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 无师自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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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很少会用手机聊天，而且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打破这个习惯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水野，一个是及川。毕竟有聊天室这种方便快捷的方式，除了偶尔发发邮件之外，手机的作用更多的是在特殊时间点联系特殊的人的工具。
很多时候在打电话时，不仅可以猜到对方的心情，同时又可以听清对方不经意间的语气词。这大概就是打电话比写信或者即时聊天唯一的优点。
两个人的话如果连接在一起就是“现在阿让有被我喜欢的实感了吗？”
耳朵变得灼热是脸红的开始。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耳朵变得烫人，还是手机的温度传递给耳朵，又或者两种可能性都有。
我反射性地将手机远离自己的侧脸，拉开床边的窗户，才终于喘了口气。
“阿让？”而对方却不自知。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说完之后也不想不明白说过的话对于少女来说有多大的刺激。
如果不是及川坦白说过曾经只与一位学姐交往过的话，我一定会觉得他一定是历史丰富的人。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懊恼，但是也仅仅只能懊恼，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我弯着手臂撑在窗台上，夜间的凉风拂在脸上，对面亮着灯的房间就是及川的。小时候我曾觉得这么近的距离，甚至可以借助一些东西，就轻而易举地跳到他房间的阳台上。那时及川的身高还与我相仿，但是有一种人是从小就长得好看，尤其是眼睛。
坐在沙发上，脚够不着地。但是听到我异想天开的想法，他还是圆滚滚的眼睛里已经满是鄙夷。
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以前的及川比现在要聪明，某种意义的话。
但是你看，哪怕以前不成熟的少年，在漫长又悠久的时间里最终催的他变得温柔成熟，如果可以忽略掉他永远无法舍弃的吸引女生的气场。
我懒洋洋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一直都有啊。”
以前或许会觉得，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十几年的时间，像水野说的那样，你们这么熟，还能生出除友情外的感情，真是可怕。
她甚至用了可怕一词来形容。
水野说，十几年的关系，如果真的喜欢的话，竟然这么晚才发现，你们也真是十分的厉害。
喜欢这种问题，哪里能说的明白。
前一秒还觉得是朋友，下一秒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喜欢。
既然连科学家都得不出结论的问题，我们这种普通人干嘛费尽心思去思考啊。喜欢就是喜欢了呗。
反倒是及川的语气里夹杂着吃惊，“诶，是吗？”
“还‘诶’呢，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既然你说喜欢，我就相信咯。”我实话实说。
这回轮到我喊他了，及川安静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呆掉。我寻思自己也没有说什么过于腻人的句子，他却半天之后才哑着嗓子：“阿让。”他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我直到入睡前也没有想明白他这句话究竟是夸奖，还是及川式损人。
晚上十点多开始下雨，我关上窗户前，看到对面的房间还亮着灯。春季的深夜，温度显然无法与白天时相比，吹了大概十分钟的风，我就非常不客气地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没。”我揉了揉鼻子，“吹了会儿风。”
“之前还说我，现在自己就吹风。”及川哼出这句话，半响后又补充一句：“那晚安？明天早上见。”
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明天是周日，学校不上课。
不过显然已经晚了。电话里已经传来被挂掉后的声音。
我怔怔地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几秒之后，忿忿地发了一封邮件给他。
次日白天看到他回复的邮件时，在爸妈的眼皮底下，我强忍几次，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大笑起来。老妈伸手敲了我几次，我也止不住笑意。她怪异地看了我几眼之后，留下一句“早上就神经”走进了厨房，对面的老爸抬头看着我没有形象的大笑，无奈地摇摇头，一只手抚上他发际线日趋退后的脑门。
及川回复“真的有这种说法？那我以后再也不先一步挂掉电话了。但是原因呢？”
而我昨天发给他的邮件则是“恋爱关系中先一步挂掉电话的人一般都是被动方哦。”
我低着头回复“因为不知道与对方谈论什么。”
“吃饭的时间不要玩手机！”从厨房出来的老妈手上端着盘子，看到我的动作，忍不住地斥责，我忙眨眨眼睛真诚地看着她，将手机放在一旁。她这才满意地将煎蛋推到我的面前。
饭后我才收到及川的邮件，“那我确实不知道要与阿让说什么了啊，每一次聊天的时候，想好的话题就突然想不起来了。”
看完之后，我只剩下一个想法：及川果然是无师自通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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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的第一个学期，谈不上紧张也谈不上轻松。虽然下课的时间没有改变，但是总能看到班上的同学带着课外辅导班的手提袋来学校，又在离开学校前挥挥手说“那我先去补课啦。”
连平常下课后一起聊天的朋友之间的话题，都已经穿插进与毕业进路相关的。
“国公立吧……？市立也不错。”
“专门学校也有我喜欢的职业。”
“首都圈的大学也好喜欢。”
“小让呢？”最终话题引到我的身上，旁边的女生手臂碰碰我的，挤眉弄眼地凑近，：“是不是和经常来找你的那个男生准备一起哦？”
“那有点困难……”我老实地告诉她，因为我想去女校。
她们都露出一副有些夸张的表情，连前排的班长听到了都转过身，“哈？女校？”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沉痛地拍拍肩膀：“那要有多无聊啊。”
我也觉得我很有可能会无聊到死。毕竟逛BBS的时候看到一位女校的前辈的一句话“什么？想要在女校念研究生？首先确定你有男朋友了……不然还是选择念其它学校的研究生吧。”
但是及川听到我说想去读御茶水的时候却很平常地说：“那个学校很好啊，何况你不是都有我了嘛。”
我想想也是，就算有联谊也不关我的事情。抱着电脑打开学校的网页，他有兴趣地凑过来，啧啧了两声，“女校啊，如果可以我也想去。”
我白了一眼及川，有这种想法的人从来都不止他一个。
我侧过脸想说“原来你也有过想去女校的梦想哦”，看到他的刘海遮挡住了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的那一只湛亮又清澈，我怔怔，之前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探手指向屏幕当中的视频时，往前微微探身，头发拂过侧脸时有点痒，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视频里的那位OB，因为距离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职业装果然好看。”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认真的及川，幽幽的说：“原来喜欢年上啊……”
“嗯？”转过身，看到我纠结的表情，咧开嘴角，“以前喜欢啊。”他说了一句。
我呆呆地盯着这张熟悉的脸。
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看到他已经伸手在我的眼前。
我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比划在一起。没有发出响声，就只是碰在了一起。我不解地看向及川，他嘴唇动了动，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半天说了一句话。
“笨蛋。”
我发誓，我只是条件反射地回击。
他却扬起嘴角，伸手扯住我的脸，力气不大然后问我，不觉得刚才的对话很像小时候的吵架吗？
我看着他亮色的笑容，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学一二年级时的吵架是非常幼稚又无理的。可以是喜欢的角色不同，也有可能是输掉了一场游戏。
及川不擅长玩游戏，从小学开始，联机的游戏他就基本没有赢过。而他用来取笑我的话题则是我最厌恶的体育，年龄不大，但是损人的方式已经养成。阿一则根本不愿意参与进我们两个人的废话时间，他宁愿多玩一会儿口袋妖怪。
我印象很深的与及川发生过的针锋相对之一就是联机的马车他又一次败北，“反正阿让只能在游戏里发挥竞技精神了。”
这句话变成了导火线，各种刚学会的恶毒词汇攻击对方。
及川的损人方式，是真的毒。导致我以后与他发生争执的时候，都尽量避免与他打嘴仗。怎么说呢，照顾你的时候，任由你说他也不会反击，不愿意的时候，就可以讲各种气人的话一个接一个地使用在你的身上。
结局是小学时的我非常不争气哭了。
说不过嘛，就哭了。
虽然小学还看不出什么第二特征，但是在面临危机时，却自然而然地使用了女性最大的武器。
一哭，就停不下来。连阿一都合上游戏机跑过来，一巴掌拍在及川的背上。
所以说有些习惯是很早就养成的。
及川也是第一次见我哭，至少那个时候他对于女生还是完全的不上手，结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阿让真是笨蛋，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非常没有出息地回了他一句“成绩没有我好的人凭什么说我是笨蛋。”
最终是以两个人冷战三天，在阿一的劝说下才重归于好。本来，小孩子之间的吵架与厌恶来的快去的也快，而相互之间攻击的词汇也无非是“笨蛋，呆子”。
结果随着时间，连“笨蛋”这种词汇都已经变成了情侣之间才会使用的词汇。
“呆了？”及川先开口。
一直仰着脖子的状态使得我终于忍不住地伸手抚上脖颈，长这么高干嘛啊，我看着挡住光线的少年，心里忍不住挤兑。
但是终究只是挤兑。
因为他说“反正现在栽在阿让身上了嘛。”
如果忽略掉某个动词的话，这句话大概又可以被我记在日记上，关于及川说过的那些腻人的句子。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9] 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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