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二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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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墨云派对那突然发现的洞穴如何看待，但是似乎只是淡淡地当做了一个修炼场地，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继续着，参与历练的弟子数量也随着日子的流逝上升得很快。
莫珩心里的不安也越发浓厚，他曾问过渊里面到底是什么，渊只是笑了笑，唇角微微弯起，深邃的眼睛含着一丝冷意。
心里总觉得渊是在策划着什么，可渊就是唐渊，莫珩不愿多想。
唐渊这人固执，莫珩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这一世他把自己的固执放到了哪里。
或许进入了洞府之中就能知道了。
莫珩没想过告诉渊上一世的事，上一世的事情渊忘了才好，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他。出于对唐渊的愧疚心里，莫珩连带着对渊的态度也十分好，就连他时不时的骚扰都默默地无视了。心里到底是将他的行为当做了以前唐渊对自己不可爱的撒娇。
这几日大抵因为洞府被人日夜把守着，渊这几日也没有再外出，倒是跟莫珩如影随形，黏腻着，弄得莫珩拿到了判官给的这一世的真相都没有办法查看。
让他略微有些头疼。
这几日莫珩也看到了天香派的队伍，本以为经过上次天香老祖那伤势至少要留在门派中修养一段时间才是，没想到，这次又是她带队。队伍里还有莫珩咬牙切齿的天茉。
如今莫珩看到天茉的反应已经变得十分平淡，这大概是心境提升之后所带来的改变。只是心中的恨意始终消之不去。
以前如何和天茉认识的，莫珩已经记不清了。
依稀记得，那时刚刚从第一世来到第二世的自己，洁身自好，本以为这一世平平淡淡就过了。谁知道遇上了天茉。
那时候自己无法修炼，很难想象天茉会看上自己，但那感觉过于真实，真实得莫珩头也不回地踏了进去，还死不回头。
犹记得那人低首蹙眉得娇柔模样，犹记得那人巧笑嫣然含羞看着自己的模样。
那真是一场太过美好的梦。
梦里的天茉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和如今自己认识的天茉简直判若两人。莫珩却知道，如今自己见到的这个，大抵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第二世，认识天茉之后，天茉总是说着要带自己回天香门，就算是凡人命短，也好歹在门派之中寻得一些延长寿命的方法。那时天茉说得柔情似水，墨云派还未消失，自己也有城民的责任，所以不曾同意。如今想来，天茉那时估计就知道了自己的体质。
想着那些从前的试探，莫珩苦笑一声，如今回想起来，便也是明了了。
天茉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想要什么，大抵也能猜到了。
她也许没想到，莫珩太疼惜她，固执得等着成亲那日再同房。
她那么明了的意思，也只有自己第二世那木头的心性想不明白。
亏得自己曾经爱得那么烈。
可惜自己没等到成亲那日。
莫珩恍恍惚惚地想，似乎那日城破，也是成亲那日。
血红和猩红交织成一片，当真是在讽刺自己不值钱的真心。
想起那些曾经，莫珩敛下眼，药杵下捣着的草药已经变得细碎，他动作大了些，碰得碗壁猛地响了一声，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渊按住他捣药的手，皱眉问道：“怎么了？”
莫珩拂开他的手，神情淡淡：“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渊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只是莫珩收了药杵，转身出了门。
一出门，正撞见了天茉。
她大抵已经打听好了这一次弟子中出众的人，莫珩猜想着。
渊的表现虽然低调，可是这段时间来挑战过渊的弟子，都是输于他手。这一来二去，也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本来就独立独往的渊，直接和莫珩一起被单独隔开。
要渊隐藏已经不易，若是要他放下骄傲故意输给那些人，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莫珩对这点也没办法。所幸事情并没有闹大，莫珩也只能随他了。
更何况，渊的天赋不低，压抑下验证出来的已是天灵根。
天茉着着一袭鹅黄色的轻薄衣衫，衣袂随着风翩翩而飞，眉目温柔，眉间画着玫红色的梅花瓣，看上去温柔动人，眼角眉梢都是暖人的笑意。
天茉也不是个傻人，当日在枫叶城横行霸道也不过仗着城中没几个修炼者，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修者的世界向来和凡人的世界相去甚远，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形象会有什么损害。
她大抵已经打听到这里和渊关系最好的人，一看莫珩出来，当下柔柔地走来，步履轻盈，看上去倒是真像是一名大家闺秀。
莫珩下意识地摸摸脸，生怕渊所做的易容出了什么问题。
天茉对莫珩的动作有些奇怪，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声问道：“请问，贵派的渊在吗？”眼角眉梢都是柔柔的味道。
莫珩果然猜得不错，天茉的目的便是渊。
若不是那日在竹林中看到她和魔修往来，早早就看清了她放荡的真面目，莫珩只怕也会以为这人就是第二世自己爱过的那个温柔动人的女子。
可惜，如今已是爱过。
心头心思一转，渊似乎对女子并无兴趣，莫珩这么一想，倒想知道渊对天茉的态度了。
当下对着天茉轻笑道：“他就在房里，你自行去找他吧。”
不得不说莫珩也是含了看戏的心态的。
天茉勾勒一抹动人的笑容，对着莫珩微微点头，轻声道过谢，衣袂翩翩地离去。
莫珩就驻足在远处，等着看渊是什么反应。
渊这人似乎并不喜欢他人的触碰，莫珩估计若不是自己和他心中那人一模一样，恐怕他也不会看自己一眼。
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现在还是看戏最重要。
莫珩嘴角轻勾，带着几丝嘲讽。
当天茉进了渊的房间，莫珩耐心地等了两盏茶的时间，他倒是有些诧异天茉竟然能坚持这么长得时间。
心中刚刚夸赞了一下，下一秒就看见天茉直接被渊从弟子房扔了出来。
像块残布一般倾倒在地，衣衫凌乱。周围看戏的弟子赶紧围上来，对其窃窃私语，多是幸灾乐祸和对渊不解风情的可惜。
天茉脸色变了变，最后变得泫然欲滴，对着渊的房门用哭泣一般的语调哭诉着：“渊真人，天茉只是不从，你何必对天茉动手。”
这一番话倒是倒打一耙了，但周围不明真相的人一听，再加上她凌乱的衣衫，更是让众人确信了天茉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天茉正要再装可怜，却见一柄飞剑破门而出，猛然刺入她身侧的土壤之中，那剑来得极快，她的哭泣梗在喉头，一时之间竟然没了反应。
等到反应过来，整个人背后整个都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一剑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若是这一剑挨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怕是连呼救都来不及，就死在这里。
“滚。”
若不是这几日关系到进入洞府之中的事，渊可能不会耐得下性子放走天茉。
莫珩虽然不知天茉在房间之中到底和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依据他对渊的了解，这样的语调必定是气到了极点。
围观的人顿时散了，三三两两离开，讨论的多半变成了渊的实力。
天茉瞧见没人捧场，自讨没趣地起身，做出哭泣的表情，转身捂脸跑远，从莫珩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黯然销魂的背影。
莫珩：……
有些人一装能装到底。
莫珩算是见识到了。
进入洞府的队伍，莫珩毫无悬念地和渊在一组。渊虽然强，但那冰冷得宛若不化的雪的气质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天茉没能和渊组队，另外找了一个弟子，那弟子比渊入门早五年，修为也是数一数二。她眼光倒是不错。
莫珩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略带甜蜜的相处，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至极。
第二世自己的眼光有如此差吗。
莫珩觉得有必要要谴责一下自己。
因为渊的提醒，莫珩和渊两人是最后进入洞穴之中的人。
渊有他的用意，莫珩对此保持相信的态度。
如今看着渊，总会想到唐渊。
若是说不怀念以前那个固执的唐渊，莫珩说出来，自己也是不信的。
渊已经不是唐渊，莫珩心里那份属于唐渊的信任却慢慢地倾向了渊的身上。
颇有种“爱屋及乌”的意味。
洞府的入口在山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经过长老们的开凿已经开出了一个一次容纳四五人一同进入的入口。
渊牵着莫珩的手踏入其中，他们两人走在最后，牵手的动作自然没什么人来置喙。
步入山洞之中，只觉得和外面所看不太一样，大脑晕眩了一秒，便出现在了一片通明的世界之中。
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花草鸟兽都生活得十分肆意，像是一步踏回了远古时代。
先前进来得那些弟子如今已经见不到，莫珩猜测进入其实就是一个传送阵，大家大抵是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莫珩和渊落脚的地方是一片森林，这里草木丰茂，就是树木有些特别，明明是白色的树皮，气候也是春暖的气候，却是一片如火如荼的艳丽之色。
莫珩站在树下，抬头向上看，密密麻麻的火红枫叶状的树叶，叠加一起，只有间隙之中能看到一些蓝得透亮的天空，景色美得不可思议。
莫珩想起第一世自己听说北疆再往北走，就会看到一片奇异的树林，那里白色和红色鲜明，树干白得像是雪，树叶却红得像是血，交织在一起分外好看。可惜不论是原来的第一世还是复仇完成的第一世，莫珩都不曾去看过。
没想到，在这里倒是看到了。
当真是不可思议。
渊也抬首，望着这片树林沉默不语，他的手指摸上了就近的一株树木白色的树干，指尖摩擦着，眼神越发变得深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这树林没什么特别的，莫珩和渊走走停停，不多时便走了出来。
走出之后便是一片空旷的狂野，景色也十分特别。
莫珩倒又惊异了一把，这里的景色又和上一世听说过的地方重合。
像是又回到了上一世一般。
是谁创造了这里？
真神奇。
渊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有时候牵着莫珩的手紧了紧，莫珩才知道他心里也不平静。
渊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带着莫珩转过不少莫珩听说的景色，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山谷，一踏进山谷，明显的传送感让莫珩皱眉。
传送之后，浓厚得几乎要侵入体内得阴气猛地袭来，莫珩不由趔趄了两下，所幸被渊所扶着，倒也没什么，渊捏了个法诀，莫珩顿时觉得自己上一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这些阴气太过浓厚，就算莫珩纯阴之体，但修为不高，如今也是受不住。
渊握着莫珩的手，朝前走，莫珩的夜视视力不错，看得出渊带他走得的是类似于地道的地方，地道十分宽敞，莫珩和渊走在一起都还有很大的空余。
地道的石壁之上，绘着不掉色的画，像是生平的记事。
莫珩一一看过去，只觉得熟悉。
定睛一看，这说的不正是贞元王朝的事吗？
感受周围阴森的气氛。
这里莫不是贞元的皇陵？莫珩觉得心惊，为何上一世的东西会出现在这一世里。
到底是谁造就了这一切？
他抬首看着前面沉默走着的渊，看那熟悉的背影，心里有忽然些猜不透，前面走的，是唐渊，还是渊。
又或者……是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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