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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情无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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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手和主唱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穷一点的,可能是惺惺相惜又疲惫不堪的一起喝酒划拳,一起游转于每一场破烂、狭小、不会有人听歌的赚钱场地,赚一笔马上就会烟消云散的酬金。
体面一些的,可能会配合默契的拿下一场又一场的欢呼声,结束后去吃一顿既能填饱肚子又美味的大餐,然后理想至上的谈论以后在万人演唱会上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反正大概不会是每天半夜都坦诚相见的样子。
更不会负距离相拥着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俯瞰夜景。
“宝贝儿,该起床了。”陈竞书连着被子拢过俞梨,紧紧埋在余梨颈窝处狠吸了口气,“真香……”
“嗯——起开,你胡子扎我脖子了。”
余梨翻身推开占便宜的人,奈何一身细白软嫩的肉,实在顶不过陈竞书那天天举铁的肱二头肌,刚推起来,又给压着两条小白胳膊贴了回去。
陈竞书低头看着使那两个小劲就憋的脸通红的余梨笑开了眼睛,故意伸着下巴碰他的脸颊。
“娇的什么劲啊,老子哪天不是仔仔细细刮上几遍才来亲你。”
泛着白的下巴打眼一看确实看不出胡茬的影子,但余梨软乎的脸颊上又能真切的体会着扎人的微疼。
余梨挣扎两下啥用也没有,气的张嘴要骂:“你烦人…唔…”
陈竞书闻言抬起脸,捏过俞梨的下巴就亲了上去,狠狠堵着软嫩的嘴唇咬了一口,余梨疼着张开了嘴,陈竞书顺势伸了舌头进去,轻碰了下上颚。
“哼…”余梨猛的塌下了腰。
真是白日宣淫,虽然更过分的事情两人做过不知几次,余梨还是羞红了脸,忍无可忍的抬腿踢了踢陈竞书。
陈竞书终于满足,轻嘬了下余梨的嘴角,满意的离开,将人从被窝里提了起来,两条健壮的小臂横在余梨屁股下面充当座椅,把人抱到洗浴间里。
享受着每日王子待遇的余梨心安理得,换上衣的时候还纡尊降贵的抬了抬胳膊,没让陈男仆费力气的再去哄人。
看着余梨自得的样子,陈竞书又乐了,乐的换裤子的时候在人大腿根处咬了个牙印。
“流氓。”穿好裤子的余梨翻着白眼踩在了大色狼硬邦邦的胸膛上。
陈竞书偏头又亲了亲余梨白嫩嫩的脚背,心里觉着自己真是个变态,老是咬不够也亲不够,也总是有使不尽的力气去搅弄那处红艳热乎的天堂。
——
“两个祖宗哎,怎么不等着粉丝撕了我你俩再出门呢,看看都几点了!”
血压要直逼两百的经纪人大方两眼冒光的扫射着姗姗来迟的两人,看着两人毫无悔改之意的手牵手,情意浓的和其他几个队友聊着天,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掐了两下人中生生压下股股火气。
其实大方也不算什么经纪人,是乐队还没名气时候演出的酒吧老板,人很热心肠,年轻时候也有乐队梦,拿几个人当弟弟,就算没人听也还是让他们继续在那唱,省去了他们因贫困潦倒而解散的流程,后来帮着联系音乐公司出了唱片就这样意外的走红了。
他们乐队是有些名气,但也用不上人四处奔走谈什么通告,他们每月有固定的演出时间,粉丝不多也不少,大方想着让大家更上一层楼,但无奈几个人志就在此了,挣得钱也不少,不温不火的没些破事挺好的,就这样持续了下来。
所以大方哥是兄弟,是亲人。
“亲人就这样气我呀,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赖了吧,没点上进心。”
键盘手林骁宇嘻嘻笑着从后面揽上了大方的脖子,身子挂在一边笑嘻嘻地偏头看着翻白眼的大方。
“哪有啊大方哥,我昨天练到凌晨哎,这才起晚了嘛~”
话音刚落就被周挚勾着脖子从大方身上扯下来夹到了胳膊肘子里:“去你的吧,你昨天在哪个美女身上训练呢吧,这体力还有剩余吗,等会可别按不动琴键。”
“切。”林骁宇不服气的回击,“你等会拨的动琴弦就行,不劳烦你操心我了小周周。”
余梨笑着趴在陈竞书怀里,陈竞书揽着余梨的细腰面带笑意的旁观,心猿意马地捏了两下,被人一把拍开,还附赠了个白眼。
几人照常像孩子一样打打闹闹地在后台等开始,等上了台又是光鲜亮丽的另一面。
开场前余梨摆弄着自己的鼓,一束亮白的探照灯刚好打在他身上,细小而繁多的尘埃雾一样密密麻麻的拥抱在他周围,整个人又白又静谧,睫毛长的像个娃娃。
当初余梨来面试的时候,紧张的不抬头,只顾着打鼓,陈竞书除了那晃的直出残影的白生生的手腕,就看见了这对睫毛了。
——
“叫啥呀?”大方拎着瓶百威当矿泉水倚靠在吧台边上。
“余梨。”余梨低着头摆弄着鼓槌,“就…苹果、梨的那个梨。”
陈竞书看着人从进门开始就没抬过头,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性别?”
那小嗓音是嫩,是奶呼呼的好听,但还能听不出来个男女?
跟周挚打游戏打的正狂热的林骁宇抬头戏虐的瞥了眼他,又赶紧低下头快速按屏。
别说,招虽损但有效,一直低着头当鹌鹑的余梨闻言气红了脸,抬头狠剜了一眼陈竞书,一张全貌才好好露出来给看。
陈竞书受了一记眼刀也不恼,看着余梨水汪汪的眼,面若桃红的小脸儿,还觉出了点别的味道来。
眼看着一方起火,一方起火花,大方挥挥手说:“妹子先打一段吧。”
“噗。”忘了还真有个听不出来的,林骁宇笑的要把不住手机,让周挚捣了一肘子,又忍着笑给对面放了个大招。
大方拿着酒瓶“方”在了原地,心想着小姑娘气成那样肯定是因为穿的太酷老是被人当成男孩,还好心给人解了个围,这怎么……
“男生。”余梨刻意压低了嗓子冷冷甩下两个字,握起鼓槌敲了下鼓,接着熟练的打了起来。
打着鼓的余梨倒是性别分明了起来,短袖往上撸了撸,露出没有肌肉但线条好看的手臂,手指纤长,鼓槌像有意识一样翻转其间,嘴唇因为生气紧抿着,眼神里露着火光显得整个人格外精神。
就好看呗,林骁宇看着大尾巴狼似的陈竞书“啧啧赞叹”,合上了手机,挎着周挚欣赏表演。
技术确实没得说,乐队也确实缺人的急,也没多问什么余梨就顺利留了下来,晚上立刻走马上任跟着演出了一场,磨合的竟然还不错。
下了演出已经凌晨,众人随便收拾了下准备打道回府。
“小帅哥住哪啊,大帅哥送你。”林骁宇甩着车钥匙问人。
余梨又底下了脑袋,支吾半天说:“你们先走吧,等会我自己走……”
陈竞书要推门的手顿了顿:“没地儿住?”
“唔…还没找好房子…”余梨不愿多说,收拾好包要走人。
“没地住去陈哥那啊,他地方大,先睡一晚呗,明天再找就是。”周挚困的直打哈欠,推着林骁宇出了门,“先送我吧大好人,困死了快……”
两人路过陈竞书的时候,林骁宇拍了下他肩膀,贱兮兮的露出个男人都懂的微笑,让陈竞书一巴掌拍出了门。
“走吧,先去我那。”陈竞书推开门,等着余梨动作。
余梨刚一摆手,就被拉着手拽出了门。
——
“不用换鞋进就行。”
陈竞书从进门开始脱衣服,先甩了鞋在玄关,又一路脱着到了厨房冰箱里拿了瓶冰水,一口灌下去通体舒畅,一手捏着背心的一角拉到了胸口,猛然想起还有个人呢,又拉了回去。
陈竞书回头看着余梨还站在门口,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就行,洗个澡赶紧睡觉,矫情什么,还真是大姑娘啊。”
余梨拖着脚步进了门,被陈竞书一把塞到客房里洗澡去了。
“沐浴露啥的应该都有,缺什么喊我,我很乐意效劳。”正经话没说两句,又要露出色狼尾巴,余梨无语的把人请出了浴室。
“名儿里带个甜水果,人怎么这么火爆呢?”陈竞书嘟囔着转身走开。
“你名有文化,不也还是个满嘴跑火车的流氓。”寄人篱下,最后俩字余梨没大声说,眼看着陈竞书要去而复返,赶紧拍上了门。
行,合着好心收留流浪人员的都是流氓,陈竞书哼着歌走到客厅又灌下去半瓶水,躺到沙发上闭眼休息会。
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人喊:“陈竞书?陈竞书!你家水管炸了!”
噌一下,陈竞书急急忙忙跑到客房浴室,一打开门就被水兜头泼了一脸,就来得及穿了个短袖的余梨使劲按着爆开的水管,被喷的全身湿乎乎的,整个人不如不穿。
“陈竞书你帮忙呀!”听着人来,不见人伸手,余梨实在摁不住了,着急的回头喊了声。
陈竞书一下子回了神,赶紧上前去帮忙。
那小孩儿腿上……怎么那么多淤青?
——
兵荒马乱的修好水管,陈竞书拧开水龙头,水流正常流动没再崩开。
“也没什么人来我家住,这浴室没怎么用过,你……”陈竞书回头看见余梨一身□□的站在一边,不自然的晃了晃视线,“咳,你…你去换个衣服吧,别感冒了。”
余梨才注意到自己,悄悄红了耳朵,赶忙出去了。
陈竞书也回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到客厅扒拉出医药箱,走到客房门口。
要敲门的手顿了顿,还是敲了两下。
余梨拉开门,对上陈竞书深邃的眼神,垂下眼皮看见他提了个医药箱,疑惑的看了回去。
“额,我看你腿上……”陈竞书不自觉的朝余梨腿上看去,被长裤挡住了视线。
余梨又抿紧了嘴唇。
两人对峙了会,余梨退开两步把人放了进来,回身坐到床边。
陈竞书走过去,从医药箱里翻出来瓶跌打喷雾,小心卷起他的裤腿。
“谢谢。”
陈竞书抬头看着余梨清亮亮的盯着他看,低下头攥了攥喷雾,强行回了神。
裤腿卷到了膝盖上面,大大小小的淤青都露了出来,还有几处渗出了点血印,横七竖八的遍布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更加骇人。
陈竞书抬起一边的脚腕,看着处鼓起来的红血印,不自觉吹了吹,余梨顿时红透了脸,瑟缩了下脚踝,陈竞书也反应过来,尴尬的眨了两下眼。
清凉的喷雾喷到腿上还有点刺痛,喷一下,余梨就抽两下腿,喷完后,陈竞书又搓热了手摁住了红肿的一处,轻柔的揉了揉。
余梨不好意思的握紧了床单:“没事,这样就行,谢谢了。”
陈竞书又揉了两下才收了手,收拾好医药箱站起身,嘱咐好余梨早点睡就转身离开。
余梨把人送到卧室门口,嗫嚅了两声,还是解释道:“就…打架打的。”
陈竞书看着人红彤的耳垂笑了笑:“这么厉害呢,看你这样子,对方岂不是损失惨重啊。”
听出来对方话音里调侃自己伤重,但却没有过多询问什么其他的东西,余梨咽下匆忙编好的原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谢。”余梨认真的盯着陈竞书道谢,“晚安。”
“晚安。”陈竞书走出两步又停住回头。
“要…跟我合租吗?算你友情价。”