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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那一抱的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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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变得像一个秘书,我每天用巴西原装咖啡豆给纪明宇冲咖啡,微笑着端咖啡给他喝,给他准备午餐便当和下午茶点,对他在任何时候说的任何话都微笑点头称是。
每天在他上班前上班,他走后才关水关电离开。
我自认为干一行爱一行,既然我选择了这样一种生活,我为何不努力让自己活的好一点,不生气,不抱怨。
纪明宇对我的变化有点不适,他开始以为我赌气,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他又觉得太无趣。
于是,变着法的和我过不去。
问题是我不在接招,我已经想的再通透不过,他疯,我为什么要陪他玩。
他要我泡咖啡,我就一杯一杯再一杯。
他让我楼上楼下,我就当锻炼身体。
到了周末,我依旧去给他收拾屋子、洗衣做饭,但是我不再和他开玩笑,可以不说的话就不说。
反正一句话,我对他客气疏远、不卑不亢、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他的脸色日渐难看,每天都是低气压。
但这又如何,我打定主意不让情绪被他左右。
而且,他不爽,其实我还蛮开心的,晚上在家想到他的那张鼻子都变歪的脸,一个人也能笑出声来。
我是在和他赌气,虽然看上去不像。
但是我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对他那天吼我其实还蛮介意的,莫名其妙的,我有被伤害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我一向不是爱记仇的人,为什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不敢深究。
现在,我前伤未愈,只求浑浑噩噩度日,不做他想。
这天,我接到大姐头电话,原来她最近提交的几个文案都高票通过,很是春风得意。于是,定在周末请大家吃饭泡吧。
她特意打个电话给我,让我一定要参加。
我也很怀念旧日同事,于是一口答应。
可是,到了周末,我手上的工作突然多了起来,直加班做到晚上九点,饭是吃不成了。
于是直接赶到大家常去的那家PUB。
一班旧日手足正喝的开心,见我来了,不由分说,罚酒三杯。
我是真的高兴,举杯就干。
大家直呼豪爽。
我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喝它一场。
可是,才喝了几杯,手机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我不接,继续和他们吆五喝六,一杯再一杯。
可是打电话的人比我执着,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我拗不过,只好接电话。
打电话的是纪明宇,他口气严肃的问我在那里,我不敢和他混,于是老实交待。
听起来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我老老实实站在PUB门口等他。
暮春时节,清风送爽,我抬头居然看见满天星光。
一阵风来,我的酒气上涌,空腹喝酒,好像特别容易醉些。
借着酒意,我又想起了阿诚,星光依旧,看星星的人却变了样。
纪明宇到的时候,我正失落沮丧。
他见我也没好气,一又眼睛寒光直冒。我和他对视不到半分钟,已败下阵来。叹气认命的问他:“BOSS大人,召唤小的有何要事?”
他不理我,只示意我上车,我往车里看,麦子杰坐在上面冲我笑。
我开心,拉开车门问麦子杰:“这段时间你去了什么地方,可想死我了。”
其实我是不是真的想他,鬼才知道。不过几杯酒而已,我说的话好像完全不用过脑。
麦子杰夸张的捂住鼻子:“大小姐,你是喝了多少酒,一身的酒气。”
我傻笑,伸出两只手,数来数去,不知道自己数的是多少。
“你确定要找这只醉猫去?”麦子杰在问纪明宇。
纪明宇不理他,扶我上车,他很小心的护住我的头,免得我东摇西晃。
我不吃他这一套,想要一把推开他,让他离我远点。
结果推空,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又带的他一起倒在地上。
我的鼻子撞在他的肩胛骨上,直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怒,抬起头来找他的麻烦。
大概是有被摔痛,他两道好看的浓眉皱在一起,眼睛半眯起来看我,显得眼睫毛浓密上翘。
有谁能告诉我,一个喝醉的女人,非礼一个好看的男人,算不算一件很正常的事。
反正当时鬼使神差的,我居然伸出手去捏他的脸,边捏边对他说:“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他打开我的手,冲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麦子杰叫:“还不帮我把她拉起来。”
可是,我抱着他的脖子,死都不肯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要起来,我要喝酒,我们一起喝、喝……”
我好像闹了很久,上车后仍未停止,我一个人傻笑,还唱很难听的歌。
“被你荼毒的脑细胞都多死三千万!”麦子杰事后向我形容。
纪明宇没有被我气到爆血管都应该算奇迹。
第二天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想起自己做过的荒唐事,直想从酒店的阳台上跳下去。
我在心里赌咒发誓,今后要是再碰酒,我就是小狗。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不知要如何见人。
正想着就有人敲门,我慌忙从床上跳下来,进来的是麦子杰,他一看见我就忍不住笑起来。
我糗,又不好意思发脾气,只得任他笑我。
他笑够,递给我一套女装,让我速速换衣打扮,有客户要见。
原来,昨天公司收到情报,有韩国客户来考察访问,本来行程中有我们公司,不料对手从中做梗,行程取消。
我们这个总经理居然连夜赶了几百里路从广州直杀到厦门,只为了见客户一面。
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找翻译,他只记得当时我的简历里有写选修韩语,于是跑到PUB去抓我出来。
我换好衣服一想到要见纪明宇,心里就打鼓,表面上还要装出一派淡定来,真的好辛苦。
我在心里寻思,我是要继续耍狠,还是装可怜。
我不知道哪一种选择更好。
等他进房间,我索性装傻,只说纪总早,别的一概不提。喝醉了醒来本来就是可以不认帐的,男人不都这样?
他看我,眉头又要命的皱在一起。
他上下打量我,眉头越皱越紧,突然问我有没有口红。
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从包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出只唇彩给他。
他走近我,近的我可以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的肥皂清香。
他伸手抬起我的脸,我一下子有点晕,不知他想干什么?
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他的一双眼莫测高深。
我慌忙用力推开他,却又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他用胳膊把我环起来,然后在我耳边说:“别乱动。”
我被他吓死,眼见他的头慢慢低下,越来越近,我没办法不动,一拳打将出去,正打在他的鼻子上。
他吃痛“啊”的一声,往后连退了两步,用手捂住鼻子。
我开始还有点得意,敢吃我的豆腐,摆明了找不自在。
可是,等我看见有血从他的手上流下来,慌了神,扑上去看,他被我打的两只鼻孔都在冒血。
我急忙托住他的下巴,让他扬起头来,又从包里翻纸巾来给他擦。
他扬着脸,看我手忙脚乱的为他卷纸,塞进他的鼻孔来止血。
我内疚,真心忏悔:“对不起。”
他当没听见。
我不知该怎么办好,只手忙脚乱为他止血。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生,没事就把酒当水喝,喝醉了还烂用暴力。”要过了很久,他终于愿意理我,张口抱怨。
“我也没用多大力,谁知道你的鼻子这么脆弱。”我小小声辩解。“而且你干吗没事把脸贴过来。”
我一说,倒好像提醒了他,他又伸手抓住了我的下巴,然后拿唇彩出来:“拜托你敬业点好不,让你化妆为什么不化,宿醉后的脸怎么见人。”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太多。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有点笨拙的给我涂上唇彩,气氛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我尴尬的没话找话:“拜托,这种事不符合你做人的风格哎,换麦子杰比较好吧?”
“子杰?”他看我,目光里有嘲讽:“那你认为怎样做符合我的风格?”
我不敢接话,只去看他的鼻子,血好像已经止住了。
他的手不知何时环在我的身后,我只觉得他一用力,我已经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很温暖!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我担心自己美色当前,乱了本性,万一一时失控把他放倒在床上,那应该很扯吧……
想到这,我不由的“噗”的笑出声来。
我听到一把懊恼的声音:“你在笑什么?”
打死也不能说真话。
“我笑是因为、你鼻子里插纸装大象,样子好搞笑。”
纪明宇被我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他一把推开我,取出鼻子里的纸往外走。
我跟在他后面有点后怕,为自己刚才那一瞬的心动。
和客户会面是在酒店的贵宾房里,韩国客户一共3个人,客户代表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居然讲一口流利的汉语。
这让我毫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