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Step 26 Ze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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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John感到头晕目眩。
陷进床里的身体异常沉重，意识模糊不清，即使是做睁开眼睛的简单动作都要耗费大量精力。
“感觉好点了吗？”Lestrade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关切的看着John.
“哦……”John怔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熟悉的医用消毒水的味道就让John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病了。
“显然不怎么好，这是哪？”John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还在发烧，最好躺着。”Lestrade立马制止了John的行为把他重新按回床上：“这里是市立医院。”
“市立？这里是伦敦？可我记得自己在水上伯顿出差。”
“你上午被直升机送了过来。”Lestrade善意的笑了笑：“Sherlock手足无措的给Mycroft打电话的情景我应该用手机录下来珍藏。”
“真可惜，下次记得传我一份。”
John哑着嗓子咳嗽了几声，“谢天谢地，你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不是流感。”
“你早上还在隔离间。”Lestrade走到窗前拉上帘子：“现在晚上八点，你四小时前才被送到这里。”
“还好我之前没醒。”John露出庆幸的表情：“看来你在这待了很久，谢谢了，Greg.”
“不用客气，我还在圣诞休假期间。Mrs. Hudson原本也想过来，但是天气太冷，她的髋骨又开始疼了。”
“她是个可爱的太太。”
“确实，她很热心。”Lestrade真诚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市内的疫情，我很乐意去Baker Street和你们一起过圣诞。”
John突然想起来Lestrade和Mycroft现在是一对。
“哦…”John含含糊糊的嘟囔了几句，对于自己好奇Lestrade和Mycroft之间的相处方式的想法感到不自在。
“抱歉，我忘记你需要好好休息。”Lestrade看John沉默了就表示要暂时离开：“我去买点食物，你再睡会儿吧，Sherlock正在赶来的路上…”
“好的，谢谢。”
John试着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John感到自己身体很热，体温也没有丝毫降低的趋势。
他尽是梦见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大学时Harry带着女友回家大闹了一场后离家出走，母亲独自躲在阳台上掉泪；参军途中在战场上死去的朋友和战友们，身上沾满刺目的鲜血；在诊所出诊时，有人打电话告诉他Sherlock Holmes死了。
他根本分不清梦境是否真实，意识愈来愈模糊，只有悲哀的感觉在昏睡中被无限放大。
“John？John？John？”
Sherlock专心致志的趴在床前试图把熟睡的John摇醒。
“够了，Sherlock，让医生休息。”
“你说过他已经醒了！”Sherlock无视身后西装笔挺的Mycroft转而质问站在一边的Lestrade.
“如你所见，他又睡着了，你应该安静点让他休息。”
Sherlock不情愿的把目光从John的脸上移开：“好吧，你们可以走了。”
“注意你的措辞，Sherly，对于医生的事，你应该更加谨慎。”
Sherlock立刻抿紧嘴唇别扭的转回头去。
Lestrade伸手拍了拍似笑非笑的Mycroft：“这里就交给你了，Sherlock，明天可以替John办理出院手续回221B修养。John现在的抵抗力很差，待在医院被感染疾病的几率太大。”
Sherlock沉默不语。
Mycroft扬起眉毛，转身为Lestrade打开了门。
“Lestrade.多谢。”
“不客气。”
病房里转瞬间只剩下221B的两名房客。Sherlock坐到病床边俯身观察John潮红的脸并且试探性的把手覆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接触的手掌过电般的传递到了侦探神经末梢。
“Sherlock？”
John隐隐约约察觉到了Sherlock的存在试图睁眼确认。
“是我。你看起来很不好，John.”
“只是看起来…我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额头冰凉的触感让John渐渐放松了紧皱的眉头。很快，侦探的手心便因为热传导原理而不再冰冷。
John闭着眼：“好吧Sherlock，既然你闲着就帮忙…拿快毛巾过来，湿的，或者退热贴…”
睡了一觉后John反而感觉自己的思维更加混乱不清了，把简单的单词连成句子都会让太阳穴不住的胀痛。
Sherlock愣了一下。
退热贴，他不清楚那种东西；湿毛巾，盥洗室里应该有。Sherlock迅速得出结论起身向目标走去。
John朦胧中听见了剧烈的水流声，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来221B的水管又一次猛地裂开的场景。然后这揪心的声音骤停，几秒钟后John睁开眼睛，Sherlock正站在床头用力拧干毛巾，笨拙的动作看上去十分滑稽。
“真是神奇。”John的嗓音沙哑听上去又低又弱。
“你指什么？”Sherlock挑了挑眉把毛巾盖到John头上。
“你至少…叠一下，我完全看不见了……”
“哦，抱歉…”John比平常虚弱数倍的声音让Sherlock几乎算上愧疚的拿起了毛巾，按照John的要求重新叠了一下又轻轻地放了回去。
“饿吗？”
显然，一天没有进食的John早已饥肠辘辘。
Sherlock并没准备等John的回答，几分钟后，微波炉的提示音响了起来，John意识到Sherlock进了厨房。
等等，病房里居然有厨房？
“Mycroft的私人病房，伦敦市各大医院都有这样一间。”Sherlock看穿了John疑惑的表情：“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以后会因为肥胖罹患各类疾病，要我喂你吗？John,”
“……”
“不。”
John的回答完全在Sherlock的意料之中。他帮着John坐起身靠在床头，John额上的毛巾一下子掉了下来。
“用手固定住它，John，希望你不会烧坏脑子。”
John伸出左手扶住额上的毛巾。
“你要怎么用一只手吃饭？”
John皱紧眉头思考着，但实际上他完全想不到解决方法或者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去想什么解决方案。John只觉得又饿又困，眼皮也渐渐沉重。
Sherlock饶有兴趣的注视着John努力保持张开却明显正在慢慢聚合的眼皮。
“张嘴。”
John努力抬眼看了他一下，很快又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
“John，张嘴。”
这一次Sherlock把勺子抵到了John嘴边。也许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John闭着眼毫不犹豫的咬住了勺子。
这完全是生物满足基本生理需求的本能反应。
Sherlock目光灼灼的注视着John咀嚼并咽下食物，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自己不过是让John做出了类似条件反射的动作，但比这个更精巧的更为复杂的操作性反射实验也不会让自己得到诸如此刻的满足感。
饿了许久John算是接受了侦探的喂食行为。Sherlock兴致勃勃的喂完了最后一口，甚至还感到意犹未尽。
John又重新躺了回去，Sherlock帮他替换了额上的毛巾。
吃饱的John很快就抵挡不住疲惫，安静的睡着了。
Sherlock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便走出了病房。
Mycroft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像是故意在等Sherlock出来。
“破案顺利？”
“不要拐弯抹角。”Sherlock皱了皱眉：“Lestrade走了？”
“在车里等我。”Mycroft伸手递给Sherlock一支烟。
“我在戒烟。”
“没关系，只是低焦油烟。”Mycroft露出一个笑容：“可以让我们的谈话更加融洽。”
Sherlock嫌恶的看了看Mycroft，他向来讨厌某人这种仿佛什么事都已经看透了的笑容。
“我想不到有什么需要谈的。”
“感情，或者爱情。”
Sherlock一脸见鬼的表情，他挑眉看向身旁，Mycroft已经收敛了那副讨厌的笑容。
“我们曾经讨论过感情，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你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我充满敌意。”
“你也不差，Mycroft.”Sherlock哼了一声。
“那时你问过我，我们是不是有点毛病，。普通人悲伤的时候我们却无法感同身受甚至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悲伤，这是精神上的残疾。而我的回答是，每个人的感情接收器阈限值不同，我们的阈限过高感受性过低，只是没找到绝对感受阈限。”
“不过是情感麻木。”
“你还是坚持我的老信条吗？Sherly，我已经找到了自己适配的绝对感受阈限，你该明白，自己不过是在嫉妒拥有正常感情的普通人。”
Sherlock熄灭了夹在两指间的烟头。
“Lestrade不会希望听到你称呼他为‘绝对感受阈限’，而且，我不需要你来指导。”
他们沉默了一会。
“Myc，你懂什么是爱了吗？”
“也许。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东西之一，它存在，只是因为它同时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Step 26 Zero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