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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不要看上那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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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十月末的天气已经有些冷。
培训结束,苏沫走到楼下正看到许文上车,快走几步想搭乘他的车子。却没注意脚下新铺的大理石地面太滑,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幸好手扶住了门把,不过脚也实实在在的扭到了。苏沫吸着气慢慢站直,再抬头已经看不到许文的车。
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有长进。怎么四肢还是不协调呢?站这里别动,我去开车。”
苏沫没拒绝,她知道也根本拒绝不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以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出去她也时不时的扭到脚,或是在夏天把裸露在外的脚趾踢到某处的台阶或石头。起初他总是心疼她受伤的脚,不过因为这种事在苏沫身上发生的频率太高,所以他也见怪不怪了。再遇到她这情形只是无奈的摇头,并为她的脚感到惋惜。
凌逸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身边问:“你能走吗?用不用我帮忙?”
苏沫打住了纷乱的思绪,笑得有些飘忽的摇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脚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疼,只是扭到的地方还隐隐的泛着酸麻,算不上舒服。
“你们,真的离婚了?”
“不是说跟你无关吗?”
很无奈的勉强扯了扯嘴角,轻轻的点头,她也不再出声转过脸看向窗外。
车子开的不快,苏沫甚至来得及看清刚刚经过的咖啡厅窗边坐的那两个女人购物袋上面印着的品牌LOGO。
“开始就是个错误,没必要再继续下去,早点结束不是更好?”像似为了让她安心,凌逸风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过了两个路口的信号灯,原以为苏沫不会开口,却听到她悠悠的说:“明知道是错误却愿意开始也是挺痛苦的吧。”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不带丝毫的情绪,凌逸风听不出她所想表达的意思。转了脸去看,只觉满脸平静的她虽然坐在自己身边,却好像无法触摸到,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慌张起来。只是他现在不敢把苏沫追得太紧,因为她早就习惯了逃避,他不想让她躲得远远的,那样只能让他们的距离更远。现在已经很好,知道她就在身边,每天都能看到她匆匆忙忙的身影已经很好。
回到酒店临下车前,他说:“张雷说哪天有时间我们几个出来吃顿饭,算是庆祝他和林雪婷结束单身。”
苏沫稍想了想说:“好啊。”
他听了终于暗暗了松了口气,以他们目前相处的状态原本没抱什么希望的。他怕自己怀念的那些早就已经被她遗忘,并躲之不及。
走进酒店大堂,当苏沫看到站在那里身材颀长的姿态闲适的男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弯起了嘴角。
展鹏飞跟走在前面的凌逸风打招呼:“你好凌总,那份评估报告我给孙助理了。”
凌逸风点头,很客气的说:“麻烦您了展律师。”
回头时,看到苏沫还站在原地,继而又向展鹏飞说:“正好展律师过来,有些事我还想请教您,一起上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说完已经领头向电梯走去。
苏沫紧跟几步追上后面的展鹏飞带着一些兴奋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招呼也不打?”
展鹏飞满眼深意的看着她却并没答话。接触到他眼神的时候,苏沫有一瞬失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那眼神中好像有一丝的忧伤,苏沫的心里没来由的就跟着揪了起来。
正发呆的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凌逸风先走了进去,转过身来正看到门口的展鹏飞牵孩子似的,拉了神游的苏沫也跟进电梯。
凌逸风僵着身体黯然的眼神不受控制的盯着电梯金属门反射出的那两个身影,耳边还听到男人的轻声责备。
“自己身体什么状况还不清楚吗?就穿这么点儿。”
她今天已经被两个男人提醒穿得少了,其实除了身上这套黑色西服工作装和里面的灰色小V字领毛衣,她早上是穿了件羊绒大衣上班的。因为临去会所时许文打电话说车子已经在门口等了,她急匆匆下来就忘了拿上大衣。其实一路坐车也没觉得冷,只是素来冰冷的手指让展鹏飞牵他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念上几句。
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展鹏飞牵着的时候,苏沫也因为他的话白了他一眼,然后抽回手插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她倒不是因为凌逸风在这里要回避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展鹏飞当着外人的面揭她的短而生气。
电梯先到苏沫办公的楼层,靠里面的她用并不结实的肩膀撞展鹏飞,嘴里嘟囔着:“真没风度,也不知道让让。”
展鹏飞对着她的背影说:“一会儿我下来接你。”
她没回答,只是歪了歪脑袋。他知道那意思是“随你便”,也知道这表示她会等他来接。
电梯门再度合上,凌逸风看到冰冷光亮的金属门反射出展鹏飞刚刚收回的笑容。突然后悔邀请他上来,何苦这么折磨自己。明明知道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难过的紧,却偏要这般自讨苦吃。可是就算他刚刚自己上楼,也还是忍不住要联想他看不到的情景,一样会让他心里纠紧,呼吸困难。这算不算是病,会有药治得好吗?
晚上因为苏沫说懒得做饭,展鹏飞便带着她和展露出去。下班高峰时段,路上有点堵,车子走走停停经过几家饭店,不是苏沫说没胃口,就是展露说不想吃。难得展鹏飞还有耐心开车一路看下去。最后还是苏沫看他因为出门这些日子,明显瘦削下来的脸,有些不忍的提议去城郊许老爷子的私房菜那里解决。
因为展露在场就当然能让这餐饭吃得热闹。她把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完全当成了发泄情绪的出口,说过主管王琳琳的尖刻自私,又开始评价凌逸风的冷漠无情。直到展鹏飞提醒她,骂人也是要有个好身体和好体力的时候才闭上嘴吃饭。不过也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她又抱怨凌逸风的种种不是。
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展鹏飞突然问:“露露,你今晚提到他的次数已经高出夹菜的频率了。难道是看上他了?”
苏沫也因为他的问话惊诧的看着展露。
“哥,你胡说什么呀!我,我怎么可能看上他。一个冷冰冰的怪物。”说完就不停的低头喝着汤。
“我只是随便一说,您耳朵怎么都红了?”展鹏飞继续打趣她。
“我喝汤热的,不行吗?”
展鹏飞笑得心知肚明的模样,苏沫斜睨着他,隐隐的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不过她倒是真的对展露能看上凌逸风这件事难以相信。那丫头不是讨厌那个面冷心冷的人吗?什么时候竟然存了这小女儿情愫了?
展鹏飞不理自己妹妹的辩驳,只提醒她说:“露露,你最好是没看上那小子,否则吃苦的可能是你自己。”
听了展鹏飞的话,她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突然下了决心似的说:“哼!难道姑娘我还配不上他不成?我还就不信了。从明天起我就准备把那个冷面怪拿下,看他不被我的小魅力迷得神魂颠倒的。”
她的话让苏沫的心里有点别扭。
女人就是这么自私,即使自己放弃不要的东西,看到别人欣赏和喜欢到底还是意难平。不过她也没真的就把展露的话放在心上,因为这丫头总是这么风一阵雨一阵,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性子。
“快吃吧!瞎咋呼什么?弄得跟谁让你立军令状似的。”苏沫笑骂。
展露听了苏沫的话突然对着展鹏飞说:“对了哥,这次你出门快有一个月了吧?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是关于你老婆的。”
展鹏飞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是吗?说来听听。”
苏沫不安的眼神扫着展露,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却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说:“我能有什么新闻价值。”
“哥,你成天这么飞来飞去的,就不怕苏沫被人拐走了?”展露提醒展鹏飞。
苏沫紧张得用眼睛示意她不要胡说,展露狡黠的对着她眨眼笑笑,然后接着说:“你都不知道你老婆行情有多好。上周我们接待的一个法国商贸团里有位金发蓝眼的帅哥每天都买一束玫瑰送她,弄得我们酒店的小姑娘都眼馋死了。”
展鹏飞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沫。
“别听露露瞎说。”
松了一口气的苏沫低头喝汤掩饰眼里的慌乱,她真怕刚刚展露把凌逸风的事情说出来,好在这丫头疯是疯了些,嘴边到底还是有把门的,知道有些话不能说。
“我哪瞎说了?几乎整个酒店都知道的。幸亏那个黄毛大鼻子只呆一星期就走了,我还真怕我哥没回来你就跟他跑法国喝红酒,看埃菲尔铁塔夜景去了。”
根本不担心展鹏飞会为这种小事认真,苏沫也就懒得再争辩,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喝汤。
展露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形神兼具的学着那位法国帅哥蹩脚的中文。
“苏,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中国女人,我想追求你。”
学完这话她自己乐得哈哈大笑,苏沫想起当时那老外的滑稽样子也“扑哧”的笑出声来。确实是因为当时那个老外实在太可爱,整个酒店大堂的人都看到他一只手拎电脑包,另一手做捧心状,极为投入的表情双眼望天,然后用歌剧般的表达形式对站在面前的苏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无不掩嘴偷笑。
展鹏飞拧着眉看着还低头“吃吃”笑的苏沫,不咸不淡的问:“你就不能有点已为人妻的意识?你把人家怎么了?还最有魅力的中国女人?他见过几个中国女人就敢这么下断言啊?我看八成也就飞机上来的时候见了几个空姐吧?”
“哎?你说话可真够难听的展鹏飞。还我把人家怎么了?我能把他怎么呀?他自己发疯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沫语气非常不满的抗议。
“你不会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展鹏飞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展露看自己老哥变了脸,才知道这玩笑大概有些过火,插了嘴调停着说:“哥,我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呀?苏沫当时就把手伸出来给那黄毛看了,跟他说自己有家庭,不能接受他的追求,然后那老外就在我们服务台的花篮那里抽出一只玫瑰送给苏沫了。”
苏沫觉得刚刚展露的最后一句话其实可以不说的,于是拿眼瞪展露,那丫头吐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也幸好许老爷子这时提着很大的一只水壶进来加汤,热情爽朗的老头进来就跟展鹏飞聊天让他没再继续问起那个法国帅哥来。
吃过饭结帐出来,许老爷子手拎着两个大袋子和老伴一起走过来,打开其中的一个告诉苏沫:“这是我们最近推出的养身汤,都是我和你阿姨加了补药配上不同食材熬的,这每个真空包装的袋子上都注明了汤料的,你拿回去放冰箱里就行。想吃的时候拿出一袋加点水和青菜就行,方便省时又营养,你们年轻人也没时间自己弄这个,我看小展这次回来好像瘦了,正好给他补补。”
又指着另外一个袋子说:“这里还是给你补身体的,你白阿姨说上次你来她给你把脉后配的方子,不用当药那个喝法儿,每天一袋就行了,对你身体好的丫头。”
老爷子交待完这些才把东西递到展鹏飞手里,白老太太则又像上次一样,拉了苏沫的手搭了她的腕上。苏沫对于他们老俩口这种特别的关心方式已经习惯,任由着老太太给她把脉。
展鹏飞口里跟许老爷子道着谢,却还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直到老太太松开手笑着说:“苏丫头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只除了这气血虚了些,你以后经常来,我给你做好吃的,一准能补回来。只是你这孩子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还不如我老太太的热。”这么一边说着手里也没停下给苏沫搓手的动作。
“气血虚补得回来吧?”展鹏飞带些疑虑的问。
老头听了他的问话,呵呵笑说:“没关系,补得回来,苏丫头还年轻,又不严重,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吃点好的就行。”
老太太也跟着说:“对对,没什么大事,女孩子们身体弱一些的情况是有的,她们不像你们男人天生火力旺。不过你们也别大意了,现在是没什么,但是如果不好好调养过来,将来有了孩子就不好补了,可也别太不当回事儿了。”
因为展露坚持晚上回宿舍住,于是先送了她,两人才回自己家。
还没来得及开灯,苏沫便被展鹏飞一把拉到怀里,温热的嘴唇已经覆在她冰凉的唇上。趁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张口要喊的当下,他的舌已经带着迫不及待的渴望与她纠缠在一起。
激情退却以后,他突然用牙齿咬了苏沫的肩问她:“苏沫,你有没有想我?”
“咝”的一声吸了口气,气恼的说:“不想。”
脸还埋在她颈窝里的人,闷闷的笑说:“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要诚实,刚刚很热情的迎接我。”
“流氓!”
推开他的苏沫逃跑似的冲进浴室,关门前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面若桃花,满眼含笑的脸。
林雪婷虽然已经要结婚,但是最后订下的婚礼日期却是元旦。苏沫问她,早早张罗着干嘛拖到那时候才办?她倒是很认真的给了答案,说是因为决定下的太冲动,想留出一段时间再想想。但是因为怕时间太长又淡了想结婚的念头,所以选了个不远不近的日子。
学给展鹏飞听时,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结婚还不就是凭的一时冲动。”
苏沫想想,觉得好像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总感到有那么点不舒服,一时又琢磨不出哪里不对,也没再说什么。
出门回来的展鹏飞,见苏沫经常酒店和会所两头跑,提出找个小时工整理房间和做饭,苏沫这次没反对。
展露突然间忙碌起来,经常看不到她的人影,原本想打听她都在忙什么,可电话打过去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她匆匆挂断了。苏沫对着手机发呆,回想着酒店最近的市场宣传是不是接到了活动任务。
展鹏飞到酒店的次数愈发频繁起来,苏沫也对经常出现在工作时间的他见怪不怪了,偶尔下班的时候一起出门遇到凌逸风,她都能很自然的说上声“再见”,只是那人的脸色总是不大好看而已。
有时她也好奇,观察力向来敏锐的展鹏飞到底是不是看出些什么来,因为他有时看自己的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苏沫有次发现后冲动得话到嘴边的试探却又被她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她当时突然想到林雪婷的劝诫。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没人会对自己另外一半的前恋人不存芥蒂,多么大度的人都不喜欢前恋人这种“生物”。
苏沫不了解展鹏飞从前的感情经历,也没有过想去窥探的意思,只是偶然一次在展鹏飞的书架上的某本书中无意中看到一枚手工做的书签。上面用钢笔写着“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字迹不是见过的展鹏飞的,那些娟秀清丽的笔迹,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夹着书签的书也不是展鹏飞惯常在看的,应该是随手放在书中。
句中流露出的思念和哀怨让当时的苏沫忍不住的好奇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扪心自问,她自己这样性子还算恬淡的人,在经历与恋人离别的时候从不曾有过以文字抒发情绪的念头。想来这应该是位温柔清雅的女人,也许是文科生,多半可能是位江南女子。
再往后苏沫也不愿去想太多,因为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了一种窥视别人秘密的感觉。那书签被她又塞回书里放回书架原来的位置上,走开几步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回身,抽出那本书摆到展鹏飞经常翻动的那一格里面。
事后她自己回想时也搞不清当时是一种什么心理,好像有点投石问路的意味。想看看如果被他无意中发现会是何种的反映,想知道那写书签的人是不是会被他偶尔想起记挂着。
那之后的几天中,苏沫有意无意的关注起展鹏飞在书桌前的举动,他偶尔的起身会将她的所有神经都牵扯到一起,像似一张拉满弦的弓,那根弦牵着的是她敏感的神经。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想看到他拿起那本书却又希望他根本就不记得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过。
不过展鹏飞好似并没有发现书架上被移动过的那本书,因为他不曾看过也没从那上面找过任何需要的资料。
倒是观察了几天的苏沫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神经过敏,不再紧张兮兮的留意他在书架前的举动。不过打此之后她却添了个毛病,就是三不五时拿出那本书来在书架上另外找个位置摆进去。大约还是有点阴暗心理在作祟,依然想试探看看他到底记不记得那本书里夹着的东西。这样的她有些跟自己过不去的意味了,其实她并不喜欢,只是控制不了而已。
临近年底,各家酒店都会接待来自不同企事业单位的年终活动,以及各种名目的酒会,像苏沫所在的这种高级酒店又更是大家的首选。
培训部门虽然不是什么核心重要的那部分,却也没无足轻重到轻松安稳的程度。每天都是市场或公关部传来任务,苏沫再联系各部门领班调配人手,一天下来,楼上楼下不知道要折腾多少来回。好在会所那边已经找到合适的培训师,不用她继续两头跑。
林雪婷随着婚期的逼近,打给苏沫的电话也开始愈加频繁起来,有时甚至很晚。知道她是因为紧张,苏沫总是好脾气的陪她聊。
有次夜里,被电话挖起来的苏沫怕吵到身边的展鹏飞,一边轻声的应着电话,一边就要起床出去卧室说。岂料展鹏飞伸出手把她拉回温暖的棉被里,然后用胳臂环住她嘟囔着:“大半夜的别折腾受了凉,躺着说吧。”
向被子里缩了缩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苏沫也不出声就听着林雪婷在那头絮絮的叨咕。
一直听了几分钟,沉默的她终于开口问:“婷婷,你怎么比我当初还紧张呀?”
电话里没了声音,好半天那边回过来:“我不知道,就是心里慌得很。”
半闭着眼的苏沫想也不想的说:“有什么可让你慌的呀?你说你们都认识那么久了,重聚在一起也都相处了有一段日子了,还有什么可紧张的呀?不过是一个仪式,你放松点,没事的。”
“我就是放松不下来,只要一想到婚后的生活就怕得很。”
为了让她踏实下来,苏沫安抚着说:“有什么可怕的呢?不就是结伴过日子,你看我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身后的人忽的收紧手臂,沉沉开口:“说这么多话你就不怕呆会儿睡不着?”
以为是自己让他不能好好睡觉,苏沫抬抬身体要下床出去讲完这通电话。可是展鹏飞却又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环在腰间的手臂依然箍得她动弹不得。
电话那头的林雪婷也听到展鹏飞的声音,压低了声音问:“哟!瞧我也没看时间就给你打电话,吵到你们了吧?算了,你赶紧休息吧!你们家那位的脸指不定多难看呢!”说完也不等苏沫回答,直接收了线。
手上用了点力拍腰间的那只胳臂,嘴里跟着说:“松开。已经没人吵你睡觉了,用不着使这么大劲。”
展鹏飞好像真的只是被她吵到,翻了身背向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