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冬天了》小莫仙

9、亮声

　　虽然胡雯灵早就知道苏心永是一个不寻常的人，但是听到徐友渔说苏心永和程会泽在一起了之后，胡雯灵还是有被惊到。
　　“叫他们一起出来玩怎么样。”胡雯灵跟徐友渔提议到，“我看看他们俩到底是个什么氛围。”
　　就这样四个人约在酒吧。
　　本来胡雯灵是想着四个人一起去露营什么的，但是苏心永说她还从来没去过酒吧，于是四个人准备下午上完课一起去酒吧。在他们常去的酒吧定好的位置坐下，徐友渔和程会泽去拿喝的。胡雯灵靠近苏心永，在她耳边问：“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和程会泽谈恋爱这件事。”
　　苏心永看向在那边吧台站着的程会泽，回答胡雯灵：“就是想跟他谈呗。”
　　胡雯灵拍拍苏心永，说：“心永，你可能不太了解程会泽，他这人执念很深的，表面上看不出来。如果他喜欢上你怎么办呢？”
　　“他会喜欢上我吗？”苏心永睁大眼睛问，看起来不敢相信这种事。
　　“你像是他会喜欢上的人。”胡雯灵说。
　　“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这样摸不透的人。”
　　苏心永没明白胡雯灵说的话，徐友渔和程会泽拿着喝的回来了，程会泽把自己手里的一杯喝的递给苏心永，然后坐在她身边。
　　“这个会喝醉吗？”苏心永问程会泽，还没等回答就已经先喝了一口。
　　“有一点点度数。”
　　苏心永笑了，又问：“那我喝醉了怎么办？”
　　“我送你回去啊。”程会泽笑。苏心永也笑，又喝下一大口。
　　胡雯灵和徐友渔对视一眼，面上都有不解的神情，因为苏心永和程会泽看起来像谈了很久的情侣一样。徐友渔还想调侃他们一下，酒吧的灯光突然开始变换，音乐变得强劲起来，台子上有人拿着麦喊“跳起来”之类的。
　　苏心永兴致勃勃地转头去看程会泽，问她：“我能下去跳舞吗？”
　　程会泽点点头，“你先去，我等会儿去找你。”
　　苏心永走了之后胡雯灵终于找到机会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程会泽看了一眼徐友渔回答：“你可以问问你男朋友。”
　　“什么啊，其实不关我的事吧，是你自己选的。”
　　程会泽不说话低头喝饮料，徐友渔又接着说：“得喜欢才能谈的吧，像我和胡雯灵一样。对吧，你说是不是啊，女朋友？”
　　徐友渔去闹胡雯灵，胡雯灵一开始不搭理他，后面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你明明知道答案啊。”
　　程会泽站起来，站在栏杆边看下面舞池中的苏心永，她在人群中跟着跳，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看着很开心。有个男的走到她的面前，好像在跟她说着什么。程会泽把手里的饮料放下，下楼走向舞池中间去找苏心永。他抓住苏心永的手臂，苏心永转过来拉住他的手，在嘈杂的音乐中对着那个男的大声喊：“这就是我男朋友！”
　　那个男的走了，苏心永笑得很开心，看着程会泽。
　　“他跟你说什么了？”程会泽问。
　　“他问我要联系方式，我说不可以，我有男朋友了。”
　　苏心永还在蹦蹦跳跳，程会泽看着她想到刚才徐友渔和胡雯灵说的话。他向苏心永走近一步，问她：“苏心永，你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
　　“哈？”苏心永还在随着音乐跳动，“因为你长得帅又有钱，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哈哈哈。”
　　程会泽苦笑着抓住苏心永的肩膀，苏心永停下来，看着程会泽。程会泽低着头很久没说话，他想到年初离婚之后出走的妈妈，还有现在家里走路都还走不稳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不想让苏心永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他俯身抱住苏心永。
　　“别这样。”程会泽在苏心永耳边说，“你要在意我，你要喜欢我，你知道吗？”

　　程会泽一整天闲下来都在想在医院的时候苏心永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有解释她已经离婚的事情，还有接手洪村度假村的事情……同学聚会那天，苏心永明明是笑着看他狼狈地说着那些真心话不是吗难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徐友渔打电话叫他过去想着一起商量给小孩起名字的事情，下了班程会泽去徐友渔家，他们俩都瘫在沙发上，一副被抽干精气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这是？”程会泽哭笑不得。
　　“你不懂。”胡雯灵深深叹气，“哄孩子睡觉就是这样的。”
　　程会泽一边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边说：“我是不懂，我都没孩子我怎么懂。孩子准备跟谁姓啊？”
　　“肯定跟我啦，我费那么大劲生的。”胡雯灵做起来倒水喝。
　　“有备选吗？”程会泽问。
　　徐友渔也做起来，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本子，说：“有几个备选，但是我们都觉得很一般，所以才叫你来的。”
　　程会泽结果本子看，上面排列着很多名字，确实有点差感觉。
　　“我也不太会啊，要不找个算命的看看这孩子缺什么，就在名字里面给她补点什么。”程会泽说，“我小时候好像我妈就给我找人算过，说我五行缺水。”
　　“缺水会怎么样？”胡雯灵问。
　　“好像适应能力比较差吧。”
　　徐友渔想到了前几天程会泽打来的电话，问：“你上次打电话给我，说什么苏心永结婚是什么事？”
　　胡雯灵看向程会泽，程会泽抬起头，先叹了一口气。
　　“她说她离婚了。”
　　胡雯灵和徐友渔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回事。
　　“怎么说的，当面专门跟你说的？”徐友渔问。
　　“不是，吃完饭之后加我微信说的。”
　　“她……”胡雯灵有点迟疑地开口，“是不是这次回来想跟你复合的。”
　　徐友渔想到程会泽说的，他不能在作践自己的话。
　　程会泽摇头，低声说：“不会的。”
　　孩子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徐友渔和胡雯灵立马皱起眉头，胡雯灵到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徐友渔，说：“你去。”
　　徐友渔双手合十朝着胡雯灵拜拜，说：“我求你了老婆，一起去好不好。”
　　程会泽看着他们俩这样觉得有趣得不行，自告奋勇地站起来说：“我去吧。”
　　徐友渔和胡雯灵听到了都用一种很赞赏的眼光看着他，点点头。程会泽拿起一张湿巾擦擦手丢到垃圾桶里，进到房间，抱起那个嚎啕大哭的小女孩，笑着说：“小姑娘，我是你程叔，看在我下了班这么累还来抱你的情况下，不哭了好不好？”
　　但是小女孩根本不理，自顾自地哭，哭个不停。程会泽抱着小女孩在整个房子走来走去，俩口子是真的累了，就躺在沙发上看着程会泽抱小孩。
　　“真能哭啊，要不她就叫亮声好了。”程会泽只是随口抱怨道。没想到两口子非常默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神情严肃地站在程会泽面前，连孩子这时候都不哭了。
　　“老婆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徐友渔先说。
　　“我也觉得。其实寓意也很好。”胡雯灵赞成。
　　徐友渔拍拍程会泽的肩膀，说：“兄弟，你真的是天才啊。”
　　程会泽真是觉得这两口子稀里糊涂，奇怪到一起去了。没想到他们俩的孩子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这之后程会泽收到他们发来的户口本照片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也真的觉得很好，胡雯灵和徐友渔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