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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章 思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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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请放了陶虻。他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还请您高抬贵手……”
“你以为区区一个女子就能威胁到本世子?”月清晨看着从上面缓缓下来的人,危险的眯了眯眼。这人居然敢威胁他!
“不知道呢!不过我听说爷在听说芸姑娘委身陶虻时,可是大发雷霆……”
月清晨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手上握着的扇子几乎被他捏碎。
“哼!我府邸里这么小的事情居然也能被你们查出来……”
“爷说笑了,我猜恐怕不是我们能查出来,是您故意放出来的风声。但是,您府上确实无故死去的丫头又着实耐人寻味……”
“好个行五,不愧为燕雀堂的军师,今天领教了。要陶虻的人简单……今天正好呢!”月清晨唇角诡异的勾了起来,“来人,放了那小子。”
陶虻是被他吊起来拷问的,刚一被放下,月清晨就一把精准的握住他的脉门,也不管陶虻受的了受不了,轻轻松松的拖着他走了过去。
“你先放!”
“本世子没那么多耐心!这女人爷我大不了不要了,顶多少点儿乐趣。换不换?罗嗦什么?”
“好!那一起放手!”
月清晨无所谓的耸耸肩。
双方一放手,月清晨单手极快的隔开陶虻欲捉住芸娘的手,顺势将陶虻推向旁边欲袭击他的老六,另一只手迅速将芸娘揽在了怀里。
老六接住陶虻迅速退到行五身侧,行五却叹息着对陶虻直摇头:“芸娘不会有事的……”
陶虻一身伤痕,却毫不在乎,他微微侧过脸,不肯理行五。
二人架着挣扎着不肯走的陶虻正要离开,月清晨却开了口:“且慢!”
三人回过身,不知道这月清晨又要耍什么花招。
“别紧张,我也就说几句话而已。陶虻,你命不大好呢!”众人看他卖关子,都不明所以,月清晨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今儿你本准备干嘛去来着?”
陶虻低头想了一阵,蓦的脸色一阵发白,他愧疚的迅速看了芸娘一眼,接着眼中却忽然升起一丝希望,现在应该还来的及,他可以马上回去赎人,然后……
“别想了……”月清晨笑着伸出手,立即有人奉上了一张纸,月清晨抖开那纸,他好不得意的笑道:“这东西早就在爷这里了!你有钱都买不到!所以说么,你命不好呢!”
芸娘迷迷糊糊的看到那纸上有“卖身”“杜芸娘”等等。陶虻一看清那纸,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险些挣脱行五老六冲将过去。两人出了一身冷汗,堪堪拉住人,却生生逼出陶虻一口血,陶虻满眼血红,恨声道:“放开我!”
“陶虻!不要犯傻!”行五止住老六到嘴的牢骚,这次心里虽然很同意老六平时出口的粗话,但确实为个窑姐哪里值得如此犯险,何况又是年纪这样大的。但是现在不能这么说,陶虻太年轻气盛了!
陶虻立即用尽全力吼了回去,“我为什么不能犯傻!为什么我就只能看着我在乎的人离我而去!嬷嬷是如此,现在芸娘……”后面的声音他却抖的说不下去了。
这一喊却是将芸娘喊醒了,她镇定了下来,背过身去,伸手抚上月清晨的胸膛。
“阿虻,我现在已经是世子的人了。你在这里多说无益,这里锦衣玉食,你那里能有什么?你若有,早就……早就先他一步赎我出来了。我感激你救过我,今日我也算救了你一回,我们……我们算两清了!你走吧!”
若是陶虻有行五的心思倒不至于信她这话,若是陶虻再长几岁也许会更冷静的分析,可是现在他却是蒙了,被芸娘真真假假的话弄晕了。竟是半信半疑,呐呐不能成语。
行五心下佩服,暗暗骂自己之前看不起她,未想这竟是个难得的有情有义的女子!不枉陶虻这么对她。行五知道不能再拖延了,便一咬牙,助她一臂之力“虻兄弟,此地不宜久留!这女人如此贪慕虚荣,便随她去吧。”
月清晨则一脸阴沉的望着芸娘,芸娘却恍若不知。看着她坚定的面容,他一把提起她将她抗在肩上,从另一侧洞口走了出去,边走边下命令:“把这里给我封死了!我不想再看到这里的一景一物!”
话音刚落不久,山洞中就开始隐隐震动起来。行五一惊,与老六拉了陶虻迅速从那边洞口出去了。
一回到别院,芸娘就被狂怒的月清晨一下子扔到了水里,他对里面的侍女大吼道:“给她净身三天三夜!里里外外都给我洗干净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这个池子!”
“爷,您……”顺全无措的跟着他回到书房,他侍候世子这么久从没见他这么暴怒过……
“你下去,让我静静!”看到顺全担心的眼神,月清晨略略从刚刚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他想静静。
顺全顺从的退了出去。
用力揉了揉脸,他这是怎么了?他不明白,不就是个女人?他对女人就是需要她们的□□,逗弄她们的精神……对芸娘呢?他逗弄她,乐此不疲。却在想要她的时候因为她一句话而没有付出行动,这不正常!他从她那里到底想得到些什么?上次他已经觉出有些不妥,他竟然没准确说出对她的需要是什么,往常不会这样的,后来却没有深究。是不深究,还是不想深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月清晨在自己的思绪中载浮载沉,一忽想着芸娘维护陶虻的眼神,一忽不知怎的想到他没有人关心的童年;一忽想到她的一颦一笑,一忽又想到自己儿时母亲带着自己被辱骂侮辱的情形;一忽想到她的倔强,一忽又想到自己当年的委屈……最后,他一遍一遍回想的竟然是那个无厘头的夜晚,那晚芸娘轻轻的拍着他,没来由的那一刻他觉着她是理解他的……
待到他清醒过来时,已然是深夜了。他不知道自己搞清楚没有,只知道此刻他很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默默的走到浴室外面,里面的丫头阿碧早在外头急的不行了,一见月清晨立即如蒙大赦:“爷!这么着会出人命的。这里是温泉,人泡在里头一天非脱层皮不可!这姑娘您又是疼着,这命令我们又不能不遵,您……您……”
他这一听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芸娘扔在这里至少四五个时辰了,她怎么受得了!
快步走了进去,一进去他才放了心,不知道是这几个丫头机灵,还是问了谁,她们将身着薄衫的芸娘架在一个木筏上,有扇风的有敷冰的,人楞是没出那池子,只是人在温泉的烟里熏了许久,很不精神。
“不是叫你们洗么?怎么这副光景?”
那几个婢子留了两个扶着筏子,其他的忙上来行礼,主事的婢子答道:“回爷,早洗了百八十遍了。这不熏着,熏着呢!”
“哼!人倒很机灵。”他冲芸娘一抬下颌,立时几人忙将她抬到岸边,还没抬到边上的塌上,月清晨立即扯了个披风将人接了过去。
一接着人一股好闻的香气升起,月清晨挑了下眉,那主事的婢子立即回道:“姐妹们怕熏久了姑娘皮肤干,给擦了些茉莉香油,爷很喜欢的……”
“好婢子!顺全!赏了!”
众人诺诺的应下,目送这小阎王回去。
给芸娘灌下碗清热怡神的汤后,月清晨抱着香喷喷的芸娘,狠狠睡到了大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