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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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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觉得穿越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己却真真切切的穿越了一次,云舒偷偷抬眼瞧着跪坐在镜前的平阳公主,侍女婢仆环绕,服侍她晨起梳洗。云舒现在只是一个汲水婢女,完全没资格近身伺候,只能垂首立在外圈,等候差遣。
云舒本来刚刚办完签证手续,下个星期便要去德国读研了,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得来到了两千多年前的西汉王朝,成了平阳公主府的一个婢女。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啊?怎么醒来却”
“这几日本宫实在是懒怠了,连带得你们都跟着松散起来,我平阳侯府什么时候有了下人可以在主子面前嘀嘀咕咕的规矩!”前几日皇后生辰,平阳公主进宫了一趟,回来之后不知为何心情一只不好,撞在枪口上的婢女不止一个了,云舒来到此处不过三天,尚不能接受此事,想着离得远,公主想来是听不到,便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没成想被逮个正着。
身边站着的不知是哪个婢女推了她一把,云舒本就没有留心,此时便跌出班来。
下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上,顿时觉得眼冒金星,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便被几个力壮的婢女给架了起来,押着她走上前,跪在下首。
“叫什么名儿?”锦衣的公主只是斜着挑眼瞟了云舒一眼,见是个平常丫头,心里越加烦恼,宫里陈阿娇椒房贵宠,自己和弟弟不得不忍着这许多窝囊气,现在连个这般货色的丫头都敢找自己的不痛快,不知是惹了什么煞。
“奴婢云舒”云舒靠着平日看电视的记忆,这般作答。
“哼~!人不怎么样,名儿到挺文气!”平阳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一身环佩叮当作响,煞是动听“该怎么罚,你们看着办吧,这一肚子的气可在受不了跟着折腾了!”话毕,便领着一众仆婢出门而去。
“得了,也别跪着了,去把东西两院的水缸都汲满水吧,你不就是干这个的么!算是老嬷嬷我给你个轻松差事,午饭你就别参加了!”
云舒跪在下首,不敢擅自抬头,低声应到“诺”
众人鱼贯而出,云舒揉着下巴去了东院,那边的水缸还有些水,相对轻松些,先从那边开始吧。
云舒本就不是什么掌上明珠的命,她在现代也不过是个被人丢在人工湖边的草丛里的弃婴。母亲见她哭得可怜,便收养了她,可却从未对她的身世有所隐瞒,她刚懂事便全盘告诉她,母亲左手畸形,一直遭人嫌弃,没有婚嫁,说她们能有母女的缘分也是好事,她既收留,便是结缘,以后大可放心跟着她好好活。
彼时母亲是县里图书馆的职工,闲暇云舒便会去母亲处看书,县城颇小,图书馆的藏书甚至比不了省城里一所完全中学的书藏。母亲收入微薄,云舒也没有其他的课外活动可做,那些日子,便是如饥似渴的阅读,甚至连《家电维修》《家畜饲养》这样的书她都读过,不过也仅仅是打发时间,没有装进心里多少。
不过一些传记传奇小说,她却记得一些。
初到此处,她不过是个人缘不太好的婢女,也没人注意这个“云舒”的本名是叫“巧玉”
她费了些功夫知道了此处是平阳侯府,便知道自己是到了大名鼎鼎的西汉武帝一朝了。
此时她提着笨重的水桶往东园马厩边去,她观察过,发现马厩处的一口小井是离这些储水水缸最近的一出水源。不过那边多是些骑奴养马的男人所在,她既然已经是西汉的女子,自然要小心避嫌。
她低着头,想着自己快步走过马厩,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她,打定主意便抬脚跨了进去。
可是,幸运的是马厩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匹老马留在槽枥之间。
她毕竟是现代的人,鲜少见马,又是少女心性,如何能不心动。她环视一周,见四下无人,便小心的把水桶放在马厩边,自己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靠近离她最近的一匹黑马。
“何人鬼鬼祟祟!!”突然响起的一声怒斥,吓了云舒一跳,那匹黑马也不满得打了几个响鼻。
云舒循着声音回头,却见门口立着一个少年,手里也提着一个水桶,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刷马的小刷。
“你是何人?窥探侯府马厩意欲何为?”
那少年人见是个豆蔻女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当下便放低了些音量。
“我是侯府的汲水婢女,我是来汲水的,只是见这马匹神骏,便想瞧瞧。”云舒不知他是何人,不想再惹些是非便老实回答。
那少年人听她回答,却是笑出了声,“这不过是几匹老马,拉不动车了这才被留在这里,没有伺候公主出府,何谈“神骏”,姑娘说笑了!”
少年人说话间也走进了马厩,将水桶放在槽枥上,那黑马便低头饮起水来。
离得近了,云舒这才看清这少年人的模样。
只见这少年人十三四岁模样,着粗布短衫,衣衫虽然破旧,却洗得干净,边角泛白,五官虽然还显稚气却已经看得出将来的英武之气,一双眼睛破有神采。
样貌不凡,云舒这样觉得。
云舒拿起自己的水桶,准备去井边打水。她虽然不是母亲亲生,但却继承了母亲少言的习惯,鲜少与人熟络。
“要帮忙么?”那少年却叫住她
她回身看那少年,不知为何他想帮她。
少年见她不答,便直径走过来,拿起她手中的水桶,麻利到井边汲水。
“我并不认识公子,公子何故帮我?”云舒不知如何称呼,只觉得电视里都称呼青年男子为“公子”便如此问道。
“可不敢当“公子”,我不过是侯府一个养马的奴才,只是见姑娘弱质女流,我既然可以帮忙,断无旁观之礼。“
少年说话间已经汲满了一桶水“姑娘试试,可提得动,若重了,便倒回去些?“
“谢谢”
云舒试着提了提,随有些吃力,但不至于提不动,便道“尚可,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也好让我记着恩人。”
“举手之劳,何必如此挂心。”
少年笑道。
云舒笑了笑,没有强求,便提着水桶离开了。
云舒时常自认为同龄人中自己算是能吃些辛苦的人,可等她终于把东西两院的水缸汲漫,却几乎要摊在地上。
天边已经擦黑了,自己竟然从早上一直干到了傍晚!
这也是很不容易的!
云舒坐在水缸边的土坎上,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
她现在的身体不过是豆蔻年华,比现代的自己足足小了十岁。
她端详着自己尚显稚嫩的手掌,心中发愁,不知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回去,自己来了这里,那二十一世纪的云舒又怎么样了呢?母亲一定担心死了。
她心中郁闷,又在此处足足坐了一个时辰才起身离开。
这里没有什么夜生活,除非主人有家宴,仆人们才会晚睡,,而今天公主府中很安静,看起来没有什么宴会。
云舒回到婢女处所的时候,大家早已睡熟,此时还没有床,整个屋内被被褥铺满,女子们抵足而卧,竟然没有让云舒可以躺下的地方。
云舒自嘲的笑笑,早知道自己不该在那里纠结那么久的。
她寻了个靠窗的位子,不能躺下,但是总算坐是没有问题的。她趴在窗沿上,心中回想起那个养马的少年人。他的眼睛真漂亮啊!
云舒虽然不是什么美女,也算不得交际广泛的女子,可毕竟是现代女孩儿,明星大腕媒体也多有宣传,可从未有这样一双眼睛,沉静如水,却又灿然如星。
他是谁呢?
幼时看过的传奇小说里西汉有名将卫青,好像就是平阳公主处出身,好像也曾养马,会是他吗?
这么一想,既然觉得十分有可能,这夜便在这样的猜测与幻想之中,云舒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她到此处三天,睡过头什么的,是完全不用担心的,这些为婢的女子们起的十分准时,又人数众多,女子收拾穿戴,嬉笑打闹的声音足以让你睡不着。
今天又是如此。
“我听说啊!皇后娘娘怕是得宠不了许久了,皇帝陛下天天和她闹呢!”
“这宫里的事你都能知道,你本事不小啊!小心漏到了公主那里,你可就不是汲水一天可以打发的了!哈哈哈”
“哎呀!人家随口胡说的嘛!好姐姐不要当真!”
莺莺燕燕的声音搅醒了云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趴在窗沿边儿睡了一晚,
想要起身,周身却似散架似的痛。
“唉!云舒啊!你还不快点可耽误伺候公主晨起了啊!你还想被罚啊!”
一个圆脸微胖的婢女好心提醒她,可她却记不起这人叫什么名字了。
“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她刚想答谢却听见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婉转清脆,颇有古韵。
“唉!这是谁在唱歌啊?”她捶打着肩颈站起身,推开了窗,歌声顿时清晰了许多。
“这是府里的歌女吧!有时候会在这边练嗓,唉!你还有心思管这闲篇,我们可都走了!”那圆脸婢女一边收拾衣襟一边凑过来说道,见云舒散漫,便出言催促。
云舒回头,这才发现人竟然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空气里弥漫着脂粉的味道,女子们的莺燕之声已经远了。
“哦,马上就来!”她连忙凑到一面铜镜前瞧了瞧自己,昨天和衣而睡,衣服没有什么问题,头发也没有散乱。
“你快些!我先走了!”圆脸的婢女已经收拾妥当,招呼了她一声便追女伴去了。
云舒匆忙梳洗了一下,也赶快去追大家。
那歌似乎是诗经里的桑中?
西汉服侍相比现在有些累赘,云舒还没有习惯,跑起来颇有些费劲。
等她绕过一个回廊,终于看见其他婢女的背影的时候,她看见了莲池边立着一个青衣少女,那歌儿便是她在唱。
她还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却不想撞上了前面女子的后背,惹得一阵不快,便连忙道歉,学着大家垂首而行。
公主今天起得早,云舒端着洗脸的铜盆,着实少受了些罪。
公主似乎已经忘记了她,今天晨起服侍十分顺利。
离开时,公主只是吩咐这些天要精神着些,虽没有细说为何,云舒却猜测定是她会请武帝到府中来。
若是如此,岂不是要将卫子夫姐弟献给武帝了?
云舒心中诸般猜测幻想,竟没留神迎头撞上了一个人。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竟然是早起见过的那个青衣歌女,对方被她踩到了脚,皱着柳眉,神情痛楚。
“我倒是没什么事,可这公主府里你这么莽莽撞撞可不妥啊!”那少女声音轻柔,人也长得灵秀,一头乌发煞是惹眼。
云舒见她吃痛,便扶着她在一边的回廊下坐下,“真是太对不住了!我”
“呵呵呵,你倒是个有趣的,我不过是府中歌妓,大家差不多的身份,你这般着急,到像是得罪了主子!”那歌女见云舒窘迫,便岔了个话题。
听她这么说,云舒一时语塞,她心里毕竟没有这许多的尊卑。心里总是将人摆在一个起点上看待,自然不会想到这一路,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位姐姐这么匆忙是去哪里?”她不知该说什么,便也学着歌女岔开话题。
“公主唤我,尚不知为何。”那歌女道
云舒顿时联想起刚才自己心中所想,猜测莫不是卫子夫?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姐姐可是姓卫?”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歌女吃了一惊,杏眼瞪圆,道“你如何知我姓卫?”
见她这幅模样,云舒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啊!我是听一起的姐妹说的,她们说府中歌妓就数姓卫的姐姐唱得最好!我晨间见姐姐在莲池边练嗓,只觉得宛如天音,便猜着你是卫姐姐了!”
云舒连忙打趣道,起身扶起那歌女,“姐姐的脚没有大碍的话,还是快些去公主处吧!公主这几日不太痛快,姐姐可千万要小心!”
“你可真有意思!”歌女被她一奉承,脸上挂了红晕,“我叫子夫,住莲池后面的歌妓处所,你若什么时候得空,可去那里寻我,我们再细聊!”
卫子夫见云舒有趣,有心结交,便这般说道。公主传召,她也不敢怠慢,即刻便告别云舒,去寻平阳公主。
见她走远,云舒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想出了个说法,不然要被人当成神棍疯子了。
不过!那可是卫子夫啊!以后史册留名的人物!自己着实幸运,也不枉来这两千年前走一遭。
她站在廊下。此时将近午间,除了那些近身伺候的婢女,其他下人大都清闲下来。
一般这种时候,男人们大都会去不远处的林子里打猎闲玩,女子们大都做些自己的针线伙计。
一天之中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光啊!
云舒抬起手搭在眉间,遮挡已经有些刺眼的阳光,西汉,天空蓝得那么纯净,让她想起了幼时在小县城里的时光。
她功课不错,经常被同学拉着询问些作业,回家吃午饭的时间常常这样被拖下,可母亲总是最有耐心的,她将饭菜用盘子倒扣起来,自己则慢悠悠的收拾打扫屋子。母亲喜欢用面纱沾着清水,清水里常常滴着几滴花露水,哼着小调擦拭桌椅陈设。
等她回到家里,便是满室淡淡的清香,母亲便笑着说“快些洗手,吃饭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都还能感受到饭菜余温未尽,满室清香的感觉。
她陷入回忆,慢慢走回了婢女处所,下人们没有什么讲究,午饭也是在处所吃的。
云舒回来得有些晚,大家已经吃完,她的那份被放在她昨天睡觉的窗沿上,陶制的土碗,饭菜不过那几样。
云舒冲大家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在窗沿边坐下,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东西,这个时候还没有米饭,主食是粟,其他菜肴也是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唯一脸熟的就是几丝韭菜。
实在难以下咽。
云舒努力吃了几口,用手抚着胸口好不容易咽下去。
“你吃不下啊!既然吃不下,给我吃吧!”一个脸生的婢女突然凑了上来,没等云舒说话,就将碗抢了过去,大口得扒起来。
云舒虽然不喜欢吃,但是除了这个是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充饥,她原打算咬咬牙吃下去的,却没想到被人抢了先。
她见那婢女年纪似乎比她还小些,着实瘦弱,心中有些同情,便没有出口反驳。
“你慢些吃,我给你就是了”她拍拍那婢女的背,入手尽是扎手的骨头,可见生产力落后,带来的苦楚都是这些寻常人在忍受。
那女子见她温柔,也放下心来,嘴里塞满了饭食,勉强得冲她露出了个笑容。
“你可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可以沐浴?”她小声凑到女子耳边问道。
她来此地三天,一直没有时间洗澡,实在是浑身难受,便想趁着这会儿闲暇快去洗了,下午干活也好舒服些。
“这你都不知道啊!真不知你怎么过的!”那女子笑道“你从后园偏门出去,有条小道,顺道走不到百米就有条小溪,那里人少,可以沐浴!”那女子说完,继续一心扑在那碗饭食上。
云舒急忙谢过,匆匆收拾了几件衣裳,便按那女子所说去寻那小溪。
果不其然,没走一会儿便见一条清溪,流水潺潺。
云舒四下瞧瞧,确实没有什么人烟,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寻了一个隐蔽的所在,悄悄下水洗澡。
这个澡洗得实在有些别扭,毕竟再怎么没有人烟,也是光天化日之下,水中还有游鱼小虾,有没有什么沐浴用品,花了好些功夫才算是把自己弄干净。
云舒刚想起身穿衣,却惊觉的听见远处似乎有马蹄声传来。着实吓了她一跳。
连忙起身也顾不得擦干头发身体,匆匆穿衣,刚刚算是把衣服穿好,一把抱起换下来的衣物,想要离开。却听得岸上有马长嘶一声。
云舒惊叫一声,抬头却见一匹神骏的黑马扬蹄长嘶,似乎是被灌木里的自己给惊着了,马背上的人急忙拉紧缰绳,这才没有踏到云舒。
那马烦躁得原地踱了几步才安分下来,马背上的人立刻跳了下来“姑娘!可曾受伤!”
世界说来也巧,这人便是那天马厩帮忙的少年人。
“没有没有!只是我和你的马相互吓着了对方”云舒缓过劲儿来,抚着胸口道。
少年这才看见这女子头发披散,衣衫散乱。这才想起二姐曾和自己说过这条小道附近有时会有婢女来此处沐浴,实在怪自己大意,猎获丰盛只想着快些回府让大姐烧了给母亲和诸位姐姐加餐,便选了近道,没想到却唐突了女子。
少年顿时有些尴尬得僵立在那里,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更别说注意到云舒话里的噱头了。
云舒见他这幅模样,着实有些想笑。彼时她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女子,要不是要去德国读书,母亲怕是也要催促婚事的。也曾有男人倾心于她,大都比她年长,自己这还穿这衣服,只是见自己披发他便这般羞涩,实在是个半大的孩子啊!
“既然是熟悉脸孔,上次不曾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可否这次赏脸告知呢?”
云舒玩心大起,便干脆直接问了,反正她觉得自己已经把最震撼的可能猜到了。
“我我我叫卫青”
少年完全没有了那天的爽朗模样,别过脸,不敢瞧云舒。
已经见过了卫子夫,云舒此时也淡定了不少,至少面上没有露出什么惊色。
“我叫云舒,先前刚见过你姐姐卫子夫呢!”云舒其实是个寡淡性子,鲜少这么活泛,实在是一代名将这般青涩幼稚的模样,让她难掩激动。
“云云姑娘既然见过家姐以后在府中女子之中,还望云姑娘多多照拂。”卫青又觉得自己这么别着脸不太有礼,又实在不好意思看云舒,只得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声道。
“哈哈哈,大家同是仆婢,那里谈得上[照拂],不过卫姐姐十分温和,邀我闲暇做客呢!”
云舒见他低头,这才看见自己刚才抱在怀里换下来的衣物竟然被自己一惊之下扔在了地上,便连忙弯腰去捡。
小路不宽,她若不赶紧捡起来,这位[名将]必然不会踏马而过,想来是要在这里窘迫一阵了。
云舒自然瞧见了他马背上挂的野物,想来是赶着回去的,便道“行了,你快些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说完转身便走,还没踏出一步,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唉!你的”
云舒回头,这才看见自己的抱腹还落在地上,卫青刚刚只是尴尬,现在居然连红到了耳朵根儿。
难怪欲言又止。
云舒赶忙上前去捡“东西太多,你不要见怪啊!”这是句大实话,虽然只是婢女的衣服,但平阳府邸也不曾怠慢,层叠几件,抱腹又小些,慌忙之下也没有注意。
卫青摇了摇头,道“既然你认识家姐,不如晚些时候,主人们睡下以后来家姐住处,我分些野味让家姐予你。”
这句话对现在的云舒来说无异于天籁,古人过午不食,她有没吃几口早饭,正愁何处饱腹呢。
“好啊!可让卫姐姐藏好些,莫让别人分了去,我今天可是腹中空空,就指这这点儿了!”云舒笑道。
“那是自然!”卫青似乎也从刚刚的窘迫里缓过来了,仰起脸,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