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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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围而出
淹死在老鼠的海洋里可算是一种壮观的死法。它们会用锐利的牙齿将你的皮肤撕成一片片，面目全非，最后尸首无存。
“障碍重重！”一连串单词从赫敏嘴里蹦出来，“盔甲护身！”
马尔福抱着匣子拼命向前跑，通道尽头是墙壁，幸运的是那里立着一截梯子，往上看去，他发现了另一个出口。
“格兰杰！”
赫敏刚用四分五裂炸碎一只冲在最前方的老鼠，可是它们太多了，已经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先上去！快点！”赫敏大声喊道。她变出一堵透明的墙壁，可是老鼠前仆后继地冲过来，压在半空，一只又一只，一层又一层。
马尔福开始爬梯子，出口被木板封住，他转动锈迹斑斑的铁把手，一些铁锈落进眼睛中。“该死的！”马尔福小声咒骂着，用力掀翻木板。如果谁能给他一支飞天扫帚就好了，当他看到外面黑压压的鼠群时，这是他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赫敏提着裙子往梯子的方向奔去，可惜裙摆太长，她跌了一跤。“梅林！”她来不及处理擦破的手掌，一些细小的沙砾嵌进伤口，隐隐作痛。
是回去继续对着恶心的鼠墙，还是在外面上演一出夺命狂奔，这真是个问题。
马尔福发现那些老鼠已经汇聚成黑色的河流，一部分往之前他们呆过的教堂主厅涌动，一部分已经发现了他，调转方向朝这边冲过来。
主厅发生了爆炸，火星在雨中四处飞溅，彩绘画壁只剩下一半，浓烟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嘶。”赫敏轻轻呻/吟了一声，握住木梯的瞬间，小木刺扎进渗着血的皮肤里。“拉我一把，马尔福，你在那傻站着做什么！”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出来。”马尔福弯下腰，抓住赫敏的胳膊，将她从里面拽了出来。
“外面更糟。”赫敏打了个激灵，狂风扫过，她感觉晕晕乎乎。
“你看你现在一脸蠢相。”马尔福拉着她跑向另一条回廊。
“不，不，马尔福，我们不能出去。”赫敏步伐凌乱，已经站不稳了。
“呆在这里做食人鼠的晚餐的吗？”
“我的身体很烫。”
“正常，瞧瞧你的衣服吧，你发烧了。”
“不能就这么离开，哈利他们还在里面。”
“管好自己，格兰杰，也许他们出去了，我们却死在这。”
教堂的后门是黑色的栅栏，一圈铜制金穗花缠绕在上面，马尔福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味。在他眼里，那种深紫色的花团已经被黑夜变成了淡灰色，朦胧，透着不详的气息。跑出去，视线所及之处全是坟墓。
“你觉得我们能跑出去吗？”赫敏气喘吁吁地说。
“我只知道，如果不跑，就肯定不能出去。”
“找匹马吧，再这么跑下去，我都要死了。找个干燥的地方，给我一个坩埚，我要把药草煮了。”
“你烧糊涂了。”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教堂“轰隆”一声整个坍塌在雨里。
“伯爵大人！”隐约中，哈利的呼喊声从另一边传来。
“收起魔杖，格兰杰，我们有救了。”马尔福确信自己看到了克雷特，以及在他身后十几个穿着巫师袍的人。
“那打扮真像食死徒。”赫敏嘟囔着说。她一直弄不清阿普斯之泪是否被施过魔咒，这块宝石看起来有储藏功能，不知哪位天才巫师想到用这个来装东西。她现在头重脚轻，又冷又饿。她靠在马尔福身上，手背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
“哦，是那个匣子。”
马尔福突然将匣子往里面塞了塞，就像一个藏起宝藏的孩子。
“透特之书。”
“嗯？”
克雷特已经换了身衣服，玛格丽特正搂着他放声大哭。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很奇怪，克雷特苍白的脸完全没有血色，面无表情，玛格丽特把头埋在他怀里，肩膀的抖动程度告诉所有人她现在有多么激动。如果说克雷特依然是高傲冷淡的，那么，唯独那双淡灰色的眸子透出了温暖的光芒。
“伯爵大人！”烟雾散去，马尔福与赫敏从废墟后面走了出来。
玛格丽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蛋，惊慌失所地看向马尔福。
“蠢货！”克雷特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他朝马尔福举起自己的魔杖，白桦木，十一英寸长，淡淡的黄色杖身上雕刻着美丽的花纹。
“子爵大人！”欧恩和哈利同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玛格丽特愣在原地无法出声。
“你以为你的命是谁的？”克雷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将魔杖举得更高，“如果因为你这种愚蠢的麻瓜而使我丧命，你死十次都无法抵消自己犯下的罪孽。”他的语速不快，话音也不高，却十分精准地正中红心。也许，应该说他十分了解怎么践踏人的自尊。“我的爷爷逼迫我，是的，我没法干掉你，但我可以折磨你。我怎么可以和你这样的麻瓜、贱种立下牢不可破誓言，真是荒谬。麻瓜是令人厌烦的物种，永远为别人带来麻烦和灾难。特别是你，你和你的父母玷污了我们的家族。我真是感到羞耻，我简直无法见人，我不敢踏进任何纯血巫师家庭的大门！”
哈利蓦地冲到马尔福身边，却被欧恩拽了回去，他知道，他的主人这次真的爆发了。
“克雷特，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你决不能——”玛格丽特喃喃动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被如此可怕的克雷特吓坏了。
“不行，别——”赫敏用尽全身力气抱住马尔福的腰。他是纯血巫师，高贵的马尔福少爷。即使他是食死徒，家族被人诟病，顽固不化地麻瓜屠杀者，可也改变不了他血统尊贵的事实——马尔福与布莱克的完美结合。对于德拉科•马尔福，你可以用任何方式侮辱他，唯独不能蔑视他的血统，他的身份。可这会儿他被人当做下贱的麻瓜，他发誓从未听过如此恶毒的说法，包括波特和韦斯莱都没有这样口出恶言。同样的，赫敏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马尔福，他一直很胆小，欺善怕恶，在霍格沃兹时的种种恶行已经向所有人昭示了这点。
“不要，我求你了，他们人太多。”
马尔福剧烈地挣扎让赫敏的头更加晕眩，她的脸颊死死贴着他的后背。她明白，即使这会将魔杖借给马尔福，或者她亲自出马，也不可能同时打败十几个巫师。
“放开我！”马尔福狂怒地吼道，“他居然侮辱我的父母！他才是——”
“不，不，你知道不是那回事，歇会吧，求你了。”赫敏想说克雷特口中的“父母”是希尔达与塞缪尔斯，不是纳西莎与卢修斯，但是她不能开口。“他们是巫师呀！”赫敏别无它法，搂着马尔福尖叫起来，“你看他们的袍子，看他们的魔杖！和神父们说得一模一样！他们是魔鬼，会杀了我们！”
“开什么玩笑！”马尔福掰着腰间的手指。
“西里尔！我们是普通人，斗不过他们！”赫敏几乎流着泪喊完这句话，她还不想他死，噢，他不会死，但也可以被折磨得半死不活。梅林，她在这里就认识他，怎么说他们从十一岁就认识了。她的头疼得要命，嗓音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着急烦恼的精神的状态另她喘不上气，她开始咳嗽，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全部泛着淡淡的粉色。
“统统石化！”克雷特的魔杖发出一道光，马尔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做什么！”赫敏跟着马尔福摔倒在地，不过她又马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马尔福的脸和肮脏泥泞的土地亲密接触，模样非常狼狈。克雷特辛辣恶毒的讽刺连绵不绝传进马尔福耳朵里，令他怒发冲冠，恨不得将这只金毛臭虫踩在脚下狠狠碾碎！四周静得要命，除了滴答的雨声，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克雷特仿佛没把这些当回事，食人鼠已经从教堂里奔涌而出，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半弧形包围圈。
“注意戒备。”克雷特吩咐道。那十几个巫师略微欠了欠身，纷纷举起了魔杖。
赫敏的额头汗涔涔，嘴唇冰凉，她转到马尔福身前，将他挡在自己身体后面。“特尼劳尼说那天我不宜出门，我真该相信她。”她低声嘟哝着。
马尔福瞪圆了眼睛。
“让开，麻瓜。”克雷特懒洋洋地摆动魔杖，她难道想对抗他，呵呵，真是笑话。
“没有男人会对女人出手，对我展示一下您高贵的风度，行吗？”马尔福突然扯起嘴角，脸上满是嘲弄。赫敏连忙低头看他，他的五官瞬间生动起来，傲气十足。
“你还躺着，闭嘴吧。”赫敏咬牙切齿地说。马尔福已经在小约克堡里憋屈了一年，为什么他无法坚持这么一小会。
“让开，麻瓜女人。”克雷特眼神犀利，赫敏从他脸上看到了不屑与鄙视。
“我不知道什么是牢不可破誓言，但我知道你的行动绝对受到约束。”赫敏的手摩挲着胸前的阿普斯之泪，除了马尔福，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走开，对付女人不是我的兴趣。”克雷特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克雷特。”玛格丽特虚弱的声音在克雷特的目光中消失不见，她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裙子。
“伯爵大人。”
“别动，哈利，他该得到些教训，他嚣张了一整年。”欧恩箍着哈利的手臂，十四岁的小巫师怎么能逃得过兄长的钳制？
“到一边去，赫敏。”马尔福这几天尽量减少在人前直呼赫敏的名字时间，他始终无法习惯这种叫法。赫敏怔了一秒，愈加坚定地站在他身前。
“走开，别挡着我！”这是马尔福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赫敏发火。
“我会听你的吗！你知道我从来不听从任何人！”赫敏瞥了马尔福一眼，“没人可以决定我的意志。”
仿佛已经计划好了，食人鼠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向中间的人群，可惜这里站的是巫师，而不是早前的麻瓜骑士。巫师们长袍翻滚，抬手间，死去的老鼠又死了一次。赫敏开始反胃，那些被炸碎的身体组织飞上天空，落到不远处的教堂废墟里。
克雷特从巫师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瓶，淡紫色的药剂随着手臂来回荡漾。赫敏认出那是在芒戈•邦汉研制出鼠疫解制剂之前，这个年代唯一可以抑制黑死病的巫师魔药，注意，是抑制，不是治愈。“我不会让他死，但他必须得到教训。你只是一个卑微的麻瓜，我不想为你费神，离开那，滚远点。”
“我和他都是卑微的麻瓜，你犯不着为我们费神。”赫敏盯着那瓶药剂，马尔福认为这可能是近几年来他听到的最为好笑的笑话。
克雷特眯起淡灰色的眸子，讥嘲地弯起嘴角，“我今天必须惩罚他，我亲爱的堂弟。”他下了最后通牒。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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