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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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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悦回了上海。
一切快的措手不及,她联系到了耿悦,两人见面约在了明天晚上。
而寄来的另一个U盘,与另一个里面的声音衔接上了,虽然声音依旧短短几秒,却依然能听出几分熟悉。
五一长假过后,进入了夏季,短短三天假期,短袖长裙,就似一夜之间,她又成了格格不入。
和耿悦约定的时间在下午六点,一家甜品店,不过因为课程的调整,整个五月的课程都被安排的满满,加之上班第一天,堵车又厉害,纪昀赶过去时,已经过了七点。
想想她和耿悦已有大半年时间没有见面了,虽然一直想着自己的生活是循规蹈矩,没有任何过大的变化,与耿悦比起来,自己是该庆幸这种安定,可赴约的路上,她出神的厉害,本来见面时的酝酿,竟成了自己的长吁短叹。
她的迟到,耿悦并没有责怪,只是阔别许久,两人脸上都有着经历过后的沧桑在对方诧异的眼中出现。
“坐吧,”耿悦伸出一只手,又突然地缩回,她笑了笑,“迟到了。”
经历过车祸之后,耿悦变得沉默安静,回国后,纪昀与她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杭州之行,距离车祸已有一年,原本活泼的人,话变少了,就好像经历过的生死让她参悟领透了人生,却又有着欲放不放的执念。
“路上堵车。”
七点多的甜品店,来的大都是情侣,两两成群,窃窃私语。
甜品屋里放着轻音乐,她们坐的位置靠窗,能看到马路上路经的行人,音乐在行人的急色匆匆下,节奏似乎越来越快。
耿悦搅动着咖啡,放在膝盖上的手拿起撑着额头,而后摊开,伸出,“我结婚了。”
摊开的手掌,无名指上戴着钻戒,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什么时候结婚的?”
“昨天,我昨天回上海的。”
“嗯.......”
“我和张凯轩结婚了,”耿悦的语气流露着力竭,她有着不甘心却又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这些,她不说,纪昀都懂.
“他回美国了,其实.......”说话的时候,耿悦一直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了戴,戴了摘,欲言又止,十分犹豫,“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嗯,”服务员送来的柠檬水酸的难以下咽,舌苔发麻,“他去美国做什么?”
“处理一些事情,”耿悦将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美国归来时的短发已经及腰,与她现在的恬静相得益彰。
纪昀没有多问,她抓住耿悦的手,其实那天,她没有告诉张凯轩耿悦在杭州,私心是为二人可以断的彻底。
“等他回来吧。”
“嗯,”耿悦抽回手,双眸中的愁绪将她整个人淹没,那么悲伤与无助,“你和洛非什么时候结婚?”
“等等吧,”敷衍的回复,竟然比直接拒绝令她心安。是她这时不想给耿悦添堵,还是自己原因。
“嗯......”
五月后,温度回升的很快,上海下了一场雨,今年的第一场雷雨,彻底地步入夏天。
学校的课程比她想象的多,耿悦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她的住处,张凯轩回美国已有二十多天,却一直没有消息,与此消失的还有于洛非。
卫池前两天打来电话,两人说了几句,便被她挂断了。
和王莎莎的联系也慢慢变少,也许是课业变多,有时中午出去吃饭,路过水果店时,能够看到她忙着招呼客人。
她地忙碌,她的忙碌,两个人联系减少,后来,纪昀中午也不在学校吃午饭,因为耿悦在家里,她得回去做饭。
也许就是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碌,却让她的生活变得简单,不去想谁,也不为谁而烦恼。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六月,于洛非一夜之间出现在了各大报纸上,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舆论,对于Nonvend亚洲区的新任经理,丁震海儿子的报道。
而与此同时,卫池与Nonvend的官司,法院那边不知是谁施压,迟迟未有结果,更是让一群看客议论纷纷。
纪昀每日都会在网上查找关于官司进程,朱嘉俊来找过她几次,言语之中意思,是想让她帮忙找于洛非,想以和解做结束。
其实,她也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如果她这时向于洛非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必她和卫池之间的关系就不能再隐瞒下去,而那时,于洛非又怎么会放过卫池,放过斐业。
她不懂,两家公司,非商业竞争,怎么会因为一块地而对簿公堂。
卫池又是如何的心思缜密,他当初决定时,难道就没有想过退路?
战战兢兢的日子一天接至一天,张凯轩回国了,耿悦跟着他又回到了杭州,她的父母比想象中的平静,他们接受了张凯轩,却要求他留在上海。
对于这样的要求,张凯轩接受了,纪昀不知这种要求,是不是所谓的入赘。
但是对于分分合合,经历生死的两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对付出的耿悦,还是追回的张凯轩来说,这样的结局已足够完美。
她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婚姻,也许,这时的她才开始独行。
上海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今年的夏天雨水都是安安静静,没有电闪雷鸣,雨水孤独的静悄悄。
老家的房子装修已完工大半,前两天纪哲闻发来几张图片,让纪昀挑选地板的颜色。一家人谈到装修,张娜说起哪家谁谁谁结了婚,生了孩子,言语之中有些羡慕。
不知为何,今年结婚的人似乎特别多,似乎每次家中打来的电话,都会提及几个不远不近的结了婚,甚者她早已不记得的小学又或初中同学。
结婚生子,其实往年也能听到,尤其是年期或者节日时,只是现在自己到了这个尴尬的年龄,结婚似乎不可避免,也许真因为自己心里无比清楚,所以才觉得听了刺耳。
车到了保养期,4S店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让纪昀将车送过去,学校那边的课业少了许多,她的时间变多了,却更加地懒的懂。
耿悦从杭州回来了,她去见了张凯轩的父母,二人在杭州摆了简单的酒席,耿悦父母也去了。
耿悦在杭州摆酒席的那天是周末,纪昀接到通知是一个星期前,耿悦让她去杭州,去做她的伴娘。
摆酒席的前一天,她就赶到了杭州,却没有参加婚宴,于洛非是在那天去杭州,她去酒店的路上看到他的车。
那天,她走在杭州的街头,拍下无数的风景,回上海的路上,一张一张删除。
没有联系......
从杭州回到上海,原本阴沉沉的天又下起了小雨,公寓的那个瘦瘦的警卫换成了个中年男人,她每次进去时,都会被问话,态度恶劣。
烦闷的天气,湿漉漉的雨水侵蚀着每一个燥闷的毛孔,大街小巷,每个人都皱着眉头,盼望着雨止转阴,重见天阳。
Nonvend和卫池之间的官司,法院那边依然迟迟不给宣判,度假酒店停工多时,斐业又将Nonvend告上了法庭。
Nonvend和卫池之间,因为斐非的掺入,让它由原告成了被告,斐业那边也强硬态度,似乎想以此做拖延。
两家上市公司的对簿公堂,成功转移了观众的注意力后,却仅仅一天,Nonvend股东之一的钱建国突然住院,其女儿钱轻轻被检察院带走。
对此,纪昀一概不知,因为装修问题,父母之间发生了分歧,似乎很严重,她便趁着双休时间回了家。
结果,回家后,父母早已和好,而她也由张娜劝说,参加了邻居婚礼,而整个婚礼中她一直被张娜洗脑,说着年龄问题,让她可以留心,找到合适的先带回家,订婚后还是可以继续上学。
纪昀对张娜说的无言以对,婚宴结束后,二人回到家中,她依旧难逃魔抓。
这是卫池第二次主动邀约,Dave赶到酒吧时,跳跃的灯火下,型男型女们相拥或是追簇。
卫池一个人举着酒杯,Dave站着看他的几分钟里,他是把酒当水直接喝下去的。
因为对卫池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他与Nonvend之间官司,是他反击的时候,而且斐业参与了进去,对于作为孝子的他来说,这种状况他从未见过。
“一个人喝酒多没趣,大哥来陪你。”
对于各系酒类,卫池从一而终,他喜好的单独只有啤酒。
用他话来说,啤酒喝多不易醉却撑胃,也能提醒自己量力而行。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很少见到卫池饮其他酒,更别说是喝醉,可如今,在关键之际,他竟邀约酒吧,将烈酒当水,不知是牢狱前度的放纵,还是借酒想出应对之策。
“你胃不好,别喝这么烈的酒,”Dave将卫池酒杯夺下,不知道仇辰钰回北京能不能见到丁如泉,如果任家和仇家出面,是否还有转机。
“问你个问题,”酒杯被抢走,卫池又让酒保倒了杯酒,他说话语句清晰,看不出醉态,“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Dave张着嘴,卫池说话的语气太过奇怪,他也学起了欲言又止,是要设计引他上钩?可都到这时候了,他都跑酒吧来喝酒了,应该不会有这个闲心。
“说吧,我给你分析分析。”
卫池一人啧嘴,摇头,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掏出手机来,Dave凑过去一探究竟,屏幕上的一串号码,署名是纪昀。
“啧,”记得上次来酒吧,也有说到纪昀,可现在事关生死,所有人都在为他想尽办法的时候,他却在为儿女情长而愁心,“你要她帮忙?”
卫池叹了口气,遮遮掩掩地说的不清不楚,“本以为是盟友.......”
“盟友?”Dave惊呼道:“你不是当真让她向于洛非说情吧?”
卫池没有回答,Dave长吁一声,认命道:“其实这也不是办法,当初惹丁家就是错误,谁知道有丁如泉这号亲戚。”
“是不是刻意?巧合......”
“你说什么?”卫池开始自言自语,不知在分析着什么,“你打算怎么和她说?”
“认命。”
“认命!”Dave拍桌而起,愁的不知所措,“我在想想办法,你别这么悲观。对了、对了,你不是有抑郁症吗?要是以这个为借口,可不可以缓刑?我们采取拖延战术,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卫池笑笑,他从椅上起身,付过钱后,本是愁云惨淡的人此刻云淡风轻,而另一人却开始了愁眉不展,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周末过后,持续数日的阴雨结束,气温又上升了数度,纪昀回到了上海,斐业和Nonvend之间的官司现在是全城皆知,今早课堂上的实例,就是以Nonvend和斐业之间,而课堂后议论着的卫池,也是招来一群女生的津津乐道。
六月后的课程少了很多,差不多是那种上一天休息三天,如果是以前,她还可以呆在水果店帮忙,而如今,联系少了,她回去的路也换了条,连着最喜欢的一家面馆,也是宁愿多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