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羁绊（修订）》正日元辰

30、阴谋

　　[第三十章]阴谋

　　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出现后，高斯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双手捏紧了拳头压抑着想要冲上去的冲动——这个将卡欧斯头部推进黑暗、几乎毁掉了朱兰游星的元凶。和初时不同，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胸腹处那狰狞的十字伤痕已经消失了，头顶装备的两把冰斧闪着锋利的寒光。
　　詹伯特和詹奈同时对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进行了扫描，确定他的身上存在着与梅菲斯特等黑暗巨人相同的有机物质，与机械部分紧密结合着，形成了更为完备的整体。
　　杰斯提斯微微皱眉，心中十分焦急。如果艾斯和卡蜜拉所言属实，那么这个改造后的黑暗独目巨人零，很可能从黑暗扎基那里得到了更强的力量。「终焉之地」的环境本来就对他们不利，不快点救出那两个小子、被黑暗扎基得到诺亚之光解除了封印，只怕他们所有人都要在这里完结！
　　想到这里，杰斯提斯警惕的扫视了一遍周围光之国的战士，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的疑惑。又轻拍了下高斯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你现在能净化卡欧斯头部吗？”时间急迫，虽然有些冒险但也只能一试了。
　　高斯点了下头，趁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回头的机会，对着斜上方的光粒子群发出了净化光线。他不知道自己的技能对现在的混沌病毒是否还有效，高斯很清楚卡欧斯头部的进化速度——生物都是在不停向前的，就连自己也是在战斗中不断的成长变强……

　　高斯正在思考，却冷不防被杰斯提斯从背后猛地推了一下，打了个趔趄躬身向前走了两步，几乎是很狼狈的躲过了一记月牙形光刃的偷袭。
　　变故突生，在场的奥特兄弟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对这项技能都不陌生，此招因威力恐怖而被列为光之国的禁术——奥特断头刀！
　　艾斯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站在原地，原本金黄色的双瞳不知何时染成了血红色，如同荆棘一般的黑色枝条爬行缠绕在他的肌肤上，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戾气。艾斯周身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黑雾，使其他人都下意识的向两边退开了些距离。
　　杰斯提斯站在艾斯正面前几步之遥，与他相对峙着。杰斯提斯知道来时感觉到的视线就在同行的这些人之中，和小赛罗的交流使他怀疑到了艾斯，但还无法完全确定。方才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斯身上，杰斯提斯凝神暗中戒备，注意到艾斯有动作便迅速推开了高斯。

　　“艾斯？”“艾斯哥哥？”佐菲、赛文、杰克、泰罗、尤莉安和梦比优斯将艾斯的变化看在眼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高斯惊讶的看着艾斯身上长出的黑色枝条，这是被混沌病毒侵蚀同化后会发生的外形变化特征，“卡欧斯，你已经再次进化了吗？”以前都是很快就会出现变化，这次却有潜伏期，是为了等他们来到这里吗？
　　杰斯提斯直视对面站立之人，叹道：“果然是这样，所以艾斯奥特曼能够听到卡欧斯头部的声音。”
　　高斯闻言转向了杰斯提斯，问道：“你说什么？”
　　杰斯提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艾斯奥特曼曾经听到过卡欧斯头部的内心想法……”
　　“是什么？”高斯即刻追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已经不想，再呆在一个地方，等待着一个不会有结果的答案了。”杰斯提斯稍有犹豫，却还是如实回答了。
　　高斯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愣愣的转过头看着被卡欧斯头部同化的艾斯，久久的无法做出反应。

　　在高斯的记忆中，卡欧斯头部一直是娴静的端坐在雪峰之顶，默默的注视着游星上的一切，对所有生物露出金灿灿的微笑。
　　高斯觉得自己是很喜欢看到那白雪蓝天的映衬下尤为灿烂耀眼的金光，在意着对方给与自己的注视和微笑，每次都能感到从心到身会变得更温暖。
　　他们就这样一起在朱兰游星生活了很久，高斯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然而高斯却从未想过，卡欧斯头部为什么要在朱兰游星驻足又为何而微笑，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想要什么，自己却完全不知道也没有理解过。
　　沉默许久，高斯张了张口艰难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卡欧斯……”却又停住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别自以为是！”卡欧斯艾斯冷冷的开了口，同时交叠着男声和女音，语气中有着几分的不耐烦和怨气，“我为什么非得要一直等待着呢？都是些自私无情的男人！”
　　男子的声音是高斯所熟悉的，卡欧斯头部的声音，他曾经说过憎恨自己。
　　而女子的声音，令泰罗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个声音他至今仍清晰记得，“夕子？”

　　“夕子？是夕子吗？”泰罗在赛文的扶持下，走近了被卡欧斯同化的艾斯面前，向他伸出了右手。
　　卡欧斯艾斯稍稍侧身，避开了红色指尖的碰触，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以女子的声线道：“泰罗，好久不见。”
　　泰罗愣了一下讪讪的收手，他的左臂绕过赛文的脖子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靠着赛文的扶持才勉强站稳。由于奥特炸弹消耗了大部分的能量，胸前计时器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心脏仍是一阵阵的刺痛。
　　南夕子透过艾斯的眼睛看着泰罗的右手又握在了计时器处，因隐忍疼痛而微微扭曲的面容，心下有些不忍。右手指尖弹出一道白光注入了泰罗的计时器中，将自己的能量分给了他。在地球时泰罗给她的印象不错，性格坚强的战士却又像个孩子般依赖着哥哥们，是个很可爱的弟弟，南夕子并不想伤害他。
　　“夕子，谢谢你。”体力得到了恢复，泰罗立刻上前按住了卡欧斯艾斯的双肩，如同当年在地球初遇那般，“夕子，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卡欧斯艾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很快又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从泰罗的手中挣脱，垂下眼帘不去看他，低声道：“太迟了，已经回不去了。”依旧是那男女交叠的双重声音，也不知道是说给泰罗听还是说给高斯听。
　　“不会的！”泰罗急了，又追上一步抓住了卡欧斯艾斯的双臂，强迫他看向自己。泰罗相信夕子的内心还是善良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无论是夕子还是艾斯哥哥，都是我们重要的亲人，绝不可以交给黑暗！”
　　“泰罗……”卡欧斯艾斯的眼神中闪现了短暂的犹豫，然后他看到了在泰罗身后直冲而来的夹杂着黑暗能量的光粒子群体。南夕子拼着最后的清醒，控制着身体用力将泰罗推开，下一秒艾斯的身体便被黑色的雾气包围了。

　　大量的光粒子和黑暗能量，从艾斯的眉灯、眼睛、耳朵和计时器处，源源不断的钻入他的体内，令他全身都止不住的抽搐，头疼的似乎要裂开了一般。
　　“夕子！”泰罗摔在了地上，只能隐约看到对方在黑色雾气的笼罩中，双手抱着头部痛苦挣扎的身影。
　　“艾斯！”其他奥特兄弟想去救人，却被黑暗能量带起的旋风所产生的强大气流掀翻在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地下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地面剧烈的震动崩裂，钻出了十数个形态迥异的异生兽，纷纷扑向了奥特兄弟和UFZ队员。
　　黑雾渐渐淡去，其中的身影也清晰了起来，依旧是妖异的暗红色双瞳，计时器却变得漆黑无光，身体几乎布满了黑色的纹理，背后形成了一对纯黑的翅膀。
　　“夕子？”泰罗单膝着地的蹲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可以称之为怪物的生物，不知道夕子和艾斯哥哥怎么样了。

　　卡欧斯挥舞着双臂，发出了类似怪兽的吼叫声，翅膀煽动形成的气流带起了冲击波，狠狠打在了距离最近的杰斯提斯与泰罗身上。
　　看到强化后的卡欧斯形态，让高斯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想起了记忆中实体化的卡欧斯黑暗。在月球背面的决斗中，对方压倒性的强悍令自己毫无还手之力，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耳中充斥着对方近似哀鸣的嘶吼，是那么的绝望，狠狠拧痛了高斯早已虚弱不堪的脑神经。从最初固执的妨碍着对方的秩序，又自作主张的将他净化，自始自终都没有询问过对方的想法——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无情，才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吗？卡欧斯……

　　杰斯提斯再次站起身后，就接下了卡欧斯的攻击，两人的手臂碰撞在了一起，相互角力。
　　近距离的接触，使杰斯提斯感觉到了卡欧斯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感情气息——憎恨、嫉妒、愤怒、孤独、凄伤，还有深深的绝望。
　　杰斯提斯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人工生命体，他知道像混沌病毒这类学习能力很强的智慧生命，他们在感情方面专一且执着，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却也因此太过脆弱而容易迷失自己，甚至会误入歧途。
　　杰斯提斯忽然为混沌病毒感到庆幸，幸好他遇到的是高斯这样温柔善良的人，即使他们曾经彼此敌视，却还是做到了互相理解。高斯的努力和付出也得到了回应，卡欧斯头部最终为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默默承受着无限的等待——这种体贴和耐心，杰斯提斯自认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羡慕。
　　杰斯提斯又想到了自己与高斯一起的经历，他们曾经联手击败了圣德罗斯，却因为重设地球而发生冲突，自己打伤了他他却不计前嫌救了自己——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们都是奥特曼。”
　　——高斯，你对我的特别，只是因为我们是同类吗？

　　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停在空中，双手合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观战。他的人工智能对卡欧斯艾斯发出的奥特断头刀做了计算，那一下本来就是打偏的，意在制止高斯却并不想伤他——卡欧斯对高斯下不了手。
　　得出这一结论后，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决定由自己来对付高斯。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他可不想黑暗扎基一气之下将自己变回原来的零碎——他对自己现在这样的体质还是很满意的。
　　右手遮在脸前凝聚了力量，移开的瞬间便从他那白色的独眼处发出了一道几乎与赛罗的艾梅利姆光线威力相当的光线，迫使高斯为了躲避而远离了卡欧斯与杰斯提斯。
　　高斯也被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的行为激怒了，直接转换了形态，冲上半空与黑暗独目巨人零号机战在了一处。

　　泰罗隐忍着心脏的绞痛直起身来，看到杰斯提斯也转换了形态，然而蕴含黑暗能量的奥特断头刀令他无法靠近卡欧斯，落了下风。
　　“夕子，艾斯哥哥！”泰罗叫了他们的名字，声嘶力竭。泰罗觉得很难过，无论是夕子还是艾斯哥哥，他们的内心都是善良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频繁使用恐怖招式致人于死地。
　　卡欧斯的动作停顿了，他的视线越过了杰斯提斯，落在了泰罗的身上，“泰……罗……？”犹疑的语气，交叠的声线，女子依旧是南夕子的声音，男子却变成了艾斯的声音。
　　杰斯提斯趁着对手分神的间隙，冲到了卡欧斯的近前，近距离对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本就擅长近身肉搏，相对的以艾斯身体为基础的卡欧斯就明显有些吃力了。

　　忽觉得耳后有风，也是泰罗反应灵敏，双手护着头部向旁边一滚，几片闪亮的利器打在了他原来的位置，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泰罗缓过气来，低着头看到了满地散落的镜子碎片，映出了他略带疑惑的面容，同时耳中传入几声惊叫——
　　“小镜子，你在干什么？”这是红莲火焰大呼小叫的咋呼声。
　　“红色……镜子骑士你……”有些惊讶语气的机械声音，是詹伯特。
　　泰罗抬头，看到镜子骑士就停在离他不远处的半空，脸部、胸前以及手臂上原本金黄色的水晶，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这情景令詹伯特想起了以前在镜之星见到的、镜子骑士被凯撒贝利亚的黑暗能量侵蚀了灵魂的姿态。
　　“镜子骑士的体内，出现混沌病毒的反应。”詹奈冷静不带一丝感情的低沉声线响起，接下来的变化印证了他的话语。
　　散发着黑雾如荆棘般的细长枝条从红色的水晶中滋生而出，沿着镜子骑士的身体蜿蜒缠绕，狰狞的吸附在了他银白色的肌肤上。
　　被卡欧斯同化的镜子骑士抬起了双手，从指尖连续发出了多把镜子飞刀，直向泰罗而来——南夕子和艾斯对泰罗的声音有反应，卡欧斯因此下了决定，用镜子骑士的身体除掉泰罗。

　　泰罗从地上一跃而起，连着几个侧翻险险躲过了镜子飞刀，额头和手心都泌出了细细的汗水。心脏传来的阵阵刺痛令他的行动变得困难，反应稍慢了半拍，一块镜片就擦过了他的腿侧，金色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泰罗！”赛文身形一窒嘶吼出声，向着泰罗的方向伸出了左手，却被伽汝布斯右边的头咬住了手臂，无法脱身。
　　卡欧斯镜子骑士缓缓降低了高度，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仍挣扎着退后的泰罗，步步逼近——泰罗奥特曼与其他的奥特战士不同，要彻底杀死他就必须毁掉他那颗与众不同的奥特心脏。右手抬起在身侧凝聚了力量，准备给泰罗致命的一击。
　　突然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定住了，时间好像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周围的东西也仿佛消失了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一个声音突兀的在镜子骑士脑海中响起——
　　你若杀了他，赛罗就没救了！

　　——第三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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