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如是我想》云琐青峰

32、一池春水皱

　　四十二

　　本来星野说是要种几株红叶树在楼下，但最终因街道管理局否认这个做法而未果。况且，四月也只有花而无红叶吧！他说过要陪自己去看北京香山的红叶－－第一个目的地。

　　又平平静静的过了一年，塔矢行洋一直居于日本，定期会来找自己下棋，间或星野也会陪自己去找他。虽然小亮偶而投以略疑的眼神，却也并未深究。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他与阿光对于各项赛事的竞争已经使其无暇专注去析理一些过于朦胧的事情。偶而的闲时倒是也会来棋会所坐一会。

　　阿光于日前再次夺得本因坊挑战权，眼下也正与和谷在韩国参赛第二届木槿杯。小亮没有争夺参与木槿杯的机会，一是其他的赛事日程排不开，二是～～我想应该是他相信阿光会不负众望的。小川也升上五段，棋路也越来越稳健。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可喜的，都是自己所期望的，应该非常高兴才是－－
　　但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星野～
　　从去年自因岛回来以后，是自己太过重视他那时说过的话么？总觉得不太对，虽然是一样的清颜浅笑，一样的替自己执棋，一样的关心小川，一样的惹怒三谷、阿光，一样的与小亮、和谷等相处默契融洽，一样的与塔矢行洋谈棋道沧桑、人世变换～～
　　自己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呢？

　　世上不清楚的东西多了，但只要与自己无关，则动荡不了心神。
　　但凡是对自己在意的事又有不解，是足以令人惴惴不安的啊！
　　每欲相问，但开口之前又发觉不知道要问什么。

　　“佐为！”星野炤用手在他眼前晃晃，“魂回魂兮！”
　　“呃－－什么呀”愣了。
　　“你走什么神呀！公园里的樱花不好看吗？”可是你要求来走一走的～～
　　“不是，我在想一些自己也没有头绪的事。”合上扇子，走到一棵大红叶树下，抬头望去。“此时还一片脆绿呢！”

　　“那是树叶，春天当然不能像花一样红了。”星野炤好笑的看着佐为“你肯定你是要出来赏花，而不是弄错了季节以欲来赏红叶的？”
　　“当然肯定！”自己还不至于除了围棋外连季节都分不清吧～～
　　“那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个样子的出神～
　　“我在想～为什么什么都没变，却反而觉得不妥呢！”
　　“～～也许是因为时间变了，”星野炤笑笑“比如此时叶子如秋天一样红着而没有变绿，那就是有问题了。”凡所表象，必随时移而事转，表象上的不变，才是最有问题的。

　　“如此～～可我只觉得不妥，又没有发觉有什么应变而未变的事～”
　　“那也许是一时因目障心吧！”星野炤泛起一丝极其隐微的叹息。“总会想明白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嗯。阿炤会离开我吗？”徘徊了半年多，终于问出来了。
　　“咦！”星野炤诧道“为什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
　　“你说你怕以后会舍不得离开佐为－－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舍得？”难道像虎次郎那样～想到不久之后又是星野炤莫名其妙的‘春眠’时期，佐为突然心里一紧。
　　“我什么时候说过？”星野炤这次是真的惊愕了。

　　“从因岛回来那天－－”
　　“哦～”想起了部份。转念一想，星野炤暴跳“就这句话让你想了半年多还经常走神！”
　　“是啊～”佐为说完回头一见星野炤的样子，嚇得倒退两步“你～你别生气呀！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像是想有话好好说的样子吗？”星野炤坐回长条椅，看看回到旁边的佐为，叹息。“以后有什么想问的事，直接问就行了。”

　　“嗯。那你先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
　　“......”沉默片刻，星野炤徐徐开口“佐为愿意接受已知的未来还是未知的未来呢？”
　　“－－未知吧。”已知～一切按着已明白的走，那种感觉是－－枯燥吧。
　　“未知～～”星野炤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我也如此。如果能析清何为已知、何为未知，如果能选择的话。”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别想岔开话题，你让有什么就问的。

　　“好嘛～”星野炤眨眨眼，还复一贯的神情“我保证永远不主动离开藤原佐为这个爱棋如命的魂，一辈子给他当手。阿们。”
　　“阿门是什么？”佐为安心了，但却疑惑于这个新词语。
　　“阿们－－阿门～”星野失笑“就是我们家那扇门，所以佐为以后多多祈祷三谷甩门不要太用力，万一甩坏了～这个保证就没效了。”星野炤站起来，向公园外走去。
　　“啊！”佐为移步相随。“那换一个为保证啊，换一个结实点的～”
　　“不换了，就这样。”

　　唯愿如此，唯愿如此吧！

　　其实，其实还是不知道星野为什么要那样说，佐为回念想起时，才发觉只是得到一个保证而已，并没有解释。

　　虽然可以自行去到任何地方，但近四年了，却很少离开过星野～离开了唯一能感知、看见、听见自己的人，自己也就真正成了一个‘孤魂荡魄’了，而且不知道将以这种形式存在多长时间，二千年？三千年？一万年？那不是非常恐怖的事么！与其它任何事物都无法接触的亘古长存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能接触，看着自己关心的人一个个寿终，那也是很难受的事啊！那些追求个人长生的人，如真到了这一时，也会凄然无语吧！

　　三年之后，又重新想到了那一句话：几十年虽然短暂，但那样的一生一世又有什么不好呢？
　　星野～阿炤，无论他现在如何年轻，他终将会老去～那时候的自己又将何处？又回到棋盘吗？
　　自己究竟是什么因缘而脱离了轮回，也没有升入更高的灵魂境界，偏偏是这样在人世上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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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对matahari的话点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