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 吃醋 ...
-
这一回及川终于记得热身了。我看到他收回目光之后，站在教练面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离开了体育馆。旁边的水野可惜地说了一句“竟然不上场啊，不知道有人在这里等了很久的吗”，然后转过脸一脸促狭地问我：“是吧？”
“是哦，是哦。”我点点头，看到水野眼里略过的捉弄意味，忍不住地补充说：“调戏我好玩嘛？”
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她才终于满足地收回了目光。
我听到她的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虽然夹杂了几分忿忿。她说：“谁让你们这种人当着单身女生的面秀恩爱哦。”
我顿时哑口无言，也不知道她哪里看到所谓的秀恩爱了。何况刚才我表现出来的忍耐还不够明显吗？与其说是秀恩爱（我一直到进入大学也没有学会如何秀恩爱……），倒不如说是赤裸裸地表现出某人对其他女生的微笑而抱有的嫉妒。
“行啦。”水野探手拍拍我的肩膀，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来的，大概是我刚才紧咬着下唇，“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何况也就只有看到你的时候，他才笑得像个人。”
“什么比喻啊，还像个人呢。”
我撇撇嘴，结果水野耸耸肩膀，“谁让他以前笑起来的时候就和机器一样，角度精确到还以为是平面模特从杂志里走了出来。”话说到这里，水野弯着眼睛回忆结束之后，一句话总结：“不过及川的脸确实骗了不少小女生。”
我刚想反驳，话就被她截住，她抬手捏了下我的侧脸，看到我的反应之后，小声地笑出了声。
“你看，连身为青梅的你都逃不过那张脸哦。”
我的目光重新将水野打量了一遍，“外貌协会不丢人。”
“是，是——”少女拉长了声音，“反正少女情怀一次，不容易。”
我又一次翻了个白眼不愿意接这个损友的话。
>>
虽然及川出现了一下，却也就是只出现了一下。第三场开局后压根在场上就看不到他的身影，水野在休息期间吐槽的话仿佛成了现实，她有些奇怪地看着赛场上的局面，半响后幽幽地问：“这已经快到赛点了吧。”
“是啊。”
大概是我看过的及川出场最少的一次比赛。虽然这次的比赛不过两个学校之间的一场练习赛而已，胜负或许没有特别的重要。
或许是上一次受伤的原因，这一次的热身慢而久，哪怕是作为主将的他再一次站在赛场上，可以听到周围人的应援声，以及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心跳声，他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是普通人，而不是神明。普通人可以力挽狂澜，也可以创造奇迹，但是与神的差距，应该就是不会每一次危机时都会成功。
当然，及川夸张的发球，无论何时看都觉得有一种是在看特效电影的错觉。
旁边的水野在看到他的发球之后，再一次目瞪口呆地说：“不论相隔多久，我都觉得这种发球应该是科幻电影里的。”
这一次我十分坚定地拥护她的意见。
比赛的结果自然是1-2输给了对方。走出体育馆时，还能听到同校学生遗憾的声音，“好可惜啊，就差一点。”
走在一旁的少女戳了戳我的手臂，问我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想法。毕竟及川只有在第三局末点才出现在赛场上，运气好或者会翻盘，不过他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
我摇摇头，哪怕只是一场普通的训练赛，只要与比分挂钩，就一定会有胜者与输家。也许是耳濡目染，我甚至已经可以平淡地对待比赛的结局。水野撇撇嘴，说我这样的心态看比赛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不会啊，我看足球比赛的时候很激动的。”我跟随着水野的步伐。
她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明明男朋友的比赛是排球。”
“谁告诉你男朋友喜欢排球，自己就一定要跟随着喜欢同一种运动啊。”
“怎么说你都有理，话说干嘛不等及川一起回家，你们两个人不是住的很近吗？”水野转过身询问跟在她身后的我。
比赛结束后，我们两个人就一同离开了学校。没有巧合地遇见及川，却遇到了国中时的那位学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过于关注及川，导致他甚至还能记住偶尔出现在及川旁边的我，“青木学姐？”
我向来不擅长应付后辈，尤其是被及川嫉妒的天才。当然，我对于影山没有过多的负面情绪，毕竟是后辈，而我又不打排球，无法理解天才对于普通人的威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影山除了三白眼之外，还是很符合英俊少年的设定。
黑发黑眼嘛。
除了性格不太好之外。
不过比起及川的性格，说不定影山的性格还算不上特别的恶劣？
为此，去往电车站的路上，水野还不住地转身朝着我打趣，“国中的后辈现在都记得你诶，怎么以前我就没看出来你还怪有人缘的？”
我翻翻眼睛，“那真是多谢你拯救了我这个没人缘的人。”
她非常享用这句话地：“我比较热心肠嘛。”
如果我手中有游戏手柄，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敲在她的头上。
“回神啦。”少女探手在我眼前晃晃，“其实小让完全没必要将我送到电车站的。”
“做事情有始有终嘛。”我推搡着水野说：“既然是我约了你出来，当然负责要将你送回车站咯。”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原则了？”
“我一直都很有原则。”
这回她干脆连白眼都懒得送给我了。
>>
“可以报销手机费用吗？”
及川的电话就像是掐准了时间，我刚到家，应付完老妈冗长的问题之后，正趴在床上准备眯一会儿，就听到刚换的手机铃声响了。
从春假结束后，我就将手机里保存的及川的号码备注修改为了笨蛋，所幸好友里没有A音节开头的姓氏，及川就幸运地排在了联络簿的首位。
爸爸妈妈对不起，等我想好昵称以后一定将你们排在及川的前面。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昵称没有想出来，随之而来的却是账单。虽然与喜欢的人打电话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也是一种享受，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零花钱的一半送给了AU。
一片安静。及川似乎没有想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与手机相关，愣了半秒才重新打开喉咙：“那以后还是趴在窗台上与阿让聊天好了。”
“忘记元旦时是怎么感冒得了吗？”我一想到元旦遇到的那张白寥寥的脸，鼻子却红的滑稽，就忍不住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就是零花钱的一半嘛！总比晚上聊天时吹风感冒好。
我甚至有些为自己颇为豪迈的念头感到自豪了。
他的声音不大，仿佛刚从呆滞中缓过来，轻轻哦了一声，“阿让下午来看训练赛了啊。”然后诶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听就知道心情愉悦。
他问我怎么会想起去看比赛，只是一个训练赛而已。
“之前你不是还说想让我去看你的比赛吗？”我撇撇嘴说道。
我心想，男生比女生还要口是心非。
果然，及川安静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问：“那阿让看到发球了吗？”极为克制了语气，却还是透出一丝期望。
我如实地告诉他，“当然看到了——简直就像科幻电影。”
听到我的形容，他怔怔地沉默了几秒，开口反击说哪里像，明明是帅气才对。
“帅是很帅。”我握着手机回忆起之前看到的情景，却发现我竟然只能回想起及川发球时夸张的表情。
真是对不起，我发誓我非常想夸奖及川，但是关于他的发球，只能有一个平静——科幻电影中的虚构镜头。
“我怎么觉得阿让你的话停顿在一个微妙的地方。”他闷闷地说道，“你肯定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
语气笃定的让人无法怀疑。
我心情稍好地撑着下巴靠在床头，忍不住就勾起嘴角告诉他我想到的事情。我听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有那么夸张吗。”
“有啊，而且不止看到了发球哦。”
“诶，还看到我帅气的出场了吗？”
哪怕再习惯他的自信，我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本能，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哪怕及川看不到。
“看到啦……还看到你和别的女生挥手咯。”我坦白地直接说，“所以我有点吃醋了。”
半响后，我才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阿让，你也太直白了。”
我轻哼一声，“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
而及川却说，“不过阿让吃醋我却觉得有点高兴。”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而后我听见他的声音轻微又漫长地：“这样才有一种被阿让喜欢的实感啊。”
>>
“喂——喂——？阿让？”
既不甜蜜也不温馨，简简单单地一句话，我却隔着一个电话，脸上的温度却无法遏制。
“啊，嗯。”我半天才吱声，“你从哪里学会的这种话啊。”
及川完全不掩饰，“昨天老妈看得电视剧里的。”
我说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不过哪怕是相同的台词，对象不同，心情也原来不同。
心里突然明朗开来，“是哦，现在有被我喜欢的实感了吗？”
他的声音既近又远，“那阿让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 吃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