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30、028 不料

　　木叶60年二月
　　火之国木叶 　
　　凌晨，夜凉

　　“扰人清梦是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波风宅，波风水门掀开被子，露出眼睛，对坐在他床边的大蛇丸说。
　　“你确定是清梦不是恶梦？”大蛇丸看着睡眼惺忪的波风水门，和水门被汗水打湿额角，“起来，有吃的么？我还没吃饭。”
　　“您这是早饭还是晚饭啊。”我们的火影坐起身，示意屋子里满身惊悚的执勤暗卫们稍安勿躁，“给你们的大蛇丸前辈去食堂要份炒面，让他感受一下村子对夜班人员的温暖。”

　　“算了，我对炒面没兴趣。也就是你，谁家用炒面招待客人。”大蛇丸舔舔嘴角，“我见你冰箱里有菜有肉，我们可以煮火锅。”

　　“怎么？怕食堂大师傅给你下毒啊，还非得看着食物做熟才敢吃，毛病。”水门爬起来穿拖鞋，接过暗卫递给他的外套披上，扫一眼大蛇丸，“走吧，去餐厅。”

　　大蛇丸跟上：“火锅啊，就是要趁着天凉赶快吃，夏天吃就上火了。我这一冬天到处乱跑，都没机会吃。”
　　“我也一冬天没机会吃。火之国的冬天短，木叶的冬天更短。”水门制止想要帮忙做火锅的暗卫，亲手拿出锅碗瓢盆一顿洗刷，鱼虾蔬菜也一只一头的给大蛇丸过目。

　　大蛇丸心安理得的仔细检查，抄手看着波风水门准备食材：“还行，厨艺没有退步太快，我还以为你现在身边围着一群万能侍卫，早就被伺候的生活不能自理。”

　　水门白他一眼，插上电锅的插销，开始往里倒水：“虽然你是个坏人，但你有没有必要总是半夜过来，明明白天的安保更加松懈。还有，我们保卫部是怎么换结界都拦不住你啊。”
　　“咦？身为火影你居然不知道？三代交接的时候就没告诉过你？木叶保卫结界的基础模型是我做的，在围墙上刻封印的时候我也有参与。”

　　水门郁闷了：“抱歉 ，时间久了，我忘了，有时间我会重新组织编写保卫系统结界的。我的封印术明显比你好。”
　　“问题是你有时间？”
　　“时间这玩意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水门满厨房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
　　“勺子，大漏勺。”

　　大蛇丸指指忙乱的水门，以及旁边十分想动手帮他家大人找东西的暗卫：“水门？水门。你旁边那位知道。”

　　水门看了眼跃跃欲试的暗卫，终于放弃的坐回座位。一低头，不光大漏勺子出现在锅里，小勺子也摆好在他面前。
　　大蛇丸看着干干净净放在水门碗里的勺子，再看看面前这个满是灰尘的物件，认命的自己洗了勺子：“我说，水门，听说最近宇智波那个天才大少爷来给你做卫队长了，是哪位啊，叫出来认识一下。”

　　“他一般只上白班。”水门接过暗卫递给他的果汁边喝边说。
　　“明白了，镀金的。”大蛇丸继续自己动手倒果汁，“兹兹，鲜榨的，果然是生活好起来了，你还挺讲究。不过富岳居然肯让他宝贝儿子来给你做跟班？而且我怀疑那个少爷真的会做家务么。”
　　“侍卫又不是用来做家务的，我可不敢用宇智波家的少爷做家务。”
　　“那这位红着一双眼睛，瞳孔转来转去，从我一进来就死盯着我看的——不姓宇智波？”

　　“他不算，他是已经死了的那个。您消息这么灵通不可能不知道吧。”水门回头对有点紧张过度的暗卫笑笑，“来，这是大蛇丸前辈，你‘活着’的时候应该见过的。”

　　“小时候见过几次，大人。”暗卫没有理会等着他拜见的大蛇丸，帮水门把食材按顺序下了锅。

　　“喂，这位实力强劲的服务生先生。”大蛇丸觉着实在是有意思，他指指水门，“你有没有觉得不能叱刹风云快意恩仇，猫在这里一天24小时伺候这个没用的家伙，有点亏啊。”
　　服务生不理他，继续照顾已经沸腾的锅子，挑挑拣拣把青菜豆腐往自家大人碗里拨。

　　水门笑了，开心的咬着白豆腐：“好啦，大蛇丸前辈，知道您喜欢贩卖人口，可当人面挖墙角可不对。”
　　大蛇丸摊开手，不再自讨没趣，他也挑挑拣拣，专找小牛肉，可是才吃了几口，就突然皱起眉：“水门，这肉不太新鲜了吧。”

　　“你凑合吧，吃不死，好几天前买的了。”
　　“那你干嘛不吃。”大蛇丸狐疑着水门碗里的兔子菜。

　　“大晚上吃肉我要消化不良的，会胃痛。”
　　“你胃病不是早就治好了。”
　　“不吃不就不痛了。”

　　大蛇丸不再说话，闷头吃火锅，仿佛他今天就是单纯来吃火锅一样。
　　于是在一边柔风细雨，一边风卷残云后。
　　波风水门关掉了锅子的火：“好了，吃饱了也没被我毒死，您可以说说您今天来干什么了。”

　　“啊，还是和从前一样，我还是路过，顺便也来告诉你一声。”大蛇丸把最后一根海带嚼的咯吱响，“我把风影干掉了。”

　　“……”
　　“……”

　　“……” 我们的火影学着卡卡西一样掏掏耳朵，歪歪头眨眨眼，看着还在和宽海带斗争的大蛇丸。

　　“没办法，风影那家伙一点都不配合工作。说好了是我和他合作，结果他光想着给砂忍谋好处，却一点也不肯下力气。我一想反正我平时也没什么事，直接装成他不是更方便？哈，我已经装成风影在风之国做了好几天风影了，他那些下属都不太行，一直没发现。他那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都挺有意思的，我跟他们处的倒是还不错。好了，水门，你不要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更不用谢我。我知道你有养孩子的爱好。我这三个便宜儿女都还小，以后也要麻烦你照顾了，我已经帮他们报名今年的中忍考试了，下个月你就能看见他们了。”

　　水门看着大蛇丸就像橡皮泥一样扭曲着变成了风影，继续：“……”

　　风影模样的大蛇丸伸手在沉默后辈的眼前晃晃，居高临下咧开嘴：“别说我没提前通知你啊，对，我就是要在中忍考试的时候搞事情。对对对，你不喜欢节外生枝，可我保证，对木叶绝对没坏处，不然我干嘛跑过来和你说？”

　　水门深呼吸。
　　大蛇丸听到了水门的抽气：“那个风之国的人柱力啊，我爱罗，也不知道风影怎么养的，我不过稍微对他露出了一点点笑脸，说了几句哄小孩的鬼话，他就心跳加速了。风影不怎么适合做父亲，我好像也不怎么适合做父亲，不过水门你一定行的，你和奇奈结婚的时候不是当那么多人面豪言壮语发誓，要生满一个中队的小孩吗？”

　　“有么？”水门终于发声，不过大蛇丸可听不到了——来的时候栏不住，走就能拦住了？

　　“大人。”写轮眼的暗卫递给愣神的火影一杯温水，招呼其他终于放松下来的暗卫来收拾餐厅。
　　“嗯。”波风水门接过水，看着面前又是从头黑到脚的家伙，“你听到了吧。这下好了，明天你和根那边也知会一声，咱们这次可是被大蛇丸彻底拖下水了。”
　　“是，大人。” 写轮眼的暗卫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继续催促火影喝水。

　　我们的火影慢慢喝水，突然一拍脑门，他差点忘记了，每次大蛇丸跑过来，他都要去给他老师的老师汇报的，哼，汇报：“去看看三代睡了吗。”

　　写轮眼暗卫用眼神问询隐在暗处的情报负责人，得到准确消息：“醒了，现在在长老会办公室。”
　　“好。”水门慢慢放下杯子，站起身。

　　好像有些晃悠？写轮眼暗卫小心观察着保卫对象的状况，考虑是不是应该去扶一把，可是我们的火影明确表示不需要。于是，暗卫只能跟在保卫对象身后，看着人晃悠悠上了二楼，晃晃悠悠走进卧室，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伸手拽住被子角，盖住头。
　　这个已死的宇智波长长叹了口气，靠近床边：“大人，刚吃过东西，别趴着睡。”
　　“嗯嗯。“我们的火影含糊的嘟囔着，听话的把自己翻过来。

　　于是暗卫只能继续叹气，不得不去想刚刚大蛇丸的话，因为他现在的主要工作确实只是，不得不，照顾这个任性的火影生活起居……值得么？甘心么？亏不亏？他也确实是不知道。

　　“对了。”我们的火影在睡着前并没有忘记，“告诉三代，我困。有事明天再说。”

　　“是，大人。”已经陷入纠结状态的的服务生条件反射回答，他貌似是听到他家大人说告诉三代有事明天再说。不过无所谓，反正这个已经迅速进入睡眠的男人天亮前是很难再有什么活动了。

　　“所以，因为他困？他就可以继续睡觉？”

　　火影楼，水户门炎的办公室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背着手，叼着烟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你们不觉得他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么。”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对视：“你说大蛇丸？”
　　“我说波风水门！”

　　“那你就算了吧，你再叫几次也一样，他那些暗部可不听你的。再说早上上班了也一样。”水户门炎看了看墙上的表，3点05分，“反正也不差几个小时。”

　　“这不是时间不时间的问题，是态度，态度！”猿飞日斩继续绕着圈子。
　　“好了，三代。”转寝小春打了个大哈欠，“半夜被叫起来确实挺不舒服的。”
　　“他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既然我们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能都爬起来等他来说话。他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不能把话说清楚再睡呢？”

　　水户门炎克制住自己睡眠的欲望，张张嘴，不过看着怒气冲冲的猿飞，没有把话说出口——他就是来了能跟你什么实话。再说，早上汇报情况大家都还能睡一会，要是马上来，所有人都彻底睡不成喽。

　　“算了吧，小水门有义务保持明天的工作状态。”小春又打了个哈欠，走近猿飞日斩，一把按住他肩膀，让他呆在椅子上，“三代，已经不是一条村子几千人的时代了。”
　　猿飞挣脱着小春的手：“难道你们就不觉的难受么？我们是忍者村，是雇佣兵，是国家常备军，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和团藏合作，又是和叛忍合作——他让一个叛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波风水门已经忘记了什么才是做人的本分！”

　　小春加大手上的力气：“是挺奇怪。可至少现在大家过的都还不错，你还想怎样？你以为你能做成什么样。继续财政赤字？入不敷出？挣那些达官贵人商人强盗的任务费？看着是挺多，可发了抚恤金报销了医疗费还能剩什么。”

　　猿飞也加大反抗的力气：“他敛财的手段我是自愧不如，可是你们不明白，你不明白。他现在，在把木叶往绝路上逼！！”
　　小春继续往手上加压：“他确实有点粉饰太平的意思，但绝路，没那么夸张。”

　　猿飞反手抓住小春的手，试图换个方法摆脱女忍者的牵制：“金钱，利益，物质，享受，波风水门在用这些东西腐蚀木叶。既然不用做忍者，做商人农民，会个小手艺也可以有得到这一切的可能——谁来做忍者，谁还会做忍者？靠那些野心勃勃永远以家族为重的忍者世家么？到那个时候木叶军力下降是绝对的，一旦木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军事实力——那就又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可是军事实力不下降，你之前、还不是、国都说什么国主说什么，你就干什么？”小春一字一顿，顺势松开按着猿飞肩膀的手，迅速扭住他的两臂往后一别

　　——“啪！”椅子终于经不住两位幸运活到退休年纪的资深忍者的斗法。
　　——碎成渣滓。

　　被声音惊醒的水户门炎懵了，他抬头看向两个拍打碎木屑的老友，第一反应是：“毁坏公物要双倍赔偿的，你们两个谁掏钱。”

　　猿飞日斩抽搐着手指指向水户门炎。
　　转寝小春则把手指关节活动出噼啪声，冷笑着指指依旧瞌睡的水户门炎：“你看，三代，不管时代怎么变化，也只有不明真相的民众才会不明真相的认为只要有了道德和法律一切问题都能解决。而且真到那个程度，你估计都转世投胎不知几辈子了。”

　　“啊？”被指的老忍者没听懂。
　　小春又指猿飞日斩；“这一位退休金可是全木叶最高的——区区一把椅子。”

　　“哈哈哈，一把椅子而已。”刚刚真的睡了一觉的水户门炎终于发现空气里气氛微妙，他打着哈哈，想说话。可一张嘴发现自己更困了，于是他揉揉眼，挥挥手，快速的对其他两位说，“算了算了，不行从我工资里扣，其他的早上再说吧，我必须回去睡觉了先。”

　　小春看着依旧不能平静的猿飞日斩，也只能打哈欠：“我也回去了，三代，你也回去睡吧，再精神也不是年轻人了。”

　　“你们……” 看着走掉的两位，猿飞日斩心中不尽翻起悲凉。他的队友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什么不明真相的群众不明真相？什么道德法律？什么解决一切？老太婆脑子进水了么？她这一声声说的都是什么！他要说的明明是，一旦人们发现他们不再需要忍者，那么这些忍者的结局呢？这些不再被需要的忍者会有怎样的结局呢？水门不知道，你们也不记得？在忍界战争刚开始的时候，那些血继家族是怎样一个一个被灭族，连孕妇和婴儿都没有被放过的。大家当时，到底是多么艰难才控制住木叶的局势的。
　　挑起战争的从来不是忍者啊！

　　猿飞日斩呼哧带喘的看着一地的烂木头，默默抽着烟。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还能为木叶为大家做些什么了：“来人。”
　　一位黑手黑脚的侍者静静显现出身形。
　　“通知自来也，回木叶！”
　　“是，三代目大人。”

　　渔夫不肯定自己每一次出海都能回航
　　因为他知道他看不到海底的波涛汹涌
　　……
　　木叶60年，二月初，夜真的还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