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海底监狱之行·审判 ...
-
莫汝一惊，心里转过千万个念头——深渊人？自己来到异世快３０日了，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是深渊人！Ｇ５４００７的日记本上自己看到的地方也从来没提过此事。莫非Ｇ５４００７当真有不可告人的身世秘密？是故意向自己隐瞒，还是自己尚未发现？那个计划，所谓的“他们”，莫非和深渊人有关？
尽管对深渊的印象还停留在书本上例如“凶残”、“邪恶”的负面词汇上，莫汝毫不犹豫的相信，在诺亚王国，深渊人的身份相当于死路一条。
逻辑藤劳巨克翻着自己的藤条寻找着什么，莫汝望着面前其他的几个人：面无表情的左翊，毫不惊讶的核桃教授，以及挑眉愕然的史少爷……
“理由何在？”逻辑藤拽着自己的一条藤条，表情严肃，开口打破了安静。
莫汝大脑一片混乱，耳边法官阿凉不紧不慢道：“昨日接到珊瑚集中营镇民举报，说Ｇ５４００７行动可疑……”
“什么人？”莫汝下意识地问。
“不好意思，证人保护计划禁止泄露举报者的身份。”
这句话让莫汝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Ｇ５４００７不是深渊人，是有人在陷害他？
“海底城警方受理案件时，发现Ｇ５４００７最近一次的自然亲和力测试结果一直没有出来。”法官继续介绍案情：“因为记录测试结果的令牌被当时出席的评委之一左翊带走了，于是警方联系了左翊，得知了一个令他们吃惊的消息，那就是Ｇ５４００７的测试结果为无级别，意味着，他不具有任何自然亲和力。”
“自然亲和力，一直是辨别深渊人最有效的方法。既然Ｇ５４００７测试不出任何亲和力，那么，他为深渊人假扮而成的可能性非常大。”阿凉顿了顿，目光落在莫汝的脸上：“或者说，他必是深渊人无疑。”
莫汝蹙眉沉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怀疑，既不是有人陷害，也不是Ｇ５４００７身世有问题，而是因为见鬼的自然亲和力。
他脑中念头急转，一时却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辩白。他没有信心说自己其实具有自然亲和力。因为无论是传统感应法还是封远提到的感应法，他都不曾成功感应到过自然开发力。
而另一方面，他更没有底气站出来声称自己绝非冒充，是真的Ｇ５４００７。
一旁逻辑藤问道：“如何证明你们说的令牌属于Ｇ５４００７？”
阿凉的目光转到公证席上。左翊面无表情，半垂着眼，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证明。”
核桃教授接口：“作为自然亲和力测试研究学者，我可以保证这个令牌核查不出任何亲和力等级。我们已经试过很多的手段进行了很多检验，令牌没有呈现出任何一个……已有的……亲和力等级。”他的口气有些异样，但是现场没有人听出来。
莫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一等公民的身份，他们说完后，逻辑藤没有再质疑令牌有效性，埋头苦思冥想。虽然这小家伙刚到时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很不靠谱，现在莫汝却只能眼巴巴地指着他。逻辑藤尽职尽责地想了片刻，终于提出了另一个可能：“被告Ｇ５４００７曾经测出的自然亲和力等级就很低，我们不能排除他上一次的测试中表现失常。我要求给他另一个测试机会。”
阿凉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法官阿凉派人去取海底测量海百合期间，莫汝悄声问自己的小律师：“如果还是测试不出自然亲和力怎么办？”
逻辑藤扁着眼睛望着他，显然之前的气还没消。莫汝声音压得很低：“我对我的自然亲和力没有信心。但是，律师劳巨克，我真的不是什么深渊人。”
逻辑藤认真地看了他片刻，气似乎消了，犹豫道：“至今，没有出现过自然亲和力退化的先例。但是，如果你能完全证明自己是Ｇ５４００７，我们可以提出这一种假设。”
自然亲和力退化？莫汝脑中突然闪过蜡笔小新阿大和他的弟弟，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耳边逻辑藤继续道：“从你出生至今，和哪些一等二等公民有过接触？真话果对人类无效，所以需要一等、二等公民和你对证，证明你记得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嗯，我们还需要申请 解剖实验证明你是人类身体……”
莫汝：“……”
他望了眼懒洋洋坐在观众席走神的史少爷，心中开始绝望。
过了几分钟，一条鱼警卫游进审判室。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和它一起出现的并非测试海百合，而是一条很漂亮的鱼，乍看像一条鲨鱼，但是体型小了很多。
“银鲛族人？”逻辑藤喃喃道，低着头的莫汝闻声抬头，发现房间内多出了一位男孩，身材纤细，耳朵周围有深紫色的花纹，高鼻薄唇，有几分波斯人的模样。
“我是银鲛族银菲，听说这里有犯人需要进行自然亲和力测试，特来协助。”
银菲一双丹凤眼斜着瞥了瞥房间内的几人，最后落在被告席后的莫汝身上，上下一扫，道：“你就是犯人吧？”
莫汝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逻辑藤看了一眼法官阿凉，见对方虽然有些惊讶，但没有阻止银菲的意思，便低声对莫汝解释道：“银鲛族是鲨鱼族的近亲族，也是为数不多可以观察到自然开发力的二等公民种族。他们的族人天生不具有自然核，在自然亲和力测量植物被开发出来前，是诺亚王国为三等公民测试自然亲和力的主力。”
逻辑藤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房间内几人都不是正常“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银菲流露出些许得意，在几人的注视下走到莫汝五步之外，丹凤眼微微眯了眯，直勾勾盯着莫汝的双眼。
这便是“观察”自己的自然开发力了？莫汝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要集中注意力和他对视还是要按照封远的方法放空思想。他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自己的自然亲和力只是太低了，上次的测量花测量不出来而已。
莫汝还在努力克制撇开头的冲动，银菲突然扬着下巴把头扭开，毫不迟疑地说道：“观察完毕。犯人没有任何自然亲和力。”
现场安静了一刹那。莫汝还呆呆地望着银菲的方向，大家的眼光都落到了他的脸上。
“我……”莫汝发出一个音，却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银鲛族银菲。”阿凉开口道，刚想宣布结果，突然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
“再测试一次。”
莫汝下意识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惊讶地发现居然是懒洋洋倚着椅子坐着的史瑞克。
银菲倏然扭头瞪着史瑞克，冷冷道：“我是殊之大陆首府战斗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你的请求对我是种侮辱。”
“哦，原来是殊之大陆来的交换生，难怪气焰嚣张。”史瑞克若无其事道：“喂，来到图之大陆和海之洲，教你两件事。”
银菲丹凤眼瞥着史瑞克。
“第一，小爷这不是请求，是要求。”
银菲脸色瞬间一变，脸上的深紫色花纹似乎都扭动了起来。
“第二，小爷侮辱你，那绝对是你的荣幸。”
银菲：“……”
“咳咳咳，”阿凉清了清嗓子，纳闷地看了一眼好友，想要打圆场：“这个……”
“我同意战斗之藤史瑞克的意见，再测试一次。”
又一个声音同时响起。几人闻声看去，更加瞠目结舌，说话的居然是左翊。他还是面无表情，一副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的样子。史瑞克见左翊居然附和自己的话，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古怪。莫汝已经完全愣住了。银菲说出的结果，本在他意料之中，虽然失望，却已有心理准备。令他吃惊的是，史瑞克和左翊会突然出言替自己争取另一次测试的机会。
莫汝和左翊唯一一次边缘性接触，就是对方隔了几十米扔了片羽毛救了他的小命。莫汝也不浪费精力去猜测他的动机了。但是——莫汝忍不住看向史瑞克。他为什么要替自己说话？难、难道自己的情书送到了？
审判室中央，银鲛族银菲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恨恨地瞪了这个瞪那个，发现两个说话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大帅哥后，更加生气地剜了莫汝一眼。
莫汝哭笑不得，银菲却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音调一升：“图之大陆藤族战斗之藤史瑞克？”
回答他的是史瑞克嚣张地挑了挑眉。
银菲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转头重新看向莫汝，神情恢复平静。这次，每个人都看出他很认真。莫汝静静地和他对视，花了有第一次三倍的时间后，银菲才偏开头，斩钉截铁地道：“这个犯人没有任何自然亲和力。”
同样的结果再次被宣布出来，审判室内几人的神色各异。莫汝神色没什么变化，他本来就不抱希望了。银菲挑衅地瞥着史瑞克，史瑞克却神色未明地看了一眼莫汝。左翊和核桃教授彼此对望了一眼。逻辑藤则犹豫着要不要提出第二个假设。
把几人反应收入眼底的阿凉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法官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我再测试一次？”银菲道：“我可以以我银鲛族的名誉做担保，如果这个犯人有一丁点儿的自然亲和力，我今生再也……”
“小弟弟，我劝你凡事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入，截断了银菲的话。
“因为我可以作证，这位三等公民Ｇ５４００７具有自然开发力。”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海底监狱之行·审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