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行》牛刀

22、Chapter 22

　　我没有料到谢延洵会那么执着。
　　我一直沿着街走，刚出了城门，就听见我身后有跑步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一对小兵急匆匆跑过来，对守城门的士兵说：“端王爷府下令，关闭城门！所有行人等候！等画师的画像分发下来再一个个确认放行！”
　　另外一个士兵问：“是要找什么人啊？”
　　小兵答：“谁他妈的知道啊！小王爷像发疯了似的冲到府衙来下令找个女人，找不到的让我们通通回老家！”
　　话音刚落，所有小兵满脸□□。
　　我一哆嗦，决定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一直沿着大路小路的走，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走到山脚下面，我正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歌唱繁荣富强呢，一天外飞仙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扬起无数尘土。加之其衣珏飘飘的样子，差点没把我吓得叫出来。好在是青天白日的，不然我直接吓横在这儿了。
　　我哆哆嗦嗦地伸头打量那个天外来客，发现居然是个人！天哪！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想到这里，我看着他呈现扑倒状，慢慢蹭过去，一边小声说：“你好？你好？嘿！哥们儿？！有人在家吗？”
　　“唔……”
　　呼，还好，还没死。
　　我蹲下来，发现他头已经大量出血，不用给他把脉我也知道他活不久了。我尽量轻轻地把他翻过来，发现他手里还抱着个包裹。正准备撕了衣服给他包扎一下，他忽然张开被血凝糊了的眼睛。当他对上我的视线之后，眼睛猛地睁大了，狠狠拽着我的袖子。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我……我的……”
　　我急忙凑到他嘴边听。
　　“美……美……”
　　“哈？！”我一个哆嗦立起来了。这男的怎么回事儿啊？！都奄奄一息成这样了，看着美女第一件事是先调戏？！看他也白白净净地长得不错啊，怎么就这德行！
　　这哥们儿还在那儿喘：“我……我……失足……”我一听，说到主题上了，立刻问：“你是说你是失足从上面掉下来的？”
　　他费力地眨巴眼睛表示肯定。然后嘴又张开，眼睛一直没离开我的脸，我立刻又凑上去。他说：“美……美……”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等我再看他，这哥们儿已经壮烈了……我长叹一口气。没什么太悲伤的感觉，只是觉得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生死亦在弹指一挥间。不管是天皇老子还是贩夫走卒，就像本山大叔说的，那个小盒子才是你最后的家。
　　拿过他的包裹，我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里面是一些衣服，还有些日常用品，银子银票（这哥们儿还是个大款嘿！），然后是一封信。
　　一堆文邹邹的话，明明几句话能说完的，硬是被无数的表达澎湃感情的词语给填满了几张纸。这封信估计是这男人的爹写给一家书院校长的，就说这孩子现在长大啦，距离你上次来我们相见已经过去十五年啦，我们结拜也那么多年了。现在我把儿子送到你这里，希望你可以替我好好管教。而且看样子这小子的爹还是个不小的官儿，而且这家书院也不远，就在云国第二大城景洪城的一个山上。
　　哼哼哼哼哼哼…………………………
　　我得意地一扯嘴角，想抓到我？下辈子吧！
　　我换上包袱里的一件干净衣服，拍拍俺的包袱，上路！

　　———“吾儿笙夏，还望兄长多多提点。”

　　“小二，上茶。”
　　”来勒！客官！”客栈的小儿殷勤地迎上来给我倒茶，眼睛在我脸上一瞟，停了一下，然后眉开眼笑地说，“客官，您真是好相貌！怎么称呼？”
　　我咧嘴一笑：“在下，庄笙夏。”
　　“客官您可要住店？”
　　我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毕竟是荒郊野外的，晚上再外面乱晃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再看这家店，倒还干净，只三两个客人。于是我对小二说：“住店吧，帮我准备间房。”
　　“好勒！”小二一声吆喝，转过去对掌柜嚷了句“一间上房！”
　　掌柜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对小二说：“等下带这位客官去四号房！”
　　吃过晚饭，我觉得有点困，便早早休息了。躺在床上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丝香味，我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觉得全身酸痛，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别人绑了手脚，歪倒在一边，嘴里也被塞了东西，更让我崩溃的是这东西有浓浓的骚臭味！额滴神哪……大清早这么刺激肠胃。四下打量，这件房小小的，一个窗户高高悬在墙上，其他地方堆了些干草和木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柴房？那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店？
　　我努力把身子立起来，费力地转过头，发现还有另外一个男的也和我一样的POSE歪倒在我旁边，而且睡得正香。我用身子蹭了蹭他，他才悠悠转醒。在完成了我刚才做过的全部步骤之后，他老人家总算发现了我这个难兄难弟。
　　这孩子长得不错。皮肤白白嫩嫩，穿得一身白色锦衣，睫毛长长地在浮着微尘的空气中刷了几下，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呜呜呜。”我说。（发音：怎么办？）
　　“呜呜呜。”他说。（发音：不知道。）
　　“呜呜呜……”我说。（发音：555……）
　　“呜呜呜呜！”他说。（发音：有人来了！）
　　（……地球是危险滴，你们回火星上去吧……）
　　门一开，阳光忽然就刺在眼睛上，我眼泪唰就溢出来了。进来的那人“啧啧”了两声，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说：“看看这可怜的，美人流眼泪，看得人心痒痒啊。”我渐渐适应了阳光，这才看清楚是昨天那个店小二正猥琐地冲着我笑。后面站着客栈老板，也是一脸淫光。我一个哆嗦，说：“呜呜呜呜呜呜？（你们想怎么样？）”
　　“小美人，我给你解开啊。”小二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解开了绑在我嘴上的布条。
　　“你们想怎么样？”我尽量冷静下来问。
　　“还能怎么样，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就好你们这口嫩苗，你们可值钱着哪！”
　　“罗嗦什么？”店老板不耐地走过来，对着小二道，“把那边的那个嘴也解了。反正叫也没人听得见。告诉你们，最好乖乖呆着，耍花样没什么好下场！”说罢，还警告性地踹了我一脚，把我蹬翻，才满意地走了。
　　小二看了我们两一眼，说：“好好呆着吧。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呢。”说完也走出去了。
　　听着落锁声，我现在算是知道我们真的要被卖了。
　　我转过头，看着被解开嘴的仁兄，发现这小子跟我差不多大，也就十多岁的样子。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看起来竟然觉得特别阳光。
　　而事实证明他也确实特别阳光，开口就道：“兄台怎么称呼啊？”
　　“庄笙夏。你呢？”
　　“李瑜。”
　　“看起来我们差不多年纪，你多大了？”
　　“两天前满了十五。”
　　“额，我十六了（……你个腹黑），我们也算难兄难弟了，瑜弟？”
　　“哈哈，说得没错！难兄难弟！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