太多。”雨果皱了下眉毛，“我只知道大概那个时候你爸爸，我爸爸还有我妈，为了打倒那个什么神秘人经历了很多事。”
“噢，这就对了。”莉莉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说，“大人们总把咱们当小孩子看。当然了，虽然咱们也确实是小孩子，但这并不代表咱们就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真相？什么真相？”雨果问，“这不就是真相吗？”
“是真相的‘一部分’。但我想要知道全部！”莉莉把头凑到他耳边，“——包括最隐秘的那一部分。”
“最隐秘的？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隐秘的？”雨果困惑的看着莉莉。
“所以我说了，咱们知道的不过就是真相的一部分。我本来想着如果和菲尼亚斯赌赢了他就能告诉我另外一些东西。结果……”女孩耸耸了肩膀。
“哦。”雨果低头看着自己的那本魔药书，又歪头想了想，然后问莉莉，“嗯……那……你都知道什么？”
“嗯？”莉莉拿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胡乱画着，“其实差不多和你一样。就是他们三个打败了伏地魔，这中间学校里大部分人都帮过忙，还有就是那个斯内普教授假装自己是伏地魔那边的人，但其实暗中保护我爸爸还有其他所有人。”
“嗯，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爸爸是怎么赢的。”莉莉说，“打从我知道这些事以后就问过每一个我认识的人，可是他们的回答从来都是——你还太小，亲爱的，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可好奇的，再说我们赢了，这就是结果。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在敷衍？”莉莉不高兴地撅起嘴。
“我知道那天夜里有段时间大家都以为我爸爸已经死了，但是他们还在反抗，然后我爸爸又突然出现，念了咒语保护住所有人，和伏地魔一对一的决斗，最后把他杀了。但是，问题是——我爸爸怎么可能赢？”莉莉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雨果。
“那个时候他才17岁，还没从霍格沃茨毕业呢，而伏地魔是个可怕到让整个魔法世界的人连念出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的魔头。如果是你，你觉得我爸爸是靠什么赢的？”
“嗯……我不知道，”雨果困惑地拧着眉毛，“说不定他知道什么很厉害的咒语。”
“噢，得了，”莉莉摆了摆手，“你爸爸告诉我——”
“我爸？”
“对，就是你爸，他告诉我说最后我爸爸和伏地魔同时念出咒语，我爸爸念的是‘除你武器’。这可一点都不厉害！而伏地魔念了个死咒，结果那个咒语不知道为什么反弹到他身上，魔杖也脱手了，所以我爸爸就赢了。”
“那怎么可能？”雨果叫道，“难道……难道是乔治伯父把魔杖换成了他们店里的产品？”
“别说傻话！”莉莉狠狠剜了雨果一眼，好像他是个只会流鼻涕的巨怪。
“所以！我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最重要的是，那根魔杖据说还是邓布利多的呢。伏地魔从他那偷来的。”
“真的？那你问过邓布利多吗？”
“当然，不过被他岔开了。”莉莉挫败地叹了口气，“我敢打赌你爸爸一定知道原因，可他就是不告诉我。所以我才去问菲尼亚斯的，结果他却把我骗了。”莉莉用羽毛笔在纸上狠戳了几下，好像那是菲尼亚斯的肚子。
“嗯。”雨果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但是昨天晚上他其实是把问题扔给了别人。你知
道我说的是谁。”
“噢！对！我没忘。”莉莉干巴巴回答。
雨果闷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想怎么办？非要弄清楚？”
“当然了。”
“不会吧！”雨果猛地抬起头，“我不明白，莉莉，这有什么好打听的？”
“我就是想知道，不行吗？”
“行。”雨果无奈地撇撇嘴，“可是现在没人愿意告诉你啊！”
听了这话，莉莉又挫败地叹了口气，交叉着双臂趴在厚厚的魔药书上，“其实，我本来是打算问斯内普教授的，他——”
“你疯了？”雨果立刻叫道，“你是没看见他昨晚那副样子是不是？”
“我是说本来！”小女孩恼怒地提高了声音，尖利地说，“本来！我是想问斯内普教授的，我都想好了！所有的问题。可是，如果我之前知道斯内普教授——脾气不太好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打算了。”
“可你还是惹他不高兴了啊？”
“这又不能都怪我？谁知道他那样啊！再说，他的画像就校长室有，我以前又不认识他。”小女孩抱怨地鼓起腮帮子，“如果他的画像不是就一副，如果我以前也和他说过话，你觉得我会傻到夜里跑去校长室找他聊天？”
“反正不管怎么说，”雨果迟疑地挠挠头，“我觉得他不会愿意告诉你的。”
“这个我现在也知道了。”
“那你就不能不打听以前的事？”雨果试着劝莉莉。
“不能。”结果被她口气坚定地否决了。
“哦，行。那好吧！”雨果长叹一口气，显得很无奈，“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这儿和家里可不一样，大家不会都把你当宝贝儿。你别太任性。”
“不用你提醒。”莉莉有些阴沉地瞪着雨果。脑子里想着如果她告诉他其实自己还对斯内普教授的死也同样感兴趣，他会不会马上跳起来跑去写信告诉她爸爸？哼！小女孩赌气地扭过头，开始写她的报告。无论如何，莉莉握紧了手里的羽毛笔——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不管是上课，吃饭，自习，甚至是睡觉之前，莉莉都绞尽脑汁得想着要如何从大人嘴里套出要知道的东西。但是，让她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些知道真相的人总是极力地隐瞒着它的部分内容？好像这里面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而大人们越是敷衍，她的好奇心就被挑得越旺盛。甚至，有几次她差点冲动地直接再跑去校长办公室。只不过，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试想一下，她总不能没脑子地问：“嗨！斯内普教授，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么？”或者“嗨！教授，在你成为画像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连苦艾汁和蟾蜍胆液都分不出来？”午后，在令人厌烦的魔药课上，雨果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坩锅大声抱怨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阿不思说这个教授只教一、二年级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莉莉拉长着脸挥了一下魔杖，清干了她的大锅。感觉心情糟透了。
“他们怎么能让这种自大、又无知的家伙来教我们！”雨果咬着牙抗议。
“听说因为他来这里教书，麦格教授还在董事会上发了一顿火呢。”莉莉旁边的瑞玛，另一个格兰芬多说。
“可是没管用。”对桌一个莉莉不知道名字的斯莱特林插嘴。
“还不是因为董事会有他家的人。”瑞玛没精打采地耸耸肩。
“董事会那帮顽固的老家伙才不会在乎霍格沃茨有多少学生被耽误呢。”斯莱特林轻蔑地耻笑出声。
“不管董事会有几个‘他家’的人，我现在只想祈祷他不用等到咱们二年级就滚蛋。”莉莉愤愤地合上书，忍无可忍地说。当初刚学这门课的时候，她曾打着十二万分的决心和耐心，希望能在这方面有所擅长。结果，另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第一堂课，她就悲哀地发现魔药老师，那位把谦虚当成鼻涕虫的扎卡赖斯•史密斯——教授，他竟然还不如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了解得多。
三个星期过去了。她懊恼地想，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不但这门课上得不理想，没学到该学的，有关大战的事也没打听出什么。还拖延了去八楼的计划，到现在都无法实施。
这可不行！莉莉一再对自己说。她得想想办法了。不然照这样下去，她真的会一无所获。和几个朋友走在通往大礼堂的路上，小女孩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该做的事，然后冷不丁地一抬头，看见费尔奇正踩在梯子上，艰难地悬挂着一幅空的画像。
“真奇怪是不是？”莉莉旁边的瑞玛说，“你没发现吗？这几天城堡里到处都挂了画像。”
“对，我也发现了。都是新的。”雨果赶紧补充道。
“嗯，好像是。”被他们这么一提，莉莉也发现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堡里多了很多空画像。
“不止城堡，”欧文，同样是一年级的格兰芬多神秘地说，“我听说连校医院里都挂满了画框，而且全是空的。”
“地下室也是。”雨果看了眼莉莉，“是阿不思告诉我的。”
“他们要干吗？”莉莉问。
“不知道。”
“不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
“真的吗？你觉得的呢？莉莉？”
“不知道。谁在乎？”莉莉无所谓地甩了甩头发，她认为现在像城堡挂满画框这种小事实在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可是，接下来仅仅过了三天，她就发现自己错了。情况似乎确实如瑞玛所讲，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现在课间看着费尔奇吃力地抱着那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空画像不停地挂来挂去，不停地咒骂着每一个碰到他的学生，似乎是件很好玩的事，就连他的猫也好像跑瘦了，整天委屈地跟在那老饭桶脚边叫个不停。教工们对学校里的这个变化仿佛没看见一样，一律保持着沉默，只字不提。结果渐渐的，没用多久，学校里议论这件事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十月的第二个星期一，一大早礼堂里就坐满了吃早饭的学生们。他们和往常一样，忙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咽下尽可能多的东西，不然如果迟到了，可是会被严厉的老师们扣分的。但是，就在大部分学生刚咽到一半的时候，麦格教授用她手里银亮的叉子轻轻敲了敲酒杯，接着，混乱的礼堂霎时变得一片静默。
“在早餐结束之前我有几件事要向大家宣布一下。”麦格教授缓缓站起身，她看上去比平时严肃，但方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又好像十分激动。
“第一，我必须遗憾的宣布，担任一、二年级魔药学教师的扎卡赖斯•史密斯——教授（麦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某些——无法抗拒的因素，迫不得已向我提出了辞职的要求，虽然我很遗憾，（莉莉眨了眨眼，她发誓，除非她瞎了，不然，教授的表情可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但仍然接受了他的请求。（礼堂里顿时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第二，担任三到七年级魔药学教师的格丝尔达•玛奇班教授因为身体状况不得不提前退休。（礼堂里随即又向起一阵哀叹）这使得学校必须重新聘请一位新的魔药学老师。而我很荣幸地向各位宣布，经过与董事会的讨论（‘那新老师肯定比史密斯好不到哪儿去。’雨果说。）学校决定将由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伟大的校长之一——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来担任魔药学的教师。”
“什……什么？”莉莉瞪圆了眼睛望着教工桌后的校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麦格教授是在开玩笑吧？她刚才说要让谁来教魔药学？斯内普教授？不，不对。是她听错了吧？还是——其实她根本没睡醒？对，一定是还没睡醒，不然怎么解释自己都听到了什么？
——此时莉莉完全没注意到礼堂里震耳欲聋的议论声。
“咳咳。”校长轻咳了几声，礼堂里又是一片静默，“众所周知，斯内普教授在多年前的那场伟大的战斗中逝去，然而，为了纪念他英雄的壮举，也为了纪念这位勇敢的校长，他的画像一直悬挂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中，”麦格威严地扫视了一遍礼堂，很高兴学生们都专心聆听她的讲话，“而我相信，这点小小的‘不方便’是不会影响到教授把他毕生的所学教授给各位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发现各个年级的魔药课教室都已经做了相应的改变，也已经悬挂了他的画像。这是学校为了确保各位的魔药学能够顺利毕业而做的调整。当然，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斯内普教授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不可抗拒的因素，而轻忽了你们的学习成绩。”
“好了，吃完早饭的同学请尽快赶去你们的教室吧。”在环视了一圈仍然议论纷纷的学生后，麦格坐回她的椅子里，开始继续吃早饭，表情平静地仿佛她刚刚说的只是课间不许在走廊施魔法这种小事。
留在礼堂的学生们还在消化刚刚得知的“重大事件”。大家都觉得这简直太让人意外了。
“天呐！雨果！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莉莉抓着雨果的袍子，尖着嗓子叫道，“斯内普教授竟然要教咱们魔药学？你能相信吗？这不是真的吧？”
“我觉得……恐怕是真的。”雨果木然地回答道，尽管他也有点不敢相信。
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简单到似乎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们真的要让那个已经死了的教授教咱们？”
“——我听说他很严厉呢。”
“——而且不好对付。”
“——还说他特别偏袒他那个学院的学生。”
“——好像他脾气也不太好。看他那样就知道。”
一整天，学校里到处是仍处在震惊当中的学生，他们有些人不敢相信学校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些人则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而有些，像莉莉那样的，却急不可耐地盼望着魔药课能早点开始。因为不论是谁来教，都肯定比史密斯那个笨蛋要强，更何况是位英雄？
“噢！我们要等到下午才能上魔药课呢。真讨厌。”魔咒课下课的时候，莉莉边收拾书包边对雨果抱怨。
“耐心点，吃过午饭很快就到了。”
“嗯，说实话，我挺高兴咱们能换老师的。”莉莉笑着说，“斯内普教授肯定教得很棒。”
“嗯，他绝对比史密斯强。不过……你不担心他的脾气吗？”雨果不安地问，“詹姆不是说他很凶暴吗？”
“得了。别听詹姆胡说八道。”莉莉不当回事儿地挥了挥手，“阿不思都告诉我了，他说教授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离凶暴可差得远呢。他说詹姆不过是逗咱们玩。”
“但愿如此。”雨果还是不怎么放心地说，“希望他在课上别为难咱们就好。”
听到这儿，莉莉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雨果。现在她脸上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了。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她不确定地说，“他怎么可能因为咱们……嗯，咱们之前做的事就为难咱们？那也太小心眼儿了吧？再说——”莉莉把头凑到雨果旁边，“不就是夜里跑到校长办公室里逛了逛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嗯……谁知道呢？”雨果悲观地耸耸肩。“反正我是觉得他不好惹。”
“咱们又没惹他。”莉莉小声嘟囔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安慰自己，又像真有那么回事儿。总之，在她看来。既然这些日子她和雨果没有因为夜闯校长室被处罚或者关禁闭，那就表示什么也没发生。一切平安，对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当莉莉和其他同学一起踩着点踏进魔药课教室的时候，她仍然有些紧张。午饭刚刚开始她便和其他同学一样就被通知魔药教室换了地方——不是主塔楼里的阶梯教室，而是阴冷的地下室。那里没有明媚的阳光，温暖的壁炉，有的只是一张张沿墙而放的独立式的小桌子，还有紧挨着桌子摆放的木头架，上面是许多大小不一的脏兮兮的玻璃瓶，里面浸泡着各种动物的器官、尸体、药水，或者一些莉莉也辨认不清的东西；桌子上面有学生上课时需要的天平和坩锅；而墙壁上则挂了一圈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画像，只是，除了教室最前面的那张之外，其他都是空的。
而那位著名的校长，他此刻正阴沉地站在自己的画框里，不耐烦地打量着每一个进来的学生，目光冰冷充满讥讽。他直挺的大鹰勾鼻子十分显眼，似乎正准备好发挥作用，看能不能判断出面前的坩锅能否熬制出正确的东西，那张苍白得几近发青的脸也让学生们怯步，大家都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因为看上去，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早就已经开始准备用他以往惯有的态度和方式来教育这些——脑袋比一打巨怪加起来还要笨的学生了，即使——他是一年级新生也一样。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魔药课的新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