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如是我想》云琐青峰

33、擦肩而过

　　“星野！”
　　正准备走出公园的星野炤与佐为听到从旁边传来呼声，停下脚步侧身一看，只见奈濑明日美身着和服，与一位不认识的男子站立在不远处。走上前去，“是奈濑啊！也来赏樱花吗？”
　　“随便走走而已。”奈濑上前两步，看看星野炤，再用眼角示意他注意其身后的男子，然后做了一个求救的表情。

　　“哦。”星野炤会意，轻笑着看向站在其身后的人“我是奈濑的朋友，有事想与她商量，可以借走她一会吗？”
　　“当..当然可以！”男子回过神来，“那奈濑小姐，我就先走了。”
　　“谢谢。”星野炤笑道“我会送她回去的。”

　　待男子走远后，奈濑长舒一口气，感激的看向眼前的人“真是太谢谢你了。”
　　“开口之劳而已。”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星野炤笑道“你着和服的装束我还从未见过，很合适啊！”
　　“拘束得很。”奈濑叹气“妈妈非让穿成这样子。”
　　“很漂亮的，别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呢。”择近处的长椅坐下，星野炤看看略带烦闷的奈濑明日美“那人不好吗？”

　　“不是。”揉揉额头“他人挺好，家庭也很殷实，但其对我的职业颇有微词。”
　　“他希望你是一位居家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
　　“也不全是，只是觉得女子不应该身入竞技行业，其他工作还是可以的。”
　　“很主流的看法。说起职业－－”星野炤笑道“听说你升上四段了呢，恭喜！”

　　“谢谢。”谈起围棋，奈濑扬起笑意“说起来，还真应该感谢星野呢，这两年从你那受益不少。不然，想也不至于这样还算顺利的走着棋士之路。”
　　“哪里～哈，在男女比例失衡的行业中，能有一位女棋士真是稀罕啊！”星野炤眨眨眼“你可是棋会所里的一支花呢！”
　　“想起第一次单独去请你指教时，心里七上八下得无所适从，比我小两岁呢！怎么都比我厉害！”奈濑笑笑“但那时已经进入职业棋士界了，所以什么也不想管了，只要能精进棋艺就好。”

　　“看来这女子虽然容易波动，但凡是认准了，那是比男子还执着啊！”星野炤叹道。
　　“是吧。”奈濑微微蹙眉“女子只是不容易确定人生方向而已，一旦确定，那就不容易再动摇了。”言罢浅泛笑意“我虽然做了多年院生，却一直还是不能确定是否要走上棋士之路，一是没能确定是否愿意一生如此，二是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十六岁时也想过要退出院生，但却又有一丝不甘心与不舍得、不习惯，心想就再努力两年吧，等到了院生年龄上限时还考不上，那就放弃，读一个二流大学，然后工作、结婚－－－谁知竟在最后一年考上了！真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一阵清亮的笑声随尾语逸出。

　　“那现在呢？”星野炤看看先前那男子消失的方向，笑道“现在为了围棋而要毫不犹豫的借我之手以推掉这些‘金龟婿’么？”
　　“既然越过了职业考试这个大槛，不再徘徊，当然就要尽所有精力以投入我所爱好的棋艺之中了。”再次蹙眉，无奈道“但是家里的长辈们说了，当棋士都支持，但必需要在二十二岁之前结婚，否则哪会有时间接受这类见面啊～～”愁～

　　“我看以后你还是少浪费时间在这类见面的好，没有共同心志与语言的人相处，短时间还可以，时间长了会令人疯掉的。”星野炤大笑“棋院里有的是侯选对象，芦原、伊角、讶木、苍田、本田、门胁、和谷、塔矢～无论高矮胖瘦、年大年小，皆应有尽有。”

　　“星野！”奈濑腾的红了脸。随即叹息“他们也不见得就喜欢娶一个一心下棋的女子吧！”
　　“也许吧，但毕竟能理解一点。”星野炤靠在椅背上看看面前成片的樱花“他们娶一个不懂围棋的女子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因为他们还是认为夫人可以只是家庭的部份。而女子就不同了，她们应该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了解并支持自己的一切。这不是什么尊卑、内外观念造成的，而是天性中女子就重感情。也就是说－－”侧头看看旁边思索的女子“他们可以接受一个与自己有共同奋斗的女子，也可以接受一个不懂自己事业的女子，但你却不能接受一个不支持或不了解你所深深喜爱的围棋之人。虽然不是绝对，但毕竟偏向如此。”

　　“嗯～是吧。”奈濑轻点头，“围棋对我来说，并不仅仅是一种职业，更多的是热爱。与一个不喜欢、不了解它的人，我又怎么才能与之建立感情呢？”
　　“还有一个可能～”星野炤笑看着她“那就是奈濑大小姐魅力无边，令某人如痴如狂，虽然不懂围棋，但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他都会喜欢并全力支持。典型的爱屋及乌型。”

　　“但愿吧～不过我觉得还是前一种现实一点。”一阵笑声之后，奈濑看着旁边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人“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来找你做指导吗？”
　　“难道是因为我从不训人？”星野浅笑。
　　“这也是一点，那些年长的棋士们并不是都和气的，特别是对于看起来不是特别有前途的学生。而花钱请的指导师又不是很系统的连续，且优秀的棋士都很忙。”奈濑笑道“像进藤、塔矢这些弟弟级的棋士，也是有能力指导我的，不过我觉得你是最适合做老师的人，虽然你的棋力我当时还不太清楚，只知道比我强。但那种能深入浅出的讲解、对棋对人的剖析、因材施教的明智、平易近人的性格是独有的。”而且最后居然还不收指导费～～

　　“高抬了～～”大部份时间我都只是一台播音机与一个机械臂而已。看看在不远处赏花的佐为，星野炤哑然失笑。

　　“别人都说我们学棋的比其他同龄人心理年龄提前，”奈濑支着头笑看旁边的人“但我觉得你这个实际年龄比我还小的人的心理年龄更提前呢！”
　　“是吗！”星野炤笑道“那在未来夫婿这个问题上，奈濑大小姐能不能考虑我一下？”

　　“我妈妈对我嫁什么样的人并不在意，只有一样，那就是不能比我小，说以后他风华正茂时，我已经在紧张中年问题了。”奈濑回头一笑“我也赞同这个说法，所以不行啦！”
　　“哇～～你一脚踢开我、和谷、塔矢三个候选对象，太狠了吧！”星野炤作势绝倒。

　　奈濑笑到伸手揉了揉脸才平息下来，看看旁边也一脸笑意的人“你知道你给人的是什么感觉吗？”
　　“欠揍。”星野侧头笑道“三谷与进藤经常说的。”
　　“那个不是重点。”奈濑轻笑，继而一面思索一面开口“是一种无忧，或者是澹泊，让人忍不住想接近，但却不会再想更多。因为～～虽从不觉有浮华的不稳定感，但却就是觉得留不住。一种绝佳，但却只是擦肩而过。”侧头看看他，笑道“若非如此，说不定我真会考虑呢。”

　　“那就不怕我太年轻了？”星野炤失笑。
　　“规则要灵活动用的嘛，”奈濑低头笑道“我说你是我哥，没人不信的。”
　　“啊！”星野炤惊呼“你是说我出老相？！”
　　“不是哦，不是哦！”奈濑大笑，侧头左右打量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你是神情在决定年龄，而不是外貌。当然～～要你扮我叔叔肯定不行，差距太大了。”

　　“哈～，吓我一跳，我可最怕别人说我变老了。”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佐为，应该回家了。“上次见你是两星期前吧！今天感觉你更坚强、开朗了呢！”
　　“没办法啊，”奈濑伸手按按额头“资质所限，所以无论你是如何悉心指导，我也只是一个中偏上水准的棋手。只要留在赛场，偶而或半数的失败是难免的。而棋场之上，失败的沮丧与痛苦又是获得胜利时的喜悦的两倍，特别是像我这种全心投入的人。我必需要能承担才行～”

　　“热爱、能力、胜负，三者之间往往并不是绝对平衡的。但我觉得你在得到一定的磨练之后还可以再深进的，因为无论棋路还是心境，你都还没有固步自封以一成不变。”星野炤站起来，伸手轻拢头发“年轻时对能力与成功的追求会强过一切，热爱只是蕴含在其中而已。但到了老年时也还能留住热爱的人，才是真正为围棋抹上永久光辉的人。否则－－”回首看看随之站起的奈濑，笑道“像你说我那样‘一种绝佳，但却只是擦肩而过’的人，是永远不会属于围棋之子与家庭成员的。”

　　“嗯。”奈濑仰面笑笑“这个擦肩是多长呢？有说人一生也就是弹指一挥间呢！”
　　“那是在神的位置上来说的。按字面来理解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若说人生相遇，也许是一面或数年吧！”前行一步，侧头看向佐为“我们回去吧！”
　　“好啊。”花都看得不想了～～

　　奈濑也应声随步而行。笑道“我打算接受你的建议，回棋院去啃窝边草，星野能不能用你分析棋的能力分析一下哪一株最适合我啊？”
　　“这个～～”星野炤大笑“我想想～据说芦原会做一手好菜，现代好男人啊！仓田嘛，无论你做什么给他吃，他都会一扫而空，让人很有成就感，也不错。讶木，是个清朗的人。伊角温和体贴，绝对是个好丈夫。门胁～感觉是花化公子派，但应该富有生活情趣吧......”

　　“到底哪一个好啊？”
　　“我的大小姐，这个怎么能让我回答呢！你自己去品评，我只提供情报。”
　　“要不回去棋院，先遇上谁就谁得了。”
　　“天呢～万一先遇上桑原老师呢～～”
　　“－－他不在侯选人员之内吧～”
　　“哈～不要急嘛，日久见人心，你可也是棋院一支花，说不定早就痴心挂系一身而不自知了。”
　　“但我只有两年时间了呀！”
　　“两年－－还很长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