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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九章 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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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心底有点儿茫然,觉着自己更不了解月清晨,也更不了解自己了。
过了几日,陶虻又来找她了,看着他天真单纯的关心她,一心想要帮她,她便莫名的有股罪恶感。
“芸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
“你是担心……”
“不是,我想静静,你能不能……”
“芸娘你不用担心,事情都交给我吧,相信我。我偷偷跟暖香问过,我攒下的银两足够为你赎身了……”
看着陶虻无比认真的天真,芸娘心头一痛,不知道怎么头脑一蒙就吻上了他。陶虻先是一呆,接着便生涩的回吻回去。芸娘不一会儿就发现这真是个好徒弟,开始毫无章法,后来就有样学样,她怎么吻他,他就怎么回她。
“噗嗤~”吻着吻着,她就不禁笑了。
陶虻眼角含春眼底有可疑的水光,听到她笑不禁紧张的搂紧了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儿,仿佛唯恐她变卦跑了。
芸娘看他可怜的神色,不禁一阵心软。他为她这般付出,即使是年少轻狂,一时冲动,也不该什么也得不到。如果她可以给他安慰,为什么还要吝啬?这本也是他该得的。
心底似乎还有别的情绪,但她不要理。
芸娘细细的怜惜的吻着,陶虻与月清晨几乎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陶虻单纯执着,月清晨心机深沉;陶虻不求回报的付出,月清晨则只当她是个玩物。但他们似乎也有些相似,大概都有不好的童年,都有心底的隐痛。只是陶虻依然还没变成月清晨……
甩甩头,怎么又想到月清晨了。芸娘抛开一切杂念,专心的对待陶虻。
不知道何时,两人的衣物都褪的差不多了。陶虻伸手扯下芸娘胸前的肚兜,胸前一凉,芸娘忍不住单手遮住前胸。
陶虻痴痴的看着她,喃声道:“别遮……好美……”一阵血气上涌,陶虻一把抱起她,走到屋子深处……
过了初时的羞涩尴尬,陶虻热情的让芸娘难以招架。而他某天突然坦白自己年纪时狠狠叫芸娘吃惊了一把,这小子居然只有十四岁!那她岂不是……而陶虻却是不管不顾的天天非要浓情蜜意一番,一会儿缠着她赏花游湖,一会儿缠着她逛街夜游。芸娘推辞不过,只好赔他吹风,陪他发傻。
还被缠着破费了给他买“定情信物”——也无非是什么这玉那石。小摊子上买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还不咋便宜,很是让芸娘肉痛了一把。
不过那玉的款式确实好看,并蒂莲上一对红色的蜻蜓,莲花洁白,绿色的梗上有点点黑色,这本是无法忽略的瑕疵,却被雕成了莲梗上的点点凸起,莲下有一双红色的游鱼,好不逍遥。这玉雕工极好,却因着那浑身的斑点有点儿掉价。不过,芸娘也略懂些,玉上的有些斑点是可以随着佩戴的时间消逝掉的。如果是真的,这玉身上若再少了些斑点,倒也真的价值不菲。
这暂且不提,陪他疯也无可厚非,只是他总是情不自禁的靠近她,跟她要个不休,很是让她受不住,直到芸娘无奈的摸着他的头说:“这对你身体不好。”
他才脸红着不再时时缠着她,却忍不住有事没事腻着她,然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擦枪走火。
芸娘每每抱住这男孩轻抚他的背时,就越来越不知所措了。她这样对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忽然想起月流氓,糟糕,居然忘了他,犹豫了下:“阿虻,你可知月清晨?葛青王府的世子……”
“知道……”陶虻一阵沉默,他如何不知道他。就是那天跟芸娘一起的男子……
“你和你大哥最近要小心他,或者他势力范围的人……”
“?……”陶虻犹豫的看着她:“你是说我大哥的伤是他……”
“这个我不知道,只是无意间我听到他有打听过你大哥和你,所以……”
陶虻很是诧异,接着却是一阵沉思。
陶虻已经好几天未过来此处了,在处理什么事情芸娘也略略知道。而明天就是她被包的最后一天了,也巧明天正是十八。芸娘不知道陶虻在忙什么,是否忘记了约定,但是她不能再等了,明天是她最后的机会。陶虻这份情太沉重,她终究不想欠他的……
十八日一早,芸娘便借口要买东西,在篮子中塞好平日的积蓄与月清晨初遇时他给的早已经打散的金子出了门。因着陶虻到处在潇湘院中问人,他要赎她的事情在潇湘院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她又自从三个月前老实的不得了,提防她的人也越来越少。何况谁会想到一个即将被陶虻那样的人赎的人会逃跑?
“小桃,你帮我买了香粉后就回去吧。”
“可是,芸娘……”
“今天开市,我知道你也急着回去……”
“芸娘……”这个日子是许多院里姑娘的期盼,她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个情郎,这个日子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
“我还想再多逛一下,买些首饰晚些时候用,很快就回,你先回去吧。”
“那……那我等下就先回去了。”小桃心里很是羡慕,这芸娘的运气可真好,今日有说好的英俊少年郎替她赎身!想想她几个月前凄惨的模样,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也但愿她那冤家像那少年郎一样今天别让她失望!
芸娘去衣店里拿了前几日订做的普通农妇的衣服,换上后立即在马市附近找了个商家,谎称自己是个寡妇,丈夫克死异乡,现在终于攒够了盘缠想回老家。那商家不疑有他,便也同意了。付了定金,今日下午便出发。
安排好一切,芸娘便准备去市集买些路上的干粮和用品。
正走在路上,迎面一个大汉行路一阵风似的,险些将她撞到,他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行色匆匆的走了。
芸娘心下觉着有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还在。那人……啊!她见过他!陶虻曾经跟他很热络的说过话,如今如此行色匆匆,是……
犹豫了下,芸娘立即返身追了过去。却哪里还追的上,在小巷中一通乱撞,找不到人了,正自泄气,巷子那边忽然传来人声。
“老六!怎么回事?!”
“行五,不好了,虻兄弟被那人拦住了,情况不明!我已经让人通知大哥。你们速速随我去接应虻兄弟!”
阿虻有危险?!
听着那边渐远的脚步,芸娘没有再犹豫,边跟过去边想,“被那人拦住”,“那人”是……心下的不安渐渐扩大。
这群人出了西城门,往郊外走去,不远处是这里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废弃山庄。走到这附近芸娘实在跟不上他们的脚程,却远远的传来“咦?怎么人不见了?本应该在这里的。”“怎么会?!再找找!”
芸娘抹了把汗,这才有力气仔细看看周围。暗自沉吟,西城门,那人的别苑就在这山庄后头不远,莫不是……
她迅速找了过去,到了那大门口,却犯了难,这么大个别苑,她可怎么找?冷静冷静,想想哪里最可能。
一般别苑家宅,前面都是招待客人的,若是有什么秘事要处理实在不妥。主卧厢房也是不妥。她好像记得他提起过若她不听话,后山云云。若没记错这屋子后面有一处绝壁,下山时曾看到过,若真是有什么在那里解决倒是不错。
芸娘本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纯碰运气想试试。她沿着别苑外侧转到后面,却是未见一个人,什么不妥也没发现,又仔细四处看看,却觉着山崖上有一侧的一个缺口处的草木有些缺少,向下望去却又草木繁茂,芸娘使劲儿勾头往缺口两边看去,冷不防那草丛中多出一个枪头!接着又缩了回去!
芸娘咽下到口的惊叫,仔细想了想,莫不是那边有什么秘洞,那缺口只是侧路,人到了下面不两步立即到了边上的洞穴?那枪头大概是守卫手中的枪头!可是那里她如何下的去,那侍卫她又如何对付的了。
想了想芸娘开始往回走,必须将刚刚的……
“行六!你说这一路追来,我们两个爷们居然将个娘儿们给追丢了,丢不丢人啊!”
“闭嘴吧!要不是你路上闹,怎会跟丢?”
“我就玩笑了下么,也许那娘儿们就是路过……”
芸娘哭笑不得,好吧,人来了,不用她引了。她拿起手边的石头一扔。
“诶哟!奶奶的,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嘘!”芸娘对下面的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上来。
“你们说的那人可是这家主人?”芸娘指了指月清晨的别苑。
行五看了看这女子,正是他们刚刚跟踪的人,他认得,只是……看她的神色却不像是月清晨的人,行五轻轻点了点头。
“阿虻有危险?”
又点了点头。
“我不确定,也没进去,但是那里很可疑……”
芸娘带着那二人去了那处绝壁,老六下去迅速解决掉人,暗咒了声,奶奶的,还真是有密室。
芸娘正犹豫要不要进,行五却拦腰抱住她一起进了密室。到得里面才客气的放开她,让她走在两人中间:“得罪,请姑娘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吧!”
这人,好重的疑心……
一行人七拐八绕的进得洞来,却原来是个溶洞,里面有人工修建的痕迹,隔一段就有人守卫,都被老六一一解决,看来此人功夫不弱。
正不知要走多久,洞中却传来声音。
“陶虻,我不管你身世多奇怪,只要不与那家有牵涉,倒也关系不大……”
“哼!奇怪!世子这是什么话!据我所知世子的身世与之也不遑多让,何必找我这替死鬼,自己认了得了……”
一声重击后便是陶虻一阵痛苦的哀号。
“爷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曲家余孽怎能与本世子相提并论!”
“……”
“你似乎知道些很慢……看你这年纪与那曲家少爷倒是相仿,莫非你就是……”
“……”
“哟,嘴巴挺硬!那……你可知是谁杀了你全家?”
“……”
“还是不吭声?那你可知杀了跟你一起那个老奴才的又是什么人的手下?”
一阵挣扎声。
“这倔强!牙齿都咬出血了。别这么看着我!那人可不是我!你家灭门时,我也不过是个少年,刚到这王府,与你家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是……”
月清晨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却知道那人是谁……”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就不告诉你!曲陶,曲少爷!”
“嗡”芸娘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了,连行五吩咐老六司机行事,又说了声得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带着她出去,她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