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同人/罗秦]潼关诀》阎摩

17、第17章

　　三日之后，留下守将驻扎新野，唐军大队开往襄阳。这一日等来到襄阳城下，扎好营盘，一看人家襄阳城已经把队伍给列出来了。可是往对面一看，可没看见襄阳王雷大鹏。咱们简单说说襄阳里边儿的事儿，这本不是这部书的重点，所以就一带而过。雷大鹏不是个死心眼儿的人，的确和秦琼说的一样，他收到李世民和秦琼的信之后，根本就不想打这个仗了。奈何雷大鹏这个人耳软心活，他两个兄弟雷大彪和雷大豹不依不饶，再加上手下雷元、雷亨、雷利、雷贞这几个本家的弟兄，都力主要找大唐报仇雪恨。雷大鹏一看你们要打啊，那你们打吧，我见着秦琼没话好说，干脆我也不出去，所以啊，根本连面儿都没露。

　　李世民一看这种情况，就问秦琼和徐懋功：“军师，大帅，人家把阵可列出来了，那咱们打吗？”

　　秦琼和徐懋功对了对眼神儿，冲着李世民一乐，秦琼说：“殿下，看这意思雷大鹏是做不了襄阳的主啊，那咱们只能给他帮帮忙，必须把他下边儿这些捣乱的得制服了。咱们不但要打，还不能留情。”

　　说完了传下令去，让先锋官尉迟恭出马，秦琼一招手把尉迟恭给叫到近前来，低声嘱咐了一句，说兄弟，今天这仗不用留情，打得越干脆利索越好，回来本帅给你记头功。

　　尉迟恭一听把嘴一咧：“这样的将令听着可真舒坦，二哥您就擎好儿吧。”他可没白说，催开座下抱月乌骓马，抡开手里这条龟背托龙枪，一上阵没几个照面儿，连挑襄阳两员副将。

　　后边儿雷家元亨利贞这几个兄弟一看，尉迟恭这黑小子太厉害，一个人打不过他，咱一块儿上吧，哥儿四个刀枪并举，齐催战马，就把尉迟恭给围在中间儿了。尉迟恭嘿嘿儿一笑，心说攒鸡毛凑掸子啊，秦二哥既然已经说了不用手下留情，你们这样的，来多少我杀多少。

　　这尉迟恭可真是一员勇将，三下五除二，“噗噗噗”把雷亨、雷利、雷贞就全都挑落马下，等圈回马来想要宰最后一个的时候，就听身后程咬金的大嗓门儿喊起来了：“大老黑，你想把功劳全包圆儿啊？给我老程留一个。”

　　尉迟恭一回头，就见程咬金已经来到阵上了，原来老程一看尉迟恭这么会儿工夫嘁哩喀喳宰了俩，自己心里可就痒痒上了，再一看对面四员将轮战尉迟恭，赶紧就跟秦琼请令，说二哥，他们人多，别让大老黑吃亏，我去帮帮他。秦琼知道老程这是有贪功的心思，不过看阵上这几个也都不是他的对手，也就答应了。

　　程咬金把尉迟恭给换下来，别看老程遇见高手不成，收拾一般人儿，这三斧子半可足够用。对面儿雷元眼睛都红了，一看三个弟弟都死在唐军之手，我跟你们拼了吧，也不等通名报姓，抡刀往上就冲。老程不躲不闪，把宣花大斧子一举，“劈脑袋”。雷元哪见过这种打法，急忙往旁边儿一闪，老程这三斧子练得最熟，不等斧子劈老了，横着就是一抹，“掏耳朵”。

　　好可怜雷元连招式还没看清呢，被这一斧子顺着脖子就给抹上了，人头飞出去老远，死尸栽落马下。

　　襄阳那边儿一看这仗没法儿打了，唐军怎么这么厉害啊，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六员上将全都让人家给宰了。赶紧鸣金收兵，关城门上吊桥，回去想辙去。

　　李世民一看问秦琼：“元帅，咱们要不要乘胜攻城？”

　　秦琼一笑，摇摇头：“殿下，用不着，今天尉迟将军和咬金这一仗，把该清理的人都清理了。你等着吧，不出三天，雷大鹏一定献城归降。”

　　果不其然，用不了三天，第二天一早，军卒就送信进来了，说襄阳城四门大开，以襄阳王雷大鹏为首，文官脱袍，武官卸甲，列队在襄阳门外，手捧降书说要归降大唐。

　　秦琼冲李世民说：“殿下您看怎么样？臣没说错吧，用不了三天，这襄阳就是咱们掌中之物。”

　　李世民乐得眼睫毛都开花儿了，唐营众人也无不喜笑颜开。简短截说，当下唐军开进襄阳城，李世民亲自出面安抚襄阳从雷大鹏往下的大小官员，另外出榜安民，清点接收物资，一时之间大家忙得是不亦乐乎。

　　过了半个多月，襄阳城里的这些个事务都办理得差不多，秦王李世民就闲下来了，可他这一得闲空儿，就发现自己家的元帅这些日子有点儿不对劲儿。

　　秦琼这个人，做事最是认真不过，但是李世民就发现这几天总看到叔宝有点儿微微的走神儿，有时候喊他一声，他都没听见。李世民那是多心细的一个人啊，立刻觉出不对劲儿。再仔细留神，又发现叔宝有时候背着人的时候经常用手在心口窝儿揉几下，这可把□□给担心坏了，赶紧偷偷儿地来找徐懋功，跟徐懋功一说，徐军师一听，扭头儿就找秦琼去了。

　　来到帅堂外边儿，军兵刚想要禀报，让徐懋功一摆手儿给拦住了，高抬腿轻落步，徐军师悄悄地走进去，一看秦琼正坐在帅案后边儿，一手撑着椅子，另一只手正放在胸前轻轻地揉着。徐懋功一看就是一皱眉，叫了声二哥，抢上一步就去搭秦琼的手腕。

　　秦琼被他弄得一愣，转眼间就明白过来了，他微微一笑：“三弟，我没事儿，你放心。”

　　徐懋功可不听他说的，手底下细细地摸了他的脉相，果然是没什么，这才放开秦琼的手腕，问他：“二哥，你不是不舒服？”

　　秦琼摇摇头，徐懋功也不说话，瞪着眼睛看他，秦琼叹口气，说：“三弟，我身体真的没事儿，不过这几天总觉得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胸口这儿就好像给什么揪着似的，所以有时候有点儿走神，你不用担心。前两天我也找军医私下给我看过，说一切都正常，你刚刚也摸过我的脉相了不是？”

　　徐懋功一点头：“二哥，担心的不是我一个人，连秦王都看出来了，怕你是旧病复发了，这才叫我来给你看看。您是三军主帅，一举一动牵动全局，您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赶紧跟我说，可千万不能自己藏着啊。”

　　秦琼无奈地一笑：“三弟你怎么拿哥哥我当小孩子了？这点儿道理我还不明白吗？这不是已经找军医看过了吗，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肯定会在意，我要是不在意，回去罗成还不得念叨死我。”

　　俩人正说着，外面军卒送进一份文书来，秦琼一看是一封加急的战报，接过来拆开一看，脸色就是一变，徐懋功从秦琼手里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说有苏烈苏定方纠集了海州王高士魁、冀州王高士达、沙漠王罗子都、口北王福克宗坦，一共五家反王，大兵五十万，兵进潼关要攻打大唐。目前武德天子李渊李叔德已经派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到潼关作为监军，协助潼关帅罗成共抗敌军。这封战报就是急调襄阳的唐军，命秦琼迅速处理完襄阳之事，回兵援助潼关。

　　秦琼和徐懋功赶紧派人去把□□李世民也请过来，大伙儿一合计，襄阳还交给雷大鹏镇守，只留下几个文官在此协助，雷大鹏是感恩戴德，一再表示永不再反。

　　襄阳的事情怎么料理咱们就不细说了，大军整顿已毕，一路晓行夜宿开奔潼关。这一日就来到潼关百里之外，天色已晚，大军扎下营盘，打算明日一早启程，也就能够到达潼关了。

　　大军扎好了营盘，埋锅造饭，这边儿刚刚要开饭，撒出去的探马蓝旗回来禀报，说咱们扎营的这地方，地名叫做椴密涧，离着大营不远的地方有两座新坟，请元帅军师和各位将军去看看去。

　　秦琼徐懋功一听一皱眉，这说的都不像话，刚要问怎么回事儿，旁边儿程咬金已经骂上了：“唉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说的这是人话吗？让你们出去是打探跟咱们军事有关的东西，谁让你们管什么坟地了？”

　　探报的小校让程咬金骂得不敢吭气儿，秦琼一摆手，让程咬金稍安勿躁，然后跟小校说你把话说明白了，那坟地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本帅和各位将军亲自去看？

　　探马抬头看了看秦琼，一看元帅神色平和，心里这才踏实下来，壮着胆子说：“启禀大帅，是因为那两座墓碑上写的名字，一个是李密李和臣，另一个是……”

　　秦琼蹭地就站起来了，双手一按帅案：“另一个写的是谁？”

　　“另一个写的是王勇王伯当。”

　　“啊？！”这句话一说，别说秦琼秦叔宝，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呆了。书中代言，这的确是王伯当和李密的墓，至于两个人怎么命丧在椴密涧，跟咱们这故事的主线关系不大，咱们就不交代了。
　　虽然说王伯当当初死保西魏王李密，跟贾柳楼众家兄弟分道扬镳了，不过可跟谁都没翻脸，这么多年的兄弟，到现在谁提起王伯当，不得挑一挑大指，说一声是条汉子。忽然听说怎么着，王伯当怎么死在这儿了？大家几乎都不敢相信。

　　当下不敢怠慢，把大营安排好了，秦琼带着徐懋功、程咬金，以及齐国远李如辉，黄天虎李成龙，侯君集尚怀忠等等贾柳楼的旧弟兄，跟着探马就来到了这两座墓前。大家伙儿一看果然是王伯当和李密的墓，当下也是感伤不已。让军卒回去准备了祭奠之物，兄弟们在坟前祭奠了一番。

　　这来的几个人大都是当初绿林道混过的，跟王伯当交情不浅，秦琼跟王伯当更是两次结拜的交情，那叫多头之交。想起当初济南府初次结拜，后来山西潞州天堂县难中重逢，再后来兄弟们七煞反长安，结拜贾柳楼，再一块儿扯旗造反啸聚瓦岗山，这桩桩件件秦琼都牢记在心里。没想到如今再见着，只是一抔黄土，一座孤坟。秦琼不由得悲向心头涌，尤其一想到王伯当，不由得又想起单雄信来。两个那么好的朋友，那么好的兄弟，如今再也见不着了。叔宝忍不住虎目落泪，点点滴滴洒在前胸。

　　秦琼这么一掉泪，旁边儿齐国远李如辉等人也都忍不住纷纷掉眼泪。大家伙儿给烧了点儿纸，祭奠了一番，这才上马回转大营。

　　等回到营里，跟秦王李世民把情况一说，李世民也唏嘘不已。可李世民这一看，秦琼眼睛发红，神色疲惫，赶紧说：“元帅，逝者已矣，您还要自己保重，不要太过伤心啊。另外刚刚探马来报，说潼关以外，五国的人马已经撤走了，潼关安然无恙。元帅我看你脸色可不怎么好，要不咱们在这儿多歇一天，再回潼关？”

　　秦琼点点头：“多谢殿下的关心！”他连日操劳，今天再哭过王伯当，的确觉得这脑袋有点儿发沉，不过这眼看都到潼关了，何必在这儿歇着呢。另外的确今天看过了王伯当的墓，心里十分难过，想着赶紧回去见着罗成，跟罗成把这事儿说一说。这墓离潼关不远，也问问罗成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所以秦琼也就跟李世民说，咱们还是按照计划，明天一早就继续上路。

　　当晚安排好军中的事务，第二天一早，大军拔营起寨。眼看着过潼关就回到长安了，士兵们心里也高兴，腿下加紧，不到黄昏就来到潼关之外。

　　等来到关外十里，秦琼下令大军扎好大营。这儿刚刚安顿妥当，军卒已经来报说潼关东门大开，放下吊桥，一众人等已经在城外等着了。

　　程咬金一听嘿嘿儿一乐，凑到秦琼耳朵边儿小声说：“二哥，赶紧回去吧，这哪是给大军接风啊，肯定是老兄弟想你了。”

　　秦琼心里热乎，微微一笑，传下令去，安排好守营的将士，然后自己带着其余众将，陪着秦王李世民，一行人直奔潼关东门。等来到东门之外，秦琼远远抬头一看，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就见城门之外为首的两匹马，马上端坐的正是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往身后看，不见原来潼关的原班人马。再抬头往城楼上看，秦琼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这潼关之上，为什么不见了越国公潼关帅罗成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