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3. HP#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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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HP#1
HP#1
Lucius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他忽然恐惧起来了：不对啊，我明明只是趴在电脑桌上打了个盹，现在怎么在床上呢？
——Merlin，或者是上帝啊，我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呢？又或者，我是在哪个世界中呢？
Lucius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左手腕，发觉上边有数道尚未完全治愈的伤疤。
——他妈的！
浅金色头发的巫师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果然躺在Malfoy庄园的魔药炼制间里的小床上，身边不远处即是自己在服下无梦的睡眠之前正在画的画像。
不知道是实验室里的小床过于坚硬，还是Lucius记忆中自己出院回家之后在电脑面前呆的时间过长，现在他感到自己腰酸背痛。
睁开了眼睛的Lucius望着实验室的天花板，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如果Lucius没有任何“梦境”的话，他现在应该爬起来洗漱更衣，今天应该教导Draco并且策划如何让自己和Draco两个人在未来的审判中脱罪。可是，现在Lucius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有没有意义：如果一切都只是Lucius Britten侦探在车祸中大脑受伤产生的幻觉的话，我还与众人勾心斗角干什么呢？
Lucius翻了个身，看着自己画了一半的魔药实验室画像，尝试地叫道：“Severus。”
黑发的巫师果然在画像中出现了。看上去，Severus的脸色和他的衣服一样黑。他盯着Lucius，面无表情地问道：“Lucius，你做梦了吗？”
Lucius苦笑着，回答道：“亲爱的，你永远是这么直接。很不幸，我又做了那两个梦。”
“两个梦？”Severus的画像一下子抓住了Lucius话语中与上次自述不同的地方。“昨天你可没有告诉我，你做了两个梦。除了那个所有人都是麻瓜的梦，另外一个梦境的内容是什么？”
Lucius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但是，他实在不愿向Severus的画像说出，在那个梦中，自己救了爱人的代价是失去了儿子。——那该让Severus多难受啊！
“Lucius，少在这里玩玻璃心了。告诉我你的梦境，这很重要！”对着一脸纠结的Lucius，Severus的画像咆哮了起来。
Lucius有些惊讶地看着将不耐烦写在脸上的Severus，有些奇怪自己的梦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值得一向冷静的Severus如此地着急。
“Lucius，如果你不是打算用精神病作为脱罪的理由的话，就赶快将你隐瞒的事情告诉我！——那个你没有提及的梦境中，你是不是非常痛苦？”Severus暴躁地问道。
被爱人说中了心事，铂金发巫师脸色一白，眼圈红了起来：“Draco死了。”
Severus身体一震，黑色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起来。半天，他长叹一声，说道：“Lucius，告诉我细节，也许我能帮上忙。”
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Lucius抱住了尚未完成的画像，一五一十地诉说起了自己的两个梦。
几个小时之后，听完了整个过程的Severus确认起了细节：“Lucius，你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做梦之前，和你在第二个世界里第一次做梦之前，都曾经有过非常强烈的愿望，希望事情与现实不同，对吧？”
Lucius眨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沙哑着声音道：“Severus，我知道巫师的强烈愿望有着巨大的魔力，但是那从来就没有强大到能够创造世界的程度啊！”
Hogwarts前校长的画像稍稍恍惚了一下，感叹地道：“现在看来，Tom Riddle的确不是一名一般的巫师。——可怕，但却伟大。”
“什么？这都是黑魔王干的？”Lucius问道。
黑发的画像又锁住了眉头：“他是唯一合理的候选人。但是，奇怪的是……”Severus打量起了Lucius，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什么事情？”铂金发巫师问道。
黑发的画像紧张地盯着爱人仍旧清醒的双眼，道：“毫无疑问，在Riddle的仇恨名单上，你我二人的位置都很高。但是，他最恨的人、最想要惩罚的人应该是Potter才对。可是，在你的描述中，第二个世界里，与现实不同的唯有Draco去世了，而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很好解释：即使是黑魔王，也很难惩罚一个已死的人。让我承受着害死Draco的罪责继续活着再合理不过了。但对Potter的惩罚呢？——除非……Lucius，Potter对Draco很可能有着非同寻常的迷恋。在他六年级的时候，救世主大人花在跟踪Draco上的时间，比他跟Weasley家的女孩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Lucius恍惚了一下，道：“这么说，我做的梦，是黑魔王想要惩罚我们的结果了？可那个麻瓜世界的梦算什么？我父亲和我的姐姐Luciana都还活着，你的Lily也还活着，我们俩个结婚多年，从来就没有加入过Riddle一伙儿，你的情况不太好，但是……”Lucius忽地停下，怀疑地问道：“Severus，你有些什么没说的，是不是？”
黑发的画像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原来我有些奇怪，穿梭于三个世界里的你为什么还没有陷入疯狂，或者说为什么在你理想的世界里，Lily会活下来。如果Potter也对麻瓜世界有所贡献的话，那倒是方便解释了。现在看来，Potter确实是非常强大的巫师。”
Lucius眨着眼睛，不解地道：“Severus，你越说，我就越糊涂了。你能从开头解释起吗？”
“Lucius，你曾经奇怪吗？我们传说中的诸多的罗马和凯尔特神祇，智慧博学的巨龙，以及高贵长寿的精灵，在最近的一千多年中，再也没有过可信的记载了。现在，我们的世界剩下的，只有贪财的妖精、长得像小仙女的狐媚子、低等爬行动物一般的龙，以及空有美丽的媚娃了。人类的魔法也在下降。在远古时代，人类魔法师可以发出大规模的群攻性魔法，可以呼风唤雨，改天换地。Hogwarts建校的四位创始人，可以建立起强度惊人的防御体系。现在的话，即使是黑魔王，也很难发出群攻性魔法，单凭他一人也无法打破一千年前建立的防御体系，更别说改天换地了。——哦，Lucius，别跟我说什么巫师的血统被玷污了的鬼话，那根本无法解释寿命上万年的巨龙的消失。一切都指向了一种解释：由于种种原因，那些有着强大的魔法的种族、甚至包括部分强大的巫师，都离开了我们的世界。”
最著名的消失了的巫师的名字被Lucius脱口而出：“Salazar Slytherin？！”
Slytherin的前院长点点头，道：“这是校长室的画像们的一个长久以来的怀疑。如果造成目前你的情况和Potter的古怪的原因是黑魔王的话，那么Salazar Slytherin的去向很有可能就有解释了。前校长们怀疑，那些强大的种族在两千年前的某个时候开始，花了很长时间创造了一个世界，然后逐步移居到了那个世界中，再也没有回来。”
Lucius猜测道：“那么，Salazar Slytherin给Riddle留下了如何去那个世界的信息？”
“那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怀疑，以Riddle的性格，即使他得知了如何去到那个魔法高强的世界，他也不会去的。对于我来说，有近乎无穷的知识的世界无异于天堂。但是，Lucius，你从你自己的角度上来想一下，你愿意去一个你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世界吗？”Severus的画像说道。
一向享受于自己的金钱和权势的Malfoy家主稍想了一下，就觉得自己不愿意去当一名普通人。可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为自己辩解道：“Severus，你刚刚说过，那个麻瓜世界的小侦探是我理想中的人！只要能够跟你和Draco在一起，我还不是会选择成为普通人？”
黑发的画像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他看了Lucius半天，才跳过关于Lucius的选择的话题，继续道：“在我们这里，Riddle是比绝大多数巫师都强大得多的巫师，但是，到了那里，他会泯然于众人。我想，Riddle更感兴趣的，可能是如何创造一个世界，让他自己成为那个世界的创世神。”
Lucius想了半天，才说道：“可是，在我的两个梦里，Riddle不但没有成为创世神，他都死了，这可一点儿也不符合他的理想。”
Severus的画像暴躁地道：“Lucius，你刚才没有听我说吗？即使是传说中的神祇，远古的巨龙，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都要花上百年的时间，Riddle一共才活了多少年，他怎么可能创造出一个完整的世界？想要凭空创造一个世界很困难，但想要将现有的世界改造成他理想中的样子，就简单多了。但是，很显然，直到死亡，他也没有完成他的计划。——你还记得Riddle对于各种有着古老的传承的魔法物品的收集癖吗？我们一直认为，他要寻找的是死圣三件套。现在看来，他真正想要收集的东西可能就在每个人的眼前，我们却都没有想到，那就是Hogwarts。”
“Hogwarts？”Lucius惊讶地道。
黑发的前校长点点头，道：“这是校长们的共同意见。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的魔法强大得超越Riddle本人，超越五百年来的所有巫师的话，那就是Hogwarts了。只有像Hogwarts这般强大的魔法，才有可能帮助Riddle完成他的梦想。”
Lucius张口结舌：“那么，他对于Hogwarts的迷恋完全有解释了。”
Severus的画像道：“是的。现在我认为，在Riddle临死之前，他曾经为改造世界做出的某些魔法准备，与Hogwarts自身的魔法相结合，使得现实世界出现了初步的分裂。但是，新生的世界非常地不稳定，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接纳新的意识的进入。同时，新生的世界也需要强大的力量，比如巫师的意志，来支持它自身的稳定。这就是为什么几天之后你才梦见、或者说进入了第二个世界。Riddle想象不到的是，我们的世界原有的逻辑是如此地强大，他本人还是死了。当然，他达成了他的惩罚你、我和Potter的愿望。他想象不到的是，新生的世界既然吸收了你的力量，有可能也吸收了Potter的一部分力量，那么其就必然会受到你们的意志的左右。那个世界很显然不符合你们任何人的期望。于是，世界再次分裂了。支撑第三个世界的魔法力量很显然非常不足，于是，我们每个人都成了麻瓜。”
Lucius理解了半天，才说道：“那么，我来回切换世界算是怎么回事？”
Severus皱眉道：“我猜想，现在的情况是任何一个世界都不够稳定，都需要继续吸收人类的意志来稳定自己。你和Potter的头脑即是几个世界争夺生存权的战场，他们都会趁着你们睡着、意志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说起来，你和Potter现在还没有疯掉简直是人间奇迹。我想，这和你们入睡的地方是Malfoy庄园、Black老宅或是Hogwarts这样的魔法深厚的地方有关。”
Lucius觉得自己口干舌燥：“那么，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Hogwarts最年轻的前校长的画像苦笑道：“Lucius，说实话，我不知道，Hogwarts的其他校长画像们也都不知道。我怀疑世界上任何活着的巫师，或者留下了画像的死去的巫师，知道该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我只能建议，你冒着风险再次入睡，去寻找第二个世界里的我寻求帮助。那里，我还是活着的Hogwarts校长，我能做到的更多。顺便，你需要叫上Potter。如果Salazar Slytherin给他的后人留下了任何信息的话，那些信息很可能是用蛇语写成的。”
Lucius咬了半天嘴唇，才说道：“如果我们找不出解决方案，会怎么样呢？我会变成白痴，大概Potter也会，接下来呢？”
黑发巫师的眼睛变得深不见底：“Lucius，我不清楚。想来，一个或者两个世界会崩溃，不，是塌缩到另外的世界上，最终形成一个或者两个稳定的结构。三个世界不太可能同时并存下去。至于哪个世界成为最终的胜利者，我就更不清楚了。”
Lucius直直地盯着Severus，半晌才道：“我希望麻瓜世界取得胜利。”
Severus躲开了Lucius的眼睛，道：“Lucius，你现在去服用一些灵魂稳定剂吧。尽你的可能……”
“让Draco做好我随时成为白痴的准备，我明白。”Lucius替Severus补完了话：“然后喝下无梦的睡眠，去找第二个世界里的你。”
Severus长叹了一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我也希望麻瓜世界取得胜利。”
Lucius吻了吻充满了颜料味道的画像，召唤了自己的衣服，开始了艰难而又漫长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3. HP#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